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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九、平地起陰風

  管家一聽說要賠手釧,頓時瞪大雙眼,“門是你拍碎的,刮花了自己的手釧,還讓我們賠?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啊!啊啊啊啊——”

  被祝融拎起來的管家,嚇得聲音直接變了戲曲調兒。

  邀雨算是看明白了,甭管祝融武功高低,論威懾力,就連她檀邀雨都要甘拜下風。

  祝融鼻孔冒出一股綠煙兒,直接噴到管家臉上,那管家頓時便覺得臉上的皮膚有些刺痛。

  邀雨冷眼望著管家,“給你個機會,把話重新再說一遍。”

  管家很虛,哆哆嗦嗦道,“這、這、這,那您說怎么賠?”

  邀雨正要開口,就聽身后的人群一陣嘈雜。

  “都讓讓,讓讓,禁軍在此,閑雜人等退讓!”

  很快人群分開兩側,叔允扶著刀柄自人群中昂首闊步地走了出來。

  結果他一見到檀邀雨,頓時身子矮了半截兒,后腦勺開始嗡嗡地疼。

  不是說有歹人在王府附近搗亂嗎?怎么是檀邀雨在這兒?等等,檀邀雨怎么會找上安定王府?該不會是巧合吧……

  周圍的幾戶人家一看是執金吾來了,剛想上來告狀,就聽叔允恭敬道,“天女,您怎么在這兒呢?”

  天女?!這個挨家敲門招鬼的,是那位新晉封的天女?!

  原本還想著讓禁軍主持公道的幾戶立刻慫了,不過是扇門,自己修就完了。這位現在可是惹不起的人物。

  自從邀雨誤打誤撞地查出白衣庵私設暗娼,原本那些對邀雨冷嘲熱諷的人家全都萎了。

  據說西海公主因為幫白衣庵的賊尼上過血書,連帶著說了不少詆毀邀雨的話,結果現在被關進了宗廟,連她自己兒子都不能見。

  支持過白衣庵的人家,恨不得自己現在立刻變透明,生怕陛下想起他們,就跑不了一頓責罰。

  “叔大人來了。”邀雨絲毫不意外地道,“本宮御賜的手釧被這家的門刮花了,本宮正想找叔大人討個公道,可巧叔大人就來了。”

  叔允看看安定王府碎成了渣渣的大門,還有被祝融舉著的管家,心中立刻就知道,此事絕不可能是巧合了。

  這是專業來碰瓷兒的。

  只是叔允想不通,檀邀雨是怎么查到安定王的?自己都是昨日才隱約找到了線索。叔允不信,邀雨的情報能多過自己這條地頭蛇?

  始終被祝融舉高高的管家此時顫聲道,“叔大人,先救救我啊……”

  叔允摸不清邀雨的底,便只是賠笑臉道,“天女您看,這門也碎了,你這手釧也……刮……哪兒了?哦,這兒花了……要不您二位就算扯平了?”

  邀雨柳眉上挑,“叔大人是說,御賜的手釧,跟這破木頭門一個價值?”

  御賜的……叔允覺得邀雨這必然是設計好的,誰會帶著御賜的首飾到處拍門玩兒啊?

  叔允權衡了一下,左邊是陛下極為看重的天女,右邊是陛下的三皇叔,但估計白衣庵之事一旦呈報陛下,這位三皇叔也就涼了。

  嗯,叔允心中的天平“咣當”一聲歪到了左邊。

  “這御賜之物,自然不是普通的木門可以比的。要不……”

  叔允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聽見安定王府內傳出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何人膽敢在我王府門口如此放肆!”

  邀雨冷笑,終于來了。今天這一出,就是為了引出安定王拓跋彌,她總要確定罪魁禍首長什么樣,不然殺錯人怎么辦。

  邀雨瞇起眼睛,仔細觀察來人。

  拓跋彌是標準鮮卑人的長相。寬肩大肚,個子雖然不矮,可腿卻不長,看上去有點上重下輕的失衡感。

  拓跋彌年紀大約應該在四十歲上下,不過長期奢靡的生活讓他臉頰贅肉浮腫下垂,頭上的發辮也稀稀松松。只是他狹長的雙眼中,依舊有著銳利狠辣的目光。

  叔允大約是沒想到拓跋彌會親自出來,連忙上前抱拳施禮,“王爺。竟然連您也驚動了。下官看此事大約是場誤會,說開了就好了。”

  檀邀雨和拓跋彌同時冷哼了一聲,這老泥鰍又想和稀泥,哪兒那么容易!

  拓跋彌蔑視地看向邀雨,“你就那個什么天女?本王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當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啊!”

  邀雨用同樣蔑視的目光回看向拓跋彌,“你聽聞過本宮的名?本宮卻連你是哪號人物都不知道。當真是見了不如不見啊!”

  拓跋彌被邀雨一句話就氣得變了臉色,一把抽出自己佩刀,怒道,“不過是個小小的女巫,就敢如此耀武揚威!本王今天就剁了你,再用你的肉熬一鍋人燴,看看喝了會不會延年益壽!”

  叔允見狀暗中搖頭,有些人急著死,你真是攔都攔不住。他索性退開去,任由兩位神仙打架,只要不波及他這個小鬼兒就好。

  叔允以為檀邀雨勢必要大打出手了,這位可是一言不合就拆房子的主兒,被安定王這么侮辱,還能咽得下這口氣?

  可誰也沒想到,安定王揮刀砍過來的瞬間,邀雨直接一張黃符貼到了安定王的腦門上!

  然后安定王就安定了,定得不能再定了。

  “你施的什么妖法!還不快將這符給本王揭下來!”

  符哪兒有什么法力,不過是邀雨趁貼符的時候點了拓跋彌的穴道。

  邀雨舉起云芳妮的靈牌,將靈牌正對著拓跋彌的臉,“本宮乃修仙之人,從不妄造殺孽。云氏,你仔細看看這張臉,是否是他害了你?若真是他,你便有怨抱怨,有仇報仇吧。”

  拓跋彌看到幾乎貼在臉上的靈牌時就瞳孔緊縮。顯然是有一瞬的動搖。

他剛想破口大罵,說云氏的死跟他沒關系,就聽見王府的上空傳來一陣空靈陰森的  “怨啊——奴家怨啊——”

  這女子的聲音雖然聽起來細弱飄忽,但不知為何,所有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緊接著平地起陰風,吹得人眼睛都被沙子迷住,渾身起雞皮疙瘩!

  “鬼啊——!”

  “鬧鬼啦——!”

  圍觀眾人尖叫著四散而逃!再大的熱鬧也沒有小命要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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