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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心。徐燃很寶貝他的頭發,是不是?”她低聲問。
“就算他不寶貝,歌迷也會替他寶貝的。”圓心重重點頭,“徐燃的頭發是他的坐標,發在人在。哪怕人再多,一眼就能看到他。”
媽呀,這位是鐵桿粉絲。發在人在,那要是發不在,人豈不是亡了?水青嘆服之余,盡好朋友的責任,旁敲側擊她不要癡迷,“這么受歡迎,他應該有女朋友吧?”
“好像沒有。不過謠言很多。今天傳這個,明天傳那個。只要和他單獨出現過的女生,就會被傳是他的女朋友,但很快不見啦。”
是嗎?這么說那位在半球體里她莫名替代的,驚鴻一瞥的女孩,只剩下婀娜多姿的背影了?可憐!
反正不管怎么說,徐燃都不會把頭發剪了,水青安心。她昨晚做了個噩夢,見徐燃自己剃成個光頭。滿眼血絲,手拿剃刀,追在她后面,要以發償發,嚇得她大叫,把隔壁房間的寶貝都驚到了。
其實她那條件,純粹胡說八道,只是當借口拒絕他而已。
專注寫功課,水青很快兩耳不聞窗外事。她已經養成聚精會神學習的習慣,將時間利用到最大,學好一門再下一門,不能貪多,否則什么也學不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手肘被人用力戳,她沒理會。放任了,卻像小雞啄米似個不停。
“圓心,等我做完功課再說,還差一點點。”她正忙著收尾,頭也不抬。
騷擾沒有了,但有人在驚呼抽氣,而且傳染一般,越來越多,此起彼伏。她每寫一個字,就被漸漸涌過來的驚呼打斷一次。不到十次,腦袋里本來成形的句子散光了,不得不擱筆。
先看見圓心的一指禪,剛剛用來戳她的。現在正抖得有些神經質。再看圓心的表情,嘴張得夸張的圓,眼睛暴凸,沒有在呼吸的跡象。
水青想看看到底多了不起的事,讓人要么倒抽氣,要么不出氣。她才轉了半個身子,視線里撐進強而有力的雙臂,帶進一片陰影。漂亮如修竹,指尖如雨后春筍。依她看,這真正是他徐燃的標志。
“徐燃,你有完沒完?”她的耐心是有限的。順著去瞪他的臉,她人跳了起來。
徐燃的頭發沒了!
不,不是沒了,是剪了。他那頭漂亮的連她都會嫉妒的黑發,削短,打薄,層次錯落,真的成了短發。沒有長發那種瀟灑和搖滾風格,但短得酷味十足,盡顯臉型,突出五官的立體感。竟然完全不輸給長發,反而更明亮耀眼。
徐燃沖著水青一笑,居然沒有魅惑的影子,燦爛得讓她心里發虛,“怎么樣?”
“徐燃,你傻了是不是?”水青太驚訝,說話忘了跟他耍花腔。
“你想賴帳?”徐燃笑容的亮度不變,眼眸里高深莫測起來。
“真話假話你都分不清?”水青不知道他竟然當真,而且還付諸行動。不是傻,就是腦袋壞了。
“韓水青,不如我們出去談?”徐燃說完,手臂往桌外一推,轉身走了。
“以為會長最出色的就是他的長發,沒想到今天才見識到廬山真面目,他真是太好看了。”圓心的崇拜屬于大眾性的盲目。
水青明白不出去是絕對不行的,于是收拾課本,胡亂掃進書包里,“圓心,我先走了,以后跟你解釋。”
圓心揮揮手,目光越過她,送偶像的背影。
徐燃走出圖書館。水青不知道他去哪,喊他也不聽,只好跟在后面,一直走進學生會,又進了上次她領獎杯的文藝部。
“你什么意思?”水青一見沒人,就把心里疑問攤開,“無論我是不是自愿,都當過你的擋箭牌。無論你出于什么原因設的陷阱。我也落進去了。你不感激我,我無所謂。你報復我,我雖然莫名其妙,也認了。設計陷害我一次還不夠,還想再來一次?”
“這次,只想請你唱首歌。”徐燃說這話時,表情是誠懇的。
至于是誠懇的心,還是誠懇的臉,無法判斷。
“所以就更奇怪了。”水青簡直搞不懂,“為什么是我呢?要說專業的,音樂學院聲樂系有的是美妙歌喉。要說英文好的,意大利歌劇如果是小菜一碟,相信都會對我不屑一顧。你大會長要找超女,只要一張通知,文藝部就得安排時間面試一排人。”
“超女?”他沒聽懂。
啊呀,一不小心,把超級女聲說漏嘴,水青立刻補充,“超級完美的女聲。”
他不置可否,坐在椅子里,轉個圈,“蟬樂隊連我在內四個人,都不是音樂學院的。不用科班出身的人。這是原則。”
“奇怪的原則。你們是要證明即使沒有系統學過,也比他們優秀嗎?”這么目中無人,也太驕傲了,水青牽動嘴角。
“不用證明,事實如此。”他果然很驕傲。
“就算這樣,我們學校人才濟濟,還找不到一個好的英文歌手?”而她,算哪根小蔥小蒜?
“演出在下周五,圣誕平安夜。你以為我們還有時間挑人嗎?”徐燃十指叉過短發,“還好,剪頭發不用多少時間。”
沒得挑。所以勉為其難就她了,是吧?水青無語。
“需一首英文合唱,你想一下,明天告訴我。我們還有別的曲子,所以這首歌只能放在明晚練習。沒有彩排,直接平安夜上臺,你自己得多花時間。我們會爭取在演出前晚最后排練一次。”徐燃指指水青身后的門,“現在,你可以走了。”
“我只會唱那一首英文歌。”水青最后嘗試甩脫他。
“記住,明晚七點,準時在這里會合。如果你不來,我的頭發會化成冤魂去找你的。”徐燃光亮的氣質,無論有多少惡劣,都被遮掩。
難道這就是她昨晚夢的預兆?水青失笑,“明天周六,我又不住校,晚上出來不安全。下星期三吧,我那天下午沒課。”徐燃能剪頭發,她就能濫竽充數。
“你要求還真多。”他算是答應了。
水青心想,要是蟬樂隊簽不成約,可跟她沒關系,全怪主唱自作主張。
“她走了,你們還不出來?”徐燃在水青走后,向身后說道。
嘻嘻哈哈跑出來三個男生,是蟬樂隊的高歌,阿健和小山,分別擔任鼓手,鍵盤手和貝司手。
“燃,我們也想知道為什么非她不可?”阿健搞怪鬼臉,“你女朋友有舞臺經驗,又是英文系高材生,難道比不上韓水青?更何況她自己報上名來,你該不會又要借人甩人吧?”
“她跟我分手了。”徐燃很無聊,也不想多聊的口氣,“對韓水青,你們不好奇嗎?即興發揮都這么出色,要是給她時間準備——我很期待哪!”
“我以為你不會喜歡那種青蘋果的。”高歌搖頭。
“我本來就不喜歡。”徐燃沒覺得高歌錯。
“我以為你還想整她。”小山接著高歌的搖頭。
“我也沒說不整她。”徐燃的笑容就深奧起來。“她要是不知道我們樂隊只唱自己的原創,真拿overtherainbo來合唱,我一定會好好跟她合作的。”
三人相當同情即將倒霉的某人。
水青可不是他們想象的那么沾沾自喜,盡管在別人眼里,能和徐燃對唱,是一種榮耀。她的個性中謹慎占第一,即使天上掉餡餅的事,也要再三確認,才會決定下一步。因此徐燃哪怕說得天花亂墜,她也只聽三分。而內心深處認為,平安夜演出應該是真的,但是否一定要一首英文合唱曲目,令人懷疑。
平時聽宋圓心嘮叨,蟬樂隊每個人都能寫能唱。一個以輕搖滾和原創為賣點的團隊,唱片公司干嘛要聽不倫不類的英文歌來判斷簽約的可能性。
但,話是自己說的。只要那家伙把頭發剪了,她就答應上臺合唱。事情再小,說到自然要做到。可是,如果徐燃想要整她,絕對沒那么容易。
英文歌,上次是沒時間。前世為了學英文,聽夜間情歌點放,流行的歌幾十遍下來,隨口就能哼哼。歌詞能記全得真很少,但也不是只有一首。
原創?她要真唱一遍彩虹,在國外就是侵犯版權。這時國內不講究這些,可是沖著蟬樂隊的名聲,她也不能唱現成的。
這年還沒有出來的英文歌,她自信能找到。只是有些愧疚,好像要剽竊的感覺。
回到家,寶寶和貝貝在廳里坐功課。她在廚房里邊準備晚飯,邊哼哼音樂。寶寶進來倒水喝,好奇看她一眼。貝貝進來拿零食,靜靜站了一會兒。
她把飯菜做好,到廳里叫人吃飯。卻聽到寶貝兩人正在哼她剛才的音樂,精準十分。
水青心一動。
“青姐姐,你哼得是什么歌啊?好好聽。”貝貝嘴里就發出嗚嗚的音調 “青姐姐,有沒有歌詞?”寶寶黑瞳亮晶晶。
這將是個好機會!水青笑著看著寶貝們,“想聽嗎?過幾天姐姐要上臺去唱,陪我一起練習吧,幫忙記歌詞。”
“好!”
金銀雙聲,若能沖上云霄,從此不需要別人的羽翼。
今日特地為家園外出旅行采風,所以上傳晚了,讓親們久等,不好意思!
另外,因為粉紅太難得,所以下星期會加更,感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