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南一個漂亮的甩手,魚線滑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沒進水里,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光暈中,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膚在金色的陽光下閃爍著淡金色的光澤,一雙煙雨含春的眸子沉靜如水,波瀾不驚。一頭光可鑒人的長發,似綢似錦,似墨似云,每一個微風吹拂蕩起的弧度都是那般的驚心動魄,讓人離得老遠似乎都能聞到那秀發上的清香。她將自己隔絕在塵世之外,明亮閃爍的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穿著應該是大燕姐做的衣服,黑色的千層底布鞋,沒有任何的修飾,如此簡單,如此素淡,卻又如此的動人心魄。
渾身如同在光暈中,散發著柔和、靜謐、恬靜、閑適的氣質。這樣的美已經超越了性別,不光韓志謙、賀軍堯甚至連曉美看得眼神都直了。
“咳咳……南南,魚開剝干凈了。”韓志謙說道,同時也提醒自己的妻子,別傻看了。
“嗯!山雞也剝好了。”賀軍堯提溜著開剝好的山雞尷尬地站在那里說道。
方默南接過賀軍堯手里的山雞,“你們烤魚,這些山雞交給我。”
方默南接過山雞,又叫賀軍堯從水庫里摘上幾片荷葉。她從調料盒里,掏出五香粉(花椒、八角、丁香等磨成的粉),干辣子,食鹽,香草末,將雞身細細涂抹一遍,摘過荷葉挨個兒包了,又去水庫邊,取了濕泥,裹在了荷葉外,復又掘坑,將三只雞。成三角狀擺開,再在泥包上灑一層薄土,最后才將火堆移。
方默南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瀟灑、自然寫意。瞧得韓志謙他們直瞪眼睛;瞧得他們,齊齊拿手托了下巴,涎水長流。一臉的饞貓樣。
“這是射雕里的叫花雞對吧!”潘曉美笑著道,“呵呵……電視里見過,還沒嘗過,今兒個有口福了。”
賀軍堯接過曉美手里的魚,用匕首砍斷幾根樹枝,‘刷刷’去掉樹皮,削尖兒了。片刻功夫,便拿了樹枝穿了,架上了火堆,開始翻滾、炙烤。
他的一整套也是干脆利落,韓志謙笑道。“大軍是不是常干啊!”
“嗯!在部隊的時候,野外訓練,沒少干,只不過調料可沒這么多。”賀軍堯動手翻翻已經化作金黃魚身,溢出的油脂時不時地滴落在松脂堆上,啪啪作響,冒出一團幽藍的火光。賀軍堯不住地掏出孜然、花椒粉、干辣椒末等調料,揮灑其上,霎那間。誘人的肉香便傳播開來,挑動食欲,勾引味蕾。
眾人聞見香味兒,圍了過來,片刻后就能開吃嘍!
時下,已是初夏。雖然挨著水庫邊,但太陽已經升到半空,有些毒辣了,在圍著篝火進食,總不是什么享受。好在事先早有準備,在旁邊支起遮陽傘,而且這里石凳、石桌也早前的時候都置備齊了。又取出一疊碗碟,便將烤著的十幾條金黃的烤魚,擱置上去。
水庫里的魚全都產自空間,美味自不必說,再加方默南他們料理得法,眾人皆吃得口滑,連閑話的功夫也沒有。
除了烤魚,豆腐干,香腸,雞腿,雞翅,土豆片,丸子,玉米,茄子,香菇、羊肉串,青椒,金針菇,蝦,真是葷素搭配應有盡有。
“呵呵……今天中午不用吃飯了。”胖子陪著簡慧心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坐下,又拿著盤子取了烤好的魚、雞翅、雞腿、土豆片、羊肉串。
“哎呀呀!真是二十四孝老公。”韓志謙打趣道。
現在胖子是有妻有子萬事足,“是啊!你現在能看不能吃,比我更痛苦。”婚禮定在九月份,還有四、五個月呢!
“噗嗤……”韓志謙道:“咱倆是半斤對八兩,誰著別說誰。”他們二人把手里烤好的東西交給心愛的人兒。
方默南嗤嗤地笑了,她明白他們話語中的哀怨,還是不要再這里做電燈泡了。端起自己夠吃的燒烤,走得遠遠的。
賀軍堯見狀,受不了他們肉麻兮兮的眼神,也跟著溜了。
方默南坐在水庫邊,嘴里啃著烤雞翅頭頂是一把遮陽傘,日漸中午還是有點兒曬。
“吃吧!這些是麻辣雞翅膀。”賀軍堯把手里的托盤遞到方默南面前。
“不用,這些夠我吃了。”方默南看了看婉言拒絕道。
“吃吧!我知道你喜歡吃麻辣的,這是我特地回去拿的調料。”賀軍堯笑著說道。
“賀大哥,最近來了好多看病是你介紹來的嗎?”方默南嚴肅地問道,既然人家介意,又知道他真實年齡,就不要再叫‘大叔’了。
“啊!怎么了,不是,是慶杰介紹來的。”其實也是賀軍堯提議的,不過由李慶杰出面帶來的,多是退伍軍人,戰場上受了傷,無奈轉業的。可是傷痛卻伴隨了下來,李慶杰的傷好后,他把現在還長期受著傷痛折磨的戰友通知過來,看看是否能治療。“怎么,有什么問題嗎?我還得謝謝你,治好了他們傷病。”
由于他們兩個的介紹,方默南這里陸續接待好多軍人病號,戰場上遺留下來的病痛,有些能治好,有些永遠都治不好,因為缺胳膊少腿神仙也難救,只能盡量減少他們的傷痛。
“沒有,就是特別傷心、難受。”方默南眼眶有些酸,看著他們身上,戰爭遺留下來的傷痕,有些痛心。這時期的軍人是可敬的,可愛的他們是保家衛國的強者,卻是在當今社會中生存的弱者。轉業后很難適應地方生活,工廠的陸續倒閉,更是雪上加霜,由于貧困,沒能繼續治療,身上往往忍受著巨大的痛苦,還不希望給國家添一絲麻煩,寧愿默默忍受著。每每看到招聘保安的廣告顯著注明:退伍軍人優先,說不出的心情。
一身的戎裝,守土一方,一樣的熱血方剛,一樣的似水年華,只是迷戀那雄鷹般的飛翔,心中的夢想不過是“平安”二字,讓百姓平安,人民平安,祖國安康。何為軍人?有了不朽的信仰,便可保國安彊;有了神圣的職責,便可使正氣長存。這時的軍人可敬、可佩。
賀軍堯沒想到,退伍軍人有的過得這樣的困苦,他們都曾經立下赫赫戰功,勛章有的不止一個。這得像個法子解決一下,談話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賀軍堯陷入沉思,氣質也陡然發生了變化,眼神中威嚴、冷漠、凝重。
方默南微瞇起眼睛,瞥了一眼靜默中他,又移開眼神,‘你到底是誰!’是軍人沒錯,這點老爺子不會看錯的。如此憨笑、陽光的不該是一個上過戰場的人,周身的煞氣,退得太干凈了。上過戰場的人多少都留有一些戰爭綜合癥,其中更多的是來自心理的,李慶杰介紹來的病人有些心理有問題。而他,除非自控能力了得,自控能力了得就說明了城府很深吶!
賀軍堯收回心神,“南南,不要傷心難受,應該高興啊!你治好了那么多人。”
“我治得了病,治不了窮。”方默南,語帶滄桑地說道。
“是啊!個人的力量太渺小了。”賀軍堯地低著頭,喃喃自語道。“救急不救窮,南南以為該如何做!”
“這個,俺就一個小老百姓。”方默南擺手道:“這應該得到上邊的重視才行。”她指指天空又道:“如果連妥善的安置退伍軍人,尤其是傷殘軍人的待遇,都落實不好的話。影響不太好吧!這些可都是有功之人,對軍隊也可能會造成一些不利的影響。”
賀軍堯不再說些什么,雖然她醫術高明,畢竟人小不可能全能吧!再說她也說的對,這必須上邊重視才行。
就是好政策到了下邊也被歪嘴的和尚給念歪了,不知道變成什么樣了,不然80年代怎么流傳著中央是恩人,省里是親人,市里是好人,縣里是壞人,鄉里是惡人,村里是仇人!該說法部分地反映了公眾與地方政府關系的不和諧和矛盾。
“南南,叫花雞什么時候好啊!這些東西明顯不夠吃。”韓志謙可憐兮兮道,手指了指胖子和簡慧心面前的那堆骨頭,都堆成了小山了。
“好了。”方默南道了一聲,看看不遠處的篝火也星點將滅。她抬腕看看時間,便起身,尋了個木棍,將篝火撥開,輕輕扒弄幾下,就挖出幾個泥球來。再用木棍輕巧泥球,烤至板結的泥塊寸寸龜裂,應聲而落,露出里面枯黃的荷葉來。
方默南和賀軍堯捧著三個泥球,放到石桌上,三把兩把扯開荷葉,絲絲熱氣并著濃濃清香便沖了出來,接著便露出淡黃的雞肉來。
方默南身邊的‘大葉子’和賀軍堯身邊的大灰狼,聞見雞肉的香味,閉合的眼眸,攸的睜了開來,起身站起來,來回的走來走去,不時得吼兩嗓子,顯是急得不行。
聞見香味,胖子直呼道:“虧了,虧了,都吃飽了,你們怎么不早說,早知道留些肚子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