“陳先生，您可以稱呼我貝蒂斯。”老太婆祭司喏喏說道。
陳零微微一愣，笑道：“好，剛才已經說過我們一筆勾銷了。祭司貝蒂斯，你打算給我多少鉆石？”
“陳先生，不瞞您說，我不知道該給您多少鉆石。”貝蒂斯說著，看了一眼劉雅，“因為我們不清楚鉆石的準確價值。”
貝蒂斯能當上祭司，當然也是人精一個。她已經看出來了，陳零對鉆石的事不怎么在意，但是兩位女子，尤其是那個東方女子很在意，而她對陳零很有影響力，所以特意看了一眼劉雅。
“那你們怎么出售鉆石的？”劉雅問道，她知道貝蒂斯看自己一眼肯定是有原因的，于是主動說話。
貝蒂斯見劉雅因為自己一個眼神就愿意配合自己，知道對方也是聰明人，于是實話實說：“我們一般是以個頭大小大，估摸著價格就賣出去了，越大的賣越貴。為了賣錯價格，我們會找好幾家買家來競價，但是好像他們會私底下溝通好……”
“這顆鉆石的原石你們賣多少錢？”劉雅拿起一顆拇指大小的鉆石。她談起生意，渾上下氣質一變，原本說話有點嗲的小女生不見了。
陳零上戴過的，貝蒂斯小黑布袋里拿出來的，都是挑選過的原鉆，所以沒有切割就已經光彩奪目。
“這個一般賣一萬美元。”貝蒂斯說道，“我們知道鉆石要看重量、顏色、凈度，但是我們沒有辦法去定價，所以……”
劉雅談起了生意，，然而還是被一萬美元的價格嚇了一跳。她知道原石價格低，但是手里這顆原鉆有幾十克拉，品質看著很不錯，卻只賣一萬美元！
“那——你們每個月能產多少這種鉆石？”劉雅想探探富拉尼人的財富況，方便出價格。
貝蒂斯搖搖頭：“不好說。這么大的鉆石比較少，這幾顆都是我們祭司幾代人慢慢積累下來的，一般不出售，只有確實需要錢的時候才會出售。我們富拉尼人靠牛活著，不需要很多錢的。而且，就是因為鉆石，這種不能吃不能穿的東西給我們帶來了無數的災難，我們并不喜歡鉆石。”
“但是鉆石可以給你們帶來財富！”夏洛特突然說道，“陳零，我可以說幾句嗎？”
陳零示意她請自便。他對鉆石非常陌生，有兩個行家幫著自己討價還價，這種事他不會攔著。他更關心的是貝蒂斯所說的招魂儀式，過一會兒他還要好好問一問。
夏洛特說道：“據我所知，你們用很原始的方式，在河流里面淘鉆石，是不是這樣？”
“是的。我們在水里面，用篩子篩，很簡單的，但是很難篩出來，有時候工作一整天也沒有一顆鉆石。”貝蒂斯說道，“如果你們感興趣，我可以帶你們去礦區看看。”
夏洛特搖搖頭，說道：“我們談好了再去吧。現在，科諾地區是你們富拉尼人的領地，那么上面的鉆石都是你們的嗎？”
“是的，我們已經拿到了國會批注過的法律文書了。整個科諾地區都是我們的領地，上面出產的自然資源都是我們部族的。不過，如果我們對外交易，必須繳納一筆稅款，鉆石的稅率是10。”
夏洛特又問道：“你們部族最近一次繳納稅款多少錢？”
“上一個月我們繳納了相當于25000美金的稅。”貝蒂斯說道，“這是縣政府一筆很重要的收入，都是我們富拉尼人辛苦勞動帶來的。”
陳零暗暗點頭。夏洛特換了一個方式，就把富拉尼人的鉆石業務規模大概問出來了。
一個月交稅25000美金，就是說出售了25萬美金的鉆石。
劉雅是內行，更知道這25萬美金鉆石已經是被壓得很低的價格。
夏洛特又問道：“你們把鉆石賣個誰？”
“黎巴嫩人。但是，據說他們背后的老板都是歐洲人。”貝蒂斯說道，“黎巴嫩人在鎮上、城里開店，但是背后暗暗收購鉆石。他們幾乎壟斷市場，統一定價，我們沒有還價的能力。”
夏洛特笑道：“那些商人要拿到經營鉆石的許可，需要繳納很高的稅費，政府從這里面又賺了一筆。當然，那些達官貴人們從中得到很多。”
貝蒂斯沒有說話。她當然知道這后面的事，只是富拉尼人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在沒有解決內部問題之前，她暫時不愿意因為鉆石這種東西去和政府再要求什么，所以此時什么也不說。
劉雅和夏洛特低聲商量了一會兒。
“陳零，我們有一個建議。”夏洛特說道，“僅供你參考。”
陳零點點頭，說道：“你們兩位是行家，我是外行，聽你們的。祭司貝蒂斯，請您聽好她們說的話。”
夏洛特說道：“祭司貝蒂斯，我們的建議是這樣的。富拉尼人把科諾地區領地的鉆石礦開發經營權給我們，我們投入資金和設備，還有專業的人才，開采出來的鉆石由我們送到國際市場出售。鉆石出售稅后所得的百分之六十歸你們所有，百分之四十屬于我們投資的回報。”
“國際市場上的價格是什么價格？”貝蒂斯問道。
劉雅手里還捏著那那顆鉆石，她說道：“你們以一萬美元出售這種鉆石，國際市場上可以賣到十萬美元一顆。扣掉10的稅，還有九萬美元，百分之六十就是五萬四千美元。”
劉雅好像知道貝蒂斯的數學不好，說得很詳細。
夏洛特補充道：“按照你剛才告訴我的數字，你們每個月的收入可以達到一百萬美元，縣政府會收到的稅金也會大大增加。而且，因為用現代化設備開采，所以產量會大很多，實際上的收入會遠遠高于這個數字。”
劉雅又說道：“這個過程，全部由我們來負責，當然你們可以派人監管。”
貝蒂斯聽著這些巨額數字，老陳皮臉上卻沒什么動靜。
夏洛特和劉雅對視一眼。遇到談判高手了。
談判最怕遇到那種撲克臉的對手，不論是滿意還是不滿意，臉上都是毫無表，無法從中判斷對方的內心想法。
只不過，兩位年輕的商場經營這次想錯了。
貝蒂斯對數字不敏感，加之鉆石帶給富拉尼人的災難，她一直很不愿意讓富拉尼人過多的依賴鉆石生存，她相信那還會帶來更大的災難。
當前的目標，是讓陳零答應幫助富拉尼人，讓族人的與靈回歸完整。
貝蒂斯說道：“陳先生，我原則上愿意接受兩位女士提出來的建議。這能換來您幫助我們部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