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當然不會全信……”松伯含笑道,“老奴又約了蕭泛,他也親口承認。”
霍青無語,蕭家這代中蕭渝、蕭沖、蕭淵、蕭湛和蕭泛是五兄弟,還有一個小妹蕭凌瓏外嫁,其他四兄弟如今都在洛北城,蕭泛的話應該也錯不了。
“只是……”霍青想了一下,反問道,“這也算不得什么壞消息啊!”
“唉,公子真是對這蕭芷明情有獨鐘啊,若是尋常,這其中的蹊蹺他早就覺察,何須我在多說?”看著霍青心不在焉的樣子,松伯暗自嘆息了。
“公子,您想想,蕭芷明自閉樓閣,除了服侍她的一個啞姑,誰都不見,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啊!”松伯無奈解釋道,“而據蕭泛所言,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蕭芷明……病了,而且這病極其嚴重!”
“凈瞎猜!”霍青冷笑了,“芷明是有文膽和文心的,當年下聘的時候,我親眼見過她,還將親手給她戴上明佩!不過是三年時間,她怎么可能染上重病?”
“藥材,藥香……”松伯提醒道,“蕭府把芷明姑娘貼身的奴婢換成粗婢,且口不能言……”
松伯僅僅幾句話,立即點醒霍青。
寒家或許不能探察到蕭家底細,但蕭家日常采購是瞞不了寒家的,至于蕭芷明樓閣內的藥香,更瞞不了蕭泛。
“呼”的一聲,霍青長身而起,臉上又是發紅,低聲道:“芷明這是怎么回事兒?蕭家也是胡鬧,芷明既然已經聘為霍某未婚妻,這等情況就應該跟我霍家明言,霍某豈是那種薄情寡義之輩,連這單風雨都不能跟芷明共擔當?快,松伯,跟我立即前往蕭府……”
可惜松伯并沒起身,反而拿起茶盅,慢條斯理的品起茶來!
霍青納罕,皺眉道:“松伯??”
松伯看了一眼霍青問道:“公子的符信沒打開吧?”
霍青眉頭一挑,淡淡的說道:“我若是打開,父親大人的話……我能不聽么?”
“呵呵……”松伯把茶盅放下,笑道,“放心吧!老爺知道你的心思,否則也不會讓你親自過來。”
霍青心中微熱,確實啊,自己雖然是一個人過來,但也代表霍家,父親是一郡之首,自己受了蕭家冷落,跌了的還是父親的臉面。
“我這就看!”霍青應了一聲后坐下,從長袍內拿出一個狀若書卷的符器,然后食指扣在書卷兩側的凹槽之內,然后一提氣,下腹文心中涌出熱流沖入口中。待得霍青略加醞釀,“開……”文修常用的伶牙俐齒之術施展,那書卷應聲展開。
只不過書卷乃是無字天書,霍青微閉雙目,眼前出現一個個書卷。這些書卷大部分已經展開,說明霍青讀過,小部分最上面的依舊卷著,上面有各色錦帶包著,最上面是紅色的錦帶,寫了三個小字“霍居無”。
霍居無自然是霍青父親的名諱,而且那紅色有代表緊急,霍青不敢怠慢,心念一動間,那書卷展開。
不必霍青細看,書卷展開后,一個和藹的聲音傳出:“青兒,我知道你事情不順,不過帝都符院大考在即……”
剛聽到此處,“轟隆隆”大廳之外突然想起雷鳴,霍青一個恍惚,符信從他眼前消失。
霍青還想再看,可文心動了一下,霍青又頹然放棄,父親的話霍青如何不知?他有些茫然的抬頭看向頭頂,大廳中的水符還生出水霧,霍青衣袖一揮,水符漸漸隱去。
“呼……”霍青感到胸中好似壓了一塊石頭,長出一口氣后抬手在半空隨意的劃了幾下,一個若隱若現的篆文生出,飛快落到屋頂。
“刷……”屋頂如水波般蕩漾,顯露出一片無云的晴空。
“公子……”松伯看著霍青的樣子,提醒道,“除了老爺的信,還有大公子的動作!”
“唉,不必說了!”霍青好不耐煩,拂袖道,“我回去之后馬上入帝都符院,你跟大哥說一聲,我無意跟他糾纏什么!”
“是!”松伯急忙回答,可是,“轟隆隆”又是一陣雷聲,竟將松伯的聲音蓋住!
“哦?”直到此處,霍青才醒悟過來,這大晴天的,無云無風,哪里來的驚雷?
松伯也有些驚訝的看看高空,但見此時的天穹上,烈日有些西斜,先前萬里無云的晴朗中生出一些古怪的波紋,這波紋如水浪,似丘壑,雖然稀薄,可又連綿不絕的從天之盡頭涌出,肉眼可見的朝著洛北城撲來!
“少爺……”松伯收了目光,再次提醒道,“有情豈在朝朝暮暮……”
可惜依舊不等他說完,“轟隆隆……”的雷聲再次將他打斷。
松伯雖然收了目光,但他眼睛余光依舊看得清楚,雷聲從波紋盡頭而來,呼嘯著劃過天際,正是落到洛北城附近,
“是啊!”霍青收了目光,有些自嘲道,“芷明最后一封符信……也是這么說的,當時我還以為她在鼓勵我,到了今日,我才知道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那少爺……”松伯第三句話剛剛說了三個字,同時,霍青也有了決斷,說道,“去蕭府!”
“轟隆隆……”劇烈的雷霆如同海潮撲岸般響起,又是將松伯和霍青的話淹沒,而且在這驚天動地的轟鳴中,大地開始搖晃。
大廳一下子暗了,本是透明的房頂恢復如常!
“奇怪!”霍青站在大廳處,臉上生出驚訝,“啪啪……”大廳兩側,兩聲脆響,但見兩個符傀隨著雷聲倒地!
霍青想也不想,身形一晃,就沖到大廳門口,當得他踏出大廳,看到天空情形,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何等的天象啊!
但見天穹之上,不過是片刻間,已經天光皆無!那輪烈日不知道被雷霆扔到何處,霍青目光所及,只是鋪天蓋地的雷霆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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