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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零一十六章 回敬

  就在謝雨馨的小手拈起了他的東西時,一股子麻酥酥的過電感覺猛然間襲遍了全身,原本就緊張無比的揚益猛然間只感覺所有的血液都往腦袋上涌,然后又以決催洪裂壩的方式迅雷不及掩耳地狂沖下去,他的身體也在一瞬間發生了變化。

  “啊……”

  一聲壓抑不住的驚呼聲響起,謝雨馨向后便退,險些將旁邊的一個氧氣瓶架子撞倒了。

  “該死的傻子,真流氓,真臭不要臉!”

  謝雨馨臉紅紅地捂住眼睛罵道,目光透過手指縫兒如躲閃的小鹿般再次落到某根已經向天昂然挺立而起的東西上時,心里再次怦然大動,有種無法言說的莫名激動與興奮暗地里將她全身的血液蒸燒得一片沸騰。

  “完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躺在床上的揚益死命地閉著眼睛,心里又是羞愧又是爽,可這個當口他只能裝睡,要是他敢醒過來,恐怕謝雨馨會突然暴走讓他變成真正的太監。

  “我緊張什么?他不過就是個病人罷了,一切都不過是正常的生理反應,我倒是有些小提大做了。”

  謝雨馨緊張了半晌了,放下了手搖頭笑自己有些神經兮兮。

  重新鼓起了勇氣,再次給揚益擦身,只不過,手卻微微地顫抖起來。

  草草擦拭了幾下之后,謝雨馨從床頭上取過了那個紙袋,從里面掏出了什么東西,悉悉索索地抖開來,往揚益的身上比了幾下,眉頭皺了起來。

  “誰知道你小傻子的尺碼這么大啊,都買小了。你先湊合著穿吧,明天我去買新的。”

  謝雨馨自言自語著,把手里的東西往揚益身上套。

  剎那間,揚益幸福得幾乎都飄起來了。

  內褲,竟然是內褲!

  天哪,這輩子第一次有女人給自己買內褲,揚益幸福而又惶恐,簡直都有些顫顫兢兢起來。

  他真懷疑自己現在還是在做夢,只不過,是一個美好而又瑰麗的夢。

  揚益閉著眼睛,一動也不敢動,直到謝雨馨將那條內褲給他套好,再重新穿上了新洗完的病號服之后,他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后背上的汗水已經將身下的床單全都打透了。

  忙了半天,謝雨馨也累了,重新坐了下來,喘了口氣,再次托著腮凝望著像個乖寶寶似的躺在床上的揚益,看了良久,再次幽幽地嘆了口氣。

  “小傻子啊,你這股傻氣真是讓人感動。從來都沒有人對我這樣好過,那些追我的臭男人沒有一個不是貪圖我的臉蛋和身體,如果真要是在這樣的生死關頭,他們準會嚇得扭頭就跑。”

  謝雨馨想起了某些令她傷心欲絕的事兒,眼圈紅了,邊哭邊哭,兩粒濕潤的淚水不自覺地滴落下來,滴落在揚益的臉上,濺起了幾絲冷沁沁的涼意。

  這也是個被世界傷透了心的可憐人。

  “這個世界,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不可信的,反而是一個傻子最真實,真是可笑。唉,沒想到,救我的,竟然是一個傻子。唉,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會是一個傻子呢?如果,你不是一個傻子,該有多好?!”

  謝雨馨托著腮凝望著沉睡中的揚益,幽幽地嘆氣不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一刻,她是那樣的美麗。

  “我不是一個傻子該有多好?難道她看上我了?想以身相許?”

  揚益有些不敢想像。

  “拉倒吧,傻瓜,你在相什么呢?人家就是觸景傷情而已。況且,你自認為能配得上人家嗎?簡直就是吃天鵝的癩蛤蟆在癡心妄想。”

  揚益重又在心底沉沉地嘆了口氣,有些難過起來。

  “傻子,我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家住哪里啊,為什么會到這里來呢?”

  謝雨馨托腮凝望著可,看著那張略顯瘦削的臉,有些漫無目的地自言自語著。

  “我不是傻子。”

  揚益實在忍不住了,豁地睜開眼睛說道。

  他確實忍不住了。

  他可以忍受別人的侮辱與嘲笑,可以忍受別人的奚落和謾罵,但他實在不能忍受被別人一腔真誠地誤認為他是一個傻子,而且還是一個對他很好的美麗女孩子這樣認為,就算自尊心卑賤如泥土,他也無法忍受,他無法忍受這種被蒙在鼓里的真誠的誤會,這太讓人難過了。

  所以,揚益忍不住出聲辨解。

  “呀,你醒啦?”

  謝雨馨驚喜交加地望著揚益說道,歡喜得跟什么似的。

  “嗯,醒半天了。”

  話一出口,揚益就后悔了,這不他.媽的混蛋嗎?擺明了自己剛才是在裝睡來著。

  “太好了,你終于醒了。嗯?什么?你醒半天了?”

  謝雨馨有些反應過來什么,精致的臉蛋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像熟透的蘋果。

  “啊,不是,我,這個,我是說我剛醒,剛才迷迷糊糊似醒非醒的有好半天了。”

  揚益慌忙掩飾著,后悔得想捶自己的腦袋。

  謝雨馨不說話了,只是低下頭去雙手掖在兩腿間,支著凳子身看著自己的腳尖,臉燒得像一片紅霞。

  說他剛才沒醒,誰信哪?

  “這個該死的,剛才醒了也不說一聲,反倒弄得我像個傻子似的在那里給他擦身子,做那些……那些羞人的事情。”

  謝雨馨此時此刻羞得地上有個縫兒都恨不得鉆進去。

  屋子里靜下來,針落可聞。

  “葉,葉警官,我想跟你說,我不是傻子,真的不是你所認為的那種精神病。”

  揚益結結巴巴地說道,一張臉已經漲成了醬紫色。

  除了已經將他拋棄的女朋友郭雅蘭以外,這還是他頭一次跟陌生的女孩子說話,而且還是在這樣一種尷尬到極點的氛圍中,揚益現在舌頭都打結了。

  “嗯,我知道,你現在是清醒的,看來,你應該是間歇性的了。”

  謝雨馨抬起了頭,臉頰猶自燒著一片紅霞,柔聲說道。

  “不是啊,我什么時候都是清醒的,根本沒有半點毛病,更沒有什么間歇性精神病,我是正常人,是正常人!”

  揚益真急了,竟然出奇地有勇氣吼了起來,連脖子都紅了。

  “如果你不是精神病,怎么會突然要跳樓?又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扒自己的、呃、衣服……”

  謝雨馨看來也是個較真的人,很執著地認為揚益就是精神病,擺出種種現象反復例證揚益精神有問題。

  不過,說到這里時她也不禁小臉一紅,有些難以啟齒了。畢竟,揚益曾經在天臺上的表現太過出格了,不能不讓人“想入非非”。

  只是,如果她現在真的認為揚益是個精神病的話,又干嘛費這么多唇舌跟他爭這個?似乎,潛意識里,謝雨馨倒是很希望揚益能說服自己,大概是,她也不想把揚益當成一個精神病吧?

  “我,我……”

  揚益的臉“騰”的一下也紅了起來,有些不知道怎樣回答才好。

  “唉!”

  謝雨馨沒再說什么,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全是失望和憐憫地神色,中間還帶著一絲莫名其妙的失望。

  那神色,就如同在看一只街邊的流浪狗。

  當看到謝雨馨的眼神時,一瞬間,某種深刻至骨的悲傷狂涌起來,充塞在心間,不知為什么,這一刻,揚益是那樣的憎恨這種眼神,雖然這種眼神充滿了人道主義的憐憫情感,但揚益就是無法接受,因為,這眼神是來自一個他首先有了異樣好感的女孩子,這眼神,讓他們的距離太遙遠、太陌生。

  雖然揚益不認為自己救了人家之后人家就要來一段以身相許的肥皂劇,可他從心底卻是那么的不希望謝雨馨用這種“親切的陌生態度”來看待自己,更不希望她把自己看成一個精神病患者。

  “我不是精神病,不是,不是,不是……”

  壓抑了那么久的苦悶,突然間毫無征兆的一夕爆發了,揚益捶著床激動地狂吼起來,純鋼架結構的床竟然被他隔著被子一拳拳地打彎了鋼梁,脆弱的鋼梁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在棉被褥的掩護下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不過,這個細節揚益與謝雨馨都沒發現,揚益是因為激動,而謝雨馨是因為驚嚇。

  “你,你的傷還沒好,先別激動,我不是有意想這么說……”

  看著揚益突然間發飆,謝雨馨嚇了一大跳,緊張地站起來想按住有些抓狂的揚益說道。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與憐憫,這讓我感到恥辱,離我遠點,遠點……”

  揚益痛苦地揮舞著雙手,像是想在空中尋找一個假想目標而瘋狂擊打去發泄心里苦郁的情緒。

  “別這樣,你冷靜些,如果是頻繁犯病對你沒有好處的。”

  謝雨馨抓住了揚益的雙肩,想讓他安靜些。

  “天哪,我不是精神病,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

  揚益聽到謝雨馨的話幾乎都要變成真的精神病了,話里的潛臺詞不依舊肯定他是精神病嗎?

  不過,這也難怪,誰讓他突然間就激動起來,讓人家謝雨馨誤會更深了呢?

  “你不是,好了,好了,你不是精神病,你是正常人,你現在冷靜些,冷靜些好嗎?”

  謝雨馨死命地按住了他的雙肩,生怕重傷初愈之下的揚益掙裂了傷口。可是揚益現在正處于極度抓狂的狀態之下,一把便抓住了謝雨馨的手,挺身就要站起來,結果,用力過猛,反倒一把將謝雨馨扯倒在床上。

  “轟隆”,一聲巨響,那張原本已經被抓狂的揚益捶得弱不禁風的鐵床再也禁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發出了一聲哀鳴塌了下來。

  于是,在謝雨馨的尖聲驚叫中,兩個人又重新上演了天臺上曾經異常香艷的一幕!只不過,這一次更曖昧了,因為,是在床上,而且還是一張倒塌的床上,倒卷而回的棉被將兩個人緊緊地裹在其中,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場面異常香艷噴血。

  “天哪,你松開我,快松開,你這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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