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極速行駛,賀茂保疲憊而慵懶地靠在車座上,天越來越亮,光亮透過車窗勾勒出他妖嬈的輪廓來,微微瞇起的眼睛,緊抿的薄唇,看上去高深莫測。
識海中的神識忽然涌現出一股危險的情緒,這是神識的示警,表示有危險將至。尋常忍者武士只能憑借眼力、耳力和莫名的第六感來感知危險,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就是形容他們的,一旦修煉出元神后,身體達到大圓滿之后,人的識海便被開發,第六感便化作有質無形的精神力,可以代替雙眼發現感知危險,一旦煉神還虛的境界時,就能將有質無形的精神力神力凝結成有自有形的元神,擁有元神的強者可以感知未知,提早發現危險,這就是所謂的神識示警。所以只要修為相差不是太大,被偷襲這種事是不會發生在強者身上。
陰陽師也是將天地元氣煉化陰陽,陰陽互濟,運轉周天,生生不息,孤陰不長,孤陽不生,只有陰陽互化才能開始真正的修行。
賀茂保剛剛進入煉神還虛的境界,已經開辟了識海,在神識示警之后,神識之力洶涌而去,將周身四面八方的情況統統映入識海中,終于及時發現了那道入侵而來的白光。
修行一途,本是逆天行事,每一次提升都是一個難關,一次考驗,沒有極大的毅力和運氣,即使是天才也難成大器。古往今來的修道者甚多,最終能成為至尊的只有寥寥數人。
所以對遠道而來的強悍的神識,還真是嚇了一跳,華夏果然蒼龍臥虎。
不過很明顯來人的神識已經是強弩之末,以逸待勞,那么就別怪他賀茂保不客氣了。
賀軍堯心中、眼中只有方默南,當發現賀茂保攻擊時已經晚了,一聲裂神破識的震天巨響響起,他的神識被震得一陣狂抖,然后便覺全身一緊。動彈不了得。
他的神識被某種力量束縛住了。
賀軍堯輕蹙了下眉頭,‘看’向了優雅的賀茂保,那微微扯開的唇角,帶著嗜血的笑容。
賀軍堯感覺到了那股好強悍的力量。
賀茂保同樣感受到了他,想必此刻這匆匆趕來神識的之人,此刻冷冽的臉上,泛著刺目的寒光,一雙黑眸暗沉陰冷得宛如一只嗜血獵豹。
‘呵呵……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賀茂保唇角泛起邪佞地笑意。
冷眸暗沉,賀軍堯沒有吱聲。但神識散發出著足以讓人汗毛倒豎的凌厲殺氣。
凌厲的殺氣又如何。此時還不是待宰的羔羊!賀茂保輕蔑地笑道。
此時賀軍堯發現周圍的空間都被完全禁錮住了。他完全動彈不得。他動用神識感應,‘看見’周圍的白茫茫的云團,如沸水般翻滾起來,一的白色的氣浪如潮水般從四周向他席卷而來。在空中發出鬼哭狼嚎般的凄厲的聲音。
壓的賀軍堯差點兒透不過氣來。
突然。那白色的氣團,一分為二,二變四,四變八在如此分裂的那一瞬間,彌漫在血氣與死氣如汪洋怒海似的,轉瞬間將已經動彈不得的賀軍堯整個淹沒了!
血氣和死氣臨近的那一刻,賀軍堯只感覺沖天的殺氣死氣如針刺破了他的神識,肆無忌憚的滲透侵占!那種非的純粹精神上的疼痛被實體化,簡直讓他如同身墜修羅煉獄般難受。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侵入賀軍堯的神識的殺氣與死氣像是兩軍對壘般與他的神識廝殺起來,蠻橫且霸道的神識,盡可能地想要吞噬掉賀軍堯的神識。
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他從未感覺死亡離他如此的之近,現在的處境已是生死一線。
他看見躺在車座上的南兒。依然是那么安寧恬淡,他不能死,南兒還等著他救!
拼了!
不甘心就死賀軍堯強忍痛楚,神識猛然一收,在那束束縛他的力量還沒有完全侵占他的神識時。
帶著破釜沉舟的架勢,賀軍堯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從那股束縛自己的力量中掙脫出來,逼出進入自己神識的殺氣和死氣!本來他也是準備孤注一擲,只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神識本就是精神的升華,雖說是通過自身真元的滋養才逐漸成長壯大,但說到底,它還是脫不出精神的范疇。所以,要想正確運用神識,并沒有什么深奧的訣竅。在能力所及的范圍之內,只要心中所想,便能成為現實!也就是說,運用神識攻擊或防守,只要意念動即可!
于是……賀軍堯手指如蝴蝶穿花般的飛快的變換著指印,清晨日出之前,天地的元氣最為濃郁。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從天邊射出時被稱為紫日東升,所謂紫氣東來就是如此了,吸收這股氣,是大有裨益,不過現在等不到那個時間,好在這里遠離塵世天地陰陽二氣也是非常的濃厚,他則拼命的吸收天地陰陽之氣,為他所用以補充自己元氣。
他像是火力全開,全身細胞叫囂著,吸收著天地間的陰陽之氣。
周身元氣激蕩,拼勁全力加大神識的釋放力度對抗著,決不能在這里死去。
“咔嚓……轟!”
賀軍堯神識被困在凝固空間中,在神識瘋長的情況下,像是皮球一樣暴漲,撐破了賀茂保的圍困,他的神識,便如玻璃似的出現條條裂痕,‘砰……’的一下爆裂開來,如星星碎片一樣!閃閃發光凝結著成實體的白色氣團到處翻飛,在山呼海嘯聲中,困住賀軍堯的神識開始劇烈的震蕩起來。
增加了無比信心的賀軍堯更加賣力!神識頓時激蕩起來,且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壓制住了賀茂保的神識,他神識被擠壓的又灰又暗。
此消彼長,他的神識剎那間亮了起來,白色的光芒如太陽般耀眼,照的賀茂保的神識是黯然失色,漸漸失去了光彩!被這耀眼的白光給沖擊的四處亂竄。
賀軍堯一聲大喝中,白色的光芒猛地一閃,只聽一聲聲困住自己的神識。發出茲茲碎裂的聲響,賀茂保的神識被無情的甩了出去,最后化為虛無!
看著此種情況,賀軍堯不僅信心大增,且開始反擊。
兩股可怕的神識在空中激烈的碰撞,賀茂保臉色漸漸蒼白起來,額頭密密麻麻的汗滴,眨眼間就匯成了小溪很快衣領處就被汗水打濕了。
而坐在他旁邊的柳生一郎,受不了這強大的力量,渾身顫抖。嘴角溢出一絲絲鮮血滑落。
好像只有躺在車座上的方默南不受影響。平靜的很!
賀茂保喝道。“給為開足馬力,開車!”
前方的司機聽到命令,腳下的使勁兒一踩油門,瘋也似的沖了出去。好在天剛亮,路上的車子不多,所以車子叫囂著沖出老遠。
也沖出了賀軍堯神識的勢力范圍,他緊握雙拳,滿是不甘的只能‘看’著車子消失在眼前。
和賀茂保留下來那句囂張的話,“千萬別試圖圍追堵截,不然的話,就別怪我不憐香惜玉了。”
“桀桀……京都賀茂家恭候您的大駕!”
車廂內,沖出了他神識的勢力范圍后。賀茂保壓下嘴里的甜腥,盤膝而坐,修復自己受損的經脈。
而與此同時,賀軍堯也好不到哪去,超越了極限。且不要命的打法也讓的身體受了不小的損傷。
掏出瓷瓶,倒出一顆龍眼大小的藥丸,藥丸通體碧綠,晶潤如美玉一般,放進嘴里,入口即化,滿嘴生香。
服用后,要立馬打坐入定,才能完全吸收。運功一小周天后,賀軍堯才睜開眼睛,漆黑如墨的雙眸,比北極的寒冰還冷,‘京都賀茂’。
走進來的葉老三看著他收拾行裝,“老大,我也去吧!我要親手宰了那些兔崽子。”
“軍演!還需要你壓陣。”賀軍堯果斷的拒絕道,不能兩個人都不在,成何體統。
“那好吧!”葉老三摁著他的手道,“老大,你一定會把南妹子給救回來的吧!”
“嗯!”他只是輕點了一下頭。
更多擔心的話葉老三沒有說出口,以免擾亂他的心神。
賀茂家如果敢動南妹子一根手指,老子非鏟平你家不可!
其實對賀軍堯來說也沒有好收拾的,只是脫掉軍裝換上一身常服跳上越野車就在汽車的轟鳴聲,呼嘯離開了,一路疾馳朝京城開去。
賀軍堯的松園內,老爺子已經恭候他的大駕多時了。
老爺子虎目一瞪,目光依舊那么犀利如刀,聲如洪鐘道,“小子,怎么回事,這個節骨眼你居然臨陣退縮!老賀家可不出孬種,逃兵!”
賀軍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你去干什么,這件事我安排人就行了。”老爺子一口回絕道。
“給我回部隊去。”老爺子板著臉,嚴肅地說道。
“爺爺!我必須去。”賀軍堯冷著臉說道。“安排別人去,只有受死的份兒。”
“喲!什么叫你必須去,他賀茂保是陰陽師,你能對付的了,況且賀茂家的可不止他一個高手。”
言外之意別自不量力了。“他們去送死,你去就不是了。”
“死也要去!”賀軍堯看著老爺子,眼神堅定,一字一字的說道。
“給我個理由。”老爺子窮追不舍地問道。
“我去救我媳婦兒,您的孫媳!”
一時間書房內,安靜的針落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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