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誰這么大的能量,看把人給嚇成這樣,很快方默南就知道到底誰震住了這妖魔鬼怪。
啤酒肚跪在那里抹了把眼淚,道:“方醫生啊!請您給我一次改正的機會,我保證今后全聽您的,你說讓我往東,我絕不敢朝西……”
“南南……”
方默南聽到聲音,‘嗖’的一下躥了出去,打開門“老爸……”飛撲到老爸身上,“你怎么回來了,怎么學成歸來了。”
老爸穩穩的接住飛撲過來的閨女,笑著道,“都大姑娘了還這么頑皮。”他回頭對身后的人道,“于誠讓你看笑話了。”
于誠笑瞇瞇道,“沒有,沒有,令愛很活潑。我家那皮小子看見我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我倒是羨慕你們感情好!”
方默南見有外人在場,從老爸身上下來,“嘿嘿……”不好意思看著老爸傻樂。
老爸拍著她的腦袋道,“還叫于伯伯。”
方默南笑著道,“于伯伯好!”
老爸站在門口屋內的情形是一覽無余,“丫頭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啤酒肚還跪著,看向來人,心涼了一半,渾身顫抖著,結結巴巴道,“方醫……生,我上有老,下有小,您一定要救救……我!救……命啊!”他說完請求地看著方默南,愣是又逼出一把淚,一把鼻涕。
“救……命。”老爸看這樣子太不成體統,一個大男人跪著,太難看了。“你先起來。”
啤酒肚無奈地站起來。因為老爸語氣中毋庸置疑,讓他不敢不起來,看見身后的人,趕緊掏出手絹。擦擦臉上的鼻涕、眼淚,忙不迭的鞠躬道,“于書記好!”
于誠疑惑地看著他。“你是?”
“我是咱們縣衛生局的,我在……。”
“嗯!嗯!于伯伯,老爸請坐。”方默南沒理會啤酒肚,先請二位大人坐下。“邱蓮,上好茶!”她吩咐道。
邱蓮跟著連嬸匆忙地走出去,很快地邱蓮折返,呈上兩杯清茶。又退了出去。
“老爸,你這次回來住幾天啊!”方默南笑著道,她說呢?啤酒肚變化如此之快,原來大神在這兒呢!
啤酒肚一聽見方默南的話,腿肚子直打彎。他看見領導,忙著問好!套近乎,混臉熟,怎么把眼前這茬子事給忘了。如果不能求得眼前人的原諒,還巴結領導,恐怕自己啥都沒了。想著一個機靈,哀求地看著方默南,“方醫生,救命啊!”他不敢說的太明朗。只能隱晦的說道。
老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瞇瞇地問道。“丫頭,他一直叫救命,難道生病了。”老爸可不傻,不過這個時候可不好問。看啤酒肚臉色紅潤。心寬體胖的,健康的很,看他家閨女的臉色一臉的請求,好像……等等,剛才他說他是衛生局的。不管是不是他心中所想,老爸的眼神立馬凌厲起來。
啤酒肚感覺到老爸凌厲的眼神,心下打了個冷顫,好犀利地目光啊!他顫微微地,“方醫生啊!救命啊!”
“你的病我治不了,你另請高明吧!”方默南坐下說道。世間有一種毒藥,叫權力;人類有一種疾病,叫權力中毒。
權力和毒品一樣,因享用而中毒,因常用而上癮。國人有以勢壓人的傳統,幾千年的強權社會,把人毒害成兩張臉:對下是主子臉,對上是奴才臉。欺下媚上是生活的常態,平等相待反而是非常態。
啤酒肚現在是欲哭無淚,恨不得撞墻死了得了,也別這樣著慢慢地折磨的好,“不成啊!方醫生,求你了,我這病只有您治得了,求您了。”
于誠納悶了,疑惑地看著老爸,“令愛。”
老爸笑著說道,“我家丫頭學醫出身!”“哦!別看她年齡小,腦袋好使,已經出師了。”老爸謙遜地說道。
于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笑而不語。
方默南實在是對這個啤酒肚無語了,她皺著眉頭,“你真要我給你治病。”
“嗯!嗯!”啤酒肚感激的點頭如搗蒜,“謝謝,謝謝!”他心里想的是不管她開何種藥方,反正是吃不死人,為了自己的前途說什么都得照辦。
方默南又仔細地盯著他片刻,寫下方子,‘苦參2克,煎服,一天一次,三天。’寫好后遞給了啤酒肚。苦參治療清熱燥濕、皮膚瘙癢。
他接過后,看都沒看,小心的折疊起來,揣進兜里,拍著胸脯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按藥方服用。”他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忙不迭的謝道。“謝謝方醫生,您真是俺的再生父母……。”
“走吧,走吧!”方默南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也看不下去,胃里都一陣陣翻騰。
啤酒肚慌里慌張地走了,出了農場門口,他拿出藥方,瞪著上面的字體,似乎想要看出個花來。“苦參……啥東東?”一個機靈,他騎著小摩托,就他那噸位把小摩托給壓得‘咯吱咯吱’的搖搖晃晃跑到中藥店,詢問了一下,‘呼……’還好不是要命的藥材,他稱了6克,就是沒人監督,咱也得喝。
啤酒肚剛騎著小摩托回到衛生局,就被局長給吼進了辦公室,局長臉色鐵青,喘氣如牛,“啪……”他拍桌子如擂鼓似的,“祁三,給我說說,你又闖啥禍了。”他指著啤酒肚祁三的鼻子道,“別給我打馬虎眼,說實話。”要不是這個祁三是他大哥唯一的兒子,他非一腳踹死他不可,還能在這兒好好的跟他說話。
祁三看他樣子知道事發,先關上門插好沒,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局長面前,諂媚討好道,“局長大人,您先消消氣,誰打電話來了。”
“市局的王局長。”他冷冷地瞥了祁三一眼,冷哼道。
“哦!原來他們真的認識王輝王局長啊!”祁三嘴里嘀咕道。
“你少給我嘀嘀咕咕的,快點說事。”自家局長小眼睛一瞪,也大不了。
“事情是這個樣的。”祁三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你……你……誰讓你去那邊查的。”
“二叔是……”祁三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
念完名字后,祁大局長,‘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戳著祁三的腦門,“你豬腦子啊!你腦袋里裝的都是草啊!他說的話你也能信,在這里待了兩月,你不知道我跟他不對付啊!”他又坐下道,“先不說這個,把你扣押的證件趕緊還回去。”
“這個二叔,我已經還回去了。真的!”祁三說道。
“真的。”祁局長挑眉明顯的不相信,他這個侄子,沒理都能繞三分,不炸出點兒油水來,舍得放手。
“哎!說起這個,我回來時,看見咱們縣的老板了,他身邊站著一個年輕人,有人認出來是咱們的前老板。我帶的手下認出來了,他怕擔責任,所以把這事給說透了,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錯,麻溜的又趕回去,把證件全還給人家了,我才來縣里,我哪知道那里住著誰啊!”祁三說完還不忘為自己辯解一下,“二叔,你可不知道,這幸虧去得早,要是晚上一會兒啊!您老就看不見我了。”說著他還不忘流兩滴眼淚,把農場發生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
“你這混小子,幸好!我先打個電話。”祁局長站了起來,撥通電話,對著那頭兒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還回去了,這么快。”
“是的,還回去了,而且人家還給開了張藥方。就一味藥,苦參。”祁局長笑著說道。“好的!對于那些暴力執法的人,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您放心。”祁局長在電話里不住的點頭,保證,掛斷電話后,身上出了一身的汗。
“哎喲我的娘啊!你再給我闖些禍,我非得少活幾年不可。”祁局長伸手擦擦額頭的汗,“你小子,先給我去鄉下衛生所蹲點兒待著去。等風頭過了再說。”聲嘶力竭,嚴厲地說道,“到下邊,給我老實點兒,不然讓你一輩子待在下邊。”
王局長掛斷電話,“黎廳長,您看,這證件已經還回去了,該處理的人員,我已經責令他們處理了。”
“處理,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小伎倆,先讓我打個電話。”黎美熙站了起來,“把你的BB機給我。”王局長利落的拿出BB機,遞給了她,她麻利的查出方默南的電話,打了過去。電話三聲響后,“喂,你好!我是方默南!”方默南拿起電話說道。
黎美熙笑著道,“方醫生,你好!是我!證件那個大胖子還回去了。”
“謝謝黎女士掛念!已經還回來了。”方默南笑著道。
黎美熙微蹙著眉頭道,“你還給他開了張藥方,苦參對嗎?”
“對!”方默南應道,不應不行,以那人癡纏,厚臉皮的樣子,毫無底線的樣子,什么事做不出,她可對付不過、趁早打發了。“黎女士謝謝你了。”
黎美熙說道,“不客氣,既然他把證件還了,那我就掛了,剩下的交給我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