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周妖嬈心里真是又羞又氣,原本自己是出來想把揚益灌醉掉然后繼續實施計劃的,哪想到竟然中間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兒,最后還是人家揚益救了自己,這下擺了個大烏龍,真是糗大了。
世界上有這樣一種女孩子,她們的自尊心會因為天性和種種外界的因素有時候強烈到了一種變態的程度,無疑,周妖嬈就是這種女孩子。
為了維護所謂的尊嚴,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周妖嬈竟然莫名其妙地恨起了揚益,認為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揚益而引起的,如果不是因為揚益,自己就不會被三個男人性騷擾,更不會被揚益吃了這么半天的豆腐不說,還親眼看到了自己的糗態,這太讓她掉面子了。
“可恨,可惡,該死!死揚益,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我發誓,我一定全都要找回來,你等著,我一定要你好看,否則的話,我一輩都不會甘心。”
周妖嬈在心底咬牙切齒的,不但沒感激揚益,相反,是準備全心全意想跟揚益杠到底了。
也說不清楚為什么,反正,她現在就是恨揚益,相當恨,特別恨,尤其恨,她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這股子莫名其妙的恨意,如果不惡整揚益一把出口氣,她會憋屈死的。
“切,沒勁了吧?我幫了你,你說我該死,不知道感恩圖報的人哪。”
揚益聳了聳肩膀,轉身就走。
“你,你上哪里去?”
周妖嬈又有些發慌了,嗓子眼兒發緊地問道。
因為她看到了遠處有幾個喝醉了酒的男人晃晃當當地往這邊走,她害怕了。
現在周妖嬈已經成了驚弓之鳥,看到這種不良男人就有些腿發軟,她剛才真是被嚇壞了。
于是,她下意識地抓住了揚益的胳膊,著急而膽怯地說道。
“廢話,回家睡覺唄。這么晚了,還要陪著你喝酒護花啊?對不起,我可沒那份雅致了。”
揚益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站住了,沒好意思甩開周妖嬈。
“你,你,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天太晚了,我有些,有些,害……怕……”
周妖嬈邊用眼睛瞄著那幾個已經扶著路燈大吐特吐的男人,邊緊緊地靠在揚益的身邊說道,只是,說到最后,卻越說聲越小,看得,她也確實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我沒看錯,你還是平時里威風八面的周妖嬈姐嗎?在公司里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怎么現在卻……”
揚益半是譏諷半是打趣地說道,只是,話剛說到一半,卻打住了,因為他分明看到了周妖嬈正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用一種憤怒混合著哀怨的眼神狠狠地盯著他,揚益的話已經深深地刺痛了她強得離譜的自尊心。
大大的杏仁眼閉合之間,就有豆滴大的淚珠撲落落地掉落下來,砸在腳下的路面上,激起了幾點細微的塵埃。
“得得得,你別哭了,我送你回去還不行嗎?多大個事兒啊,至于哭天抹淚的嗎?”
揚益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這個平日時總想著惡搞別人的周妖嬈竟然自尊心這么脆弱,根本開不起半點玩笑。
他無奈地搖頭說道。
“不用你送,死了都不要你管。”
周妖嬈恨恨地說道,可嘴里說著不用人管,手里還是死死拽著揚益的衣襟不撒開。
女人永遠是一種口是心非的雌性動物,有時候真是很讓人無可奈何。
揚益沒說什么,苦笑著搖頭,伸手招來一輛的士,兩個人并排鉆進了后座了,直到現在,周妖嬈才松了一口氣,放開了揚益的衣襟。
“走吧,先送你回家,對了,你住哪兒啊?”
揚益問道。
“師傅,送我到XX大街青年家園公寓。”
周妖嬈沒理他,而是轉頭向開車的師傅說道。
“好的。”
司機師傅應了一聲,調轉車頭加大油門,向著青年家園方向駛去。
揚益平白討了個沒趣,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下,索性靠在后座上開始閉目養神,不再理會周妖嬈。這種女人又潑辣又難纏還特別刁鉆,他覺得還是少惹為妙,把她送到家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二十分鐘以后,車子到了青年家園這所大公寓的樓下,周妖嬈下了車,還沒等揚益反應過來,他已經被周妖嬈強行拉下了車。
“干什么?都送到地方了,你還怎么樣?”
揚益不滿地掙脫開了周妖嬈的小手,皺著眉頭說道。
“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你直接把我送上去得了。再說,我還沒得及謝你呢,上去坐一會兒,我給你弄夜宵,算是答謝你了。我這人,從來不欠別人的人情。”
周妖嬈繃著小臉說道。
“你這是想謝我的意思嗎?我看是用恨字來形容倒差不多。”
揚益望著周妖嬈繃得緊緊的臉蛋兒,哭笑不得地說道。
“就是謝,你今天必須上去讓我謝你,我周妖嬈沒欠過別人的人情。”
周妖嬈強橫霸道地說道,脫離了危險,又開始強勢起來。
“我要是不上去呢?”
揚益有些不高興了,皺起了眉頭望向周妖嬈。哪有謝人還得逼著來的?這他.媽都什么事兒啊?
“必須上去,否則,我就喊非禮了。”
周妖嬈終于祭起了對男人來說,驚天地、泣鬼神的殺手锏。
“好好好,算你狠,我上,我上還不行嗎?”
揚益立即舉手投降了,他真是斗不過這個胡攪蠻纏不講理的悍妞。
“讓你上你不上,逼著你上你才上,真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哼哼,你就榮幸去吧,平時別人想上還沒這個資格的,我這是破天荒第一次讓一個男人上。”
周妖嬈眼睛里閃過了一絲得意,心底在盤算著呆會兒讓揚益出丑的一出大戲。
“咕咚……”
旁邊一位正上樓的老太太險些跌倒在樓梯上,慌忙爬起來,邊往電梯旁走邊嘀咕,“現在的年輕人可真開放,都敢把這事兒放在嘴邊兒上喊來喊去的,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了……”
不過也確實,兩個人的對話怎么聽著都有些歧義,什么叫“上”啊?還是被人逼著“上”的,這好像有些……
也難怪,中國的詞語含義太廣泛了,用法也太豐富了,難免會讓老人家感嘆。
電梯一路直上到了九樓,一路無話。
“哐當!”
門開了,兩個人走了進來。
周妖嬈打著廳里的大燈,登時,一個溫馨又溫暖的小家便出現在了揚益的面前。
房子面積不大,頂多五十平,可設計十分合理,雙朝陽的兩間臥室,中間是一個小廳,北側是洗手間和廚房。
整個房間都用高檔的立邦漆漆成了溫暖的粉紅色,廳中懸著一盞小巧的水晶吊燈,旁邊是一套布藝沙發,沙發上放著幾只毛絨絨的大玩具狗,一臺三十寸的液晶電視掛在對面墻辟上。
透過臥室的門能看到里面放著一張意大利細腿床,隔壁的書房打上了滿壁的胡桃木書架,上面擺滿了許多精裝的書藉,細細聞去,有墨香撲鼻。
整個房子清新、自然、美觀,并且從中透出了一股子濃濃的書卷氣來,如果不知道的,真以為是進了哪個女教授的家里呢。
“坐吧。”
周妖嬈將小挎包扔在了沙發上,走進了沙發旁邊的酒柜邊上,趁著揚益不注意,拿出了一瓶沒有標簽的酒來。
“唔,楊助理,你家可真溫馨呢。”
揚益發自內心的贊嘆說道。
的確,周妖嬈這個小家很有家的感覺和味道,干凈、整潔,又充滿了女人味兒與書卷氣,這讓揚益很欣賞。
沒想到,在單位里那么霸氣強勢的一個女孩子,家里卻布置得如此溫馨,這也讓人從側面看到了這個女孩子骨子里潛在的溫柔與女人味兒。
這也讓揚益以周妖嬈有了一絲好感。
不過,莫名其妙地,看到了這個小家,他就想起了曾經馨馨的那個小家,也不知道,現在那個小家沒人打理,成了什么樣兒了?
“唉!”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一種柔軟的哀傷輕輕地從心底涌了出來,讓他一瞬間很難受。
“怎么了?打架那么勇猛,到了我家反而嘆起氣來了?你什么意思?我家不好么?”
周妖嬈見到揚益嘆氣,看到了他眸子里突然間掠過的一絲無法遏制的哀傷,沒來由地就有些惱火起來,賭氣地說道。
“哦,沒什么,你家很好,我只是想起了曾經的一個朋友,有些感傷罷了。”
揚益強行壓制住了心底的難過與哀傷,笑笑說道。
“朋友?什么朋友?是女性朋友?郭雅蘭嗎?揚益,你這么多天倒底去了哪里?發生過什么事情?怎么現在的你跟原來的你完全不一樣呢?無論從生理到心理。唔,真是讓人感到很好奇呢。”
周妖嬈將酒瓶放在桌上,又拿了兩個高腳杯,說著話間,向兩個杯子里積壓自斟滿了一杯濃稠殷紅的酒液。
“呵呵,往事不堪回首,況且,我覺得,你這樣打探別人的隱私好像有些不禮貌吧?”
揚益笑笑,沒有回答周妖嬈任何一個問題。
“切,不說就不說,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小姐還不稀罕聽呢。來吧,喝酒,我敬你一杯,算是報答你剛才的救命之恩。”
周妖嬈舉起了杯子,與吳對撞了一下。
“呵呵,都是同事,沒必要掛在心上。”
揚益端起了杯子一飲而盡,而周妖嬈卻只是端著杯子做了做樣子。
“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我告訴你,憑著本小姐的貌美如花,就算你不伸手,現場也會有人救我的,只不過我給你一個救我的機會罷了。今天請你喝過這杯酒,我可就不欠你什么了。”
周妖嬈借著說話的機會放下了酒杯,沒有喝上一滴。看著揚益飲盡了杯子里的酒,她心底竊笑不已,“小子,你讓本小姐今天丟盡了臉,呆會兒我就要你好看。”
“呵呵,不可理喻。”
揚益飲盡了杯中的酒,將杯子輕輕放在桌上,站了起來,“楊大小姐,時間太晚了,我也不方便多留,多謝你這杯酒,如你如說,你以后不欠我什么,當然,我也不欠你什么了,只求你以后在公司里別再把自己的快樂建筑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就可以了。”
揚益話里有話地說道,舉步便往外走。
“你,你真的要走?就不留下來多呆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