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岑寂無聲的四野,倏然被一陣馬鳴急嘶之聲打破!戴洛、黃余風和沙凡等人在侍衛的當先帶領之下,縱馬急奔,身后亦有侍衛駕車追隨而來,飛馳不已,徑自絕塵而去!
戴洛和黃余風等人乘快馬奔馳不息,約過了半個鐘,便即看到不遠處的茫茫荒野之上,閃爍著一片燈燭通明之色,眨眼間即已來到近前!
眾人翻身下馬,諸侍衛均俯身行禮道:“參見大人,參加戴將軍!”
戴洛擺了擺手,凝聲說道:“諸位在此值守辛苦了,不必多禮!”
“謝大人,謝將軍!”眾侍衛依言起身。
黃余風此時面色深沉,凝聲說道:“賴頭在何處?”
眾人讓開一條小路,黃余風等人走到近前,侍衛指著地上一具尸首,說道:“大人,這便是賴頭!”
“賴頭和我并不相熟,我甚至對此人沒有印象!”黃余風說罷,游目望著眾人,說道,“沙凡,還有你們一眾人,想必對賴頭不陌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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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夜色深沉,你們可要看清楚了才是!”黃余風凝聲提醒道。
“是!”沙凡等人又再反復仔細地察看了地上這局尸首的面容和裝扮,爾后沙凡回眸望著黃余風,凝聲說道,“回稟大人,屬下晨時剛去找過他討要債務,絕不會認錯,何況他穿的衣物亦沒有更換,此人正是賴頭!”
眾侍衛也在一旁應和道:“回稟大人,確是賴頭!”
黃余風此來隨從中帶有仵作,黃余風便說道:“仵作,你上前察看一下,他是因何而死?”
“是!”那仵作微微俯首,爾后便上前察看賴頭的尸身,片刻后,起身顧盼四周,對眾人說道,“方才經過我的查驗,確認無誤,死者系被這把尖刀刺穿心房ꓹ當即斃命!根據現場的凝固血液以及風沙的流動痕跡推斷ꓹ死者遇害事件應該是未時至酉時之間!”
“未時至酉時······”戴洛聞言ꓹ沉吟片刻ꓹ爾后來到黃余風身旁ꓹ低聲耳語說道ꓹ“黃大人ꓹ煩勞你讓人去查一下在未時至酉時期間ꓹ沙凡的動向以及他所接觸過的人!”
黃余風聞言,點了點頭ꓹ回聲說道:“戴少俠放心ꓹ我明白了!”爾后黃余風便命一個侍衛率先回去調查此事。
爾后黃余風回眸,對戴洛說道:“戴少俠ꓹ依你看ꓹ我們現在是······”
“先將尸體帶回府中,其他事再說!”戴洛凝聲說道。
“好!”黃余風吩咐身旁眾侍衛將賴頭的尸首抬放于馬車上,爾后便自和戴洛等人原路返城而去!
夜色深沉,涼意襲來!
偌大的黃風城和奢豪的戍軍府ꓹ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賴頭的尸身被安置在停尸房中,數名仵作又進一步進行詳實仔細的二次勘驗ꓹ然而結果和第一次基本相同!
戴洛凝坐不語,愁眉不展,黃余風在一旁亦是一言未發,四周的氣氛,有一種死一般的岑寂,令人心中發慌,透不過氣來!
良久,戴洛倏然開口,沉聲說道:“黃大人,今日我等有目共睹,賴頭之死實非意外,乃是背后有人蓄意妄為,殺人滅口!”
“此事關系重大,決不能掉以輕心!”戴洛凝聲說道。
“戴少俠放心,如今我已派人調查近幾日府內人員動向,至于你先前格外提到的沙凡在今天未時至酉時之間的動向······”
“那時我和他剛從外頭回來不久,府內的兵衛駐守戒備極嚴,如若他接觸到某些人,或是私自再度出府,相信絕對逃不掉侍衛的眼睛!”
戴洛點了點頭,抬眸凝聲說道:“黃大人,現在沙凡身在何處?”
“噢!”黃余風微微一笑,說道,“我擔心若幕后黑手真的是他,到了最后時刻,恐會狗急跳墻,所以先將他禁足在房中,沒有我的命令,不能擅自走動!”
“好!”戴洛聽后,心中也頓覺放心,如今只能等進一步的事實信息的調查了!
黃余風雙眸微轉,似乎若有所思,面色亦有幾分深沉!然而眨眼間,便又是一副微笑親和的面容,對戴洛說道:“戴少俠,如今時候也不早了,今天你又喝了點兒酒,不如先回去休息罷,若是有什么消息,我再去通知你!”
戴洛眼皮欲墜,打了個呵欠,確實渾身疲憊,輕聲一嘆,爾后說道:“好吧,黃大人也早些休息,我先去了!”
“好!”
黃余風目送著戴洛的身影消失在屋外,嘴角露出一抹輕淡而深沉的笑容,爾后笑容散去,兀自長嘆了一口氣,門扉“吱”的一聲,落了鎖!
戴洛回到屋中,心下思緒萬千,躺臥在床頭,不知不覺即沉入夢鄉!
翌日清晨,天光仍然昏暗,一道黑影風馳電掣一般,即掠墻而過,眨眼間即沒入一片樓閣房舍之中,沒了蹤影!
黃余風尚自沉睡打呼,然而此時他床邊,卻已有一道黑影凝坐不語!
片刻后,黃余風全身倏然一陣觸動,爾后睜開惺忪的睡眼,爾后看到身前這道深沉凝重的身影,不由驚呼出聲,忙自翻身一滾,徑自躍下床頭!
黃余風正欲呼喊侍衛前來,卻倏然看到那黑影轉過身來,兩道冰冷深沉的目光凝視著他!
黃余風沉聲說道:“原來是你!”
原來這黑影,不是他人,正是皇甫雄。
皇甫雄輕輕一笑,面上的面具掩蓋不住他那恣肆得意的詭異笑容,他沉吟片刻,凝聲說道:“黃大人,你倒是睡得非常安穩踏實呀!”
“皇甫門主,這戍軍府守備森嚴,你此時來這兒,若是被人發現了又當如何?”
皇甫雄冷冷一笑,搖頭說道:“不過區區一個戍軍府,螻蟻之人尚難阻撓老夫!”話音剛落,皇甫雄雙眸一凝,沉聲說道,“黃大人,一日已過,你至今還能如此安然而睡,我教給你的事情可曾辦成了?”
黃余風聞言,游目四顧,神態舉止之間,盡是謹小慎微的提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