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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嚴廣興把方默南送回酒店后,驅車又回到了迎賓館,來回不到半個小時。嚴廣興進來,就看見嚴書記有閑情逸致的泡茶。

  “嗯!來的夠快的。”嚴書記瞥了他一眼道。

  “爸,晚上泡茶不好睡覺吧!”嚴廣興一屁股坐他對面,笑瞇瞇地接著道,“爸,真是太好了!”父親的病有望痊愈,他當然高興的都有點兒找不到北了。

  “這茶是有安神、助眠的作用。”嚴書記橫刀立馬地坐在沙發上,又沉聲說道,“解釋一下吧!”

  嚴廣興挑眉,“解釋,哦!不就是今天看見她救了李大牛,想到爸你的病,所以就來試試。”他撓撓頭,“呵呵……沒想到南南的醫術那么的好。只一次就這么的見效。”

  “嘿嘿……至于怎么知道爸你的病,我是無意中發現你發病才知道的。”嚴廣興握著他的手感性地道,“爸,這些年,你受苦了怎么不早點兒告訴我們。”

  “早點兒告訴你們,你們也替不了我,省的叫你們煩心。”嚴書記坦然地說道,“行了,別給我繞圈子。”

  哼哼!嚴書記的眼神晦暗不明,別有深意地問道,“你們早就認識。”

  嚴廣興很爽朗地笑道,“那當然了,他是阿貴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嘍!”

  “阿貴!”嚴書記想不起他說的是誰。

  “程世貴,香港龍騰基金的老總。”嚴廣興說道。“程家是抗戰時期,遷移到香港的,所以在內地還是有親戚的。”

  “原來是他!”嚴書記了然道,他的名頭實在太響亮了。想起這個小兒子,不愿意進入體制內,最開始就是跟著程世貴混了,幾個年輕人在短短的十多年時間里,弄出了這么大的動靜。真是后生可畏。現在他看著嬉皮笑臉地兒子,倒也混得人模狗樣了。

  嚴廣興看父親神色輕松,興致頗好,于是便開口猜測道:“爸,你這病都二十多年了,是當年勞動改造的時候留下的。”說是猜測其實心里已經有底了。

  嚴書記感傷地拍拍他的手,臉色變得有些沉重,良久無語。其實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從時間上就對得上。于是便道,“嗯!你猜的不錯。臭小子,也只有你敢問這個問題。”

  “那是,誰讓你最疼我唄!”嚴廣興臭屁地仰仰腦袋。家里他最小,自然備受寵愛,不像兩個哥哥,老成持重,見到父親,一板一眼的,整的跟上下級關系似的。“講講吧!也讓我也受受教育。體會一下父輩們的艱辛。”

  “你這臭小子,不過是該讓你知道。”嚴書記嚴肅地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也知道父輩們的不容易。不能躺在父輩的功勞簿上,坐享其成。”

  “我可沒有。”嚴廣興趕緊擺手道。

  “真沒有,即使不是主動的,咱們家的大牌子對你也益處多多。”嚴書記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

  “嘿嘿……這點我承認,朝里有人好掙錢。”嚴廣興承認和其他人比起來,他卻是實惠多多,手續辦理的快。起碼有關部門。不會三天一看、五天一查的沒事找事。

  “哼哼!”嚴書記也知道自家孩子真沒借著自己的名頭在外面胡作非為,不然那容得他在外面胡來。

  嚴書記緩緩地道來,十年動亂期間。嚴書記一家都被關進“牛棚”接受改造,白天干活,晚上在煤油燈下寫檢討,時不時,還要被拉去接受批斗。在一次批斗大會中,被狠狠地批斗了一會,十冬臘月就直接給丟進了柴棚里,就是因為那一次落下了病根兒。

  老命,差點兒交代在那里,如果不是有人起夜,發現昏迷不醒的他,真有可能凍死。在那種年月,就算是昏迷不醒,也沒有人愿意為一個改造分子去請醫生的,是嚴書記的妻子和同是改造之人,到山上采了些草藥,才保住了這條命。也留下了巨大的后遺癥,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嚴書記至今難忘,所以他從不提起這段往事。

  嚴廣興這是第一次聽他講,那些艱難的歲月,想著父親受了那么大的罪,他的眼角忍不住泛起淚花,“爸!”

  “傻孩子!這不都過去了,沒出息。”嚴書記拍著他的后背咚咚作響,神情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動蕩的年月,悵然道:“講一講也好,你們年輕人也都知道知道,今天的局面來之不易,有很多人為之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頓了一下接著道,“別整天跟我惹是生非的。”

  “爸,人家很乖的。”嚴廣興蹲在他身邊,搖著他的胳膊撒嬌道。

  “你給我正經點兒說話。”嚴書記渾身冒寒氣,呵斥道,“跟誰學的,這么大的人,還當自己三歲小孩呢!”

  “多大,也是您兒子呀!”嚴廣興繼續嬉皮笑臉,吊兒郎當地說道。

  “行了,還說乖,乖什么乖!不老實的待在羊城,你跑來鵬城做什么?別當我不知道你來干什么?”嚴書記犀利的眼神,僅僅盯著嚴廣興。

  “爸!他們也忒不地道了。”嚴廣興不滿地說道,說著又笑了起來,“不過這回工地沒事了。只要化解了天斬煞和尖角煞,就不會再出現,工人無緣無故地出事了。”

  “哦!”嚴書記饒有興致的問道。

  嚴廣興巴拉巴拉說了一遍今天上午的見聞,然后看向嚴書記道,“爸,這風水真有那么神奇。”

  “這風水之說,古來有之,陽宅風水講究來龍去脈之氣勢,山局之龍運,砂水之納配。靠山穩固,龍虎相輔護衛,寬闊明堂內增氣勢,水城得聚生旺之外氣,故吉。若又得元運之當令,自能吉上加吉,吉中生旺。陽宅以龍氣山局為體,砂水元運為用,形局理氣兩全者為福地也。

  陽宅大環境決定人物大成大敗之命運,小環境左右人事之吉兇禍福。宅外格局以戶外六事為主:山脈、樓房、河川、道路(橋梁)、寺廟、池井等周圍自然環境;宅內格局是指住宅建筑物的形狀和內在結構,講求山局線度、內在布局,如何取生旺氣運,旺山旺向,如何與人事之配合。”

  “等等……爸,您也信這個。”嚴廣興看自家父親說的頭頭是道,瞪著大眼睛詫異地說道。

  “風水之術也是相地之術或堪輿術,是占相陽宅(生人住宅)和陰宅(死者墓葬)的地形、環境、結構、坐向以測斷吉兇休咎的方術。即是人們對環境進行的選擇,以達到趨吉避兇的目的。古語有云,‘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風水之法,得水為上,藏風次之。”后世術家兼作“堪輿”的代稱,指相宅、相墓之法。”嚴書記接著說道,“聽你這么一說市中心那塊兒地風水確實存在問題。”

  “爸,你們不是不準封建迷信的。”嚴廣興傻乎乎地問道,他記得小時候破除封建迷信、破四舊,人們可瘋狂了,搗毀神佛塑像、牌坊石碑,查抄、焚燒藏書、名家字畫等等,現在想想多少文物、寶貝被糟蹋了,心疼啊!

  “我沒有封建迷信啊!風水之術的確可以用科學解釋。現代科學已初步察證,人體有場氣,植物有場氣,建筑物有場氣、萬物之間皆有場氣。恰如萬有引力一樣,場氣也是萬有的。一幢建筑可以無足輕重,但如組成建筑群,場氣就可能發生劇變。”嚴書記接著說道,“現在大學建筑系,不也有《風水理論》的課程。”

  嚴廣興點點頭,“也對哦!老祖宗留下的道理總是沒有錯的,我華夏五千年的歷史,總結出來這些風水之道,能綿延至今,還是有道理的。”他跟著韓志謙耳濡目染,對于老祖宗留下的寶貴東西是非常敬重的,有時間他也學了不少。

  “這倒是個,意外的驚喜,能讓市中心的爛尾樓消失,好事一件。”嚴書記點頭道,沒想到小丫頭在玄學易理方面還有造詣。

  “爸!早點休息,明天還得繼續視察呢?”嚴廣興喝完杯子了茶水,起身說道。“爸,我也去睡了。你放心,我知道現在啥情況,不會惹事的。”他認真的說道,現在省里斗的厲害,他們這些人還是夾起尾巴,別給家里找事的好。

  嚴書記欣慰地點點頭,起身朝臥室走去。

  深夜時分,同是迎賓館的另一間貴賓套房內,氣氛低沉的令人窒息。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臉色晦暗不明,瞪著站在身前的年輕男子。暈黃的燈光中,中年男子的臉色陰沉的猶如來自地獄的撒旦,如果眼前不是自己的兒子,他恨不得把他給撕碎了。

  “啪!”一個中年男人甩了一個年輕男子一巴掌。“瞧瞧你干的好事!”他把一疊紙使勁兒甩在了他的臉上,

  被打的年輕男子也顧不上,臉頰上腫起的五指山,顫悠悠地拿起地上的紙張,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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