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戀家子敗家子第69章戀家子敗家子清楓聆心 水青把車停好,坐上木階。打開鞋柜,換上軟拖鞋,迅速鉆進玻璃門后,卻又回頭看了鞋柜一眼。說不上哪里奇怪,她看看腳上,已經換厚絨鞋了。今年冬天來得好快,景致突然凋零。
學生會選舉結束,她算是躲過了。期中考試進行得也順利。
十一月要進入十二月的日子,她在等法國那邊的消息,因為黑松露進入成熟期。
今天周末,花樹在廚房里做事,爺爺還是坐鎮前面。她現在習慣和木人樁對打,云爺爺有空就會過來監督指點一下。
換好衣服,經過云天藍的房間,看到門虛掩著,就順手關嚴。心里想著補課的進度。葉陌離畢竟有云上的基礎,花樹客觀條件比不上葉陌離,可是人很聰明,尤其是理科,進步驚人。但高考語文和英文是必考,她考慮要不要加課。畢竟只有半年多的時間了。
在練功房的門口聽到里面有動靜,水青用力拉開門,大叫:“葉陌離,還說你沒偷偷進來,這下抓到你了吧!”
那個現行犯,一身黑衣勁裝,大汗淋漓也無損他月華般的美好,鳳眸中黑底藏金。十七歲的他,五官還有些許少年稚氣,兩年后,他依舊妖嬈卻有著男子的剛毅。這種矛盾的組合在他身上,一點不突兀,反而完美結合,令這個人帶著光影重疊的魂迷魅力。
她終于明白剛才進來有哪里不對勁,鞋柜里少了雙拖鞋。
因為——云天藍,回來了!
水青呆愣著。他站在木人樁旁邊的樣子,就好像一直在那兒,從來沒離開過。她甚至懷疑自己再度走錯時空,回到兩人年少的時代。
云天藍也望著。一身白衣,扎高了馬尾,臉仍然恬靜,細秀的眉眼素凈大方。韓水青,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想要扎馬步嗎?”他看她驚訝得一只腳始終跨不進來,唇角就勾起一抹玩味。
這個男子,只要他刻意,就能華麗麗綻放傾城花香。水青不自覺抖了抖。左腳收進門,說道:“爺爺早就不罰馬步了。”語氣不服,也有從沒疏離的嘴硬。
“今天對練,你先熱身。”他坐在墊子上,邊擦汗,邊看她活動。
“怎么來了?”她沒辦法壓制自己的好奇心,動動手呀,動動腳。之余,開始搭聊。
“回來陪查理過年。”他說了一個理由。
“國內過年還有兩個多月呢。”她日子算不過來。
“過圣誕和新年。”有必要算那么細致嗎?再看她熱身偷工減料,忍不住過來糾正。
“云天藍,你不是還有項目要做,該不會破產了,跑回來躲債吧?”應該是大忙人的他,要呆一個多月?不太對頭。
“我教過你,凡是親力親為,會累死的。項目我們接了三分之一,公司里的人能搞定。”破產?他不會那么倒霉的。
“純度假?”她不信。
“練完拳再聊吧。”他看她婆婆媽,功夫一定沒進步多少。
“爺爺說,我進步很快,你要小心。”她有點躍躍欲試,光明正大能揍他的地方也只有這里了。
“我讓你一只手。”他鳳眸挑起。目中無人。
水青不會傻到要公平公正,呼喝一聲,出招。第一次,使出全力。
云老爺子叫花樹,說大孫子上午剛到,請把水青和他一起喊來吃飯。花樹怔了怔,還忘不了那場轉變他人生的慘敗,沒想到又要再見面了。
老遠,就聽見水青的吆喝聲頻繁尖脆。他心頭一凜,快步走到門口,正看到云天藍把水青甩到墊子上的動作。
竟然是單手。
“哎呦!”水青四腳朝天。
“很疼?”背對著花樹的男子,高大結實,蹲在墊子前,俯身好像察看什么,聲帶繃緊了。
“那倒沒有。”水青的聲音則很沮喪,“爺爺也太會安慰人了,說什么我的功夫還算不錯。結果我連你一只手都打不過。”
“你才練了兩年,而且開始得晚。”他見她沒事,放了心,伸手拉她起來,“其實,不算最差。”
“你要是安慰我,就應該說算很不錯了。倒過來的說法,還不如不說。”她手拉住他的,跳起來,又老實不客氣指正。
云天藍笑著,心里不安的因素消除。兩年前的誤會讓他無地自容,每每想起就覺得自己行為不象個男人。本來很愁,怕見到她不好的表情。誰知。一回來后的你來我往,相處得比以前還融洽。
“哪天我讓天翔和你比,云家三代中最小的一個。他今年十五,愛讀書,不愛運動。你或許能和他打平手。”說他不會安慰,那么換個說法好了。
“云天藍,閉嘴吧。”很奇怪,再見他,說話很自然。或許是那些越洋電話起的作用,也或許是兩人都長大一些,沒有孩子時的意氣之爭了。
“吃飯了。”花樹突然出聲。
“哦?花樹,請告訴爺爺一聲,我換好衣服就去。”水青連忙答應。
花樹也不跟云天藍打招呼,匆匆就走。
“他就是花樹?”云天藍雙指捏著下巴,“很面熟。”
“我拿雞蛋砸,你把人打得倒地不起的那個花樹。”既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說清楚比較好。
“什么?”云天藍暗金眸子里起了漩渦,“那個混混?”
“他改邪歸正了,現在給爺爺打工。”水青把事情細細說了一遍,“想考大學,還要賺學費生活費,那么辛苦,從不抱怨。爺爺都說他上進。”
“是嗎?”云天藍卻沒有立刻出好感。“小心他的債,你冤枉來背。”
“什么意思?”她沒明白。
“他改邪歸正了,他以前那些朋友難道也改了嗎?你的功夫對付一兩個還行,十來個就只有死路一條。”云天藍腦袋轉得極快。
“不會吧,都過兩個多月了,而且爺爺說他會做些事。”水青被他說得一激靈。
“我再問問查理。”云天藍想起那時候她被花樹三個人圍堵,眉頭就皺緊了,“你自己隨手備些防身的東西。”
“嗯。”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去了大堂,小張卻讓水青和云天藍進包間。走進去一看,居然還有兩個老外。正用英語和云爺爺聊得開心。水青看看云天藍,后者卻開口法文,她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還聽到了黑松露的發音。
對方立刻站起來,其中一個發福的白發老外用英文說:“沒想到要和我們做買賣的竟然是這么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你好,我叫馬塞爾,見到你是我的榮幸。”說著過來就要法國式的擁抱。
云天藍不知何時擋在水青面前,而爺爺就在那兒開玩笑:“馬塞爾,小心你老婆吃醋。”
大家笑了起來。
經馬塞爾介紹,另一個年輕的金發男子叫路易斯,是他的侄子,也是他的助理。馬塞爾的公司專門做食材方面的進出口生意,看過云爺爺寄過去的黑松露,覺得很可能質地上乘,所以一等到成熟期,就趕來了。
路易斯和云天藍很熟,兩人用法語交談熱烈。云爺爺,馬塞爾和水青則用英語說話。馬塞爾見水青英文這么流利,夸她有天賦的同時,又抱怨說她應該再學法文。水青心想,果然法國人覺得法語是世界上最美的語言。
一場好酒好菜,賓主盡歡。最讓水青高興的是,定下了明天去鳳凰山的行程。
趁馬塞爾去洗手間的功夫,爺爺跟她坦白,其實從頭到尾,幫忙聯系黑松露的事都是云天藍一個人做的。他曾去法國當交換學生,法語又流利。他一聽自己講起這件事,就說有朋友做這一行,就全攬下來了。包括這次突然出現,也是因為要親自帶人來。公司那邊他撂下就走,害得自己聽天藍的助手在電話抱怨了半天。
水青大吃一驚,沒想到他會為自己的事這么上心。
等吃完飯,把客人送去東皇,水青和云天藍走回家里。
“謝謝你,云天藍。爺爺都對我說了。”她無論如何要表示感激。
“沒什么,當交換學生的時候,和路易斯成了好朋友。正好他叔叔做這一行。我也不過牽牽線。”云天藍打開房門,“進來吧。”
水青走進去,看見墻角豎了個大大的行李箱,還沒打開,“你沒開箱子,就去練拳?”是不是也太熱情了,對詠春拳的。
“好久沒動了,舒展舒展筋骨。”他拉開箱子的拉鏈,從里面拿出個方方正正的包包,“給你的。”
“什么?”她接過來,挺重的。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但凡送禮的,都喜歡故作神秘。
“現金?”她跪坐在床前,伸手在包里摸索,這個好象是——
“你這么說,還是別拿出 來的好,會失望的。”現金?她怎么不說是金條?云天藍雙眼翻了翻。
水青把東西拿出來。那是一臺筆記本電腦,深藍色,牌子在市面上沒見過,小巧又輕薄。
“哇——”她前世都沒用過筆記本,今世卻有免費的送。說不激動,那是騙人。這是心情的問題,而不是錢的問題。
“我們公司里最新開發的,董事一人一臺,試用品,很多不錯的功能。”云天藍覺得她反應有點大,“哪里有問題,記得告訴我。”
“已經批量生產了嗎?”水青愛不釋手。
“沒有。公司的發展大方向是電腦軟體和程序開發,以及網絡這部分。以此為基礎,承包政府基建,慢慢轉成工業形支柱產業,比如軍事,航空這些領域,提供全方位技術產品。”簡單兩句話,道出大理想。
“那這個呢?”水青奇怪。
“做著玩兒的。”她以為公司現在有幾個董事?一個自己,一個她而已。云天藍上了網,點開電子郵箱,一堆信。
水青聽了這句話,立刻覺得他是個敗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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