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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陷遇

  “軒墨!啊!”

  乾意的吶喊聲貫徹了整個樹林,此時的軒墨虛弱地躺在乾意的大腿上,他的腹部插滿了各式各樣的刀與劍。半個時辰前,軒墨去檢查第六道陷阱時突然被人襲擊,小腿被沾了強烈毒素的短刀刮到,導致他當時全身酸麻,動彈不得,軒墨彎曲著左腿,右手提刀,關注著周圍的動靜,不遠處的乾意一見立馬沖了過去,“咻咻!”乾意剛起步就被數十個黑衣人攔了下來,他們的臉上都戴著很詭異的面具,乾意盯久了竟有些害怕,他暗想道:“這面具上竟有毒,而且毒素是靠著周圍氣旋而飄散,所以他們才會選擇站在順風區。軒墨那邊估計撐不了多久,畢竟他可不知道這些人是有多擅長用毒。”

  說完,乾意就向后瞟了一眼,他突然大喊道:“軒墨!身后!”

  軒墨一聽立馬想要轉身,可誰知自己的身體卻遲緩的讓他自己都不相信,剛轉完身就被十幾把刀、劍貫穿腹部,他右手上的刀慢慢地從手上掉落,軒墨深吸一口氣后就跪在了地上,沒了動靜。乾意將自己的距離慢慢地向軒墨那挪動,但他卻不知軒墨此時已經身受重傷。

  乾意再一次地瞟向軒墨那,他見軒墨跪在地上一動不動,腹部插滿了武器竟有些緊張,“軒墨!軒墨!你怎么了?!”

  而乾意換來的卻是一片寂靜,只有無盡的金屬撞擊聲。

  ............

  雪家。

  馮鈺此時皺起了眉頭,她對著雪汐說道:“我先去瞧瞧情況,至于能不能叫到人就看你的了。”

  雪汐一聽便擔心道:“小心點。”

  馮鈺點了點頭便消失在原地。“軒墨!啊!”乾意跪倒在軒墨面前束手無策,畢竟乾意就只會最基礎的醫術,而軒墨這么重的傷,他根本沒有頭緒。突然草叢中冒出幾個黑衣人,他們躍上樹干,嘲笑道:“嘖嘖,那老頭把他們說的那么厲害,結果在我們手上連一炷香都沒撐過,呵呵。”

  乾意的瞳色慢慢地變成了血紅色,他提起劍站了起來,“你們有多少勝算?嗯?”

  “事實已經出來了,還要說勝算?腦子糊涂了吧。”

  話音剛落,乾意便冷哼一聲,他突然閃現到黑衣人身后:“你們?還不配。”

  這幾個人還沒意識到就被乾意殺掉了,他冷笑了幾聲便向前迎去,“不管你有多少,反正都得死。”

  剛到場的馮鈺捂著嘴看著周圍,她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軒墨,“軒墨,你在這干什么呢?”

  馮鈺跑到軒墨身邊,她將手搭在軒墨肩膀上搖了搖,軒墨艱難的擠出幾個字:“馮,馮,鈺,我,我,終于,見,到你了。”馮鈺突然發現他腹部插滿了刀、劍,立馬瞪大了雙眼,“別說話!我來,我來。”

  軒墨吐出一口血,“估計,沒希望了。”

  馮鈺搖了搖頭便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此時的乾意已經將全部黑衣人聚在了一塊,畢竟他們都認為軒墨已經死了,沒必要管他,接下來只要把乾意殺了就完成任務。“劍吟。”乾意想完,手上的劍便附著了一層紅色的劍氣,他躍出樹林,向曠原上跑去,時不時對身后的敵人來幾道劍氣,而這劍氣威力也是大的可怕,只要被它刮傷到的,幾秒內直接爆體而亡,更讓人不爽的是,乾意能夠短時間快速凝結出劍氣,導致他們根本不知道怎么還手。

  乾意的瞳色慢慢地向深紅色靠近,但乾意不希望自己再次墮入殺戮心理,要是雪家的援軍到了,自己還沒恢復,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注意躲避,這人的劍氣跟出了鬼一樣。”

  沒過多久已經完全來到了曠原上,接下來乾意這個表情讓所有人都開始慌了,那個笑容立馬讓人毛骨悚然。“剎羅,九式。”乾意小聲的說道。

  剎那間,乾意周圍的氣場立馬變得恐怖了起來,他腳底下慢慢地形成屬于個體單位的陣法,左手上也突然顯現出一把血紅色的劍,頓時氣場全開,“你們勝算現在降低到零。”

  此話一出,乾意便正面沖了上去,他雙刀印十揮出兩道十字斬,那群黑衣人一驚立馬散了開來,“包圍,月蝕戰術。”

  乾意停在原地撓了撓鼻頭,他將血紅色的劍舉在面前,眼睛瞪了它一眼,一瞬間,這把血紅色的劍立馬幻化成幾十把環繞在乾意周圍,“來吧,讓我瞧瞧,你們是有多大的本事。”

  樹林。

  “值得嗎?”軒墨虛弱道。

  “這只是報恩,別多想,以后我倆兩清了。”

  “可,可,這,怎么說還是你比較虧。”

  “別說話。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再說我有辦法救你,為什么不救你呢,只是這治療術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凈身。”

  此時的馮鈺赤裸裸地坐在軒墨面前,她慢慢地將刀、劍,一把把抽出,軒墨一聲不吭,只是呆呆地看著馮鈺,馮鈺抬頭一望他,立馬臉紅道:“你在看什么?別看!低頭!”

  軒墨一聽立馬把頭低了下來,畢竟自己只脫了上半身,而面前的馮鈺為治療自己,連玉潔之身都給自己看光了,內心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他剛剛還認為自己要死了,結果現在竟然被馮鈺救了起來。

  曠原。

  “撤!這家伙發瘋了!快啊!啊啊啊啊!”

  “注意他身邊的劍,啊啊啊!”

  乾意深深的吸氣,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內心,現在他感覺越來越痛苦,憋著實在太難受了,他從小腿上取下短刀,狠狠地朝自己腹部上插了一刀,乾意暗想道:“一定要忍住,忍住......”

  三日后。

  “找到乾意了嗎?”軒墨問道。

  “兩天前派出去的探子到現在都沒有關于他的消息,我到底要怎么找啊?”雪汐說完,就蹲在了地上。

  馮鈺安慰雪汐道:“乾意應該自有定數,我們也要有所期待。”

  此時的乾意在一片未知的草原上醒來,他剛坐起來腹部就疼的不行,“我這是在什么地方?我記得我還在曠原上的啊,怎么會來到這。”乾意心想道。

  “爹!爹!這里有人,快過來,他受傷了!”

  乾意欲想站起來,可料自己身子太虛,立馬摔倒在地上,再一次陷入昏迷。沒過多久,乾意感覺自己身體像失重了一般,等乾意再次睜開雙眼時,他才發現自己躺在木塌上,周圍圍了很多人,“誒,他睜開雙眼了。”

  乾意現在的目光很是黯淡,幾乎不想與任何人溝通,或許是因為殺戮心理才會讓他在最近幾天都不太想與外界的人接觸,他現在想的是第一眼就見到雪汐,以及軒墨,乾意一想到軒墨就非常擔心他,自己倒沒什么,就是害怕軒墨出事。

  “孩子?你是從哪里來的啊?”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詢問道。

  乾意看了看這位老者便冷漠道:“中土。”

  “中土?那是什么地方?”老者說完,就將頭看向周圍的人,而周圍的人也只是簡單地搖了搖頭。

  老者嬉笑道:“沒事,孩子,你原本的衣物我們幫你拿去清洗了,佩劍的話在你右手邊。孩子,你現在餓嗎?”

  乾意本來是想回答不餓的,但自己的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告訴自己需要食物,之后乾意便穿著好當地人的衣物前往公廚(現代意思:食堂)。吃完后,乾意一個人要求靜靜,跟在他身后的人也就慢慢地散開來,他回到剛剛的木屋,將劍拿出了房間,來到木屋前,乾意將劍鞘插在土地上,隨后自己就坐在劍鞘前,他摸著劍鞘上的銘文,傻笑了幾聲,隨后迅速起身,將劍拔出,頓時,劍鳴聲便傳了開來。

  以往乾意心情一復雜就喜歡舞劍,他享受那種快感,那種全力舞劍的快感,很是解悶。夜晚,這個村莊還是照以往慣例舉行了篝火晚會,大家都非常開心的圍著火堆跳舞,只有乾意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喝著悶酒,他抬頭看向星空,內心無限悵惘。突然,一位少女舉著酒杯來到乾意面前,她微笑道:“身體好些了嗎?今天我在草原上看到你的時候,你很是虛弱,所以我就叫爹爹將你帶了回來。”

  乾意沒理會少女,還是看他的星空,少女又問道:“星空好看嗎?有可能是我經常看所以會有些厭倦。”

  “不,你不懂星空意味著什么,你也不知道它為什么會叫星空,你更不會知道它其中的意思,唯有了解透徹了,你才會發現星空是有多溫暖,是有多孤寂,是有多惆悵。”

  “其實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么,但從你的話語中我能聽出很多東西。”

  “感謝理解,敢問姑娘芳名?”

  “牧瓊蘭。”

  “好的。在下乾意。”

  清晨。

  “乾意,起來啦!”

  牧瓊蘭話還沒說完,乾意便把門打開了,他問道:“起來作甚?”

  “起來早練。”

  “什么早練?”

  “你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嘛。”

  說完,乾意就被牧瓊蘭強制性地拉走了,一到練習場,就看見很多人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乾意很是困惑,他問道:“你們到底是干什么的?早練練這個嗎?”

  “額,簡單來說,是為了抵抗土匪以及掠奪者,以前的村莊經常性的爆發戰爭,其他村莊里更是有些人花高價錢去請外面的高手過來爭奪地位,所以我們這個村莊也不例外,為的就是保衛自己的家園。”

  乾意點了點頭便說道:“我又不是你們這的人,為什么要早練呢?”

  “這些早練的人都會有優待權,只要滿規定時間就可以在村莊造聲一段時間了,要是抵抗有功那就是咱們村莊的大英雄。”

  突然人群中冒出一個人來,他微笑道:“瓊蘭,你來啦。咦,你旁邊那個人是誰?”

  “嗯。我旁邊這個人是我剛認識的朋友。”

  少年點了點頭便笑道:“幸識,我叫李安。”

  斷鏈山。

  “抱歉,你們這筆錢我們不要了,損失的兄弟們也不與你們追究了,現在我們只想回黑域,不在犯事了。”

  說完,被乾意教訓過的黑衣人立馬集體撤退,甚至都不敢再提乾意這個名字。

  “小左!這就是你所說的高手?嗯?”

  ............

  “乾意你要小心點,要注意李安的位置。”牧瓊蘭告誡道。

  乾意目光呆滯道:“我不會劍術啊,那把佩劍也不是我的,我怎么打啊?”

  李安大笑了幾聲便將木劍豎起,“我來了哦。”

  話音剛落,李安就沖了過來,乾意急忙抬起手上的劍,正好擋住了,李安暗想道:“巧合?”緊接著李安朝后撤了幾步,乾意對他眨了眨眼睛,李安再一次沖了上來,他右腿踹向乾意,乾意將身體一側就躲了過去,同時,接住李安的腿向后拉,李安被乾意這一拉身體頓時失去了重心,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乾意立馬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一緊張才會拉住你的腿的,對不起。”

  李安傻笑了兩聲便說道:“沒事,我也不應該小瞧你,接下來我要開始認真了。”

  “我也會加把勁的。”

  說完,李安便撿起地上的劍,笑了笑。他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乾意,一瞬間,他周圍的氣場就變得有些驚人,乾意還是一臉呆滯,甚至還有點想笑,“他這架勢好像是要直劍誒。”果真如乾意所料,李安直接突刺了過來,乾意見到也沒躲開,就呆呆地站在原地,牧瓊蘭急忙停止道:“李安,你怎么又用這招?都說會傷害到人了,剛剛乾意他還沒反應過來,要不是我喊停,乾意他就危險了,哼。”

  李安急忙道歉道:“對不起啊,我剛剛一時過勁,忘了。”

  乾意嬉笑道:“沒事,沒事。”

  說完,乾意便離開練習場了。過了半個時辰,牧瓊蘭突然來到乾意的房間中,乾意當時被嚇地躲在被褥中,“怎么了?不敲門嗎?我衣服還沒穿。”

  牧瓊蘭喘息道:“對不起,對不起,你現在快點來練習場,李安出事了。”

  乾意縮在被褥中,他一臉茫然,“李安能出什么事?他那么強。”

  “是其他村莊里來人做賭注,輸了要答應對方的條件。”

  乾意聽完后便慢慢地從被褥中冒了出來,他穿著好后,就對門外咳嗽了兩聲示意穿著好了,牧瓊蘭了解后立馬打開門,拉著乾意就跑向練習場。

  遠處,幾乎整個村莊的人都過來看這場比賽,這場關于尊嚴的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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