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啊,你怎么不吃?”
周妖嬈正想得有些得意時,不提防一回頭,看見揚益正盯著桌上的點心發愣,登時就有些沒來由地生氣,在她看來,揚益現在必須吃掉她做的點心,否則就是刷她的面子,這讓她在這些女人面前如何能顯示她與揚益的某種親密關系?又怎能顯示出她與揚益的關系才是真正的與眾不同?
沒好氣地用又細又長的高跟鞋鞋根狠狠地跺了揚益一腳,她忿忿地說道。
“哎喲……”
揚益抱著腳疼得險些跳起來。
“你這該死的,為什么不吃?”
周妖嬈霸道地皺著兩條細細的小眉毛狠盯著揚益說道,周圍女孩子們竊竊地笑聲讓她有些羞怒。
“我,我,這些點心長得太好看了,我舍不得吃,想拿回家去留著做紀念。”
揚益苦著臉說道,現在他哪有心情吃點心啊?一看到周妖嬈心里就“格噔格噔”的,像老鼠見了貓似的,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人家。
不過好在他心靈比較機敏,婉轉地搪了過去,順便還拍了周妖嬈一記“叮當”亂響的小馬屁。
否管這話水份有多大,反正周妖嬈是聽得心里樂開了花,修長的眉毛都彎了起來,眼中的笑意讓她看著揚益的眼神如三江春水,嫵媚得令人心動不休,她還真信了。
沒辦法,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白癡,現在的周妖嬈已經有了這種戀愛綜合癥了。
“嘻嘻,做出來就是為了吃的,又不是為了看的,你留著做紀念等著它長綠毛啊?真是的,快吃吧!”
周妖嬈拿起了一塊小點心送到了揚益的嘴邊,在周圍的女孩子們酸溜溜的眼神里得意又驕傲又旁若無人的喂揚益吃點心。
“這,這有些不好吧,畢竟這是在公司啊……”
揚益咧著嘴說道,還沒等話說完,周妖嬈已經將點心塞進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沒辦法,揚益只能木然地嚼著嘴里的點心,咽得直伸脖子,他真沒想到,周妖嬈竟然這么潑辣大膽,自己在她面前束手束腳的,真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慢點兒吃,瞧你急的。”
周妖嬈輕輕地拍著揚益的背,端起桌上的杯子。周圍的女孩子全都直撇嘴,可周圍的男人們都是羨慕又嫉妒,媽的,誰不知道周妖嬈是公司里有名的金魚,能看不能能碰?揚益咋就那么大的艷福?咋就那么高的手段?竟然泡上了周妖嬈,還對他這么好,這簡直讓公司里的未婚男青年們嫉妒得都要發瘋了。
“廢話,我不想慢點兒吃啊?可你硬往我嘴里塞,都快真接塞到我胃里了,我能慢得下來嗎?”
揚益翻了翻白眼,嚼著嘴里的點心想著。
“周妖嬈,你來一趟。”
正在揚益嚼得滿嘴冒白沫子而周妖嬈用一種比蜜還甜的眼神望(或者可以說是逼)著他吃點心的時候,財務室王主任在喊周妖嬈,估計是想問問她昨天為什么沒來上班。
“王主任找我,我先去一趟,你要把這些點心都吃掉,否則的話,哼哼!”
周妖嬈扔下一句警告頗重的話扭身去了,讓揚益心里一陣陣發苦。
“奶奶的,這算怎么回事兒啊?弄得我跟她的私人物品似的。這不還沒到一周呢嗎?關系就這樣確定了?這也太潑辣霸道了吧?”
揚益木然地嚼著嘴里的點心,心里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
就在周妖嬈轉身走到王主任的辦公室時,突然間一把美麗高貴的女聲響了起來,“請問,揚益在這里嗎?”
揚益此刻正艱難地咽下了最后一口點頭,循著聲音抬頭望去,眼睛不禁直了起來,“我靠,怎么會是她?”
嘿嘿,大戲就要登場了,猜猜她是誰?
這時候公司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經來了,人們開始緊張地忙碌起來,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開始了一天的工作,有個別人走來走去的時候也是靜悄悄的,力爭不發出聲音。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來,公司的員工們還是很有職業素養的。
無疑,這一把嬌脆好聽的女聲打破了這種準寧靜狀態,讓辦公室里所有人都禁不住訝然抬頭望去,于是,每個人的眼睛都直了起來,無論男女。
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個女孩子,美麗得有些不像話的女孩子。
公司里最美麗的女孩子當然要算是周妖嬈,周妖嬈從骨子里往外的那種野媚與性感的美麗讓她成為了很多男同事夢里意淫的對象,可是,周妖嬈的美麗與眼前這個女孩子比起來,雖然就美麗本身的意義而言很難說孰優孰劣,但就氣質而言,這個女孩子天生的那種高貴優雅卻是周妖嬈所不能祈及的。
沒辦法,都說窮人可以中彩票一夜暴富,但培養一個貴族卻需要三代的時間,這句話果然不假。
上身是一件白如冰雪的半袖小襯衣,搭配小襯衣的是一件極富流動感的亞麻絲羅緞微褶千層裙,裙面上是現出如粉筆畫的效果,印花精巧別致的印花表達出觀念性的浪漫主義,幾何式的線條就像隨筆素描般寫意輕松。
裙擺只到膝彎兒,露出了兩條光滑細白如瓷器般的小腿。下面是一雙純小牛皮的白色小涼鞋,細細的系帶,細細的鞋根兒,還有鞋上仿佛隨意鑲上卻又巧奪天工妙手的幾粒閃爍七彩晶華的水鉆。
再配合上那張精致完美到幾乎無可挑剔的瓷娃娃般甜美可愛的臉蛋兒,給人一種哪國的公主殿下蒞臨的錯覺。
她舉手投足中仿佛一切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可這種最細微處的品位與優雅卻讓辦公室里所有人都有這樣一種感覺,看到她的第一眼是高貴,第二眼是高貴,第三眼還是高貴。
這種高貴具有著十足的心理震懾效應,有時候總會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自慚形穢感,沒辦法,誰讓在這個世界中生存的人們中的大多數,都是凡人、俗人呢。
當然了,這種震懾性的高貴并不是那樣居高臨下或是盛氣凌人的,而是春風化雨般的輕輕浸潤,無聲無息間就將人心俘獲了。
辦公室里一時間鴉雀無聲,沒人再說話了,甚至連喘氣都輕輕地、竭力地壓抑著,有一種不自覺的崇拜,這種崇拜只與美麗有關。
看來,到達一定程度的極限美麗也是有著巨大的殺傷力的,難怪說紅顏禍水,看來這話的確不假。
那女孩子兩個圓圓的大眼睛眼波流轉著,徐徐往辦公室里掃過去,只是,人太多了,一時半會兒間她倒也看不清楚揚益在哪里。
“她怎么來了?暈,是來找我的?又要干嘛啊?”
揚益也隨著眾人的眼光望過去,一眼看到,便認出了莊玉兒,也難怪,莊玉兒的確太出眾了,很難不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心底喊了一聲“真是陰魂不散”,隨后就趴在了桌子上躲避著莊玉兒的視線,他已經看到了莊玉兒手中持著的話筒和后面跟著的攝影師,已經隱約猜到了莊玉兒肯定是追到這里來要“采訪”他了。
一想到這個,他就頭大,畢竟,從骨子里來說,他不是一個高調的人。
“咦,她,她不是莊玉兒嗎?那個大名鼎鼎的電視臺美女主持人。哇,她真的好漂亮,像公主,現實生活中比上鏡還要漂亮,嘖嘖,竟然還有女孩子長成這樣美麗的,真是……”
短暫的壓抑式寧靜過去后,取而代之的是逐漸開始嘈雜起來的竊竊私語聲。
“她來是干什么呢?”
有人小聲地問。
“好像,是找揚益?”
有人小聲地、疑惑地回答著。
就在這時,等了半天沒有回音的莊玉兒再次提高了些許音量向所有人問道,“請問,揚益在這里嗎?”
人們的疑惑終于得到了一個確切的答案,沒錯,她就是來找揚益的。
于是,各形各色齊刷刷的目光都轉向了揚益的座位,現在莊玉兒想找揚益那是太簡單了,只要順著人們的目光望過去,揚益的身影便無可遁形了。
“唉!”
揚益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此情此景也不容得他再趴著了,只能磨磨蹭蹭地直起了腰,一臉無奈地站了起來,向遠處的莊玉兒招手,“莊小姐,別喊了,我在這里。”
“呀,揚益,終于找到你了……”
莊玉兒順著聲音一路望過去,終于看到了揚益,登時那便叫做一個驚喜交加,她以一個矯健得有些不像話的近似跳躍式的走路方式向著揚益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仿佛如果現在抓不住揚益,下一刻他就要跑掉似的。
她走得是如此急迫,這樣高貴的一個女孩子轉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像是馬上就要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女孩兒,那種高興與迫切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甚至讓人很擔心,那么細的高根鞋,又走得這樣急,能不能把腳脖子扭了啊?!
不過人們的擔心顯然是多余的,莊玉兒看來是久經考驗的無產階級女戰士,根本沒有發生任何意外,盡管走得香風搖曳,卻也沒給那幫苦等一個英雄救美機會的色狼們以任何一個跌倒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