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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舊相簿 舊兄弟

第367章舊相簿舊兄弟清楓聆心第367章舊相簿舊兄弟  云宅。

  水青又賴班了。

  之所以說又,因為她剛回來的那會兒上了一天半的班,然后去鳳凰山待了兩晚,再回南峪后,就以各種各樣的借口不去公司,甚至計劃著再請大假。

  都以為她和云天藍處在蜜月期的難分難舍,所以公司的干部們睜一眼閉一眼了。反正水青這個老板認認真真到公司朝九晚五,至今不過三年而已。大學時代,她的辦公室常常積灰。大家也已經習慣各司其職,非到重大金額的項目,不太會去煩她。而碧空,早就制定了雙簽名制和董事集體通過決議制。只要云天藍,葉成,肖航遠,秋星宇這四人中任兩人的簽名,或者所有董事同意執行,就能調動資金,通過新項目,以及簽訂合約這些事宜。因此水青就算不在,也不會影響到工作進度。當然,最重要的理由,還是因為她新婚。

  其實,碧空干部們不知道的是,云天藍每天照常去藍水上班。本來他急著要回英國,可是收購股份的人一直沒有行動,而除去這個潛在危機之外,當務之急卻是需要將流失的大客戶們再度爭取回來,以保證未來資金順利流動。因此,云天藍將英國的行程推后,直接從這里和客戶聯絡,每晚忙到八九點鐘才回家。

  轉眼,從非洲回來,兩個星期了。

  下星期一飛英國,而她一直說要打點“行裝”,也就是在家賴著。

  身處溫暖如春的玻璃屋里,抱著電腦在講話的水青,因為設計上特別注重舒適化的身下沙發,而幾乎就快躺下去了。

  云天藍知道她喜歡看漂亮的景致和懶洋洋的習性,請設計師在后園建了這間獨立工作間給她。向外,能看到藍天秋湖飛鳥。于內,恒溫二十五度,簡潔線條的大書架,隨處能讓她舒服坐著或躺著的布局設計,還從她爸那兒拿來怡人的綠色盆栽,同時下的插花藝術相得益彰。靠南的一角,安置了小小的廚房,沒有爐子灶臺,只有咖啡機,茶具,電冰箱,微波爐之類的,方便取用。

  這個屋子就是給水青單用的。一般她如果在里面的話,包括老爺子在內,都不會隨便來打擾她。

  這是云家人對她的寵,更是云天藍對她的寵。

  “水青,查不出來。”視頻那頭是邵正義,他正負責查購買藍水股份的神秘人身份,“雖然有注冊的名字,但那人不在英國,持斐濟島國護照,順名字查地址,是快拆遷的房子,早沒人住了。”

  “那么,就只有一個辦法。”水青前世學金融,卻沒有資金玩股票。這一世雖然憑已知的信息賺大發了,但幾年用巨額資金運作,已不只靠那些信息,掌握了相當的投資技巧,卻不自知。

  邵正義原是投機商,股市里大膽來去,結果不小心就輸光了本。破產之際,老婆孩子要離他而去。水青卻通過銀行買了他的公司,更名澄影,仍用他擔負責人,將大筆資金投入澄影運作。后來,更開設外匯杠桿平臺交易。憑借出神入化的決斷力,吸引了包括政府在內的大批投資客,在金融界悄悄崛起。

  家庭被挽救了,前途被挽救了。自此,邵正義唯水青馬首是瞻。

  近年,澄影重點開發海外市場,已經在美國,澳洲,歐洲和最大的金融城市建立的理財顧問公司。可以說,澄影如果要買某國某只股票漲,不是那么難做到的事。

  但如同這個幕后大老板低調的行事一樣,澄影也是低調的。它對客戶的選擇相當嚴格,用水青的話說,客戶本身,也是一種投資。能和澄影交易的,都是億字身家或者有潛力能賺到億字以上的人。也是水青說,金融市場風險太大,所以不要榨老百姓的錢,有錢的人扛得住些。

  “只是這個方法相當冒險,等于財力大比拼啊。水青,謹慎點好。”邵正義吃過大虧后,加之跟了水青多年,行事比她還小心。

  “我一個人做不了主,和云天藍商量一下再說。后天到倫敦,你就多等幾天,幫我盯著點市場動靜。”自重生以來,或許將面臨真正一場你死我活的商戰,她能感覺到自己受生長環境的局限。賺進來無所謂,花出去有所謂。

  “也好。”邵正義贊同,下線。

  “這一動,就是億單位。”她自言自語,順手抄起桌上的錢包,“這么多錢,得要多少個錢包才能裝得下?”不是那種能回收的投資,而是有很大的機會連個泡都不帶冒就沉底了。

  午間的秋陽從斜頂上照下來,錢包夾層里突現閃光。她手指捉住了光芒,往外一抽。

  那是一張名片。

  溫桓的名片。

真夠奢侈的,還金屬名片  忘了自己的名片也是精工細作,她抿笑著唇,拿它對著陽光左搖右照。

  和澳洲的花樹又通過視頻說了好一會兒話,水青見午餐時間,這才離開小屋,往主屋走去。

  管家正要上樓請老爺子吃飯,水青就說她去請,直接轉彎上樓。

  敲了門,聽爺爺說請進。

  “爺爺,吃飯了。”這大屋,閑人就倆,一個她,一個老爺子。

  她是假偷懶,老爺子是真退休。三五不時和他那群老友約了喝茶聊天,前一陣升級到相約旅行。如果云天藍沒出事的話,這會兒就不知道在地球的哪個角落了。

  老爺子哦了一聲,卻又沖著水青招手,“青青,來看照片。”

  水青走過去,看到攤了一桌的照片,原來是爺爺他們上周末釣魚時拍的。一個個白發或半白發,卻玩得跟大孩子一樣。不感慨,不回望,只珍惜當下的那種豁朗,讓人看著很羨慕他們對生活恣意享受的哲學。

  “這張合照好,我拿去放大。”水青最喜歡熱鬧的相片,伸手拿起來,視線卻被照片下的東西吸引。

  一本棕皮封面的相簿。

  嚓啦腦中閃現火花。

  “爺爺,這——”顧不得那張放大的照片,她迅速抓起相簿,“我記得是放在永春館后面您的房間里。沒被燒掉嗎?”

  云宅,比永春館豪華時尚。一切新的都比永春館新——注釋:家電。一切古老的都比永春館更古老——注釋:古董。

  但,云宅的歷史才剛剛開始,它本身的記憶還是空白的。而永春館要讓她思念得多。那些親手買回來和擺放的小物件,那些用習慣卻褪色了的咖啡杯,那些散發著木香而靜靜展現優雅的家具,那些上了年紀仍然發揮作用的生活用品,無可取代。

  以為都葬身在火場,沒想到卻在這間簇新的書房里,看到了舊物,她有些激動。

  “正好讓你的老校長借去,說學校要辦個黑白照展覽。這簿子里雖然只有幾張,他也要拿去充數。你說,巧不巧?”老爺子還有很多東西留在倫敦的家里,但最珍惜最珍貴的全隨他飄洋過海。沒想到一場大火燒得干干凈凈,本來傷心,卻突然有一本半新不舊的相簿逃過此劫,稍稍得到了安慰。

  水青打開翻了翻,里面多數照片不算很老,只有最后幾頁有爺爺年輕時的舊照。隱隱約約,心頭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想起了——鬼面。

  當年的記憶最深刻的莫過于那張黑紅恐怖的面具,可不知為什么,這本相簿始終讓她有點在意。

  因為這份在意,讓她將那幾頁反反復復翻看。

  “嗯,怎么少了一張?”爺爺忙讓她停,指著一小塊空白處,“青青,你校長不老實”

  水青才要笑,突然收斂神色,“爺爺,少了哪一張?”

  “我和我好兄弟梁喬的一張合影。當年我隨著你太爺爺坐輪船到倫敦,在船上就認識的,和我年紀相當的孩子。兩家住得又近,一起長大,跟親兄弟沒兩樣。他要是還活著,我們老哥兒倆就一起回來,保準他也喜歡你。”老爺子頑童性子,今天臉上的落寞,水青從沒見過。

  “發生了什么事?”雖然是傷心事,水青卻想知道。

  “他很聰明,讀書比我好,可身體弱。不像我,一年到頭,感冒都沒有。我中學讀完就開始進餐館打工。而他讀完高中,因為父母突然去世,不得不放棄學業,為一個上層階級人家當司機,又升任管家,一做就是幾十年。后來,也許工作太勤勉,再加上他體質不夠強健,得了肺上的毛病,也就是現在我們說的肺癌,苦熬了一年就走了。”老爺子眼角濕潤。

  雖然爺爺不常說他過去那些事,但水青常想,一定是特別精彩的經歷。如今,聽他說起梁喬,簡單幾句,就包含著無限滄桑。

  “爺爺,我不該問的。”她的好奇心也許過了。

“沒什么。很多年沒去想,難得拿出來翻翻新也好。你梁爺爺在世的時候,最喜歡天藍。他沒有成家,也沒有孩子。天藍剛出生那會兒,他就喜歡得不得了。天藍長到七歲,他來我家唯一的目的就是陪著他玩,比我這個親爺爺還親。天遠,天弘,他就沒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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