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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果金官方的無能和不作為,讓犀牛遷移隊伍進退兩難,負責人只好求助于在場最有可能解決問題的白巫師、大象保護者。
陳零挺為難的。
加蘭巴公園茫茫蕩蕩,不見邊際,沒有北部白犀牛的位置,能怎么辦呢?
“威廉,你有沒有給官員一點這個……”陳零問負責人,手上做了一個給小費的動作。
威廉是負責人的名字,來自德國,在非洲工作多年,早已經熟悉地方特色。
“當然,否則他不會由著我拍他的桌子!”
威廉答道:“我們的同事上次來選定種群,那時候就給過了。昨天我又有所表示……這個混蛋!”
陳零若有所思。
收錢不辦事,這就壞了規矩了,傳出去會壞了官員的聲譽。
不是當官的聲譽,而是桌底下交易的聲譽 麗薩沮喪地嘆了口氣,說道:“如果這次任務夭折,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重新啟動,北部白犀牛恐怕兇多吉少。”
威廉沉默不語,眼色幽深。
陳零皺眉問他:“這么嚴重?”
“偷獵分子可不會等我們,只要有買家,他們隨時都會進入公園扣動扳機。”威廉說道,手掌重重拍在車門框上,發出悶響。
劉雅和夏洛特一個激靈醒來了。
一個瞪眼,一個瞇眼,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車上。
“要出發了嗎?”劉雅迷迷瞪瞪問道。
威廉陰沉著臉,目光在她們兩人身上掃過 麗薩搖搖頭:“任務可能要取消了。”
“不能就這樣放棄,再想想辦法!”沒等兩位美女反應,威廉撂下一句話,轉身又朝官員的辦公室走去。
陳零抬手攔住他,說道:“威廉,我有一個主意……”
白巫師一開口,原本情緒惡劣的威廉眼帶希冀看過來。
陳零的主意很簡單。
此前確定犀牛種群時,有當地人配合,再把這些當地人找來幫助尋找犀牛。
雖然犀牛群會四處游蕩,但是一定時間內活動范圍肯定是有限的。
威廉沒想到陳零是這么個主意,頓時感到失望,說道:“我找過他們了,他們聽那個家伙的。沒他同意,他們不敢去。”
陳零心想這里面果然是有問題,這位官員已經不僅僅是不作為了,而是故意破壞這次任務。他這么做的好處在哪里呢?
“我有辦法。”
陳零說著,招手把剛才那位軍官喊過來,說道:“中尉,我們要找兩個人來配合這次的任務……”
他把事情細細交代了一番,中尉有點兒遲疑,說道:“他們兩人不歸我管……”
“少來了,你手里有槍,他們肯定聽你的。”陳零翻動手腕,多出一張百元美鈔,“我有錢,你聽我的!”
中尉裂開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他伸手要拿走那一百美元,卻拿了個空。
“見人給錢,任務結束再給一半。”
陳零說著,喊來自己手下的保安隊長,交代道:“派兩個人,跟這位長官和威廉先生一起去找人。”
保安人員的數量和士兵數量差不多,但是裝備和精神面貌卻天差地遠。
軍官一愣,行了一個不標準的軍禮,笑道:“命令收到!”
有錢能使鬼推磨,也能使人找到犀牛。
中尉很快就帶著兩名黑人向導回來了,威廉向陳零確認沒弄錯人。
兩名黑人的表現完全不一樣。
年輕的一位默不作聲,面帶懼色,眼神閃爍;年長的一位則一臉正氣,義憤填膺,滿口法律道德,聲稱要去金沙薩找武裝力量總司令申訴。
陳零把年輕的向導拉到一邊,抓住他的手掌說道:“別害怕,我會付你錢。一天五十美金,預付三百美金,怎么樣?”
年輕人修長的眼睛亮了起來,重重點頭。
“你去悄悄告訴他我付你多少錢。”陳零指著還在抗議的向導說道,“他可以不去,我給他十美元,讓他滾回家。”
說著,他把剛才那張百元美鈔放進他手里。
接著,眾人就看到兩位向導說了幾句悄悄話,年長的向導呵呵笑了起來:“我們作為公園的工作人員,有責任幫助珍稀的犀牛找到新的家園。”
一切都在陳零預料之中。
劉雅和夏洛特兩人卻為向導的厚臉皮感到臉紅,做人怎么可以這樣見小利忘大義呢?
“收錢辦事是這里的規矩,我們入鄉隨俗而已。”
陳零說道:“不過,有的人不按規矩來,那就別怪我們做過江猛龍!”
威廉在一旁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一步擋在陳零面前說道:“白巫師,我們先做事情吧,回來再找他算賬。”
劉雅和夏洛特也反應過來了,勸陳零遵循負責人的意思,先完成任務再說。
陳零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兒,銳利的眼神猛然一收,笑道:“行吧,犀牛更重要,我們出發!”
車隊駛出伊西羅市沒多遠,路況就變得很差,車子顛簸不已。
“零哥,這里比塞拉利昂差多了!”劉雅拉著把手,太高嗓門對陳零說道。
陳零笑道:“有路就不錯了。你感覺怎么樣?我們下一站是法拉杰,從那兒改坐船,就好多了。”
劉雅笑道:“毛毛雨啦,你別忘了,我和夏洛特都是賽車手呀!”
“嗯嗯,賽車手都是老司機,開車開得好,坐車不一定有經驗,哈哈……”陳零說話隱晦,夏洛特聽不懂,劉雅則心領神會。
她說道:“零哥,在這種路上開車特別省力氣,我們試一下吧?”
陳零知道她膽子大,曾經想在半露天的陽臺上開車。
夏洛特也明白了,說道:“犀牛背上會不會更好玩?在大自然里,那種返璞歸真……”
三人一路上污言穢語大賽,車子里充滿了生命力。開車的保安人員毫無所覺,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聽不懂,專心開車。
法拉杰距離伊西羅三百多公里,一條洞谷河從中間流過。
威廉組織隊伍把東西轉移到三艘特制的船上,在夕陽中沿著洞谷河往公園深處開去。
劉雅坐在船舷,探出上身想要摸一摸河水。
“不可以!”
麗薩把她拉了回來,大聲說道:“安全培訓的時候,你在干嗎?”
動保組織為了這次任務準備了很多資料,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是安全和健康方案,并且給所有人做了培訓。
劉雅感到臉上發燙,立刻認錯:“對不起,我忘記了……景色優美,空氣清新,我放松警惕了。”
麗薩嚴肅地說道:“不要再違反安全規定!在加蘭巴公園,平靜的水面掩藏著危險!”
洞谷河橫貫整個加蘭巴國家公園,里面生活著無數的鱷魚、河馬,還有各種蛇。
在這種環境里,如果被毒蛇咬一口,雖然不至于丟了性命,但是肯定會大大影響隊伍的行動。
就在這時,距離船不到十米的地方,一張大嘴慢慢張開,又慢慢合上,仿佛是打了一個哈欠。
突然出現的河馬把眾人嚇了一跳。
“一口吞下兩個你。”陳零看著劉雅說道。
劉雅白了他一眼,對夏洛特說道:“零哥不厚道!”
陳零笑笑,沒有再說話。
他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在非洲的野外闖蕩了,記憶里每次都會有危險發生。
但是,真正的危險都不是來自于野外的環境或動物,而是來自人類。
那么,這次加蘭巴公園之行,會有什么危險呢?
這次任務是剛果金政府批準的,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
這次任務最大的受益者當然是人類本身,直接的受益者則是剛果金政府和各層官員,因為動保組織為了促成這次遷移,向他們支付了不少錢。
具體辦事的人也會受到一些小費,比如陳零給出的美金。
那么,會損害誰的利益呢?
陳零想來想去,想不到別人,除了偷獵者。
北部白犀牛的數量已經不多了,遷移走五只等于帶走了五根犀牛角,對偷獵者來說是失去了獲得五百萬美元的機會。
偷獵者會正巧在這個時候進行偷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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