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陳清封忽然雙掌微錯,用橫勁兒將王九的寒刀以及眾人的身子震退數尺,隨之他長袖揚處,數支袖炮平地竄出,飛將起來。
皇甫雄游目一看,知是威力極大的暗器,連忙喊道:“小心暗器!”
話音未落,屋中便飄蕩起一股子火藥氣味兒,緊接著便是接踵而至的爆破之聲。那幾名擁擠在最前的滴血堂弟子,這時已被炸得血肉模糊,幸而寒刀王九輕功了得,縱身后退,堪堪避過那霹靂爆破的暗器。
江寧城外的這處宅院,是陳清封親自建造的,對于宅中暗道機關了然于胸,他閃身退后丈許,伸手微一摸索,便見得煙火中現出一扇暗門,陳清封便如游魚入水,旋即沒了影子。
待得屋中煙霧消散之時,游目四顧,哪里還有陳清封的行蹤?
皇甫雄怒喝道:“那有暗門,快去追!”
眾人紛紛步入暗門之中,只見里頭是一條狹長的甬道,其方向所在,正是先前關押戴洛的房間。
眾人走過甬道,只見偌大的里屋之內,幾個守衛倒在地,戴洛也已消失不見。屋后有扇小門,外頭是條泥濘小路,正是府邸后門出路。
王九急道:“皇甫兄,戴洛不見了,想必他們已經從后門逃了,我這就去追!”
皇甫雄陰沉著臉,擺手說道:“且慢,料他也逃不掉!至于戴洛那廝,老夫早晚要讓他知道和我作對的下場!”
皇甫雄目光飄轉,看著王九,淡淡道:“只是方才聽說,和戴洛同行的那姓慕的丫頭逃了,可有此事?”
“這個······”王九怔忡不語,片刻后才道,“我想皇甫門主不必擔心,我這陣法三層下三層高深得很,莫說她一人,便是再多來幾個人,也全然不能逃脫!”
“哼!此事你自派人調查去吧!”皇甫雄拂袖起身,淡淡笑道,“昔日我救你一命,如今更是助你奪得滴血堂的堂主一位!從此之后,你我要多加合作才是!”
王九躬身點頭道:“自當如此,皇甫兄的恩情,在下永遠銘記!”
皇甫雄淡淡笑道:“好啦,若無他事,我便走了!”說罷,皇甫雄即闊步走出屋外。
王九目送皇甫雄離去,兀自斂容思索:“皇甫雄老謀深算,如今滴血堂已盡由我掌控,我又何必聽命于他?”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且說那陳清封,憑借著對宅中暗門密道精巧布置的熟稔,兼以袖袍這種威力駭人的暗器,這才得以逃生。
他來到里屋,只見戴洛身子癱軟在地,仍在昏迷,便伸手挾著他衣領,一路從后門奔逃。
陳清封武功身手也是不凡,何況在此危急之刻,縱躍瞬息間竟已來到了數里之外。
陳清封尋了一處山坡背陰處,便自在土堆倒下,大口喘著粗氣。
戴洛這一路被他顛簸,這時已然轉醒,只見往日威風凜然的滴血堂堂主此時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兒,不由哼笑出聲。
陳清封本就強自抑制心中怒火,這時受他冷眼,便冷聲喝道:“你這龜孫兒笑什么,再笑小心爺爺在你身戳幾個大洞!”縱使在如今慘兮兮的境地,聲調依舊鏗鏘。
戴洛微一掙扎,口齒囁嚅說道:“陳清封,你枉為一堂之主,真是可悲!”
“你說什么!”伴隨著暴喝聲,陳清封將夢堯劍出鞘,抵在戴洛脖頸之。
戴洛雙目一覷這柄非凡神劍,冷笑道:“你莫和我在這兒托大,你若有本事,何故落得如此地步?”
陳清封聞言忽一怔忡,竟自不語,長嘆一聲。
戴洛這時暗自調息運氣,卻發現心胸之中氣息微弱輕渺,紊亂已極,但是除此之外并無其他不適,不似是中毒癥兆。
戴洛當下心中有了計較,想必陳清封和王九只是為了活捉自己,并不存心殺害,他們的目的,是為了玉錦天匣以及江湖權位的爭奪。想到這里,不禁感到一絲寬慰,如今說來,晴茹便也不會有甚危險!
戴洛虛弱地說道:“陳清封,你滅我戴家滿門,你說此等深仇大恨,我能否視若無睹?”
“哼!”陳清封依舊手握寶劍,冷冷說道,“如今是你在我手,只要老夫動一動手指頭,你馬就得去地府和你那老爹碰面!”
“我戴洛活下來便是為了一血家丑,死又何懼?”戴洛昂然抬眸,義正詞嚴地說道,“只是殺我容易,待得將來,你覺得皇甫雄和王九他們會否放過你,面對武林悠悠之口你又豈能全身而退?”
陳清封悵然不語,戴洛所言確實有理,如今自己是趕鴨子架,騎在老虎背,所作所為壓根兒不容自己做主。
戴洛仔細端詳他的神色言辭,知是摸準了他的脈搏,心中村道:“如今之際,我的命掌握在他的手,不如先······”
戴洛忽凝眸微笑道:“陳清封,你我如今也算是同病相憐,何不暫且合作?”
陳清封冷哼道:“你這小鬼頭又在打什么主意,老子是你全家的仇人,你會跟我合作?”說著放聲大笑。
戴洛輕笑一聲,淡淡道:“我知你是受了皇甫雄的蠱惑,他是幕后主使,你不過是他的棋子罷了,當然,你犯下的深仇大恨,我將來自會討回公道!但是如今之刻,你我則有共同的敵人!”
陳清封暗自思索,良久方淡淡笑道:“戴洛,你且說說,我們要怎么個合作法?”
戴洛雙眉微蹙,想起雷琴雪那茬子事,便試探性地問道:“此次比武大會,不知四大家族的雷家?”
陳清封滿目茫然神色,不解地問道:“雷家,他作為四大家族之一,自會來此參加,這與我們有何干系?”
戴洛瞧他神色,仿佛并不知曉皇甫雄派人綁架雷琴雪的事情,便隨意笑道:“哈哈哈,無礙無礙!我覺得現在最主要的,還是你為我療傷比較好,我不知道那王九給我下了什么藥,雖然沒什么大礙,但總是意志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