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
“不好......”莫斬仇將法杖拿起,瞧著眼前的狀況沒了聲。
只見,方才那被咬到的道教弟子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他發出駭人的叫聲,隨即直接沖上前來。
莫斬仇見狀,急忙地朝后閃躲,誰料身后的弟子竟也變成了怪物。
“把感染的全都殺掉!”莫斬仇叫喊道。
一聲令下,在場的所有道教弟子蜂擁而至,將其六個已經變為尸傀的弟子團團圍住。
“殺!”
說完,他們便舉起法杖,朝前奔去,眼睛中不帶有一絲的猶豫。
那幾只尸傀,撿起地上的法杖,竟耍了起來。莫斬仇瞧見一臉茫然。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何已經淪為怪物的弟子還能夠耍起武器?”莫斬仇越想越奇怪,但眼下這個情況,也沒有什么特殊的辦法來脫身。
“今日,必定要這皇帝老兒死在這寒宮之中,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黑衣人緊盯著躲在莫斬仇身后的皇上,說道。
話鋒一轉,城鎮上的尸傀開始瘋狂的活動起來。
然而此時的一些村民竟為了食物而爭吵起來,互相殘殺。有一些已經幾日不吃東西的人更是瘋了地啃咬死人的肉身。
現在在他們眼中,只有食物才能夠滿足心理上的恐懼。
“丫的!我們還沒分配到食物!”一位面目兇狠的中年人拽著已經發放完食物的那人,惡言相向道。
“見諒。食物已經全都分配完了,等過幾日再說吧。”
“你說的倒是輕巧,那咱們這幾天的伙食咋辦?就這樣干等著?餓死?”
“眼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外面的怪物在夜里雖然視野受阻,但行動力極快,要是被有所察覺,搞不好又要死不少人。”
“你要是有膽子,自己出去尋吃的,反正這附近周圍的攤子和商鋪基本上被搜空了。”那人又補充道。
中年人聽了聽,皺起了眉頭。“去就去。”
說完,轉身就朝身后的空地走去。只見,石頭后面坐著兩個女人,她們已經將近三天沒有吃東西了,餓的有些神志不清。
“夫人,小覓,我這就去外面尋些吃的回來,你們要等我回來。”中年人一手牽著一人的手,把頭埋進了她們緊靠的肩膀上,細聲道。
說完,他便起身,目光含情地瞧了瞧她們兩個,長嘆了一聲氣。
剛翻過墻,他就被一只角落里的尸傀察覺到了。隨即它咆哮了一聲,大步朝前奔來,這中年人一瞧見,撒腿就跑,壓根不敢回頭看。
“不是吧,剛在心里祈禱完就遇見了怪物。”
中年人的步伐加快,毫無目的地跑在街道中,身后的聚集的尸傀也越來越多。前方路邊上的幾只尸傀瞧見了,從前面襲擊過來。兩面受敵,就在中年人已經感覺到絕望的時候,一道倩影閃過,隨身幾道劍氣將其面前的尸傀劈走。
她道:“別愣著,跑。”
中年人聽見后,匆忙起身,二話不說地跟在少女的身后。
她身著著劍氣萬靈派的練習服,臉上帶著半只面具,頭頂斗笠。從外表上看,很像是一個女俠客。
少女將他領到了一處安全之地,隨即蹲在地上,將衣服脫了下來。原來那練習服上沾上了綠血。
那中年人一瞧見,立馬背過身去,說道:“是因為衣物上沾了那怪物的血,才要將其脫下的嗎?”
“明知故問。”
“不不不,想來,也是如此。”
“為何在這街道中橫穿?不知這些怪物在夜間活動速度很疾嗎?”
中年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道:“沒有辦法啊,要是再等下去,別說是被這怪物吃掉了,被人殺掉煮熟都有可能。”
“唉,這場危機來的太快,沒有辦法,百姓也就只能受罪了,等幾日之后其他的地方派來增援再說。”
“那你們這些各大門派就沒有動作嗎?干看著咱們這些百姓被吃?”
少女摘掉面具,露出了一張極其清秀的臉龐,仔細一瞧,此人正是劍宗,畫柔心。
“眼下這情況,別說是你們這些百姓了,就連我們各大門派都沒有什么辦法能夠及時止損,就按我們劍氣萬靈派來說,長老們壓根就沒有想法說過要解救你們。”
聽到這些,中年人感到有絲心寒,原來在大宗門的眼中,百姓也只是拿來止損的工具,生死又與他們何干。
“難道這就是你們劍氣萬靈派的教訓嗎?”
畫柔心冷笑了幾聲,說道:“其實,在危機面前,哪里有什么門規不門規,教訓不教訓的存在,只要能活下去,就已經是萬幸中的萬幸了。”
中年人越聽越氣,但他知道,或許眼前的畫柔心并沒有喪失對百姓的愛戴,不然方才也不會冒死來救自己。但在畫柔心面前,中年人已經成為了工具人,她只需要讓他引更多的尸傀怪物,給自己留點尋食物的時間,這就是她的計劃。
“誒,我說,你想不想多帶點食物回去?”
“嗯?”
“接下來你聽我的,我為你擔保,只要活下去了,將會擁有一整個倉庫的食物。”
“當真?”中年人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道。
“當真,前提是你能夠活下去。”
“那我愿意一試。”
皇宮。
此時的莫斬仇正杵在原地瞧著越來越多的弟子淪為怪物,他沒想到的是眼前的這些怪物竟將自己的左手砍下,把血全部滴在法杖的末端,隨即右手拿起翻轉的法杖朝前奔去。
“掩護皇上撤退!此地不宜多留。”莫斬仇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準備立馬轉移。
而此時站在樹枝上的黑衣人不高興了,命令身后操控尸傀的另一名黑衣人,說道:“命令尸傀將那狗皇帝圍住,要是今日他們跑了,我拿你的人頭問罪。”
“是是是,老大。”
只見,下面的尸傀立馬受到了控制,有目的地朝皇上周圍跑去。隨即成一個圓形,將他圍住。莫斬仇見狀,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這里的怪物與外界不同,原來是有人在指令。”
“到底是誰?!有膽出來一戰!藏在暗處算什么東西!”莫斬仇抬高音調說道。
話音剛落,幾只尸傀就沖上前去,莫斬仇面容變得猙獰起來,揮袖,將法杖中的短刀拔出,隨即身影閃過,那幾只尸傀的頭顱都不在了原來的位置。莫斬仇冷哼一聲,步伐加快,將其他的尸傀盡數消滅。
“撤離這里!”
突然,一道刺刀飛過,莫斬仇回頭,將短刀橫切在面前。“呲呲。”
兩把刀摩擦出火花來,隨即他就借力將刺刀甩了出去。莫斬仇有些詫異,方才這刺刀的威力竟能與射出的弓箭所相比。不遠處一課大樹倒下,莫斬仇瞧見了,更是慌神了。
“這人的實力竟這般恐怖。”莫斬仇在心中暗想道。
只見,一道黑影從樹枝上躍下,他拔出腰間的長刀,說道:“你成功的激怒了我。”
他面帶著一個猙獰的面具,聲音嘶啞,要不仔細瞧,或許就把這人當做怪物來認為了。
“為何要行刺皇上?”
黑衣人沒有回答,徑直地走上前去,手上的長刀在地上擦出火花,地上也有了明顯的刀痕。莫斬仇從未畏懼過,但這次,頭一次的讓他感受到了畏懼的滋味,眼前的這人,實力恐怕早已超越了自己。
莫斬仇顫著手,大喝一聲,舉起短刀就迎了上去。
“礙事。滾開。”
黑衣人,一個側身躲過,一腳踹開了他。莫斬仇被這一腳竟踹的有些發愣,他整個人失去重心的飛到幾丈遠的墻壁上,吐出一口鮮血。
他徑直地朝金光中的皇帝走去,手上的長刀摩擦出的火星也越來也大。莫斬仇從墻體上虛弱地下來,隨即踉蹌地朝他那邊跑去。
“別來礙事!”
說完,黑衣人,一個轉身就將莫斬仇的頭顱砍了下來。
金光中的皇帝看的有些發愣,顫著音說道:“你們快上啊!掩護我撤退。”
道教弟子一聽,握著法杖的手和身體直打顫,眼前的這個人縱使來十個莫斬仇都不一定能夠應付。
“還愣著干什么!上啊!”
那些道教弟子害怕地咽了咽唾沫,隨即大喝一聲,就朝前奔去。
“可笑至極!”
沒過多久,所有的道教弟子全都癱倒在地上,殘的殘,死的死,無一例外。
只見,那黑衣人走到金光前,身體微側,一拳將其破了開來。
隨即抬起手上的刀,懸在皇上的脖頸前,沒有絲毫猶豫。斷喉.......
“時隔五年的仇恨.......終于!終于!到頭了啊!哈哈哈哈哈!!!!”
那黑衣人仰頭大笑著,笑著笑著就變成了苦笑,眼角處濕潤了。他跪倒在地上,目光含情地瞧著這把刀,悶聲道:“阿七,我幫你報仇了,你在九泉之下,也能夠安然入眠了........”
站在樹枝上另一名黑衣人看見了這一幕,緊蹙起了眉頭,他知道,眼前的這個黑衣人雖然平日中待自己嚴格,但在背地里,只要自己受了欺負,他必然是第一個站出來,為自己平息一切。或許說他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倒不如說他是,為愛所癡。
“那把刀應該就是他口中時常提到的阿七的逝去品......”
“老大,我開始有些體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