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哥兒?槐哥兒?你再不起來我就走了。”
“你怎知我沒睡的?”
羅槐立馬一個起身便是有些郁悶。
此時見方戟穿著一身黑衣,一把菜刀架在那丫鬟小環的脖子,一邊示意那小燕繼續彈琴。
“方老弟,你這把刀倒是挺別致,膳房順來的?”
“沒有稱手的,湊合著用。”
方戟只是覺得方天畫戟潛行的時候太過贅手。而且這些年在老鬼那里,除了練這方天畫戟就屬抓菜刀的時間長了,倒也稱手。
“你這是什么情況?”方戟看著這兩個女子有些不解。
“不是,該我問你,你怎么知道我被兩個女子困在這?”羅槐起身伸了個懶腰,一邊問方戟,一邊是起身去翻那柔霜的箱子柜子。
“這簡單,你這人除了打暈之外應該是不可能睡的。”方戟想起那時在來洛城的路上,這槐哥兒晚上就像是熬不死的雄鷹,眼睛瞪得溜圓,嘴就像那麻雀嘰喳個不停,只待方戟握緊雙拳之時這才閉上嘴。
想來這槐哥兒和余匠人一般是夜貓族。但是很奇怪,這槐哥兒白天也不犯困,當真是個怪人。
“這倒是,我這人平素只能睡兩個時辰,多了睡不進去。”
古時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倒真是鐵人。
“你在翻些什么呢?”見羅槐翻著女子的閨房與衣物,倒是讓方戟有些詫異。
“你覺得我為何會被困在這里呢?”
于是,羅槐一邊述說著自己剛才的遭遇,便是一邊翻著柔霜的衣物,大抵上連肚兜都翻得仔細。
“這柔霜姑娘還會武功?”
方戟只覺得郁悶。
加上剛剛遇到的蘇婉他們,加上他,現在已經是四個黑衣人了,擱這開黑衣人主題派對?
“槐哥兒,你這樣沒有目的的翻,翻到什么時候。”
“哦?難不成你還能知道東西藏在哪里?”羅槐聽方戟這么一說,便是回過身看著他,大抵上這方老弟的神奇他是見過不少了。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這位姑娘會告訴我的。”
方戟晃著刀,那小環明顯被嚇到,眼睛都有些泛紅。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我是不會說的……”
“有骨氣,放心,我不問你。”方戟笑了聲便是晃了晃刀。“往前走,我說什么時候停就停。”
拿著菜刀架著小環,方戟來到了這間房的中心。
“雖然很不想這么說,但是我有一個朋友教過我怎么讓別人幫忙找東西。”
方戟覺得自己可不算是像某過世主播無中生友,他的這“朋友”可是他的七師妹,千門八將里稱為除將的人。
除,即是去除。
大抵上除將在千門里算是分配利益以及去除問題的存在。而除將最厲害的就是看人的表情,往往可以裝成算命或者占卜師,能通過看表情以及套話技巧,甚至是提前打聽,然后給你批命,從而下套。
大抵上也可以稱為千門里面的心理學家。
而方戟的這個七師妹確實不簡單,是真的正經出國學過心理學的。然后將學來的知識都套在她那千門學到的東西上。
“好了,姑娘怎么稱呼來著?”
“她叫小環,那邊撫琴的叫小燕。”這槐哥兒倒是還搶答了一句,此時槐哥兒也是坐在席子上看好戲。
“那小環姑娘,伸出你的右手,配合一下。”方戟又是晃了下手上明晃晃的菜刀。
那小環姑娘便是顫顫巍巍地伸出右手,蕭楠右手架著菜刀,左手便是把左手指尖放在小環姑娘的手腕上。
“現在聽我的問題,然后慢慢跟著我的左手原地轉一圈。”方戟笑了聲,便是看著小環的臉。
“柔霜小姐把她的秘密東西藏在哪里呢?左手邊?右手邊?前邊?后邊?”
那小環自然是沒有回答問題,緊閉著口。
“哦,是左手邊。”
方戟一說完,那小環明顯瞳孔睜大,咽了口唾沫。
“而且是在前邊。”
沒給小環反應時間,方戟又是拉著小環來到了剛剛排查完的區域。
“是梳妝臺?屏風?還是硯臺桌?”
方戟輕微來回晃動著身子,在這三地徘徊,大抵是這個角落就剩下這三樣東西了。
“槐哥兒,有了,你去翻一下那梳妝臺就是。”
方戟剛一說完,不只是這小環,就連那在彈著古琴的小燕都是“崩”的一聲斷了琴弦。
“這么玄乎?”
羅槐見到小燕的這個反應,哪能不知道這方老弟又是猜對了。
而羅槐翻著梳妝臺的東西。最后,在一個胭脂盒里有了發現。
“這柔霜姑娘倒是藏的不仔細了。”羅槐此時是翻出了一張紙條。
“嗯?”羅槐看著眼前這個不經意間翻出的簪子卻是愣了神。
“怎么了槐哥兒?”見羅槐的反應,方戟便是問了聲。
“沒什么。翻出個小紙條。”羅槐晃了晃。
眼見這小環和小燕有些低喪的表情,羅槐便也知道這東西大抵就是重要的東西了。
“對了方老弟,你剛才的又是什么絕活,三兩下就知道了這東西藏在這。”
“這是我一個朋友教的。”
“這方老弟又是師傅又是朋友的。”羅槐嘴里輕聲嘀咕了一句。
“其實我學的也是半吊子,對付對付蠢的人好使,像槐哥兒你這么聰明的不好使。”方戟說完卻是見那小環姑娘的臉上寫滿了委屈,這才一愣。“不好意思姑娘,我不是說你蠢,你只是不太聰明……這,我不是這個意思……”
一時嘴笨,說多錯多。方戟也不知怎么安慰這位有些委屈屈的小姑娘,便又只能是晃了晃手上的菜刀,這小環便又是老實了。
對嘛,菜刀在手,說你兩句怎么了嘛!
“對了槐哥兒,你拿了這紙條就算了?也不給我念念。”方戟才反應過來,差點被這槐哥兒又含糊過去。
“不急,上面只是一處地方,西市秋豐米鋪。大抵上這胭脂盒是這柔霜姑娘摳進去的,胭脂沒有蓋上。紙條后面空了,應該是補充的話沒添上去。”
羅槐倒是很快就猜到了大致的情形。
“那這柔霜和這兩人是什么來歷豈不是還不清楚?”
“不,我已經知道這三位姑娘的身份了。”
羅槐這一笑,那是猥瑣當中透著一絲狡詐,至少方戟第一反應是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