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蟬就高聲鳴叫,已經是七月末了,告訴人們火熱的一天又開始了。早晨在后院圍著菜地快跑回來的方默南汗多的,就像是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小小的菜園里,方默南和姥姥早早的用細竹竿給秧苗,打好的架子,看著已經掛果的蔬菜,果然是空間出品的秧苗,長得比外面的快,西紅柿在過幾天紅透了,就能吃了。
姥姥看看斜掛在東邊的大太陽,心疼方默南道:“這么熱的天,你就不要給菜地澆水了。什么事,讓我來好了,在家里涼快多好啊!”
“沒事,這熱的多痛快啊!”方默南用手擦去一臉的汗珠道,家里也涼快不到哪去。菜地澆水對她來說容易的很,主要還是跑步的事。
“你呀!快那放著一盆熱水,去沖一下。也該吃早飯了。”姥姥催促道,往屋里走去,緊接著方默南就聽姥姥從里屋傳來的叫聲:“小燕呀!該起床了,南南都比你起得早,太陽都曬到屁股了。”
現在洗,還不如吃完飯再沖,不然又是一身汗,方默南看看熱水,還不如一會兒趁著沒人閃進空間泡一下溫泉好。要說現在有什么不好,就是洗澡麻煩,記得小時候冬天一個星期為了洗一回澡得跑三四里地,‘翻山越嶺’夸張了點兒,也差不多了,時間得一下午。現在是夏天還好些,冬天可怎么辦啊!看來得想個辦法了。
“好了,媽別催了,這不起來了,昨晚看書有點兒晚。”小姨絮叨著走出來,頭發亂糟糟的,肩膀上掛著毛巾,手里端著臉盆,里面放著刷牙用品。“是你們起太早了,這才六點多。”為了不再被頂下去的事發生,也為了不再做臨時工。就像小南南說的:‘軟條件比不上人家,就要有自己過硬的本領,而這些目前只有靠讀書能獲得。’所以死她也要硬撐下去。
“你呀!應該向南南學,你看人家可比你起得早多了,五點起來,還不忘給菜澆水,看你懶得像頭豬。”姥姥在她背后數落道。
“對了,今天北屋的新租客要搬來了,昨天的租約你看過了嗎?還有問題嗎?”姥姥問道。
“一個月房租兩塊,電費用多少自己付,水是自家的井水,隨便用。還能有什么,再說還是熟人,能有啥問題。”小姨刷完牙,嘴上的牙膏泡沫還沒來得及洗,急急道。
“咦!小燕,你有沒有發現,咱家的粥最近好像特別的好喝,香甜香甜的。”姥姥微閉著眼睛,愜意地砸吧嘴,尤其是他從鄉下回來后的這些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咋真好喝呢!
“哦!我嘗嘗。”小姨洗漱完,走到水缸邊,拿起水瓢從里面舀出一點兒水,嘗了口,“嗯!是挺好喝的,可能咱家的井水好吧!”
姥姥起身到水缸邊,舀起一瓢水,嘗嘗,冰冰涼涼的清甜甘冽,好喝。“你說的對,以往沒發現,沒想到咱家的這口老井這么好。”她沒再說什么。
方默南提得老高的心,放了下來,幸虧姥姥只是嘗嘗缸里的水,沒嘗井水,不然就穿幫了。她每次等姥姥把缸提滿水后,趁她不注意,都換成了空間里的泉水。雖然這的井水也不算差,但不能和空間里的水相比美。
這件事就此姥姥算徹底的放下了,不再想了。
吃完早飯,收拾停當后,小姨上班去了,姥姥把家里的小麥提溜出來,連著晾曬了幾天,要去磨面粉。因磨坊就在家的斜對面,不遠。所以臨走時囑咐小外孫女,看好家,不要到處亂跑,她很快就回來。
昨天晚上方默南進入空間,看著空間里的東西成熟的太多,有些過剩了,沒有急著打坐,先規整一下空間吧!她看著田野里的稻谷,手一揮,收了后,脫殼收倉,裝入米袋,然后是把稻桿也收起來,給牛和羊加餐,光吃草原上的草,草原的壓力太大了。北方以面食為主,然后把種稻谷的地方,一大部分種上了小麥。
剛才還饞的流口水的方默南發現水里悠哉游哉的成群的魚兒們,正是個頭鮮嫩的時候,長的太大,肉的味道就大打折扣了。看著它們卻不得不為怎么處置它們費起神來。雖然空間的儲存并不存在腐壞的問題,但是如果全存鮮魚,也未免太無趣了。想了想,不如自己不做出點熟食備著,也可以當零食吃。
雖然做魚干挺麻煩的,但是把魚送到廚房,只靠精神力的話方默南卻完全不在話下。咸魚干,熏魚干,風干魚,甚至她還嘗試做各種的魚罐頭。前世她就挺愛吃魚罐頭,連骨頭都是酥的,讓覺得吐刺很麻煩的她覺得很享受。做好后,她品嘗了下,味道好極了。
方默南還在廚房里繼續搗鼓,磨豆腐,腌黃瓜,把大白菜制成酸菜,把從林子、草原上弄來的野鴨蛋、鵝蛋、雞蛋都腌了起來。還順便把草原上的牛、羊,林子里撒歡跑的豬做了腌肉、臘肉、熏肉,多少可以減少草原和森林的壓力。
感覺還剩余的一點力氣……方默南把空間掃描了一遍,一揮手,把那些枝頭掛滿的水果收了一半回來。留了一半給那幾只空間里的猴子,還有越來越多的鳥兒們。收下來的水果,一半留著自己吃,一半拿來釀酒。
來到釀酒區,把要釀酒的水果收到這里,開足精神力,它們自動釀酒、存儲。
等方默南做完這些,忙活了大半天,才感覺累了,看來這樣修煉也有效果,回到書房,坐在榻上,打坐恢復體力。她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靈氣,進入體內,順著經脈游走于身體各處,感到原來細若游絲的氣流,比原來大了一些。原來這樣也是一種修煉。
每天晚上空間中都安排的滿滿的,一刻也不停閑。重生后的人,為了不想重復前世遺憾的生活,估計都會這么拼命,抓緊一切機會,學習要趁早,‘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有著深刻的了解。
視線轉回空間外面,方默南走到后院,看看自己種的蔬菜,長勢不錯,在過些幾天,應該可以吃了吧!望望頭頂的大太陽,她走到了前院,手里拿著小酥魚,這些只能在沒人的時候吃,她也想和家人一起分享,但這太冒險了。只能再看看情況再說。
“小丫頭,這些日子,怎么沒找我來學認字啊!”嚴肅低沉的嗓音,里有著一絲哀怨。
“啊!林爺爺,你怎么在我家。”方默南摸摸嘴巴,沒有魚屑,還好小酥魚吃完了。
林爺爺站在北屋,手里捧著一箱子書,門大開著,向里走去。“哦!我就是這里的新房客,這里不但房間大,而且比我那里涼快多了。”他把書放在門里,回身指的是院子里的兩顆長的郁郁蔥蔥的大樹。“再說那里是辦公室,總在那里住著也不像個話,這里離教育局那么近,聽到要出租,我就來了。”當然在心里沒說的是,難得遇見一個投緣聰明的小孩兒,哪能讓她溜走,想來是上次的話嚇住她了,不過她確實是他見過小孩子中最與眾不同的。
“啊!你是新來的房客。”方默南張大嘴巴,有些擔心的想,不會有什么麻煩吧,反正她打定主意死不承認。
“小丫頭,我前些日子教你的字,還認得嗎?”他一本正經嚴肅認真地說道。“學習是要堅持不懈的,豈能三天打漁兩天曬網。”
“哦!你教得我都記得了。”
“那好,進來先寫給我看看。”
方默南看著他認真地模樣,對先前的事只字不提,她也不會傻的去提。反正打定注意死不承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么好怕的!于是放下心來,也抱起地上稍小一些的箱子,分量還真沉!和他一起抱著書箱走了進去。
“林爺爺,不用上班嗎?”方默南看看天色,現在正是上班時間。
“哦!知道我搬家,單位放了兩天假。”林先生把書箱,放到地上,走到寫字桌前,“先把前幾天我教你的字,默寫一遍。”說完也不管她,開始整理起自己書來。
“哦!”方默南站在桌前頭剛好過了桌子,于是搬著小凳子,站到上邊,剛剛好。
書桌上有擺著上好的筆墨紙硯,紙可不是宣紙,對她來說太浪費了,而是報紙。她仔細看著桌上擺著一個青花筆洗,身子向前探探,看見里邊是一副兩條鯉魚戲水圖,活靈活現,水注入里面,仿佛真的在游動。她小心翼翼地端過頭頂,抬眼一看,康熙年間,寶貝啊!馬上輕輕的把它放回原處。作為一個投資客,嘖嘖……未來的升值空間大大的,兩眼金光閃過,卻沉寂下去,這些對她來說還太早了,現在要緊的是,默寫林老爺子前些天教過得字。
林爺爺欣慰地點點頭,見她看筆洗的樣子,雙眼瞇了瞇,不動聲色的開始整理起他的寶貝來,房間大了很多,有些可以拿出來曬曬,不用呆在箱子里發霉。
屋外知了,知了的叫著,太陽火力四射,絲毫沒有影響到屋里的兩個人。方默南默寫完看著他收拾東西和掛在墻上的字畫,蟲、魚、花、鳥,印鑒上是篆字,她看不懂,筆跡卻是同一人。
墻上還掛著其名人書畫,最珍貴的是王羲之的《蘭亭序》,顏真卿的《祭侄文稿》,徽宗趙佶《草書千字文》,唐伯虎的《山靜日長圖》,徐悲鴻的《八駿圖》。
方默南貪婪的看著,這些真跡啊!現在還沒有后世那瘋狂的造假遠動,應該是真的吧!即使不是真跡,也有些年限了。她是個俗人,這得值多少錢啊!滿眼的人民幣。
方默南再看看他整理書的是多是線裝書,泛著黃,甚至還看到英文、法文書,從它們折舊的樣子應該現在也在翻看。她好奇的盯著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到底是何來歷。她起身四下看了一下,摩挲著下巴,計上心來,既然他愿意教,那么一個是教,兩個也是教,為小姨爭取點兒福利。
“林爺爺,這些書都是你的嗎?”方默南假裝好奇的上前摸摸,用更加甜糯的童音道。
林老爺子,對她剛才的觀察也心里有底,只不過她不說,他也裝著不知道,慢慢看才有意思,一下子揭開謎底多沒意思。“是啊!我得書多吧!有很多是從廢品站撿來的。”一臉心痛的樣子“都是寶貝。”
“那些字畫是你寫的嗎?”方默南見他難過的樣子,轉移這沉痛地話題道。雖然現在時代變了,但那些年被淹沒的書何止這些。
“是啊!有些是我的,好看吧!”林老爺子得意的笑著說道。
可惜方默南的藝術細胞沒有多高地天賦,只能說:“好看,可以教我嗎?”
林老爺子等地就是這句話:“好啊!不過咱丑話說在前頭,我可是很嚴厲的。”
“嗯!嗯!我不怕。”方默南既然重來一回,她不想生命里留下缺憾,而且白天無所事事,她正想找些事做,“不過,我想請你多教一個學生。”
“哦!說來聽聽。”
“我小姨,可以嗎?她想重新拿起書本,想回學校讀書。”方默南眨著大眼睛有些焦急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哦!”他摸摸下巴,現在還有人讀書,現在的人只要有工人可當,有份工資,哪還兒想著學習,沒有看到讀書對以后的影響。難得有人愛學習,“好吧!”
“太好了。”方默南拍著手高興地叫道。
“好了,現在我們先學習新的內容。”林老爺子拍拍她的頭,來到書桌前提筆運氣,寫下新的字。“這是你今天要學的。”
姥姥磨面回來,見方默南跟著林老爺子學習,跟他打過招呼,不敢打攪她寫字,就開始忙活起自己的活來。
等到中午小姨回來,方默南告訴她,她給她找了個好老師,三人一起制定了學習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