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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動亂的風潮(10)

  中土。

  只見那些穿著白衣的人手中提著刀劍,面具下的眼神更是堅定不移。

  他們運用著矯健而又穩重的步伐飛躍在屋頂之上,而街道上的尸傀也是“毫不遜色”地跟在他們身后。

  突然白衣隊伍散了開來,各有目的地朝四周散開。

  周韻俸站在高頂上看著他們已經開始行動起來,自己也絲毫不拖拉。只見她立馬盤坐在原地,雙目中透出白光,嘴中似是在念叨些咒語。

  隨著她的嘴巴逐漸地合攏上,身上冒出的白色光柱直沖云霄。突然,東邊又有一道光柱上升,緊接著便是西面、南面、北面。

  被這番動靜驚擾到的黑衣人全都反應了過來,立馬組織好隊伍分散到四周。

  話鋒一轉,軒墨也被這道光柱吸引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那股已經化為實體的龐大劍氣,嘴中不由自主的喃喃道:“中土竟還有這等人物沒有露面?”

  突然,這時庭院中叫出尖叫聲來,軒墨一聽就是馮鈺,隨即立馬轉頭朝庭院中跑去。

  此時的周韻俸似是已經察覺到了殺氣的襲來,加大了劍氣的輸出。頓時間,她盤坐在高頂上的那塊巖石竟直接硬生生地震裂。

  “八門四卦陣!起!”

  隨著周韻俸的叫喊聲響起,以她為圓中心里的所有生物都被這陣術所影響。速度減緩,神志不清,同時在眼前的城廊忽然變得就如迷宮一般,危險重重。

  周韻俸從地上站起,掏出懷中的那支玉笛,眼神凝重地看了看它,隨嘴唇貼近輕喘了一聲氣后便吹起了一首曲子。

  曲子節奏忽慢忽快,將情緒的加疊保持到極致,然而這首曲子并影響不到陣術中的人類,反而是那些將近有數千只規模的尸傀群。只見那些尸傀群像是受到了笛聲的控制一般,全都停下了動作,紛紛地看向那些混在它們之中的黑衣人。忽然,笛聲的節奏變得快速了起來,那些尸傀群再一次動了起來,它們張開血口大盆猛沖向混在它們之中的黑衣人。有些黑衣人及時發現不對,撤了出來,而絕大部分都死在了尸傀群的圍攻中。當然這些黑衣人僅僅只是下屬,并不是擁有操縱尸傀能力的人。

  刀宗這一邊,軒墨發現了房間中早已不見的馮鈺身影,一臉茫然。他走了一圈過來,唯獨只發現了那一扇被推的很開的木窗。

  “沒有任何的打斗痕跡......恐怕不會是被下藥了。”

  軒墨想到這立馬躍下木窗,追隨著松軟泥地上的腳步,一步步朝前尋去。直到到了樹林的入口,腳步徹底的消失不見,倒是隱約的能聞見一絲的迷香味。“混蛋。”

  現在的他面臨著兩大壓力,目光看遠,無法抉擇。畢竟他并不清楚這是不是調虎離山計。倘若要是自己走開了,刀宗受到其余宗門的襲擊,而且馮鈺也沒追隨到下落,就有些太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鐘意楠想回去的念頭突然被一股高昂的氣息給沖散掉了,遠處馮鈺爆發出劍氣,與眼前這穿著黑衣,帶著斗笠的黑衣人搏斗著,然而卻只見馮鈺一直在攻擊,黑衣人輕松地躲過她的劍,甚至開始有些對馮鈺抱有興趣。

  “阿七,是你嗎?”黑衣人皺著眉頭看向馮鈺,細聲道。

  “方才在憩室中都與你交代過來,我并不是你口中的阿七,我就是我,誰都不能代替。”馮鈺瞪大著雙眼,有些氣憤道。

  “胡說,明明你就是阿七。你和她擁有著同樣的眼神和臉蛋。阿七,你能不能跟我回去。”

  說完,黑衣人就朝前邁了幾步,突然,一道身影閃過,軒墨將馮鈺護在身后,用著鄙夷的眼神看著他。“你有是何人?先前你們老大不是已經通知過不在進入到我們刀宗的嗎?”

  黑衣人看見軒墨握緊了馮鈺的手,有些惱火,他有些氣憤的回應道:“要我說,我就是這場‘游戲’背后的操盤者,你會信嗎?”

  軒墨冷哼幾聲,說道:“我會信的,畢竟你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場就與我們這些人不同。那種隨時都能給人一種精神上的壓迫感實在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聽到這,黑衣人有些詫異,他變得冷靜起來,細聲道:“果真,刀宗的每一代門主都是擁有極高的天賦,想必你未來也會成為一代刀王。你的洞察力和揣測力遠勝于他人,僅憑這兩點就很少人能夠到達巔峰,而你不同,天賦的加成讓你在練習刀技的路上少走了不少坎。”

  “你說這些又想表達些什么?”軒墨冷眼瞧著他說道。

  “我對你并不是很感興趣。只要你愿意把身后的女人交到我的手上,這個中土,乃至這個江湖!這個天下!都將會是你的地盤,如何?仔細想想僅僅只是靠一個女人就可以達到你們刀宗幾十年來想要一統天下宗門的目的,難道不是很好嗎?”

  “實在不行,你把這個女人放在我身邊一年,一年之后我保證讓她安然無恙地回到你們的身邊。或者,我立馬就撤掉所有尸傀腦中的蠱蟲,結束這場‘游戲’,還你們一個安穩的江湖?怎么樣?考慮考慮?”

  軒墨聽到這,心意難平,他低下頭,開始思考起來。他轉過身,盯著此時眼中帶有一絲淚珠的馮鈺,瞪大了眼。

  “見諒。你說的這個女人,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可不會愿意把我的妻子送到一個根本不認識的陌生人手上。”

  黑衣人像是已經知道結果一般,仰頭大笑了幾聲。“那既然這樣,我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了。只好明搶了。”

  這時,黑衣人也好似瞧見了馮鈺從眼眶中流下的淚水,身子一怔。他顫著音說道:“阿七,你不要哭啊,你這樣,讓我有些苦惱的......”

  黑衣人伸出手,一臉憂愁寡欲的樣子看著她。眼眶中也不由的濕潤了。

  軒墨盯著眼前的已經摘下面具的黑衣人,從他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絲凄涼和絕望,那張臉上歷經過的滄桑完全不能夠用言語來形容,明明也只有中年人的年紀,卻有了花甲之年的容貌,額頭的皺紋全都擠在一塊。

  突然,軒墨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什么好點子一般。

  “你姓氏名甚?”軒墨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問道。

  黑衣人顯然沒有在意軒墨,就直勾勾地瞪大著眼,緊蹙著眉頭,盯著馮鈺。

  這邊馮鈺有些理解軒墨的意思,邁開腳步,走上前去,細聲道:“你可知道自己的姓氏?”

  黑衣人一瞧見馮鈺走到自己的面前,還與他這般親切的交流臉上立馬起出一絲緋紅。他回應道:“王阿五。”

  “那,阿五,你接下來能不能聽門主說幾句話?”馮鈺眼睛微皺,目光中帶有著一絲溫柔,她道。

  這名叫王阿五的黑衣人一聽,點了點頭,臉色也轉變過來,不屑地盯著軒墨說道:“何事?”

  軒墨見機會來了立馬抓著空子貼近他的耳朵旁,小聲的說道些什么。王阿五聽完,方才臉上那氣憤之氣便消失不見,轉變而來的是高興和激動,

  “那豈不是每天都能見到阿七了?”王阿五瞪大著眼說道。

  “是啊,但你每次必須要救十個人回來,不然你的阿七可是會生氣的。”軒墨說道。

  王阿五點了點頭,回應道:“那今日我就先救十個人回來。我有好多話想對阿七說。”

  說完,他便樂呵著兩聲躍向樹枝,朝遠處閃去。

  馮鈺見狀,愣是傻了眼,她疑惑不解道:“方才你對他說了些什么?為何他二話不說的答應你去救人了?”

  軒墨癡笑了幾聲,說道:“方才我對他說,你就是阿七,但記憶被我們刀宗前代的門主用特殊的方法封住了,倘若要想解封就必須每日來尋你談話,而這談話的條件便是每日救十人。”

  馮鈺聽完,驚愕住了,她做夢也沒想到軒墨竟然靠著嘴上的功夫就“打敗”了這擁有絕對實力的王阿五。而此時的馮鈺心里也清楚,軒墨方才說出的那番話縱然是片面的,她也愿意去為他去拼死一試,僅憑他口中說出的妻子二字。

  “誒,軒墨,你能將方才對王阿五說出的那番話重新復述一遍嗎?”

  軒墨緊蹙起眉頭,疑問道:“嗯?哪一句?”

  “就是未過門什么什么的。”

  軒墨挑著眉毛假裝的思考了起來,他道:“我何時說過這句話來著?”

  “軒墨!”

  話鋒一轉,此時的周韻俸額頭開始冒出冷汗,很顯然以她劍氣為支撐的白色光柱也開始有些微弱,但眼下街道上的尸傀還在相互殘殺著,該死的黑衣人都死了,活下來的也無人敢進入這陣術之中,更別提被那些尸傀群“保護”在中心的四邊。

  東南西北面,那些冒出白色的光柱的地方,將近都有數十只尸傀圍繞在他們的周圍,“保護”著他們,而這一切都要歸功于位于原點的周韻俸。她一邊耗著精力去吹奏喪笛,一邊要消耗劍氣去維持陣術,現在能不能撐下去完全就是靠著她堅強的毅力。

  突然陣術中出現一位實力極其強橫的人,周韻俸睜開那閉上的雙眼,看著他一步步朝這邊走來。

  那張熟悉的面孔上又多出了幾分憔悴。再而就是他懷中抱著的那位少女。

  “依絨,我們快要到家了,你別睡啊。”少年雙目中帶有著一絲希望,他道。

  “梵……天。”夏依絨微微地睜開雙眼,看著梵天那清秀的臉龐,溫柔道。

  梵天隱約地感受到有絲干擾,腳步上的步伐也不由地放慢了很多,但他不能被干擾到,也不能放慢腳步。索性,他竟在陣術之中跑了起來,他穿過尸傀群,朝街道路口處沖去。

  周韻俸心臟驟痛,瞪直了雙眼。她努力地調整著呼吸,克制住陣術中梵天帶來的反噬效果,隱隱約約中有些開始精神紊亂。

  手中剛放下的喪笛立馬讓陣術中的尸傀又重新活了起來,它們紛紛地拔出腰間的武器將白衣全都砍死,隨即趴下就是一頓啃食。等周韻俸重新吹起喪笛時,一切都已經晚了,那些有智力的尸傀直接躍上城廊朝高頂處跑去,而遠處隱隱約約地也看見了身穿黑衣的人。

  “一切都完了……”

  周韻俸癱軟在高頂上,突然身體輕浮了起來,隨后竟直接浮空在半空中。

  原來是已經察覺到不對的梵天正用著意念來控制著周韻俸的身體,而此時的周韻俸也發現了站在陣術外的梵天。此時的他眼中冒出金光,僅僅只是靠著眼神的力量就已經支撐起了周韻俸的身體,可見梵天的實力是有多么的強橫。

  梵天低下頭,將夏依絨胡亂的發絲別過耳去,隨后就這樣光明正大地走在街道上。那些靠過來的尸傀突然就直接被肢解般碎裂在地上,周韻俸意識過來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盤古絲被他盜了去。

  在梵天的周圍隱約的冒出森森寒光,仔細一瞧便是那盤古絲如包繭一般將他圍繞了起來,而且旋轉的速度極快。

  另一邊,黑衣人看見懸浮在空中的周韻俸,有些茫然無知,他們就這樣看著她一點點地消失在視線中,卻也無能下手,畢竟這可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奇門技能,搞不好就會因為招惹不該招惹的人而喪命,從方才的喪笛就能夠解釋的出。

  “這個女人我們下次見到可得好好周旋周旋,切記不要與她發生正面沖突,我們對她了解的還是太少了。”領頭的那黑衣人轉過身,對著身后的四位下屬說道。

  “是。”

  過了幾個時辰,終于來到了一處暗門前,只見夏依絨伸出手,輕敲了幾聲門,門中便傳出一陣腳步聲。而就在此時,周韻俸也被梵天從天上放了下來,隨即直接被她自己的盤古絲捆綁了起來。

  “你最好不要亂動,畢竟你也清楚你這銀絲是有多么的鋒利。”梵天回過臉看著她,好心的說道。

  一打開大門,迎面而來的便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她們一瞧見梵天懷中的夏依絨立馬瞪直了眼,急切的說道:“快快請進。”

  一進入到隧道之中,兩旁的蠟燭燈突然亮了起來,姐妹倆帶著他們進入到夏家之中。

  穿過隧道,眼前的景象讓他們沒有見過夏家的人徹底對夏家有了新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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