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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萬翠霞他們是謝了又謝,對于他們的熱情,方默南也只能憋著,沒法子,尊老愛幼嘛!看著方默南笑的嘴角僵硬,程世喜很不地道的不但不幫忙,還抿嘴偷笑。賀軍堯上彎的嘴角,也顯示出他樂意看到方默南吃癟,這種時候可是很不多見,不看白不看嘛!

  真是不夠朋友,方默南怨念地瞪了二人一眼。

  程世貴和何淑慧回了程家商量結婚的事宜,結婚是件很累人的事。雖然有錢,婚禮可以交給別人來辦,他們只要到時候等著做新郎、新娘,可是有些事還得親力親為。

  還好有浩浩這個及時雨,打岔不然方默南嘴角抽抽可真受不了。“姐姐,我可以吃蛋糕嗎?”

  “可以!”方默南溫柔地說道。

  程世喜揮手讓四嫂端上烘焙好的提拉米蘇,黑森林蛋糕和奶茶,全當下午茶了。

  萬翠霞抿了一口茶,眼神閃爍,有些猶豫,一反她以往爽利的模樣,“方醫生,其實……這個……”

  方默南清澈的眼神微閃,“有什么話就直說!”

  李水生看著自家老婆子,吞吞吐吐的樣子,干脆自己說了。“唉!我說吧!我有個朋友身上頸椎上有些小毛病,不發病時,正常人一個,可疼起來,就……不知……”他小心翼翼道。

  方默南地眼睛瞇了起來,挑眉道,“哦!病人有什么不妥嘛!”

  “最主要的是,看的醫生多了,有些不大……相信醫生。”李水生看著方默南清澈的眼神,說話聲音越來越小,總覺得無所遁形。

  萬翠霞見李水生說開了,爽利勁兒又回來了,“他那人脾氣不太好,麻煩您去看看如何!”何止不好,簡直是暴躁。可能是看得醫生太多了,每次是滿懷希望而去,失望而歸,這脾氣磋磨起來可是見長啊!

  方默南看他們兩個的樣子就知道對方肯定位高權重,脾氣又不太好,這種人還是少惹的好。“哦!我沒有醫生資格證的。”方默南笑瞇瞇地說道。

  “啊!那你可真是比那些有執照的醫生的醫術可好太多了。”萬翠霞一愣,半天憋出這樣一句話來。

  李水生見狀,也不再勉強。“既然方醫生不愿意就算了。”

  吃完蛋糕,喝完下午茶,一家就三口離開了。

  賀軍堯詫異地看著她,他記得她有軍醫證的,還有西醫行醫的資格證。

  “不想惹麻煩。”方默南像是知道他們所想的,聳聳肩道。

  “噗……”程世喜毫不客氣的把口中的奶茶給吐了出去,噴了茶幾上滿是。“咳咳……”

  “喜哥!幸虧沒坐在你對面,不然可真是慘了。”方默南笑著說道。

  “咳咳……抱歉。”程世喜說話可一點兒都沒有歉意。他劍眉輕挑,一雙桃花眼溢滿笑意,撇撇嘴角道。“你怕麻煩,怕麻煩還給興仔家人治病。他們的地位……”一省的封疆大吏,對付方默南這小老百姓,還是易如反掌的。尤其是官本位的國家,掌握實權的,可真是權力大如天。

  賀軍堯眸光深邃,漆黑如墨的眼睛看著她,有些疑惑、詫異。這可不像是她說出來的話。

  方默南笑了笑道,“那些人不一樣,興仔是朋友。至于那些上門來的老兵們,處于一個低位。”

  “你們別想差了,我指的不是權位、身份上的高低,而是醫生和病人的地位。相對于醫生病人的處于一個低位,這樣對治療有好處。”方默南想了想措辭解釋道。

  “嗯!有道理。”程世喜點點頭,傭人快速的把茶幾收拾干凈,端上清茶,又悄然退了下去。

  “求醫問藥!求醫問藥!對方求醫越心切,千里迢迢跑到家里來,治療效果就越好!打個比喻,就像是求神拜佛,心誠則靈。不要以為“心誠則靈”是迷信,如果用現代的生物儀器原理解釋,其實很能說明問題。你若非常“心誠”,就又好比你非常認真對電視機的調臺進行細細地微調,一定能調到一個圖像清晰、聲音良好的電視臺來看。這也是千古以來高明的名醫決計不輕易上病人家看病的原因!”方默南淡淡地說道。

  “這也是這幾天明明咱閑的沒事,你也沒有上門去找李老先生。”程世喜了然道,“難怪你如此說,從李老先生剛才說的病人,地位只高不低,要不也是香港富豪圈里的人。”

  方默南瞇起眼睛笑道,“當然咱做醫生的在這個社會里,也要學會點兒風險意識嘛!否則你把人家治好了,人家頂多一句謝謝你,治不好,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嘍!”她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掛著玩世不恭地笑容,顯然一臉的不怕嘛!

  賀軍堯黑眸半掩,掩住了心神,心底暗自他會護她周全的。坐著不動如山的他,給人以堅實可靠感覺。

  “放心,有我呢!”程世喜拍著胸脯道。

  方默南笑而不語,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作為現在的女人,已經印在了骨髓里了,什么都得靠自己。

  賀軍堯抬眼望去,看著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對他們的‘保證’根本沒放在心上,這個只有時間來證明了。

  程世喜心里苦笑,他也不傻,甚至說為人還很精明,也看的出她沒往心里去,看來還得努力啊!

  程世喜話鋒一轉,“求醫問藥,心誠則靈!怎么解?”

  方默南笑道,“上門求醫問藥,病人若要求醫,最好上醫生家的門,這是“古例”,一般不能破。病人求醫越心切,他的生物儀器就打得越開,接受裝置的位置越低,好比電視的微調越認真,接受信號就越好,得“醫”的機會就越多,醫道明師,身上的全息能信息就容易“灌”過去給他,所以自古醫家傳道授業解惑時總要對門人弟子進行“磨性”的道理就在這里。佛門密宗的“灌頂”,多半也是這個道理。”

  “這么簡單?”程世喜訝異道。

  “是啊!真正高深的學問是非常簡單的,有時簡單到讓人覺得‘這可能嗎’的程度,沒有經過長期的磨性訓練,你教給他一個‘簡單的’方法,他就不容易把它當衣缽去繼承。你哪怕給的是金子,他也會丟了,因為得來太簡單太容易,他不會珍惜。醫道圣人,常會告誡他的門人弟子,要去學習大海的品行,把自己的位置放低,才能承納千川百流。學中醫,就要學習這種品行,目的也是把自己的生物儀器的接受開關徹底打開。求中醫,也應該如此,以開放、接受的狀態來求醫,往往能立竿見影!”方默南笑著道,“像剛才李老先生,介紹的病人,不說別的光是他不相信醫生,誰去都一樣,他的生物儀器已經處于一種封閉、保守的狀態,而不是處于一種開放、吸收、準備接受的狀態,神仙難救。”

  “事實上,如果人人都能把自己放低,這個社會就容易和諧,這就是中醫說的,‘陰平陽秘,精神乃治’。”方默南淡然地笑道。

  “可惜,人人恨不得把自己放的高高的,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賀軍堯輕聲說道。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性而已。”程世喜笑靨溫和,清朗圓潤撩人的嗓音像春日的暖風一般令人微醺。

  “我們回來了。”程世貴清朗悅耳的聲音在玄關響起。

  “啪……”方默南看著走進來的三人,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打了個旋兒,她趕緊低頭去撿,只是手不受控制的發抖,泄露了她內心的激動、狂喜。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會見到“程世非!”原來他們真的是一家人。

  雖然還是年少,但方默南是不會看錯的,再說了兩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年,還能認不出他來。和那時一樣的高和健壯,只是臉色還很青澀稚嫩。

  “怎么樣?沒燙著吧!”程世喜和賀軍堯、程世貴擔心的問道。

  方默南掐著自己的手心,臉色恢復如常,才抬眼道,“沒有,水都涼了,不好意思手滑了。”

  “沒事!只要人沒燙傷就行。”何淑慧笑著說道。

  “抱歉,我去換一下衣服。”方默南起身,急匆匆地上樓。

  “你們聊,我去看看晚飯準備的如何了。”何淑慧笑著去了廚房。

  “大哥,你的朋友不歡迎我嗎?怎么看見我,這也太夸張了吧!”程世非調侃道,還處在變聲期的少年,特有的鴨公嗓音。

  “哪里的話,胡說八道。”程世貴揉揉他的腦袋道。

  “喜哥,原來住在這兒啊!”程世非看見他笑著道,“也不說在爺爺哪多住幾天,陪陪我,很悶的。”

  “哼哼!小子,爺爺聽到會傷心的。”程世喜調侃道,程家的孩子,不但要學課堂上知識,回到家還有老爺子布置的一大堆精英必學的科目,雖然不一定要繼承家業,但也要學,技多不壓身。“我們都是這么過來的。”

  在上流社會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方默南換洗了衣服,走了下來。

  “阿非,你怎么來了,爺爺肯放你出來。”程世喜問道,目前家里就他一個接受爺爺特殊教育的,剩下的都是第四代,他們的子侄輩兒,還小的很,有的還在呀呀學語、有的剛會跑。

  “嘿嘿……大哥說的好話唄!再說過幾天就是大哥的婚禮,而且明天星期天,休息一天好換換腦子。”程世非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放在茶幾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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