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姑娘抿了抿嘴,(欲yù)言又止。
“什么事,龔伊柳?”揚益笑著說問道。
“你回來后能不能……能不能給龔伊柳講講典禮上的事兒?”龔伊柳充滿期盼的眼睛,任誰看了都不忍拒絕。
揚益在心底嘆息了一聲,伸出手摸了摸龔伊柳柔順的長發:“放心吧,龔伊柳,大哥一定照辦。”
得到承諾的小姑娘歡呼一聲,撲過來在揚益的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然后像只小鳥般飛走了。
揚益望著龔伊柳消失在回廊拐角處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恐怕,也只有這個時候,這個小妹妹才像個真正的女孩兒。
揚益搖搖頭,從一種淡淡的憂思之中掙脫出來,轉(身shēn)回到自己屋里,招來龔麗思和另外一名侍女蘇菲為他更衣。
不得不說,按照揚益的(身shēn)材定制的這(套tào)禮服確實堪稱一流。
最里面是(套tào)銀色絲質高領內衣,柔軟的衣料將揚益(身shēn)上的肌(肉肉)線條完美地勾勒出來。
穿好內衣之后,再罩上一件同色的小坎肩,一排純金打造的紐扣將坎肩緊緊的束在了揚益的(身shēn)上,接下來給他穿上一條黑色卡呢料的馬褲,褲腳被緊緊的扎進了及膝長皮靴中,擦得锃亮的皮靴光可鑒人。
外面再穿上一件中款藍色光緞禮袍,左(胸胸)處用銀色的絲線繡著龔氏家族的族徽,絨線球狀紐扣整齊的分列在(胸胸)口兩邊,腰間一條小鹿皮寬腰帶,上面鑲著一溜指甲蓋大小的藍色魔晶。
兩只白色絲綢手(套tào)戴在手上,手(套tào)的末端隱藏在袖口中。
最后,再將一根銀色的金絲領巾系在頸間,一把在劍鞘上鑲滿了魔晶的禮儀用佩劍系在腰帶上,這才算穿戴妥當。
要是去參加韓爺爺的葬禮,不知道要穿什么樣的華服?揚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心里嘀咕道。
揚益的一頭黑色長發被整齊地梳在腦后,額前戴了一根金絲絨的發帶,黑色的發絲垂過金色的發帶,顯然高貴而神秘。
老實說,揚益的外貌是相當俊秀的,倘若不知底細的人見到他,極有可能在短時間內被他臉上那種懶洋洋的淺笑所征服。
然而現在,除了英俊的外貌,還有一副趨近完美地好(身shēn)材,與這(套tào)由他精心制作的華服相得益彰。
送走了裁縫,揚益來到主院的大廳之中,龔天賜老族長早已靜候在那里了。
老族長的表(情qíng)原本相當嚴肅,皺著的眉頭讓人以為他是因為等待的時間太長而不悅。然而,當揚益剛一出現在他眼前,眉宇間的(陰陰)云頓時散去,卻而代之的是滿意的微笑。
這種微笑在老族長的臉上停留得并不長久,很快又回歸了到之前那種有些刻板的嚴肅。
盡管老族長對這(套tào)衣服的效果相當滿意,但他還是不免絮絮叨叨叮囑揚益了半天,讓他務必特別注意一些宴會上細節的事(情qíng),告誡他不要因為自己不得體的言行讓龔氏家族成為笑柄。
揚益洗耳恭聽,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個相當重要的(日rì)子。無論是對韓玉坤大師,還是對自己的老族長龔天賜。因此必須慎之又慎,決不能出現任何紕漏,讓老族長難堪。
交代完畢之后,龔天賜老族長又非常詳細詢問了一遍,唯恐揚益錯漏掉任何一個他所交代的細節。
當二人趕到韓玉坤大師的府邸時,大門外的街道上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馬車。雖然還有兩個小時正式典禮才會開始,但出于對這位大師的尊敬,客人無不早早趕來。
老族長的座駕是一輛金色的雙架馬車,車(身shēn)由純金和白銀打造,所(套tào)的馬是純血的汗血寶馬。
金色馬車是皇族的象征,普通人是不能雖已擁有的。整個大陸也只有七輛金色馬車。守護曾經王國的三大高手各有一乘,其余四輛就賜予了四大軍團的軍團長。
見到這架金色馬車,再看車夫號服上面所繡的紋章,人們立即認出了馬車的主人,于是紛紛避讓,唯恐沖撞了車里的老族長。
龔天賜老族長撩起窗簾,探出頭微微朝讓路的大家族們頷首致意,表示他的謝意。
馬車很快來到韓玉坤大師府邸的大門口停下,老族長信賴的管家從前車座上跳下來,拿著請柬遞給了門房,后者早就從這架馬車上認出了來人,正是主人得意門生龔天賜老族長。但出于謹慎,他還是相當認真地打開請柬看了一遍,然后才打開大門,將馬車從特別通道放了進去——并不是每位來賓都有資格將馬車停在韓玉坤府中的。
韓玉坤的府邸與其說是座宅院,倒不如說是座小型公園,一座修建在龔城的公園。
即便是顯赫如龔氏家族,也不可能像韓玉坤大師這樣擁有一座微型的公園,由此可見他在曾經王國的超然地位。
主屋前的草坪上,已經有不少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低語寒暄。草坪的一側擺著一排做工考究的紅木桌子,上面擺放著花樣繁多的小點心和水果,供來賓自行取用。
(身shēn)著統一制服的侍女手中托著盛放著酒杯的托盤在人群中如穿花蝴蝶般游走,不時有人從托盤上拿起杯倒滿血紅色麝香葡萄酒的水晶酒杯,互相招呼著。
“老族長,請隨我來。我家主人已經特別吩咐過了,您來了之后就直接去面見于他。”馬車剛剛停好,一名衣著考究的中年人就恭敬地上前,向龔天賜欠(身shēn)說道。
龔天賜老族長認識此人,他是韓玉坤大師的養子,名叫天仇,沒有姓氏。此人盡得韓玉坤大師的真傳,是一位不可輕視的高手。
龔天賜老族長聞言,微微朝揚益示意了一下,然后獨自跟著管家向主屋走去。
揚益獨自漫步在前院的草坪之上,感覺有些無趣。確實,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他是絕對愉快不起來的。
揚益四下里掃了一眼,都沒有看到他熟悉的(身shēn)影,于是咕噥道:“這兩個家伙真好運,看來是不回來了……”
那些端著美酒游走于人群之間的大家族的族長們,一個個都仿佛要借助滔滔不絕的雄辯來證明他們如何博學多聞。
揚益原本想插上兩句,可惜,這些談論正如談論者華麗的外衣一樣,缺乏內涵,于是他打消了念頭。他冷漠地望著周圍那些浮華的大家族男女,心里忽然升起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于是決定尋找一個清凈之所,度過這段難捱的時光。
終于,他循著兒時的記憶找了個偏僻的角落,靜靜的站在一棵繁茂的橡樹下。
也不知站了多久,忽然他心頭一跳,猛然轉頭看去,只見精神矍鑠的老頭子正和另外幾個衣著華貴的人一起走過來。
這個老頭子不是別人,正是今天封劍儀式的主角,韓玉坤大師。
年過七十的韓玉坤韓玉坤容貌看上去并不顯老,不過眼中流露出的滄桑和睿智卻非常人能比,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概。
然而,讓揚益覺得不安的,卻是韓玉坤(身shēn)后緊跟的一男一女。
怎么……會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