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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神婆’

  有了上午石頭寫作業方默南多嘴的教訓,所以她開始下意識的躲著石頭走,她生怕石頭在提及讀書的事。好在石頭的妹妹很快回來了,石頭要照看妹妹。使方默南的心放了下來。

  中午美美的吃了一頓姥姥做的炸醬面,真是讓方默南心里淚流滿面,懷念萬千。午睡起來,石頭帶著妹妹去玩兒了,方默南更加放心啦!小孩子瘋玩兒起來,那是家長不去找,是不會回來的。又想起空間里的事,怎么還不到晚上啊!痛苦、煎熬著挨完混亂的、漫長的一天。

  當塵囂落盡,月上柳梢頭。

  這個時候家家戶戶有電視的少的可憐,姨姥姥的這個村子那是一臺黑白電視都沒有。就連電燈也是能不開就不開,就怕費電。方默南看著姥姥納鞋底,舅媽織布,吱吱呀呀的織布機的聲音,一直道天黑才不響了。

  方默南一直乖乖地坐在姥姥跟前,不出去喂蚊子。天一黑,村子里就安靜了下來。她只好跟著姥姥,老老實實的先睡上一覺。

  到了將近凌晨3點,這時間是人們最困的時候,方默南睜開眼睛,再次閃身進入空間,空間里的一天,相當于外界的一小時。這樣她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好好地呆在里面。

  其實在空間里可以看到外面發生的一切,但怕姥姥突然醒來,方默南還不放心地念了個‘安神咒。’

  方默南深吸一口氣,呼出一口濁氣,果然比外面的空氣清新。五個精靈沒有出現,估計聽了主人的話,好好修煉去了。畢竟他們跟前主人的感情深厚,想早日團聚。

  方默南既然成了空間的新主人,她只要心里想什么,這個空間好像和她心靈相通,就會自主的辦到。比如:她想上哪去,只要默念著那個地方,瞬間轉移就到了;她想收割糧食,也是只要默念,糧食就自動收割,搬運到倉庫等等。精神力、意念越強大,所干得事就越多。而精神力它們是可以通過修煉,變得更為強大。

  方默南進到書房,盤坐在貴妃榻上,打坐修行。只見淡淡的紫色光芒圍繞著她,根據師傅傳授的運行法門,絲絲氣流,像是武學中的內力,在體內運行兩個周天,導入丹田,感到丹田熱乎乎的。她睜開眼睛,神清氣爽,充滿活力。

  方默南拿出先前在臥室里尋摸到的金色的古董懷表,一看時間已過去四個小時,她感覺有點兒餓了,瞬移道廚房,集中精神,意念著自己想吃的,就看見廚房里的鍋碗瓢盆,在上演交響曲,好像在看魔法大片似的。不一會兒,她點餐,就送到了眼前,嘗一口,“嗯!味道不錯,不過自己做的也不差。”

  方默南吃飽后,泡泡溫泉,接下來就跑到藥房,開始學習醫術。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四個小時,過去了。

  走出藥房,溜達了一會兒,又回到書房,看著書房里擺放的琴棋書畫,琴,她沒學過,想學的話,得出去找個老師才行;書,小學上過書法課,現在從臨摹開始吧!;畫,也就小學水平,老師評她得繪畫天分不高,缺少了藝術中的靈性,學得再高、畫的再好,也只能成個畫匠,想進一步很難。不過她又不靠它為以后的生計,只是修身養性,陶冶情操而已。

  接下來的時間耗在書房,書房里有很多現成的字帖,練練字、看看書到也自得其樂。

  修煉、習醫、練字、看書,感覺累了,就打坐修煉,很快身體就恢復了,簡直比睡覺恢復的都好。

  或者繼續翻看空間里的名家字畫、珠寶首飾。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也是如是。

  五個精靈本來還想著,主人臨走時叮囑的話語,監督她修煉,沒想到她這么的自覺,一刻都不放松,忙的跟一個陀螺似的,真是怪難得的了。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的主人眼光是不會差得。

  當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方默南閃身出了空間,這時外界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大概五點多了,天已經大亮了,她看姥姥還沒醒,見床很大,就擺弄起來簡單而緩慢的武功招式。

  方默南想想法術盡量不再外面使用,遇到危險只有武功可以用的這種情況下,白天就不會浪費掉。

  不久,姥姥起身,方默南也跟著起來,自己穿上衣服和塑料涼鞋,和姥姥道了聲早安,跑出去到后院玩兒了,圍著菜地慢跑。想到村子里跑,還是不要想了,她怕姥姥擔心。

  內煉一口氣,外煉筋骨皮。方默南要內外兼修,這樣才能身體平衡。

  姥姥看著遠去的她,把懷疑的心思放下,總感覺外孫女有說不出的不一樣,好像太乖了,沒有調皮搗蛋。

  姥姥看著奇怪的外孫女,她偷偷到后院看過,眼見著方默南圍著菜地轉悠。這連續幾天每天早上照例出去。

  她這外孫女到底這是怎么了,這些天好像換了個似的,像是突然長大了好多,懂事了,也不出去瘋跑、瘋玩兒。她以為只是小孩子出去遛彎兒,在她眼里就是遛彎兒。小孩子只是鬧著玩,三分鐘熱度,估計堅持不了幾天,可算算已經有五天了。

  ‘可怎么看怎么別扭,懷疑的心思瘋長,有時她不經意還看見她傻笑、皺眉、苦惱。這不行她不能再等了。’姥姥坐不住了,今天就帶她去看神婆。

  大家吃過早飯,“二妹,今天我帶南南去村上的廟里見見神婆。”姥姥對著姨姥姥道。

  “怎么,南南不舒服,中邪了?我看著挺乖的呀!”姨姥姥納悶地問道,她看看旁邊站得方默南臉色紅潤,白白胖胖的,好可愛,不比她家的孫女差。

  她們村有座女媧娘娘廟,以至于十里八村都稱這個村為娘娘廟村,正經的村名倒是讓人們遺忘了。至于是否真的和女媧娘娘有關,大家沒考證過。

  不過這廟里有個神婆卻有些道行,治些小孩夜啼哭不止、魔怔、叫個魂挺靈驗的。

  “她是乖乖的,一點兒都不淘。我就是放心不下,去拜拜,也好安安心。”姥姥擔心道。

  “我看你是瞎操心,孩子乖了,還不好。我倒想跟你換換,我家那個小孫女,比小子都野,一轉眼都找不著了。”姨姥姥嘴里說著,其實還是自家的孩子好。“去吧!去求個平安也好。”

  方默南聽著她二人的談話,嚇得心里一哆嗦。她沒什么值得姥姥懷疑的呀!聽口氣難道太乖了也有錯,難道非得讓她去學二妮兒每天玩兒得一身汗,跑得一身泥的。‘嗯’她想想那種場景,搖搖頭,她寧可去娘娘廟,看神婆,估計也就是個跳大繩的。

  姥姥非常迷信,前世時她就常常上廟里,有時甚至還住在廟里,不管廟里敬的什么神,她都拜拜。因為大多的廟宇都蓋在山上,那時又沒有好地路汽車可以直達,所以大都是步行,就當鍛煉身體了,所以大家沒攔過她,總得讓她有個精神寄托。

  娘娘廟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步行大約十來分鐘,方默南陪著姥姥一路走過去。廟宇很小,有些破落了,只一個小四合院,一進門就是‘大殿’,里面供奉著女媧娘娘,泥塑的彩色胎身,年久失修已經有些斑駁了,眉眼倒是沒事,慈眉善目的。

  大殿后面,有幾間低矮的平房,想必其中一間就是神婆的住的。

  她們今天很幸運,據姨姥姥說過,平常這個時間,她一般都在村里。門沒關,走到門口,看見里面炕上坐著一身穿灰撲撲的老人,頭發亂糟糟的,眼睛閉著面容恬靜、慈祥,嘴里念念有詞。

  方默南細聽之下居然是: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這讓本來以貌取人得方默南,收起了輕視之心。沒想到這落魄的廟宇有可能藏著一尊大佛。心經,全文200來字,等了一小會兒。

  “你來了。”聲音古樸滄桑,一副她等了好久的架勢,眼睛微睜,眼神漏精光,在看到方默南時閃過,又閉上了。

  “您在呀!正好請幫我看看我這外孫女,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姥姥帶著對神佛的敬畏對她道,接著姥姥又絮絮叨叨的說到她這些天所看到的事情,和心中地擔心。

  神婆再次睜開眼睛,與方默南對視。這次她們從彼此眼睛中看到了對方。

  方默南經過洗髓修脈,又在空間中修煉幾天,氣質容貌有了些許變化,加上本身還是個偽蘿莉。所以現在神婆眼中的她,氣質更是沉穩大氣,眉目隱隱有著貴氣。

  方默南眼中,這個邋遢,樣貌普通的神婆,眼中居然透出仙風道骨,隱士之姿。

  “好,很好。”神婆高深莫測,不斷的點頭。“貴不可言”

  聽得姥姥一頭霧水,“您說的什么意思?我這外孫女沒事”“呵呵…..那就好,阿彌陀佛!”雙手合十在胸前,一臉的放心,至于她說的貴不可言,姥姥沒在乎,只要人沒事就好。

  ‘貴,當然貴了,誰能向她一樣有神奇的經歷。’方默南也沒放在心上,她命由她不由天。

  “本尊剛剛給她相面得出的結果是貴不可言。”

  “那很好啊!”好聽的誰的愛聽,姥姥笑得跟朵花似的。

  “凡事都聽她得,老人家必有福報”

  “聽她的,她…..她……才幾歲。”姥姥指指默南,又看看神婆,瞎說的吧!讓她聽一個小孩兒的,直接充耳不聞,根本沒當回事。

  哎!管她呢,姥姥想著只要外孫女沒事就成。

  神婆看姥姥不以為然的表情也沒再說設么,事實勝于雄辯,只有經歷過,她才會相信。

  方默南聽著‘神婆’的話,笑而不語,對她有利還說什么,要是能像神婆說的把姥姥拉到統一戰線,那就更好了。不過看姥姥的樣子,只能徐徐圖之,慢慢來。方默南恭敬的向神婆鞠了一躬,以表達謝意。

  姥姥對這次拜神很滿意,外孫女沒事,而且看相的結果好得出乎意料,雖然不知道靈不靈,但好話誰不愛聽,把帶來的‘香油錢’放到神婆的窗臺上后,她高高興興的領著方默南回家了。

  小麥在場上已經晾曬好了,麥假也快過完了。又到了交公糧的日子。

  吃完晚飯,大家都在討論明天怎樣去交公糧。石頭一聽高興的上躥下跳的,因為只有這時候,石頭爸,才帶著他到五里外的鄉鎮上去轉悠一圈。

  方默南一聽明天要去交公糧,也想去看看,就纏著姥姥問道:“姥姥我們去看看好不?”

  姥姥一聽,板起臉來道:“別搗蛋,哪有啥子好看的,不就是交公糧嗎!拉著糧食交到鄉糧站。”

  “那給錢不!”方默南好奇的問道。

  “哎呦!我的傻孩子。”姨姥姥道:“沒聽見‘交公糧’,給‘公’家的,哪來的錢。”

  “那不就是農業稅。”方默南低著頭,小聲地嘀咕道,不過她的聲音太小,沒人聽見。

  大誠子看她的樣子,卻以為是想去而大姨不讓去,難過著呢?想著明天和人搭伴一起去,“沒事大姨,明天我們是駕著騾車去交公糧。把小南南放在騾車上,就她那點兒重量還稱得住。”

  “我也去,我也去。”二妮兒不甘示弱地說道。

  “好,明天都去,明天都去,反正離得不遠,才五里地。”大誠子說道。

  第二天,一大早,大誠子和同村的把要交的公糧,裝成一編織袋、一編織袋的裝到騾車上綁好。然后把方默南和二妮兒放到梁上上面,讓兩個小女孩兒抓緊綁糧食的繩子。

  姥姥看著坐在糧食袋子上顫悠悠的方默南,不放心,最后也跟著去了。

  走到鄉間公路上,方默南就看著村里人都是搭伴結伙去的,一路上她看見有的人用扁擔挑,獨輪車上放著三四百斤的糧食,父親在后面推,半大的小伙子在前面拉。

  路上遇到上下坡之類的困難大家也有個幫助,大家都朝著一個地方五里外的鄉糧站去。

  這時農村的路,黃土石子路,晴天坑坑洼洼,雨天泥濘不堪,空手走路都不好走。方默南坐在糧袋上,遇見坑洼地帶,抓著繩子身體被晃得都一蹦老高。嚇得旁邊的姥姥直叫喚:“南南一定要抓緊了,小心別掉下來。”

  這時農民種糧食,交公糧的積極性非常的高,大家有說有笑的,一派豐收喜樂景象。

  不像從八十年代末期,糧食價格上不去,農民增產不增收,打擊農民的種糧積極性。反而讓歐美資本入侵趁機搶占了市場,就如大豆,定價權最終落到了人家手里。

  正如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說:誰控制石油就是控制所有國家。誰控制糧食就是控制所有人。誰控制金融貨幣就是控制全世界。誰控制水源就是控制生命。

  盡管后世惠農,減負,三農政策層出不窮,但農民依然弱勢不減。

  華夏農民是樸實、善良、可愛的人群,也是最苦、最累的人,政策的制定讓他們成了任人宰割群體。工業化城市化進程長期以“以農補工”“以鄉補城”的政策,到了后世依然還在繼續:要農民工的勞動力,不要農民工;要農民的土地,不要失地農民。農村依然還是城市“殖民地”地位。

  哎!方默南敲敲自己的腦袋,胡思亂想些什么?也許是看見他們喜樂、幸福的笑容,才覺得扎眼,感慨萬千,自己有機會能影響多少人是多少人,多少改變一下。

  就在方默南瞎捉摸時,他們到了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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