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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程世喜和韓媽齊齊點點頭,方默南心里嘆口氣,可惜現在的人一味的西化,好東西糟蹋了。

  “南南有沒有興趣出去玩玩兒,見識一下這里的夜生活。”韓志謙突然說道,眨眨眼,笑得賊兮兮的。

  韓媽和方默南還沒說話,程世喜頓時說道,“不行!別把小孩子教壞了。”

  韓媽符合道,“阿謙,你可不準給我在外面胡來,要知道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可不準讓媳婦兒和妮妮傷心。”

  “媽,這都哪跟哪兒啊!”韓志謙哭笑不得,“媽,你想歪了,我們是辦正事。”他接著解釋道。

  韓志謙眼神在程世喜身上打了個圈,嘴角掛著清淺的笑意,韓媽阻止合乎情理。這程世喜急急地跳出來,為哪般啊!

  “別忘了賭城。”韓志謙瞥了一眼程世喜淡淡地說道。

  可生生地把程世喜給噎了個半死。

  方默南笑而不語,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這么說的,既然說了肯定自有道理,于是微微頷首。

  “叮鈴鈴……”電話鈴聲響起,韓志謙拿起了聽筒,大約講了兩分鐘,他掛斷了電話,“嗯!廣興來的,明天一早大約五、六點鐘,他來接你去羊城。”

  “這也太早來吧!”韓媽眉頭微微蹙起,顯然覺得不太好。

  方默南唇角上彎,笑著道,“反正平常這個時候我已經起來了,他還說了什么?”

  韓志謙笑著道,“廣興說早走,正好不耽誤吃早茶,帶你見識一下真正的羊城美食。”

  “南南要去羊城。”程世喜更想問地是廣興是誰?只是不好太明了。

  “給人針灸看病。”方默南簡潔地說道。“不出意外的話,估計下午就回來了。”言外之意誤不了韓志謙所提之事。

  韓志謙笑了笑道,“明天讓阿久陪著你去好了。”雖然有嚴廣興陪著,他不認為羊城之行,會出啥差錯。但小心無措。

  方默南點點頭,心里哭笑不得,都把她當成易碎的玻璃娃娃。

  “原來如此。”韓媽點點頭,“要是早走的話,咱就早點兒休息吧!”

  眾人各自回房間,韓志謙領著程世喜去了二樓的客房。“這間房如何。”韓志謙坐在窗臺上看向屋里。

  房間主基調米色系,打掃的一塵不染,裝修的舒適溫馨。程世喜滿意滴點點頭,“很有家的味道。”他坐在床上詫異地看著韓志謙,“你有話要說。”

  韓志謙點點頭道,“我這里有門禁的,過時不候。”

  程世喜笑著點點頭。

  “不準帶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韓志謙接著說道,他就不信這花花公子憋得住。

  程世喜依然笑著點頭。

  “我……”

  “阿謙,你放心,住這里,一定會遵守你的家規的。”程世喜聳聳肩。笑著道,“這下滿意了吧!”

  韓志謙瞇起了眼睛。不對勁兒,大大的不對勁兒,“程世喜你給我老實招了,你有啥陰謀。”

  程世喜心里卻是‘咯噔’一下,他忘了圍繞在方默南身邊的這些個個都是人精,可不能讓他們看出破綻來。然后他不動聲色道,“陰謀!我沒有任何陰謀。”他劍眉一挑。“怎么不歡迎我!”

  韓志謙搖搖頭,“那倒不是,只是你突然轉了性。讓人怪不適應的。”

  “怎么我‘改邪歸正’,還不好!”程世喜翹著二郎腿,閑閑地說道。

  “你怎么不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說的我心里發毛。”韓志謙夸張的還搓搓自己的胳膊道。

  韓志謙見也問不出什么,反正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有什么也逃不過自己的眼神,“算了,早些休息吧!”

  話落韓志謙道了晚安,走了出去。程世喜拍著胸脯送了口氣,“未來的路還很曲折啊!她身邊難纏地人還真多。”

  第二天一早,早上五點,嚴廣興就開著車來接方默南了,天剛剛大亮,這時候走,路上的車子還不太多。目前兩地的高速公路還在建設之中,走國道,幸虧走得早。不然大車、小車一起擠在國道上,可想而知了,這車速肯定快不起來。

  可是高速建成后,當時設計車流量為6萬輛次/日,顯然是嚴重的低估了。隨著大量的私家車涌入,不堵才怪呢!兩地的老百姓,都會為這條高速路頭痛。除了晚上11點以后到凌晨之間不塞車,其余時間基本上都堵。后世好像全國就沒有不堵的地方,哦!大沙漠不堵。誰也沒想到發展的如此之快,超出人們的預計,這世界變化太快。

  走得早,一點兒都不早,走的剛剛好,不然非堵到路上不可。就這樣緊趕慢也趕了近三個小時才到了羊城,還沒進入市區,在外城就看見滿是建筑工地,吵雜的很,一幢幢高樓拔地而起。反而進入內城后,安靜了許多,像是兩個世界。

  嚴廣興笑著道,“是不是感覺不一樣啊!”見方默南點點頭他接著道,“剛剛經過的那條環城大道,猶如一條綠絲絨腰帶,將新老兩城內外有機地縫合在一起,而不是制造另一種割裂。”

  “這里不像鵬城一開始只是個小漁村,推到重建,沒什么可惜的,本來幾乎就是白紙一張,可以隨意的城建。”嚴廣興刮了刮下巴道,“羊城有著兩千多年的歷史,是歷史文化名城,也是最大、歷史最悠久的對外通商口岸,海上絲綢之路的之一,有“千年商都”之稱。為了不破壞老城區原有的風貌,劃出一條底線來,直接讓城市向外擴張,喜歡新城的,追求新意,獵奇的年輕人住新城區。”

  嚴廣興語氣有些感慨,慢悠悠地說道,“滬海弄堂、京城胡同、江南園林,這些曾孕育無數文人墨客深情詩篇的民居,可不能隨著城市改造漸漸的消失。如果我們的后人,必須到博物館中去尋找文化記憶與民族認同,我們何以向歷史交代?舊城改造,必然意味著推倒重來嗎?我們必須留住城市的“根”與“魂”。”說著他笑了起來,“瞧著吧!這里的老城區必然煥發新的魅力不比新城差。”

  “返璞歸真!”方默南摩挲著下巴,勾唇一笑道。

  “對頭!”嚴廣興笑著附和道。

  這世界不見的能改變多少,然而是一點,算一點。嚴格意義上說,毀滅舊有建筑的“傳統”可以追溯到無知魯莽的項羽,火燒阿房宮盡管被稱為是一段歷史公案,一直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到底是否是真實的,但卻埋下了文化上的破壞性基因,其后的國人在新建和保舊的選擇上強烈地傾向于前者,認為新建才能夠體現話語權的價值,特別是五四之后,對于清以降的國家落后、挨打的痛楚轉化成破舊立新的愿望——集體無意識的求新積攢下來,就造成了后世“千城一面”的因果。

  全國人民都向往高樓大廈,希望住在集體宿舍內,這時的人們浮躁,人們寧愿用紅木圈椅,去換回他們想要的一把電鍍折疊椅,心兒里那個美啊!——這個時代的人們急切地想將家里的老舊明清家具換成時髦的沙發或者鋼管椅子,以滿足自己家庭“進入現代社會”的內心需求。

  不知道他們后來是否后悔,反正如果是方默南她肯定后悔,然而后悔藥吃起來是那么的苦澀,千金難買早知道。

  在傳統智慧的復雜體系中,并不缺乏對過去事物繼承、保護的概念。遺憾的是,近代的屈辱史沒能讓國人親近反諸于先人的思想,亦沒有接受西洋人對建筑、文化的尊重,在不尷不尬的文化無知中,以大無畏的氣概毀滅了一切舊的真實的乃至意象性的事物。

  對城市進行改造,有千種萬種的理由,覆水難收的后果卻只有一條:舊的毀掉了,再建就不是原來的了。80年代開始的城市改造與以往時代不同是,一直伴隨著“復古風”,邊破壞邊復古,美其名曰的“尊重傳統、挖掘文化內涵”,扒開看看城市改造的內核都是為了金錢利益。

  市中心地帶寸土寸金,怎么能不讓人眼紅,眼熱呢!

  后世京城,最賺錢的旅游景點應該是故宮紫禁城。應該慶幸,辛亥革命之后故宮能僥幸存留了下來。但是在故宮周遭,各種現代建筑的包圍實際上是以另一種方式的擠壓和顛覆故宮存在的價值。老城“消失”的過程多少都會成為全國其他城市改造演變的范式。文化價值標準一旦在物欲標準之下,城市無根無魄就不足為奇了。

  “不知其他地方如何?”方默南喃喃自語道,是否能頂得住銀彈的攻勢,頂得住一時,是否能頂得住一世。

  嚴廣興看看手表,“八點多了,咱們先去吃早茶,“西關美食”甲天下,咱們就去西關,吃完早茶,我帶你好好看看真正的老羊城。中午的時候咱們在去給我爸針灸。”

  不是星期天,又公務繁忙只有趁著午休一點時間針灸看病了。

  方默南笑著點頭,“客隨主便,聽你的。”

  西關是舊城,因明清時地處城西門外而得名,在明清時期這兒就是羊城的商貿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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