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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意外再生

  聽了袁尚的話,集燕不由的有此懵了。

  當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見過不要臉的,卻是沒見過臉皮比城墻還厚的,張口就要當人家的主公?還說的這么義不容辭,理直氣壯,跟好像是我姓張的欠你錢該還債了一樣。

  就算是老子一時不慎被你生擒了,也沒有這么訛人的吧?卻也是太不將我飛燕當一回事!

  想到這里,張燕怒發沖冠,雙目圓睜,呲牙裂嘴的沖著袁尚咬牙切齒道:“黃口小兒,豎子!你要殺便殺,要刮便刮,老子若是皺一下眉頭,便不是英雄!但你想讓老子當你們袁氏的狗?哼哼!做夢!老子就是死上一千遍,也決不答應!”

  一旁的一個袁軍護衛見張燕嘴硬,也不多言,抬起一腳狠狠的踹在張燕的肚子上,呵斥道:“燕賊,休得放肆,你開口前最好先尊稱一聲公子!如若再干不敬,抽筋褻皮叫你生不如死!”

  袁尚不滿的沖那侍衛揮了揮手,道:“素質,主意素質!不許嚇唬咱們燕帥,什么錄皮抽筋的,聽著多傷和氣,再說就是真錄,弄一地血你收拾啊?”

  侍衛聞言謙恭而退。

  轉過頭來,袁尚沖著張燕幽幽然道:“燕帥,很抱歉,對于你的言辭,我只能拒絕。”

  張燕愣了愣神:“你拒絕?你拒絕什么?”

  “我拒絕你拒絕我的提案。”

  張燕好半天才反應出袁尚話中的急轉彎,方要出口怒罵幾句,卻見袁尚大手一揮,輕道:“來人啊,把燕帥綁了,置于一匹空馬上帶回去!順便把他嘴堵上,燕帥脾氣不好,老出口成臟不符合咱們謙遜禮讓,創建文明軍隊的基本方針,回去得好好教教。”

  話音落時,便見一眾士卒翻身而上,七手八腳的將張燕捆吧捆吧,用襪子堵了嘴巴拿將上馬,頭一轉腿一揚,雄糾糾氣昂昂的準備返回與大軍會和。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今日對于張燕來說絕不是一個幸運的日子因為一直在北疆之地縱橫披靡的他,卻居然在后輩挖的小河溝里翻了大船。

  日后每每回想起今夜張燕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幸亦或是不幸,實在難以用語言來訴說。

  對于袁尚來說,張燕的不幸日卻并非是他的幸運日因為縱然有他,田豐,沮授等聰明人將活捉張燕的細節都想的透徹,但是卻偏偏疏漏了一個重要的環節,導致異變橫生。

  一陣嘈雜的馬蹄聲響從不遠處的林間遠遠傳來,速度很急,似是來著再搶著什么時間爭分奪秒越行越急。

  “這個氣躲有點熟”

  袁尚摸著下巴,將頭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仔細的回味著這個曾令他感到熟悉的場面。

  然而不用袁尚多想,一眾飆馳的白色騎兵由遠及近徹底的勾起了袁尚心中的回憶!

  是白馬義從余眾!

  這幫陰魂不散的街溜子,居然也趁亂跑到這來瞎攪和!

  袁尚手下的兵眾見狀頓時各個心驚,急忙擺好了陣勢。

  “公子請速退后!這里有我等抵御……”沒有任何的預兆,白馬義從余眾好似一支利箭,直奔著袁尚阻攔張燕的這一支兵馬沖殺而來,貼身護將急忙策馬阻攔與袁尚身前,一邊請袁尚作速離開,一邊勒令眾人布陣御敵。

  “所有人原地待命御敵!保持間距,阻住白馬賊攻勢!不可任其逾越!”話音落時,白馬余眾也已是奔至身前,仔細看去,這些人身上的甲胄都有些破碎不堪,然而勇猛的戰法與唯美的技巧卻彌補了他們裝備上的不足,在領頭的那員銀槍大將的帶領下,引著袁軍的矛戈,白馬眾不躲不閃直沖上來,氣勇酣當。

  撞擊,力大而兇猛地撞擊。

  戰場之側的小小僻靜幽所,霎時間充滿了戰馬的嘶鳴聲,士兵的怒吼聲,巨盾被撞擊的轟鳴聲,長箭撕裂空氣的厲嘯聲,長矛戳入戰馬的沉悶聲,金鐵交鳴聲,膠著之戰開始。

  得虧袁尚所引領的這支前來生擒張燕的偏軍也頗為悍勇,面對白馬余眾,毫不畏懼,他們紛紛高舉戰盾迎擊而上,雖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兩方此刻的兵馬都不是很多,相戰之下倒也是一時難分高下,可問題即刻就來了!

  白馬義從的其他兵將倒不足過慮,問題偏偏是他們那個領頭的銀槍之將,一身本事實在是不容小覷,在這戰場偏側的小戰場上,幾可謂是無敵的存在,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人一馬,如入無人之境,直勾勾的就是沖著袁軍后方的袁尚沖殺而來。

  眼見那銀槍之將縱馬而來,擺明了就是要截自個的粱子,袁尚再不遲疑,翻身一躍,跳到了身邊裝載張燕的戰馬上,雙腿一夾,策馬奔襲,向著身后的林間小路逃跑而走。

  白馬銀槍之將在戰陣之中,遙遙看見這支偏軍的領頭之人走馬奔離,如雙星般的瞳孔驟然一縮,連舞三槍打出數朵槍花,逼退前來阻擋他的三名袁軍,坐下白馬恍如一道流星,風馳電掣般的向著袁尚的身后追去。

  袁尚乘載著張燕,策馬奔著小路狂奔,心知那銀槍上將非比等閑,自己麾下的偏師之怕是攔他不住,一會肯定就得追上來,所以一邊騎跑,一邊四下張望,尋求脫身之策。

  跑了一會,卻見眼前一花,一直是筆直的林間小路突然呈現出了兩個岔口,一東一南,分別向著兩個方向延伸而去。

  后有追兵,路分兩條,一東一南,這道該是怎么走呢?

  袁尚的心中開始泛起了嘀咕……

  黑夜之下,白馬銀槍之將沖破了袁軍的阻攔,沖著袁尚逃跑的方向飛速而追。

  少時,奔至分叉路口,卻是一東一南兩條道路,銀槍之將的眉頭微微一皺,低著頭開始尋思。

  抬眼之間,卻見左面向東的道路上有一塊明眼的甲胄碎布,上面還沾染著點點的血跡分外惹眼。

  銀槍之將眉頭一揚,策馬過去,用槍頭將帶血的碎布挑起,接著放在鼻下聞了一聞雙目一寒,方要縱馬往這條道上去追卻是猛然驚醒,自言自語道:“不對,如此惹眼的布置,正正好好的落在岔道之中,天下焉能有這么巧的事?分明是虛虛實實之計,誘我去追!”想到這里,銀槍之將棄了帶血的布帛,隨即轉馬到了右面的道上,但見其間并無布置,只是泥土之中隱隱的還有幾個新鮮的馬蹄印記銀槍之將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接著不在猶豫,縱馬挺槍,直向著右面的道路追擊而去,少時便沒了身影。

  就在銀槍將離去不久之后卻見兩條道路旁的草叢微微一晃,緩緩的站起一個人來他身邊還有著一個被全麻繩捆綁,嘴里堵著布條,一直沖著他怒目而視的人。

  赫然正是躲藏其間的袁尚與張燕。

  望著銀槍將遠去的背影,袁尚輕輕的搖了搖頭,嘆道:“讓我怎么說呢,古人就是喜歡自作聰明,見到兩條岔道,就料定我非得走其中的一條?這兩條我都不走不可以嗎?什么思維邏輯,笨的跟黑山賊簡直有一滟燕帥,你說是不?”張燕嘴里被堵著布帛,一個勁的瞪著袁尚,嘴里發出“嗯、嗯、

  嗯、嗯!”的叫喚聲。

  “讓你松口氣。”袁尚抬手將張燕嘴里的布抽了出來,便見張燕長出口氣,一臉通紅的沖著袁尚高聲怒道:“混賬東西,堵嘴便堵嘴!為何還要用一只襪子!莫不是在故意侮辱老子不成!”

  袁尚眨巴眨巴眼,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堵嘴布,不敢相信道:“這這東西……,是襪子?”

  “廢話!不是襪子老子喘個屁啊,不信你自己聞聞試試,真真熏死人嫣”話還沒說完,便見袁尚猛然抬手,將那襪子又塞入了張燕的嘴中,接著厭惡的在張燕身上擦了擦手。

  “嗯、嗯、嗯、嗯!”

  張燕咬著襪子,一邊拼命的搖晃著腦袋,一邊兇狠的瞪視著袁尚,雖是手腳不能擅動,但卻恨不能伸出頭去,用腦瓜子直接磕死袁尚。

  就這樣,因為白馬義從的突然介入,袁尚不得已而策馬奔逃,雖然是設計擺脫了銀槍之將的追擊,但馬匹卻因為用為誘餌,被他放了韁繩往交叉小路上引誘銀槍之將了。

  此時此刻,袁尚不得已,只能獨身領著被捆縛的張燕,在山林中徒步滿哪瞎轉悠,張燕雙腳被捆,只能一條一條被袁尚牽著在他身后蹦著走,倆人在林間繞了一個圈又一個圈,終究因天色太黑而沒有找到回去的路徑。

  冷冷的夜風吹打在袁尚的身上,林間驟然變得清幽寂靜,遠離塵世的所有喧囂繁華。

  他驀然間意識到,刨除身后被綁的如同粽子一樣張燕不算,今夜的自己真的成了獨自一人,站在這座從不知名的高崗上,讓他一時間好生彷徨。

  或許己方的軍隊在擊潰了黑山軍之后并打退白馬眾后,會立時前來尋找自己,但這山林頗大,自己又是御馬奔馳了好久,慌不擇路,連方向都沒有搞清楚,只怕一時半會還真就是尋自己不著。

  轉頭望了一眼張燕,袁尚慨然一嘆道:“看來今夜,還真就得是咱倆過了。”

  “嗯、嗯、嗯、呃!”

  張燕被堵著嘴,也不知道在回答些什么,不過估計應該不怎么好聽。

  又是轉悠了一會,袁尚和張燕來到了處山腳,但見其間有一處寬逾丈余的裂口,其上累石惴惴,勉強算得上還能歇腳。

  袁尚打了個呵欠,一拽身后的麻繩子,領著張燕進去其中,將繩子的一頭綁在石塊上,尋了一處干凈的地方坐下,摸著下巴暗暗沉思。

  白馬義從的余眾突然出現,卻是有些超乎己方的預料,他們為何會正巧不巧的出現在這里,難不成是得了誰的音訊?

  還有那名銀槍白馬之將,武勇非常,幾乎不下于當初在中原之地所見到的張飛,他的身份,莫不是就是那位傳說中的趙子龍?

  可是他為什么又沒有去中原尋劉備,反而是一天天的窩在這里,四處游走混的跟流寇似的,處處跟袁氏作對,圖的又是一什么?

  想不懂啊想不懂。

  迷迷糊糊的沉思之間,袁尚的頭開始一點一點的低了下去,一夜的操勞令他神思頓倦,慢慢的打起了瞌睡。

  而那邊廂,被綁的如同粽子的張燕,在四處尋摸了一圈之后,最終將眼神落在了洞中的一塊原地矗立的鋒利石頭上,輕輕的扭動了一下身體,慢慢的向著那石頭蜷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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