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覺到趙聰鵬捻著小胡子往他身上偷瞄的目光。
錢大超臉上的橫肉都快僵硬了。
這叫一個尷尬。
之前他在電話里向趙聰鵬狂吹了一通江東流和大漢風云的實力有多牛掰多牛掰。
沒想到，江東流現在竟胡來！
這可是當著外人的面啊！
這樣亂彩不是自砸招牌嘛！
難道他是在故意隱藏實力？
可沒必要這么做啊！
這種在別人地盤上的彩排，就算不使出全力，也該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啊！
讓別人知道他們不是好惹的！
但現在……唉！
錢大超一聲長嘆，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說江東流了。
“咳咳。”
趙聰鵬實在憋不住了，用咳嗽掩飾了自己的笑容。
搓著山羊胡問錢大超：“超總，你們這些兄弟在干嘛啊？是在彩排嗎？”
錢大超被問的直想找個地縫鉆進去，胡亂應付著：“那個……算是吧，他們應該在找樂器的位置。先隨便搞一下，等找準位置了再正式彩歌。”
刻意抬起手表，錢大超又問：“對了趙總，按照咱們說好的，九點半之前場地都會留給我們彩排，對吧？”
“當然。如果時間不夠，適當往后延一延也是可以的。”
趙聰鵬笑瞇瞇的回著錢大超。他已經看出錢大超很局促了，話便不多說了，笑眼看戲。
舞臺上。
被江東流胡唱亂唱搞的，趙大龍的架子鼓已經快打不下去了。
還沒到三分之一，就放棄般有氣無力的隨便打了，跟著帶路的江東流深一腳淺一腳的亂來。
郝漢等人也很無奈，硬著頭皮亂排。
我愛你親愛的姑娘A段結束后，江東流會秀一段口琴，將歌曲的小調風情拉滿。
江東流本人不會吹口琴。
沒有貸歌系統的加持，到這段，他只能憑自己的本事亂來了。
他鼓起腮幫子，厚著臉皮將口琴吹響。
那沒譜的樂聲直接讓郝漢他們驚呆了。
他們齊齊朝江東流看了過去，手上的樂器都顧不上彈了。
之前江東流唱歌，大部分音還在調上，勉強能讓彩排磕磕絆絆的往前推進。
但江東流這口琴吹的，完全就是摔琴的節奏啊！
這是不想玩了嗎！簡直在胡來啊！
江東流縱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繼續“胡鬧”下去了。
他吹的口琴實在太難聽了，比用玻璃剌黑板強不了多少。
吹了幾聲他就不吹了。
回過身來，看向呆住的郝漢等人，不好意思的致歉：“昨晚沒睡好，今天不在狀態，你們多多包涵。”
夏風苦笑著撥動了幾下嘴唇，用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嘟囔：“您這哪是不在狀態啊，分明就是人格分裂錯了。”
劉云體貼的講：“江老師，你要不舒服，咱就歇一會再排，反正時間多的是，不用勉強。”
“對對。”郝漢也講：“江老師你先歇會吧，我們幾個找找樂器的位置，我們先練練。”
“那你們先練著，我去趟衛生間。”
江東流把琴摘了，向工作人員問清了衛生間的位置，獨自一人去衛生間避難了。
一進門，他就把里面的廁門全推了一遍。
見衛生間里除他以外沒別人了。
江東流選著一個格廁進去了。
將門反鎖。
蹲到馬桶上，醞釀了一下情緒。
試著唱了一下我愛你親愛的姑娘。
結果唱的很好。
貸歌系統并沒有失效。
他仍具備演繹這種貸出歌曲的極致表現力。
但在黑羊的舞臺上怎么就唱不好呢？
“難道說……這家充滿邪典味道的俱樂部里有克制貸歌系統的東西？”
“還是說，在高臺上唱歌心情過于緊張，沒法發揮出貸歌系統的實力？”
江東流很費解。
在衛生間里緩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沒有江東流這個領路人胡亂帶節奏。
大漢風云四人在高臺上彩排的相當帶勁。
激情四射的金屬旋律，讓在場的工作人員見識到了他們這種超級俱樂部培養出來的一流樂手的實力。
趙聰鵬終于知道這些大腕搖滾人的鼻孔為什么敢朝天舉了：“果然是大俱樂部出身的樂手，他們的實力是真的強。”
錢大超終于找回些面子，開懷暢吹：“那當然了，他們可是給侯震天這種準一線歌手當綠葉的。也就是今天我們江老師狀態不好，嗓子沒開，他嗓子要開了你就會看到，他的實力要比這幾位樂手更強。”
趙聰鵬笑笑，不說話。
雖然知道錢大超不是那種滿嘴跑火車胡吹型的俱樂部老板。
但他所謂江東流嗓子沒開的借口，實在是太讓人無語了。
就剛才江東流表現出來的那種業余級的水平，是嗓子沒開狀態不好能解釋的了的么？
這時江東流回來了。
李瑞為江東流遞上吉他，眼里滿是淳樸的關懷：“江老師，你是不是鬧肚子了？昨天咱們吃的羊肉好像不太干凈，我早上也有點鬧肚子。”
李保國也問：“江老師你身體要不舒服就多歇會兒，這種彩排不需要歌手走位，網絡轉播的攝像頭都是固定機位。這種彩排咱們主要找一下樂器的位置，校好聲場的反饋就行了。你隨便唱唱走個過場就行。”
“嗯，我知道，我再堅持一下吧。”
背好吉他，江東流重新加入了郝漢他們的行列。
“江老師，你嗓子狀態要不好，咱們就先彩三峰吧。”
劉云善解人意的提出了這個建議。
三峰前面有大段的樂器編曲，江東流可以只彈吉他不唱歌。
江東流覺得這樣也好，便帶著大漢風云先彩三峰。
他再次站上了舞臺靠前的位置，面前不遠就是四米深淵。
看著下面黑紅相間的怪異線條型的地板，那種無解的空間錯覺式緊張又出現了。
江東流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緩了小半分鐘，他手心冒汗的趨勢才逐漸消失。
這時場地內的工作人員都很關注舞臺上的彩排情況。
剛剛大漢風云刮出的一陣金屬風暴，把這些人的耳朵全都拉住了。
現在江東流從衛生間王者歸來。
大家都認定江東流不會再亂來了。
輕裝上陣后，他應該要展現自己的真實實力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