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先去睡會兒,十點的火車,還早呢!”方默南笑道。
“你也是,快去休息,大老遠來了,結果也沒用上。”方爸嘴里嘟囔推開主臥的房門。
方默南抿嘴笑道,“沒用上才好呢!醫術好的又不止我一個,這樣最好!”話落方默南進了另外一間臥室。
沖了一個戰斗澡,舒服的躺進了被窩里,很快進入了夢鄉,方默南的睡眠質量從來都那么好,什么時候都能睡的著。當真令失眠的人士羨慕啊!
平時五點早就起來了,今兒五點才睡,一覺睡到八點多才起床,吃完豐盛的酒店準備的京味兒早餐。
方默南坐在沙發和方爸一起看報紙,當然頭版頭條都是首長南巡,1992年1月18日—2月21日,首長南巡,途經之處所發表的重要講話,都登載在報紙上。
也加快改革開放的步伐,大膽地試,大膽地闖,改革開放膽子要大一些,敢于試驗。
對于這些方默南不感冒,看看標題,就翻過去了,而方爸則看的很認真。
“叮鈴鈴……”電話聲響起,方爸和方默南相視一眼,這時候誰來的電話。
方爸接起了電話,一聽自我介紹,直接把電話遞給了方默南,“南南,楊老找你的。”
楊老在電話里簡單的說了一下,“楊老,你們上來吧!”方默南放下電話。
“楊老又來找你治病的。”方爸抬眼問道。
“嗯!”方默南點點頭。
很快門鈴響起,服務員打開房門,進來一家三口,方爸一看坐著輪椅進來的少年。就知道病人是這個輪椅少年,身后應該是病人的父母了。
方爸起身拿著報紙移了下位置,打了個請的手勢,“楊老,三位請坐。”
“楊老,喝什么,茶、咖啡!”方默南笑著問道。
“茶!”楊老說道。
“咖啡!”病人家屬道。
四位落座,服務員很快端上一杯清茶,兩杯咖啡,給少年一杯鮮榨的橘子汁。
“南丫頭,我來介紹一下。”楊老輕抿了口茶說道,“這兩位是我好友的孩子,谷宇珩和他的愛人麻倩,這是他們的兒子谷天朗。這位就是我說的方默南,方醫生。”
谷宇珩和麻倩看向方爸道,“方醫生,求你救救我兒子。”
“呃……宇珩啊!我說的醫生是這位方醫生、方默南!”楊老尷尬地再說一遍,他剛才明明說的是南丫頭了,怎么……
楊老眼含抱歉地看了眼方默南,方默南理解地點點頭,不以為意。
“楊伯伯,你不會弄錯吧!就她能治好我兒子。”麻倩臉立馬倨傲地說道,吊梢眉下的一雙眼睛斜睨地看著方默南充滿了懷疑。“我們去美國都沒有治好!”
如果不是公公、婆婆一再要求他們務必來看看,她才不會相信什么鬼中醫的!都是騙人的把戲,什么包治百病?什么祖傳秘方!鬼扯,連美國最發達先進的醫學,都無法讓天朗,她苦命的兒子重新站起來。這落后的中醫能成!
方默南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谷家三口,谷家夫妻四十來歲,衣著考究,相貌觀之不俗,男的俊,女的靚,可惜兩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斜著眼睛看人。
而病人谷天朗十三、四歲,無法行走,眼神陰郁、頹廢,看人的時候充滿了憤恨!他端起茶幾上的果汁,輕抿了一口,“啪……”的一下直接摔在了地上,瞬間杯子粉碎,果汁流的到處都是。
這一摔不要緊,驚的方爸抬眼看去,楊老也是一臉的震驚,也驚動服務員匆匆跑來收拾。
只有谷家夫妻兩個習以為常,一點也不吃驚。
方默南手支著下巴,這脾氣真壞,不知是坐輪椅前,還是坐輪椅后,她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谷天朗如炸了毛的貓似的,瞪著方默南兇惡地說道,“看什么?甜的膩味死人,怎么喝。”
“天朗別著急,我讓他們在換。”麻倩立馬看向服務員道,“馬上給我兒子換一杯果汁,鮮榨的別忘里面添加任何東西。我兒子在國外喝慣了原味兒的。”
這倒是真的,國外一杯橘子汁,一口下去,差點兒沒把牙給酸倒。后來方默南喝得多了,也就得出的結論是,人家不添加糖精什么的,就是橘子的原味,而橘子原味是比較酸的……后來發現就是買歐洲出品的橘子汁或桔子汁,都是酸的。怕酸又老是忘記結果被酸倒牙的她讓她真心心覺得:糖精或者甜味劑,其實是個好東西,有必要,給引進一下子……
方默南點了下頭,很快服務員重新端上一杯果汁。
楊老看著這三位的樣子,恨不得把老臉藏起來,要不是和谷家是八拜之交,老一輩兒感情,他真不愿意來這一趟。
谷宇珩年紀輕輕就家財萬貫,娶了個老婆也是門當戶對,都是鼻孔里看人。
谷家孩子出國幾年,變得他都快認不出來了,回來后看哪兒都不順眼,直說美國這好,那好,恨不得美國的臭腳丫子都是香的。
如果不是老父,為了孫子的病他才不會回來走這一趟。
楊老生怕這倆人再說出不合時宜地話來,于是插嘴道,“天朗一年前在美國出的車禍,雙腿被壓在車下,被救出來,手術過后,雙腿毫無知覺。”
方默南修長地腿交疊,手托著下巴,玩味兒道,“楊老,他能熬得住治療的痛苦!”
骨骼或者神經系統修復,可不是那么好受的事,她很懷疑這個養在mì罐兒里的富家少爺,能承受的住一次治療。
應該說能承受三分鐘。
“這個……”楊老遲疑道,他雖然沒見過余長龍的治療過程,可事后他專門去問過,治療的過程很痛苦,但卻是苦盡甘來。
然而卻不是每個人都承受的住,那種‘折磨’人痛苦的治療方式。
“怎么了,楊老。”谷宇珩詢問道。
楊老看著他們一家三口詳細地解釋了一下,谷宇珩挑眉道,“腿部疼痛是好事,我兒子就是不知道疼,沒有知覺。”
谷宇珩抬眼看向方默南道,“方醫生,只要能治好我兒子,錢不是問題!”一副老子有的是錢。
方爸看不慣他們趾高氣揚地模樣,好像能給他治病,是他們天大的榮耀似的。
方默南朝他微微搖頭,放下腿,起身,進了臥室,回來時,手里抱著藥罐,“這個是外敷的。”她打開藥罐子,一股惡臭散發出來。
“嘔……嘔……”麻倩很不客氣地干嘔起來,捂著口鼻悶聲道,“什么東西,這么臭,這玩意兒也能治病。”
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叫嚷道,“宇珩我們走!這根本是扯淡,就這跟屎一樣的東西,能治好我兒子,我拿頭割下來給她當球踢。”
谷宇珩瞪了她一眼,麻倩悻悻然坐下,“這藥膏能讓天朗的腿部恢復知覺。”他希冀地問道。
“他可以先抹在患部試試。”方默南把藥罐子放在茶幾上。
谷宇珩遲疑地抱過來,看著漆黑如墨的藥膏,又想想兒子的腿,還這么年輕,總不能一輩子就這么過吧!雖然他們家有的是錢,養得起。
“喂!谷宇珩,我警告你不準給兒子腿上抹亂七八糟的東西。聽見了沒。”麻倩見他心動立馬警告道。
方默南抬眼看向方爸,又看向楊老,三個人環手抱胸,齊齊地看向他們一家三口。
谷宇珩抬眼看向方默南道,“這個真能讓他的腿部有知覺,你可別騙我。”
“那還給我好了。”方默南作勢要拿回來,谷宇珩一把奪了過去。
“天朗咱們試試如何!”谷宇珩看著兒子說道。“天朗,不想再站起來嗎?”
“那好吧!”谷天朗好半天才說道。
谷宇珩忍受著難聞的氣味,把藥膏涂抹在兒子的腿上的患部,殺豬般的哀嚎聲就響起,驚得服務員統統跑了出來。
“疼……好疼,爸、媽擦掉擦掉!”谷天朗朝他的父母嘶吼道。
麻倩一聽就抱著兒子的腿,立馬想擦掉,谷宇珩攔著不讓擦。
“你干什么?沒看見兒子知道痛了。”麻倩立刻朝他吼道。
“媽,擦掉,擦掉,好痛。”谷天朗叫嚷著,眼一黑,頓時暈了過去。
麻倩一看兒子暈了過去,這還了得,立馬去擦他腿上的藥膏,。“你干什么,麻倩。”
麻倩怒瞪著他道,“我干什么,你看不見啊!”
“兒子的腿有知覺了。”谷宇珩說道。
“那又如何,向他們這種野蠻的治療手法,有用又如何。我們不治了。”麻倩擦完兒子腿上藥膏,放下kù腿,起身推著輪椅就要出去。
臨走時看向方默南,雙眼猩紅,怒瞪道,“如果我兒子有什么不測,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說完夾著怒氣消失在房間內。
谷宇珩不能一走了之,他看到兒子站來的希望,“方醫生,沒有呃……溫和一點方法。”
方默南聳聳肩,“沒有!”她回答的很干脆。
“那我回去和我太太在商量一下。”谷宇珩說著起身徑直走了。
他們走后,楊老直說抱歉,方默南不以為意道,“楊老這不管你的事。”
“南南,你說他們還會回來嗎!”方爸好奇地問道。RS!。(去讀讀www.qududu.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