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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酒瘋

  丹宗最底層,也就是高山腳下,這里有著密密麻麻近萬座房舍,居住在此地者,無非是丹宗最低級的弟子,這些弟子大多數近丹宗不久,或者煉丹技術低下,雖然丹宗招收弟子要求極高,但煉丹這事還需悟性,有些人資質出眾,但悟性不足,在煉丹方面依舊沒有太高的造詣。此地的弟子負責采購草藥以及打掃丹宗的日常事務,這些弟子無疑是丹宗地位最低者,如果想成為丹宗精英弟子前往更高一層,除非足以煉制六階仙丹,否則一輩子都只能留在此地,當然,這些弟子也可以選擇離開,畢竟,他們并沒有學到丹宗真正的煉丹技術,丹宗也不怕他們能夠將丹宗秘籍傳出,因為,他們學習的乃丹宗最基本,甚至是連五行界商會之中都能購買到的。不過,大多弟子都選擇了留在此地,希望自己有朝一日煉制出六階仙丹,畢竟,一旦選擇離開丹宗,就意味著此生都沒有機會進入丹宗。

  在丹宗大山的最低一層的大道之上,一名身穿灰衣青年抗著一把世俗掃帚從大道之上走下,這青年渾身憔悴,渾身的灰衣也皺巴巴,他臉孔浮現無奈,明亮的雙目蘊含者憤怒以及不甘之色。此青年正是丹辰。

  從熔煉界與煉虛等人分開之后,丹辰便獨自前來木辰界,而他的運氣也不差,正逢丹宗招收弟子,丹辰的資質和悟性無疑是上上之選,經過丹宗的重重考驗,丹辰進入了丹宗,原本丹辰就已經可以煉制五階靈丹,在丹宗最底層修煉十年,丹辰成功煉制出一枚六階仙丹,在眾人羨慕之下進入了丹宗第二層,不過,隨之而來的,卻將丹辰打回原型重新回到最底層,而且還要負責第二層房舍的打掃。

  煉虛和丹辰不愧是難兄難弟,其原因與煉虛有著本質的相同,丹辰運氣很好,正好進入第二層之后,有著一名弟子晉級而正好被丹辰碰到,丹辰便進入那座房舍之中,這房舍乃第二層之中幾個靈氣充足的房舍之一,原本就有很多弟子虎視眈眈盯上了這房舍,因為那名晉級的弟子修為精深,令他們忌憚七分,而丹辰搬入房舍之后,引起了眾多弟子的爭奪,在爭奪之中,丹辰無意重傷了一名弟子,而這弟子雖然實力一般,但其身份卻不一般,是丹宗第四層某位執事的兒子,最后怕那執事怪罪下來,第二層的執事直接將丹辰逐出第二層,而且打掃第二層所有房舍百年,如果不從,就直接逐出丹宗。

  丹辰滿臉怨恨的看了眼第二層,內心罵道:‘總有一天我丹辰會煉制出七階仙丹,進入第五層,到時,老子直接罰你們掃茅廁。’丹辰心中罵罵咧咧,對那第二層執事和第四層執事極為怨恨,丹宗一共分為十二層,能夠煉制六階仙丹,可以居住在二、三、四層,煉制七階仙丹可以居住、五、六、七層,八階仙丹便為八、九、十層,而最高端便是幾位掌權者所居住。

  丹辰扛著掃帚朝著自己所居住地走去,周圍來來往往的弟子看向丹辰的目光充滿著譏諷以及不屑之色,在他們眼里,丹辰已經徹底失去了成為丹宗精英弟子的可能,雖然能夠煉制六階仙丹,那又有何用?第一層的弟子還有機會進入第二層,甚至更高,而丹辰,卻沒了這個機會。

  丹辰的性格雖然有些大大咧咧,但也是劍走偏鋒、睚眥必報之人,更是迎難而上之人,如果是常人,恐怕早就打道回府離開丹宗了,但丹辰并沒有,他內心非常不甘,他要報復,他要看到那幾人被自己踩在腳下的模樣,雖然每日要去打掃第二層,但丹辰依舊空出了不少時間來修煉,甚至在打掃之時丹辰也在思索著煉丹之事,雖然每日,比較幸苦,但丹辰的修為日益精神。

  就在丹辰扛著掃帚邊走邊咒罵之時,發現前方站著一人,雖然沒有直視,但丹辰卻感受到了其熾熱光芒,而在丹辰心中這光芒無疑是譏諷,便抬頭怒罵道:“看,看,看什么,沒看過虎落平陽被犬欺?在看老子砍……”丹辰的怒罵之聲戛然而止,臉色僵硬,雙目呆滯的看著前方投來目光之人。

  雷罡看到丹辰的模樣既感到好笑,又有些憤怒,雷罡對丹辰的性格非常了解,此時丹辰如此,以及其說的話,令雷罡猜測到了什么,丹辰,在丹宗過得并不好,而以丹辰的資質,恐怕不可能會居住在第一層,丹辰,應該是得罪了什么人,雷罡心中斷定。

  “雷…雷罡??你…你真的是雷罡?”丹辰雙目不可置信的看著雷罡,結結巴巴的道,在丹宗見到雷罡,丹辰從未想過,當初在熔煉界尋找雷罡以及聽聞雷罡身死,令丹辰和煉虛以及小焚等人都以為雷罡已經身死,特別是丹辰,在那時進入了丹宗,那會,丹辰還每日愁眉苦臉的問候擊斃雷罡之人,此時看到雷罡如何不令丹辰驚訝。

  “丹辰,呵呵,自從上次至寶一別,也有數千年未見了吧,不錯,修為達到了道仙黃階。”雷罡目光迥然,臉孔上浮現會心的笑意道。

  “你…你真的是雷罡?我靠,你沒死?”丹辰罵罵咧咧道,掃帚直接被拋了出去,疾步跑向雷罡,給雷罡一個熊抱,低聲道:“你沒死,就好了,沒死就好了,我還以為我們小十萬大山三人組從此就缺少一人了。媽的,當初是那個狗屁說你死了?”

  雷罡臉孔上的笑容一僵,內心苦笑不已,一股難以表達的暖流從雷罡的心中拂過,丹辰雖然罵罵咧咧說話毫不顧忌,但卻表達出了他的心聲。

  “走,哥那里從中樞界帶來了幾瓶陳年釀造,收藏了近千年,今日,我們兄弟二人不醉不歸,可惜,煉虛那小子去了器塔了。”丹辰一把摟著雷罡朝著前方走去。

  雷罡并沒有任何的阻止,臉帶會心笑意的看著滿臉激動的丹辰。

  一路上,不少弟子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看向雷罡更是充滿了不解和諷刺,此人竟然還敢與丹辰稱兄道弟?

  雷罡將周圍的目光記在了心里,心中也明白丹辰在丹宗恐怕受了不少的委屈,這些,雷罡都記在了心里,他目光之中的陰鷲強行壓制下來,此時,需要的是與丹辰不醉不歸。

  繞過排列整齊的房舍,最后,在丹辰的帶領下,雷罡進入了丹宗大山最底層西側的一間破爛茅房之中,雷罡目光越發陰沉,整個茅房之中光線極暗,一股霉臭之味彌漫在房屋之中,整個房屋除了一張桌子,兩個椅子之外,還有一個匍匐,除此之前別無其他。

  將雷罡按在其中一個椅子上,丹辰從儲蓄戒指之中拿出了一瓶褐色大酒壺和兩個大碗,給杯子斟滿之后,丹辰激動的拿起一個大碗遞給雷罡道:“雷罡,來嘗嘗,這酒可是我花了很多功夫才弄到的哦。”

  雷罡接過大碗,一股濃濃的陳年酒香彌漫開來,令人聞之一震,雷罡一口下肚,雖然本尊的肉體達到了很高的層次,但一口下肚,雷罡只感覺從喉嚨一直到肚子仿佛被火燒了一般。

  看著丹辰一口咽下,面目有些扭曲,雷罡緩緩道:“丹辰,你在丹宗得罪了誰?為何會如此……?

  “不說那晦氣的事,雷罡,你是我的好兄弟,當初在熔煉界那狗屁消息說你死了,讓我以為失去了一個好兄弟,今日得知你沒死,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所以,我不想在今日說其他,來來來,喝酒”丹辰一大碗酒下肚之后,臉色有些發紅的道。

  丹辰越喝越猛,仿佛想將這些年來積蓄的怨氣和憤怒徹底發泄,而雷罡知道,以丹辰的性格,恐怕這些年受了很大的委屈和怨氣,否則他也不會如此,雷罡一口一口的喝下,這酒很烈,雷罡原本可以將酒直接蒸發,但看丹辰如此模樣,雷罡于心不忍,內心暗道:“今日,就陪丹辰不醉不歸吧。”

  漸漸的,兩人桌子上已經擺滿,三個空酒壺,而丹辰耳紅目赤,滿臉透紅,不過,其雙目之中蘊含著無比的憤怒,喋喋不休的在說著什么,而雷罡晃了晃腦袋,他只感覺面前丹辰仿佛是在說著什么憤怒之事,腦袋里天旋地轉。

  “雷罡,當初我丹辰在…在中樞…界,是何等的逍遙,…沒想到這狗…狗屁丹宗,欺人太…甚…不就是打…打傷了那狗屁執事的私…私生子嗎?竟然罰我…我掃茅廁,還要逼我喊他…他爺爺,是可忍孰…熟不可忍,他奶奶的,等我以后…以后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我要殺…了他們,讓他們掃…掃茅廁,讓他們喊…喊我爺爺。”丹辰嘴里的話幾乎有些說不攏,大聲吆喝般的叫道,好在周圍沒人,否則,定然會目瞪口呆,而此時,丹辰已經喝醉了說的話有些夸大,本來是要他掃地,而不是掃茅廁,更沒有逼他喊爺爺,此時酒勁一上來,丹辰就稀里糊涂的亂說一通。

  丹辰說了不要緊,可要緊的是此時也半醉半醒的雷罡聽的清清楚楚,聽到丹辰所說,雷罡幾乎怒火滔天。

  “嗎…嗎的,是那個畜生欺負我兄弟?”雷罡怒聲吼道,右手排在桌子之上,直接將桌子以及酒壺大碗一掌打的粉碎。雷罡渾身的氣勢爆發開來,這搭的歪歪斜斜的茅屋直接被四分五裂。

  “煉…煉重子,滾…滾出來,我…我草,什么丹…丹宗,竟…竟然敢欺負我…我兄弟,我要…滅…滅了你…你丹宗,跟…跟火玄…玄宗一樣…滅…滅了你丹宗。”雷罡的聲音宛如驚雷般在丹宗爆響開來,震的那幻陣嗡嗡顫抖。

  “滅…滅了你…丹宗”回音宛如滾滾雷聲一般回響著,天空之中竟然瞬間烏云籠罩,仿佛上天暴怒一般。

  近二十萬的所有丹宗弟子瞬間被驚呆了,有人竟然敢跑到丹宗來說要滅了丹宗?此人是發瘋了還是喪心病狂了?不過,將斷斷續續的話聯合起來,不少低階丹宗弟子震驚萬分,有些弟子根本就不知道煉重子是誰,不過,煉字輩的那丹宗長老一輩,這煉重子恐怕是哪位長老,而后面那句,跟火玄宗一樣滅了丹宗,這更令那些丹宗弟子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當初火玄宗一事在五行界可謂傳的沸沸揚揚,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丹宗也是如此,那被稱之為戮祖罡魔一手覆滅火玄宗,令不少弟子一聽到罡魔之名聞風喪膽,而此時,這人說火玄宗是他滅的?難道…戮祖來丹宗了?而且還要滅了丹宗?弟子紛紛震驚萬分,之前還平靜,對雷罡的怒吼之聲不屑于顧的弟子紛紛大驚失色。

  雷罡的怒吼之聲還在回蕩,而整個巨大的丹宗大山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弟子包裹,丹宗弟子瘋狂的尋找,到底是哪位狂徒竟然口出狂言,更多的是,來確定到底是不是戮祖罡魔親臨丹宗,如果真是如此,那恐怕還真會有不少丹宗弟子逃離此地。

  煉重子一路懷著驚喜的心情回到了丹宗第十層,叫了其余幾名長老商議關于如何拉攏雷罡之事,更確定是否請出丹宗大長老幫雷罡煉丹,畢竟,拉攏一位罡神強者足以讓丹宗安心煉丹無數年,畢竟,五行界,罡神強者幾乎是無敵的存在,就算有幾大勢力聯合入侵,有了罡神強者也可以高枕無憂。

  “老七,此位劉剛確定是要煉制九階仙丹?其性格如何?如果是心術不正之人,恐怕拉攏了也會禍害丹宗”一名白發老者詢問道。

  “老五,丹宗子說此人并非是那種人,而且,他冒著生死威脅將丹宗子從禁戮之地救出,可見其人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煉重子沉思片刻,緩緩道。

  “禁戮之地?你說他將丹宗子從禁戮之地帶出來了?”不僅是五長老就連其余幾名長老紛紛大駭起來,人的名樹的影,禁戮之地之名令五行界所有修煉者聞風喪膽啊。

  “怎么可能?無數年來,能夠從禁戮之地出來根本只有數人,而且傳聞當初上古五帝之一的冥帝差點葬身禁戮之地,而丹宗先祖正與他一同,好像是得到了某個尸體才九死一生逃離禁戮之地,從此之后,禁戮之地幾乎成為了冥帝的禁詞,可見冥帝對禁戮之地的恐懼。而但是冥帝乃罡神強者啊。”其中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聲音渾厚無比的道。

  “難道…此人的修為已經比當初的冥帝還要強?”眾人腦海之中同時響起了此想法,相視一眼,紛紛大驚起來。

  整個房間之中只聽到粗重的呼吸之聲,丹宗九位長老的八位面色極為凝重。

  “如果…如果真是如此,盡快去請出大長老,此人不能招惹,更不能激起他的怒火,否則…”不等丹宗二長老說完,雷罡那聲爆吼之聲響徹天際,八位長老聞后,勃然大怒,在丹宗竟然還有如此狂妄之輩?

  “走!,老夫倒要看看何方狂妄之輩敢口出狂言。”二長老冷喝一聲,消失在原地。而其余七名長老紛紛消失,不過,煉重子內心微微有些驚訝,這聲音為何如此熟悉?而且還直呼自己的名字?難道自己招惹了他?煉重子仔細回想一番,發現自己并未立敵,不僅納悶起來。

  雷罡站在原地,滿臉透紅,耳紅目赤的瞪著插入云峰的丹宗大山,而丹辰此時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仿佛此事與他毫無關聯一般。

  雷罡的四周已經有著無數丹宗弟子前來,不過,雷罡散發的氣息令他們不敢靠近雷罡百米之內。而丹宗八、九、十層的高手紛紛出現在雷罡的身邊,數十個道圣高手憤怒的盯著滿臉酒氣的雷罡。

  “煉…煉重子,滾…滾出來。”雷罡雙目瞪的滾圓,掃過前方站著的高手,怒吼道。

  “大膽,我師尊的名諱也是你能夠直呼的?”一名老者走上前一步怒吼道,雖然憤怒,但他卻也不敢靠近,一是因為雷罡所說的滅掉火玄宗,令他內心打鼓,此人到底是不是戮祖罡魔,如果真是如此……

  “嗎…嗎的,我管你是誰,…誰…誰欺負丹…丹辰,給…我滾…滾出來。”雷罡掃過周圍的人,怒吼道,雖然已經醉了但雷罡還是記得之前丹辰的話。人群之中不少弟子紛紛大駭,丹辰?更有幾人打了個顫抖,臉色煞白無比。

  “何方道友?膽敢在我丹宗撒野?”一聲暴怒之聲響起,八位老者浮現在雷罡面前,瞪著雷罡,雙眼之中幾乎噴火。

  煉重子看到雷罡之后,差點沒從空中掉下來,驚呼道:“劉道友…你…你怎么了?”

  “煉…煉重子,你…這…狗屁…丹宗,竟…竟然欺負丹…丹辰,看…看我…不滅…滅了你…丹宗。”雷罡怒視沖沖的瞪著煉重子怒罵道,醉酒之中竟然學著丹辰一般大罵起來。

  “找死!”八位長老之中脾氣最暴躁的九長老憤怒道,祭出一把仙劍竟想攻擊雷罡,卻被煉重子一把拉住,煉重子眉頭微皺的看著滿臉酒氣的雷罡,內心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但讓煉重子更擔心的是雷罡的修為,如果真惹怒了雷罡,恐怕此次丹宗必然會重創,煉重子看了眼其余蠢蠢欲動的長老低聲道:“此為便是劉道友,此事應該有些誤會。”煉重子看著滿臉酒氣的雷罡,道:“劉道友,你喝酒喝醉了?”

  “你…你才醉…醉了。我…我沒醉。”雷罡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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