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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鉆石露 明朝露

  耶——慶祝PK分過900,雖然林家成林大馬上就要來了,被她越過,我心甘情愿,因為很喜歡她的書啊,希望她能上第一!

  今日第二更送上。粉紅,PK,快來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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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對了。”云天藍的事解決,她一松勁,差點忘了自己的要緊事。

  從沙發里爬出來,伸手勾到背包,摸出個小布袋子,慎重交到云老爺子手里。神情有些緊繃,目光則透露出期盼,“爺爺,您見識廣,幫我確認下里面的東西。”

  水青剛才借錢還笑嘻嘻的,這時一絲不茍來給東西,讓云川也打心眼里重視起來。布袋子也就手掌大小,他把里面東西拿出一個在手心里,攤開一看,塊狀,黑色,表面起伏。

  那東西竟然像——

  水青說讓他幫著確認,她一定也知道了這或許是什么。

  老爺子在按摩椅里呆不住了,坐到書桌前,打開明亮的臺燈,在光下反反復復看過,側頭對身旁的水青說:“我得切開來看看。”

  “我去拿刀過來。”水青跑進廚房,幾秒的功夫,又跑回來,手里拿了水果刀。

  云川把它切開,剖截面上肉色比他見過得淡很多,可白線紋理清晰,漂亮猶如云母石紋。一半像,一半卻不像。老爺子沉吟著。

  “爺爺,它的成熟期是十一月到三月。”水青眸光一閃。

  不錯,未成熟時,肉質成白色或淡色。老爺子經水青一提,終于肯定了。撇過臉,裝生氣,“你都知道了,還問我?”

  水青分得清老爺子的喜笑怒罵,曉得他不真生氣,立即笑著說:“只從書上看到過,您不拍板,我哪里敢確定?”

  “中國不多產,集中在云南那片,長得比歐洲的略小。”云川的確很有見識,“可你這個倒是和歐洲的品種很像。”

  “真的?”她沒見過歐洲的,只見過澳洲的,也很相似。“那您跟我想的是一樣東西吧?”老爺子不說那名字,她也不說。

  水青就是沉穩,有八分把握也不會咋咋呼呼。想來找他之前,應該做足功課。能讓他來一錘定音,證明自己地位崇高。

  這么想著,老爺子心里得意洋洋,面上卻考水青:“哪樣東西?”

  “黑鉆石。”水青是個問即答的好孩子,“餐桌上的黑鉆石。”

  盡管心中了然水青必然會答對,可云川還是吃驚了一下。這個小城日新月異,即便如此,要能認出這東西來,眼界得多寬多高。就算書上看到過,真遇到實物,一下子也未必知道。可是水青不僅認出來,還說出了成熟期。

  “這的確是黑松露。”云家現在主要的事業是機械。可云川一開始做的是中餐店,各國料理多多少少涉及,而且他吃遍歐洲,對松露相當熟悉。

  法國料理中,松露和魚子醬,鵝肝并列最尊貴的前三位。白松露稀少,最珍貴。質量上乘的黑松露也很昂貴。

  “只是我還不能斷定這種黑松露的口味。”云川曾到過云南,幫法國的朋友了解那里黑松露的味道,結果差強人意。但因為松露產量低,中國松露依舊被渴求。價錢比不上法國和意大利的黑松露,收入還是可觀。“你在哪兒找到的?”

  “我爺爺在鄉下包了山,就在后山上,有兩三百畝大的山毛櫸林子。這東西讓小豬從根下土里拱出來的。按理沒有成熟的黑松露不會發出香味,吸引不了母豬。我也不知道這只小豬怎么找的,只能說是運氣了。”松露成熟后,因為埋在地下二十公分左右,只有嗅覺靈敏的動物能找出來。其中,母豬是松露的超級瘋狂頭號粉絲。

  能知道這些,也是因為前世水青去農場干活,親身經歷過了。

  “那你爺爺擁有了很珍貴的寶貝。”非常珍貴。黑松露對土壤要求極苛刻。直到如今,科學還不能解釋,導致人工培育的可能性極其微小。

  “云爺爺——”水青沒有欣喜如狂。她不在乎財富,但在乎親爺爺想要留在鄉下的心愿。真有松露,老韓家誰也不會放棄那片山地。

  “如果需要,我可以幫你找法國松露進口商。前提是,你這邊要有可洽談的公司。”云川明白她需要他的人脈,而他確實有幫她的能力。

  “我九月就滿十八了。”水青話語很淡,淡如煙一般,會讓別人忽略這句話的意思。

  而云川不是別人。他灰白的眉劍峰仍然銳利,那雙慈祥的眼睛,只要他愿意,依舊可出懾人精光。因此,他聽了水青的話后,會心地微笑。

  十八歲,可以注冊公司,可以當法人代表,可以大展拳腳,可以鋒芒畢露。

  眼里看著亮麗可人的青青,心里想著聰明狂妄的天藍,就好像海潮突起,巨浪如山。屬于他們的時代來臨了!他就甘當牢固的基石,為之鋪路吧。

  水青看云爺爺若有所思,感傷著什么,又喜悅著什么,再激蕩著什么。那神情萬花筒似的,轉碎了又碾新的。

  怕爺爺累著了,水青開始聊些有的沒的。祖孫倆有說有笑,卻不知走廊里的燈何時滅了。

  花樹將水杯輕放上書桌,杯面的薄霜已化成水滴,往杯底滑落。翻了一頁英語書,枯燥的字母連成乏味的單詞,他和它們沒有共同語言。

  當眼前的課本模糊發白,而他意識到根本看不進一個詞時,翻到床上。潔白的床單,柔軟的絲被,因為常洗常曬,有著太陽的暖味。衣柜里有老板請張經理給他買的衣物,添了一張新書柜,甚至書房的電腦也在他桌上了。

  好人他不是沒碰到過,可對他好到這么周到的,他第一次遇到,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他感激,所以拼命工作,拼命念書。想要報答。無論是像爺爺的老板,像大哥的張經理,還有——韓水青。而從他以前的經驗來說,小女生是很容易討好的,無非就是花時間花金錢在她們身上。撇開身世不談,他對自己是有信心的。然而今天,虛幻的玻璃碎開,一望他和她的距離,他覺得自己可笑。那甚至稱不上距離,因為他連她的影子都看不到。

  水青在講電話時,他才想起電話那頭應該是把他打得倒地不起的男子。不是有意聽水青和他對話,自己在廚房里等水開。水青也沒刻意壓低聲音。跳進他耳里的詞匯,一個個重擊著心臟。那兩人年齡跟他差不多,討論的卻是千萬起落,輕松得卻像在說你吃飯了沒。水青居然還笑了,那么悅耳。

  如果因為那些是片言斷語,他可以自欺欺人當水青在過家家。可后來再出來倒水喝,聽到的對話,讓他無法做成鴕鳥。

  水青要注冊公司!因為金哥一直想自己弄個公司,所以他了解一些。

  他終于對自己承認,水青有錢,真的非常有錢,而且那錢還是她自己賺回來的。想到這兒,一骨碌從床上起身,又坐回書桌前,換了本物理來看。比起英語和語文,他更喜歡數理化的邏輯性。

  慢慢來,他深呼吸。會趕上的,他咬咬牙。秋水般的那雙明眸,就像黑色無邊中的燈塔,遙不可及,卻能看到希望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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