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幸福吧幸福啊 天遠本就是墻頭草,往強勢那邊倒的家伙,立刻跟上車去。
天暢看看突然不茍言笑的溫桓,就對水青說,“聽說他在偵探界有冰獅之稱,可自他來了之后,我和亞瑟看他總微笑,說話做事可以說英國社交圈內唯美的禮儀紳士。如今,被你激怒,我才見識他的利害。免得被冰到,我上車了。建議你也乖乖聽話。”
乖乖聽話?都被他踩到泥底下了,她聽他才怪,往駕駛座的車門處一站,示意冰獅先生要下車窗。
“不要老是人質人質這么叫,這人質是有名字的,也是有血有肉的。對你來說,或許就是個破案率的問題;對我們來說,云天藍是至親至愛。所以,我們遠比你更珍惜他的命。”一口一個人質,聽得她大太陽下起寒毛,“現在,你大可以開到你想去的地方。我不用你特意送醫院,到頭來,還說我拖你后腿。”
豈有此理,當她天地無用一個白果?
“水青,你去哪兒?”云天遠看水青往后走,急了。
“我這樣的狀況,搭救護車應該有資格。”不喜歡溫桓,卻也不是任性,想要通過搭車,問問杰特這些日子被囚禁的事,尋找一下線索。“你們去吧,我回酒店找你們。”
天遠見她和救護人員比手劃腳一番,還真就坐進救護車里去。
“懷特?”沒有水青在,就都是英國人了,當然開英文。
溫桓一聲不吭,眼角掃過照后鏡,踩油門出發。
水青跟去醫院,和杰特幾人在路上就談過,卻發現綁匪屬于經驗老到之徒,組織嚴密,行動謹慎,完全沒有在杰特面前露過真面目。當然,這一點也值得慶幸。否則,不會輕易就放了他們幾個。雖然不喜歡溫桓,但不得不承認他的推測有道理,對方不是殺人狂魔,不到必要不見血。這大概是對她唯一的一點安慰。
醫院里,確認杰特他們受到良好的照看,她連忙打聽徐燃的情況。恰巧給她檢查傷口的是接收徐燃入院的急救醫生,知道她是好朋友后解釋詳細。
和她料想差不多,徐燃最嚴重的傷勢是右側肋骨斷裂,刺破內臟,導致大量出血。經過手術以后,生命已無危險,現在需要靜養。
水青自己所受得都是皮外傷,消毒抱扎后,配了些藥,醫生就放人了。相比從前,折手指裂小腿,這次能如此幸運,其實全靠徐燃幫她擋了大半的拳頭。
走進徐燃的病房,他剛動完手術,麻醉還未過,仍在沉睡。重癥病房里有各種各樣的儀器,顯示著他生命的跡象。那個曾在舞臺上光芒四射的男人,躺在儀器間,身上插著管子,鼻子戴著呼吸器,雖然沉睡,眉頭皺得痛苦,臉色蒼白沒有血色。
他從此以后,在她心里的地位,不會亞于羽毛葉陌離兩個發小,也不會亞于圓心花樹兩個至交。
徐燃,已經珍貴 她就那樣呆站了一會兒,走了出去。聽護士說還沒有他家人的聯絡方式,她主動應承通知的責任。
出醫院上了出租車,才想起除了徐燃的手機號,她對他一無所知。住址,家里電話,什么都沒有。臨了想起來他工作的領事館,于是就問司機。挺幸運,碰到一個老經驗的,穿街繞巷,載到領館前。
她走進去,什么還沒問,接待的目光立刻十分狐疑。忘了,她半張臉上涂著藥水,還貼著膠布,走路還拐一拐的。不都說,形不正,心也歪。讓人懷疑也難怪。
她迎上對方上下打量的目光,盡量保持友善表情,先解釋一句,“不小心摔的。”
此地無銀三百兩。對方現在看她倒像嬉皮笑臉,不由更小心翼翼起來。
她也不可奈何,這個形象沒法解釋得好,于是只好直接進入主題,“我是徐燃的朋友……”
話還沒說完,接待就迅速回答,“徐外交官不在。”
“我當然知道他不在,他受傷住了醫院,我想請你們通知一下他的爺爺,也就是總領事。這是醫院的名字地址和病房號碼,麻煩你了。”知道人性多疑,尤其是戒備森嚴的領事館,水青也沒想進去。
“你等等。”接待一看,這也不像搗蛋來的。醫院是大醫院,地址準確,還有病房號,更知道徐燃的爺爺是總領事,慎重起見,還是找個上官來問問得好。
接待接通內線,說了情況,然后就請水青等一下。
不一會兒,從門里出來一個女人,柳葉彎眉墨石眼,腰纖細,身材玲瓏。一身灰紅套裝,中跟皮鞋,可謂干練。
水青一看,居然是她,現在也能稱上一聲老同學了。岑曉惠。昵稱惠惠。正是徐燃臨死前想拉來陪葬的那一位可兒青梅。
惠惠看到水青,也是一驚。她以為徐燃早就跟水青分手了,如今人卻找上門來,是說兩人又在一起了嗎?
“是你?”她脫口而出。
“是我,好久不見。你也在這兒工作?”水青只當沒聽出惠惠的不高興,心里罵徐燃這人太欠,和惠惠都已經天天見日日看了,居然到今天才發現心意。
“徐燃不在。”惠惠可說不出打招呼的親近話來,簡單回絕后就要進去。
怎么都這么對待她呢?就算面目可憎,不經調查詢問就趕人,好歹她也是中國公民吧?水青皺皺眉。
“剛剛說過了,我知道徐燃不在。他在醫院,受了重傷,做完手術,現時正睡覺。”跟惠惠說這事的話,就沒必要遮掩了。
惠惠一轉身,不相信水青,“他有重要的接待事務,今天一早就出去了。和貴賓在一起出事的話,新聞里早就報導了。”
徐燃啊徐燃,滿紙荒唐言。水青如今不說謊,指著自己的鼻子就說,“他說的貴賓其實就是我。”
惠惠動輒臉紅大概不是性格,而是體質,一下子血涌到耳根,長了半天嘴,卻一個字都發不出音,氣大了。
“我沒必要騙你。你也不用誤會我和徐燃有什么,因為我們之間除了友誼,實在沒什么。我來南非找人,請他幫忙領個路。結果出了意外,遇到一群混混,我被打成這樣,他肋骨斷了,內出血。”說到這兒,水青滿意看見惠惠氣漏,眼內有驚懼,相信了的樣子,“不過,別太擔心。手術成功,血也止了,就是可憐兮兮躺在醫院里沒人照顧,家里人也不知道,所以我特地過來通知他爺爺。”
“爺爺心臟不好,不能受刺激。”惠惠低著頭,似乎自言自語。
水青連忙順水推舟,裝著從沒聽過這事,“那可怎么辦?要不,通知徐燃的奶奶?”
“她也年紀大了,又是最疼徐燃的。”惠惠看水青一眼,“他是幫你的時候受了傷,你該照顧他才對。”
說半天也不毛遂自薦,大概一顆心被徐燃傷得不輕。可如果真放棄了,怎么又會和他在同一個地方工作?
“我自己都傷得不輕,怎么照顧他?我不管了,你看著辦吧”水青打算讓這一對趕緊好,免得像自己似的,才知道自己的心意,云天藍卻生死兩茫茫。
說完該說的,就推門走了。
“韓水青”惠惠追了出來,“你知道,我不喜歡你。”
“嗯,我知道。”不喜歡她的女性同胞不少,個人覺得有點冤。
“可是,秦玉總說你好。”自己最好的朋友為自己討厭的人工作,直到畢業時,惠惠才知道。
“是嗎?”水青想了想,“你也是個好班長。”很溫柔的好人。
“我會照顧徐燃的,因為我一直喜歡他到現在。”惠惠突然鼓足勇氣,“如果,如果你……”
“沒有如果。”水青眼睛笑彎了,“我已經有非常非常愛的人了,那人不是徐燃。”
惠惠茫然,“怎么會?”
“我猜徐燃沒告訴過你,我和他在大學時男女朋友的事是假的。”她和徐燃以為早就過去的事,他人卻難以磨滅。
“……沒有。”是假的嗎?
“再告訴你一件事好了。今天出事時,我們以為會被人打死。徐燃說不想和我一起死,而是想讓你當他的陪葬呢,并且指明只有你。”說得這么明白,再想不通,她就沒辦法了。
惠惠捂住嘴,眼睛一扇,哭了。
水青轉身,叫了部車。上車后,她見惠惠邊哭邊跑了起來,那個方向正是醫院。希望下次再見到那女子的時候,又能多個朋友。
因為喜歡一個人,遠比討厭一個人要愉快得多。
回到酒店,水青給天遠打了個電話。
天全黑了,男人們還在外面跑消息,沒一個回來的。
水青躺在床上,快要睡著的時候,安妮進了房間,開始抱怨她甩開她的沒義氣,然后發現她慘不忍睹的臉,又鍥而不舍追問到底發生什么事。
她覺得自己要被安妮折磨致死時,突然想到了杰特。于是,強撐精神,跟安妮說杰特四人救出來了,寫好醫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