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唐芝讓自己頭暈目眩的狀態緩了緩。
冷靜的去想,肯定是顏若芷向白曉松他們許下什么承諾了。
否則,白曉松不會做出這么“瘋狂”的決定。
那小妮子,下手可真夠狠的!
起初以為她只是想把他們俱樂部的三大支柱歌手給挖走。
卻沒想到,她是要把他們俱樂部的頂梁柱和所有有用的磚磚瓦瓦全都拆走。
這是要往散架了拆他們俱樂部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唐芝現在只恨自己沒有翅膀。
要是有翅膀的話,她會立刻飛去海南,狂抽那遭人恨的小妮子一頓,誰手軟誰是孫子!
她也恨自己沒有時光機。
要是有時光機的話,她會飛回一周前,就算打死那時的自己,也不會同意白曉松帶隊去參加機票和酒店都齁兒貴的南海音樂節,給顏若芷接觸到他們的機會!
然而,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她只能盡力嘗試挽回敗局。
醞釀了幾秒。
讓自己從震驚和憤怒的情緒中抽離出來。
唐芝用恢復了理智的聲音問白曉松:“南山東籬給你們開出了什么樣的加盟條件?咱們大秦鐵礦可以匹配的,我會去和總公司打報告。”
白曉松憾聲道:“現在說這些沒意義了。”
“白總,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大家可以坐下來談。你知道錢總對大家的態度,只要不是特別夸張的要求,錢總都會滿足大家的。錢總的為人,你比誰都清楚。我希望你不要傷他的心,也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
“看來你還是沒懂我的意思,我加盟南山東籬不是為了錢。……唉,算了,多說無益,不說了。這次算我欠大超的,我以后會盡力彌補。總之,我已經做出決定了,不會再變。大路朝天,一別兩寬,我們未來在歌手賽場上見吧。”
白曉松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嘟……嘟……”
聽到電話中傳來盲音,唐芝愣了一下。
跟著,她很罕見的口吐蓮花,對著電話發起了大飆:“賽場見你大爺啊!一別兩寬你大媽!你們加盟南山東籬是快樂心寬了,咱們自己的俱樂部呢?直接死球了!真是一群混蛋!一群混蛋!!!!”
在禮堂拐角抽煙的秦冬雷,老遠的看到唐芝暴怒罵人,趕緊把煙掐了,嚇得拍拍屁股就要開溜。
唐芝一抬眼就看到秦冬雷的大胖背影了,朝她喝道:“秦姐,你過來!給我支煙!”
“啊?”
秦冬雷懵了,她從沒見過唐芝抽煙。
今天這是怎么了?
沒到發工資的日子啊,唐副總怎么像瘋了一樣?
撓著胖臉蛋子,秦冬雷一步一蹭的來到唐芝身邊。
感受著從唐芝身上漫過來的肅殺氣場,秦冬雷小心翼翼的呈上一支煙。
試探著問:“唐總,是哪個不長眼的瓜皮惹到你了,需要捶人的話你和我說。”
唐芝接過秦冬雷的香煙,夾在指間,好像要發泄的抽一通。
但她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一扭臉,正色的問秦冬雷:“林春生這幾天有沒有給你打過電話?”
她口中的林春生,是大秦鐵礦內部排名第一的歌手,南山東籬重點挖角的對象。
秦冬雷被問噎了,不自然的眨了幾下眼皮,支支吾吾的不愿正面作答。
唐芝一看秦冬雷的為難樣,就知道這里面有事!
林春生和秦冬雷是初中同班同學,關系一直不錯。
這次去海南前,林春生曾提議帶上秦冬雷一起去參加音樂節的比賽,讓她見見大場面。
但被唐芝拒絕了。
唐芝嫌秦冬雷出行太費錢。
這胖姐兒坐飛機必須坐公務艙,經濟艙她坐不下。
且飯量巨大,住酒店也得睡特制的床,出行成本實在太高了。
所以非必要情況,唐芝一般都不會特批秦冬雷外出公干。
更不會讓秦冬雷坐飛機去外地比賽。
秦冬雷自己也不愛拋頭露面比賽。
事實上,大秦鐵礦俱樂部里像秦冬雷,還有管器材的李保國,還有李保國的侄子李瑞,這些工作人員都有簽約歌手的身份。
但他們都不是專業的歌手,注冊APM只為添足丁級俱樂部的人頭數。
在這些添人頭的歌手里,秦冬雷算是實力最深不見底的一個。
列夫托爾斯泰說過:每個胖子都是唱歌的潛力股。
秦冬雷就是這樣。
她的歌喉相當彪悍,吼秦腔是一絕。
但秦冬雷本人并不喜歡在舞臺上拋頭露面,不喜歡被人品頭論足譏笑羞辱。
所以她很少去參加正規的APM比賽。
她每年都只是在網絡上的新人配位賽上贏一兩場,拿到一兩個積分,保住APM職業歌手的資格就行了,從來沒把唱歌太當成一回事。
俱樂部里也沒有人把秦冬雷當成職業歌手對待。
按理說,這次俱樂部組織精英競賽團出征海南,不會有人想帶秦冬雷。
林春生那時意外的提議帶秦冬雷一起去,唐芝以為是林春生和秦冬雷關系好,想借這機會給秦冬雷爭取一個外出旅游團建的名額呢,就沒放在心上。
但現在看,去海南的所有精銳歌手和工作人員都要跳槽。
這事明顯是有預謀,有計劃的。
很可能,秦冬雷也在這個計劃里。
唐芝必須得好好審審眼前這位胖姐兒了。
“你別支支吾吾的,林春生到底給沒給你打電話!”
唐芝目光如刀的戳著秦冬雷的大眼睛,呵斥著問道。
秦冬雷無奈的講說:“唐總,你是想從我嘴里打聽到春生的情況吧?我跟你撂句實話,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走。南山東籬那邊肯定是挖他了,這個是眾所周知的秘密,但春生還在猶豫呢。我勸他別挪窩了,都這么大歲數了,職業前景早就定型了,換到哪也是這樣,還勞那神干嘛呀。但他自己好像……想走。”
唐芝細品秦冬雷的話,似乎秦冬雷并不知道林春生他們已經全部草簽加盟南山東籬了。
小心起見,她還是要多問問:“林春生什么時候跟你說的他想走?”
“就昨天啊,我給他打電話著。”
“你給他打電話干什么?”
“問問他們在海南那邊比賽的情況啊。還有,海南不是盛產大椰子嘛,我想讓他給我捎兩箱椰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