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方默南他們的游玩被突如其來的暴雨阻擋了,也正好連續兩天的游玩,大家都累了歇歇也好。
嚴廣興和梁子有事出去了,姥姥他們下雨無法出去,正好在賓館的娛樂設施玩兒個夠。
方默南在房間里畫畫,時間一分一秒悄然而過。到了傍晚,雨歇云開,夕陽西下。
方默南他們吃過晚飯,沿著珠江邊上步行消食。雨后,清風送爽,一消幾天來的暑熱。連空氣似乎都變的清涼,涼爽而潤濕的微風輕撫你身體,淺藍似火的火燒云愉悅著你的耳目,微笑的老人牽住蝴蝶似的兒童,情人們在江邊邊的草地上漫步消夏。
走了一會兒,方默南他們坐在江邊的長椅上,默北卻有點兒悶悶不樂。“怎么了,你出來玩兒,不高興嗎?”
“高興是高興,可是我又好久沒拉小提琴了,手癢癢的慌!”默北撅著小嘴不滿道:“咱們什么時候回家。”
“這,她會拉小提琴。”嚴廣興詫異道,有些不可思議。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別看是在沿海開放地帶,這時人們還在為生存奮斗,精神需求是在吃飽后才考慮的。
“別小看人,她拉的很好聽。”梁子拿手肘搗他的胸道。
嚴廣興趕緊側身離開,他可不敢受他那一拐,很疼。
“這個簡單,你們等我一會兒。”嚴廣興笑著跑了出去,剩下的人一臉疑惑的看看。大約十分鐘后,他提著黑色皮箱過來。
默北一見小提琴,沖著跑了過去,打開可以看出是經常用的。她擺開架勢試試音色很正,好久沒有摸到小提琴,她有些興奮,就當平日練習,沒有任何拘束,小孩子也沒有什么得失心。
默北看著家人洗耳恭聽的樣子,腦子里有什么感情就拉什么旋律,心隨情動,自由自在地轉折游走,甚至等一曲結束才知道剛剛拉過的旋律。
方默北穿著老媽做的大紅底色碎花吊帶短袖和短褲,快樂的拉著巴赫小提琴無伴奏奏鳴曲,使用了幾乎不可能演奏的對位技巧。它們構成了巴赫小提琴音樂的巔峰。在巴赫之后,小提琴無伴奏奏鳴曲很少有人再創作,是因為再也無法逾越這座巔峰。
現在的默北情感上還達不到巴赫那種嚴謹內斂,這需要太多積淀——技巧與感情都需要積淀,可是當她在磁帶里聽過后,就著了迷,自己偷偷摸摸,磕磕絆絆的練習過,滿足一下自己意淫自己是小提琴名家的欲望。
一曲接著一曲,旋律隨行飛轉,全是炫技派風格,《小提琴與班卓琴》、這是一首有著傳統美國民間小提琴演奏風格,散發著濃郁美國鄉村音樂氣息的優秀作品。樂曲情緒熱烈奔放,節奏生動活潑,旋律抒情流暢,感情質樸單純,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具有代表性的美國音樂風格的小提琴曲。
這首以炫技性而聞名的樂曲,考驗著演奏者的基本功和對音樂本身的領悟能力,它的旋律時而快速而密集,時而舒展而悠長。在開始演奏前演奏者就要有充分的心理準備,并且要把情緒積極地調動起來,調整到和樂曲所要表現的情緒相一致的狀態。
《野蜂飛舞》由于此曲的非凡表現力和所具有的簡捷明快的節奏,也常作為音樂會的獨立曲目,因演奏它能表現快速技巧,高超的炫技演奏,就是一種美的享受,不管是演奏者還是聽眾。
電影聞香識女人里一段著名的探戈舞曲,方默南搖頭微笑,這首曲子是她高興時無意中哼哼的,最后被她磕磕絆絆用二胡拉出來,才罷休。小提琴音色尖銳卻不刺耳,抑揚頓挫卻內斂干練,高調又內斂的引領著旋律,猶如踩著探戈舞步的女人,有著高貴的步伐傲視一切的態度,對舞伴欲迎還拒,糾纏其中,在音樂高潮到來前有力的擊鍵,仿佛是在下一個旋轉前深吸一口氣,然后就出發,去征服這個舞池,就是那欲迎還拒中的風情……一首曲盡,而腦中的旋律揮之不去,猶如一場沒有盡興的舞蹈,永遠只差最后一步。聽的方默南都躍躍欲試想要跳一曲探戈。
方默北經常跟著方默南鍛煉身體,體力足夠,身體素質強大,這讓她占了很大的便宜。腳也能配合手速跳上又快又碎的小舞步。悠揚地樂聲一起,就吸引了不少來這里納涼的人,他們都感到很稀奇,這樣的小孩兒很難見,這讓她的表演非常吸引眼球,甚至來了幾個外國人圍在默北身旁眉飛色舞起來。人越多,方默北越發地來勁兒,屬于完全忘我的狀態,演奏的愈加賣力起來,完全沒了形象,或者說是成就了她完全沉浸于自己音樂的有點顛狂的形象。
從馬思涅的《沉思》最為優美的小提琴曲之一,婉轉抒情的曲調。到舒伯特的小夜曲抒情、浪漫、優美、易懂,這時月上柳梢,大家好像被月光籠罩,讓自己完全沐浴在浪漫的夜色中。
“啪嗒”有個外國人往琴盒里扔了是美元,嘴里還說著:“good,verygood”
洋洋灑灑、一氣呵成,方默北放下手中的小提琴,靜靜的站著,回味著剛才的演奏。這些聽眾恍然間醒過來,重新回到現實中來,掌聲響起,默北的臉紅撲撲的,鞠躬道謝,等著人群消散。
方默北抬起頭來,眼睛亮晶晶,聲音因為壓抑而顯得有些沙啞,語速很急:“很棒!”她看著坐在長椅上的親人,“這種感覺太棒了,我、我因為那些歡呼,那些目光,甚至……最后那些……”“這是什么?我怎么不認識。”她拿起來,好奇地翻看著。
“那是美元。”程世貴站在遠處說道。
“呀!程叔叔,你什么時候來的。剛才你看見我的表演了嗎?”方默北激動的向他說道。“這些曲子,我都是從你給我的磁帶聽到的,有些甚至只看了你寄來的樂譜,并沒有靜心好好的練習過,可在今天這種狀態下,甚至我有一個月沒拉過小提琴了,可是這些音符竟然好像刻在腦子里,我竟然完全沒有出錯,把它們全演奏出來。我相信給我時間,讓我拉我熟練的小提琴,我一定比今天發揮的更好,激發出更的潛力。”
“程叔叔”程世貴心里腹誹,幾天不見他的輩分見長啊!這輩分夠亂的,南姐,稱他程大哥,管他呢!各叫個的。
“行了,別瘋了,你的手,還有胳膊舉著不酸嗎?”方默南走上前去,握住她有些抽搐的右手,“看你,明天早上怎么拿筷子。”
“呵呵……忘了。”默北吐吐舌頭,高興傻笑著。
程世貴和韓志謙先向姥姥他們打個招呼,“好了,回去睡覺吧!天色也不早了。”林老爺子發話,眾人回了賓館。
方默南他們回到套房,紛紛坐下道:“阿貴,從哪來的。”
“從香港過來的,你說過香港要成立投資公司,你起的名字龍騰基金,現在剛搭起班子。和志謙通電話時知道你們在羊城所以就來了。”程世貴還說了些日本的情況,美國那里的情況,一切進展順利。
“聽名字,南南,你還真愛國。”韓志謙有感道:“華夏騰飛,你就那么確定嗎?”
“你說呢!”方默南反問道。
“你別這樣說話,好像我多弱智似的。”韓志謙求饒道,每次遇到她反問好像顯得她多白癡似的。“對了,南南你讓請的申請專利律師,馬修從香港給你請來了,明天見面。”韓志謙頓了下道:“南南,有專利申請嗎?”
“有,還不少。”方默南點頭,把要申請專利的資料遞給了兩人。
程世貴他們很吃驚,以他們眼光來看這些都是賺錢的買賣。他們又商談了近兩個小時,天色太晚,他們才離開方默南的房間。
豪華套房,隔音非常好。在客廳感覺不到,進入臥室,方默南立刻感覺衛生間有人。她細聽之下,呼吸粗重、粗喘,像是拼命壓抑著什么。
方默南手里攥緊幾枚蘋果籽,一腳踹開了衛生間的門。就看見另她令人難忘的香艷的一幕,這太刺激了。一個男人上衣已被撕扯,穿著褲子坐在大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滿著向外溢著,他頭頂上的花灑不斷的噴出涼水,水濺到她身上涼涼的。
‘嘭’的聲響,讓他微瞇著眼睛,一抹凌厲地殺氣轉瞬消失,渾身上下是生人勿進的冷硬神情。看著眼前的小孩兒,臉部表情稍微柔和了許多,戒備卻藏在深邃的眼眸中。怎么這個套房里居然有小孩兒,這里應該沒人的,他聽服務員說,訂房間的是個成年人,兩天都沒見來住,他才放心大膽的進來。
方默南看著他冷硬的刀刻似的面容,冷漠的表情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深沉,渾身的肅殺之氣在看到她時,眨眼間消失的干干凈凈,如變臉一樣。和林老爺子偶然間散發的殺氣一樣,那明顯是從死人堆里出來才有的眼神。那種眼神極其陰冷狠辣、讓人不寒而栗。
“小丫頭,你怎么進來的。”他努力的擠出個笑容,可惜洶涌的情欲又一波涌來,臉部抽抽,緊攥著拳頭,因為用力過了,指節發白。“趕快回去找爸爸、媽媽”,誰家大人這么的不負責任讓小孩兒到處亂跑。
“洗澡不用脫衣服的嗎?”方默南眨著純真地眼睛,惡意道。心里想著,他怎么進來的。
“呃!”他被問題一下子噎住了,最后居然這樣說:“這樣省事連衣服也洗了,多好。”
“這房間好像是我的吧!我應該沒走錯。”方默南斜靠著門,慵懶地說道。
“呃!”他無話可說本身就是闖入者,“我借用一下,樓下房間管道壞了。我沒有惡意的。”他張開手臂示意,緊攥的拳頭,血滴順著水流滴入池中,迅速暈開,稀釋。
方默南看見他撕扯的襯衣,全身濕透,半裸著上身,緊貼著身軀,壓抑著粗喘著氣息,透出那該死的性感撩人,被情欲熏染的眼波流轉之間魅惑迷人。真是狗血的劇情,可惜人不對,而他有著驚人的意志力。看來不管什么欲望,克制住自己最重要。
方默南看到他肩膀上有明顯的槍傷,看樣子傷還很新。華夏槍支管制嚴格,槍傷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不管他是干什么的,就憑他不放任欲望,保持清醒,而不禍害女人,方默南決定幫他一把,就當日行一善了。
“蚊子飛進你嘴里了。”方默南摩挲著下巴半開玩笑道。
“啊……”他以為她的好奇心得到解答,就會離開,沒想到他飛來一句,讓他莫名驚訝。趁他張嘴,方默南的藥丸快速,準確得彈進他的嘴里。
“該死!你給我吃了什么?”他干嘔著想吐出來,可惜入口即化,他不滿地低咒道,惱羞成怒,真是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得志貓兒雄過虎,落毛鳳凰不如雞。他還有心情自我調侃,該死的,葉家老四,等他挺過去,非把他大卸八塊不可。
“咦!”就在他想著怎么折磨‘敵人’時,他感覺到臉上的熱度消退,心跳也慢慢平穩,他低下頭,西裝褲上支起的小傘,也軟軟的趴了下去。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層似有若無的像是洗澡搓下的黑泥冒了出來。
“看來你沒事了。”方默南聽到他心跳正常,臉上的紅暈消失,“清洗一下,你可以走了,別打攪我休息。對了,記得把燈關了。謝謝!”她轉身離開。她給的只是普通的解藥,可惜她忘了對她來說是普通的,對別人就是稀有的。
“哎!”他揚手開口叫,人已經離開,只得作罷。
二十分鐘后他沖洗完畢,急匆匆的跑出來,月光透過窗子照進臥室,床中央一個小小的凸起。聽著她均勻的呼吸,她還真是,也不怕他是個壞人,大咧咧的就睡著了。也不知她父母怎么照顧孩子的,讓一個小孩兒獨自在賓館里,真是失職。
不管怎么樣,他小聲的說了聲:“謝謝。”然后離開在方默南的臥室。坐在客廳里,他怕自己的房間里又突然出現陌生人,一直等到天剛剛亮,他離開房間,心里還不忘收拾那個混蛋。
方默南在他走后,插上房門,進入空間里修煉完畢出來后,找林老爺子他們去游泳池游泳,難得有條件,玩兒個夠本。
他們一行人跑到游泳池里,這時才早上五點,游泳池里還沒人。會游泳的撲通撲通都跳了進去。不會游的坐在岸邊打水玩兒,待方默南和林老爺子、齊秋實游了個盡興后。才開始教不會游泳的默北和小姨。
他們瘋玩兒了兩個小時,漸漸人多起來,他們就回房間,洗漱過后,吃完早茶。今天的活動安排,梁子和嚴廣興陪姥姥、小姨、默北逛動物園。
程世貴、韓志謙、林老爺子、方默南、齊秋實,九點,直接到賓館的咖啡廳等候。
點咖啡時出了個小插曲,程世貴和韓志謙、林老爺子都點了咖啡,方默南和齊秋實點白開水。讓服務員好一陣猛看,稀奇,小孩子喝水正常,一個大男人進來不點咖啡也點水。
方默南看著服務員離去的背影,撇撇嘴。
“怎么,一直盯著她看。”程世貴看著她直盯著服務員遠去的背影。
“不合格!專業素養。”
“哦!我看還可以,身材、容貌。”韓志謙笑道。
方默南嗤之以鼻,“切,我就是點豆汁,她也不能如此失禮,而且還得辦到。”
“這里是咖啡廳。”韓志謙說道,“這兒有點兒……”
“這里一杯咖啡多少錢。”方默南支著下巴,眨著眼睛問道。
“五元。”
“這不就得了。”方默南理所當然道。“一杯咖啡的成本才多少,我們來這里是消費他們的服務的,不能讓人感到賓至如歸,顧客是上帝。那我還不如回家喝白開水。”
“有道理。”程世貴說道,“酒店服務業根本的經營宗旨賓客至上,優質服務。看來他們還沒有完全做到。”
“這個很難,總有做不到的地方。”林老爺子說道。
“那南南,我很好奇你會不會真的點豆汁。”韓志謙笑得很邪惡。
“你,我拒絕回答假設……”方默南話還沒說完。
“哎!賀老大你說她會不會真叫豆汁。”葉老四捂著自己的一只熊貓眼,吃痛地說道。
在方默南他們盆景樹木隔斷后的咖啡座上,坐著兩個年輕人饒有興致的說道。
“葉老四,你不會去問問。”賀軍堯冷眼回道。
“喝咖啡,喝咖啡,當我沒說。”葉老四端起咖啡哆了一口,然后又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哎!老大,你昨天怎么兩個小時就沒事了。按說這個藥應該是三個小時才對的。”
“如果不想你另一只眼睛也變熊貓就給我閉嘴。”賀軍堯冷著臉警告道:“小子,以后再給我做這種惡作劇,小心把你剝光了扔街上。”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葉老四一副我關心你,“自從發生了事情后,你跑到戰場上,又在邊境駐扎了兩年,好不容易探親回來,為兄也是為你好。”
“你給我閉嘴,老子不是不能人道。”賀軍堯被他氣地語無倫次,起身走人。
“老大,你還回戰場不,我二嫂你老姐她很擔心你。”葉老四捂著一個眼,遮遮掩掩地追上去。
“聽說,你帶兵打到了法卡山。我家老爺子高興的不得了。”葉老四說道。
賀軍堯聽到小孩子熟悉地聲音,側身透過樹葉看過去。果然是昨天的小女孩兒,怕被她看見,畢竟長這么大,他長這么大沒這么丟過人,即使當年最難堪時,也沒這么狼狽。他清楚的認識到小女孩兒知道他中的什么‘毒’,不然沒法解釋解毒的事。
不過吃了她的‘解毒藥丸’他明顯感覺不對,今天痛揍葉老四時,還以為他的反應、力量、速度變慢了,只有挨打的份兒,難道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故意放水。
賀軍堯板著臉蹲在地上,看著躺在墊子上,如死豬‘哼哼唧唧’的葉老四問道:“這才接了幾招,就這般德行了,看樣子你太松懈自己了,得好好訓練一下。”
葉老四一聽到他的話,本想起來的他,如挺尸般的又躺了回去,嘴里還求饒道:“老大,我能和你比嗎?真刀真槍殺回來的,誰受得了你鐵一樣的拳頭。我這還是被老爺子操練過的,你去讓別人試試,你一拳下去還不把人給揍扁了。”
“這么說來,沒有葉爺爺看著你,你很少訓練了,就放任自己。”賀軍堯又道。
“呵呵……知道就好,回京時,千萬別告訴我家老爺子,我在這里逍遙自在,可不愿回去,跟坐牢似的。”葉老四呲牙咧嘴的坐起來,雙手合十,求饒道。“我保證好好訓練,怎么說我也讀的軍校。”
“哼哼!你自己看著辦吧!”賀軍堯說道,他知道葉老四志不在當兵,就連上大學也是家里高壓政策壓的,消極對待他能說什么?人各有志。
賀軍堯心里腹誹道:‘原來是自己的錯覺,我還以為自己反應、力量、速度變強了,原來是這小子太弱了。武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看來時自己多想了,不再琢磨。
再次碰見方默南處于尷尬,所以賀軍堯盡量的躲著她。這情形相信是個男人都不希望被女人看見,即使對方是個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