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羅槐整個攤在輪椅上,由那趕來的云貫推著,剛才槐哥兒睡了不到一刻鐘,就是立馬起身。
不過看樣子是吸入過量迷香,整個人現在都站不穩了。
而他們此時是在一家棺材鋪。
“冥勾說王家公子在青蓮綻放的地方,應該就是這棺材鋪沒錯了吧。”方戟此時詢問槐哥兒。
槐哥兒自然是點了點頭,就要睡過去,卻又是被方戟一個巴掌呼到臉上。
云貫看到方戟給羅槐一巴掌,眼睛張得大大的,有些驚愕。
“懷哥兒,你說你用迷香,為何要把自己給迷倒呢?”
“我只是想看看我是不是能睡著了,確實可以。”羅槐笑了聲。
“冥勾呢?”
“羽林軍,也就是那陸洪,差人用那鐵鎖鏈拷上,連人一起抬走了。”方戟解釋完,而后遞上一塊布。“這布里包裹著的是冥勾身上的東西,給你做個念想。”
槐哥兒用手有氣無力軟綿綿地打開,看到的是一顆金牙……
“陸洪讓我給你說聲謝謝,你的爆竹迷香沒有讓那冥勾自殺成功。”
“這牙有毒?”槐哥兒驚得手一抖,那牙齒滾動在地上,不知去了那個疙瘩角落,找不回來了。
“好歹是金牙,不要那么敗家好吧。”方戟還有些心痛。“算了,我還是找王公子吧。順便敲他一筆。王公子?你在哪?”
方戟沖著棺材鋪子喊了聲,只聽那前面有個棺材竟然晃動了一番。
“有了。”
方戟與云貫上前合力推開棺材蓋子,卻是看見那被五花大綁,嘴里塞著布的王公子在嗚嗚地叫。
方戟留意到這棺材倒是做了特殊處理,兩側幾個小洞有些通風,不然換做一般棺材,這王公子估計就這樣被悶死在里面了。
“王公子,我們是青衣教的,來取你性命的。”
方戟笑著說完,那太尉公子竟就是這樣嚇暈過去,而且看樣子是憋屎憋尿憋得太久,方戟剛才這么一嚇,棺材里很快就傳來了異味。
“方兄弟,你這把人嚇尿了,我該怎么交差?”云貫捂住鼻子皺眉。
方戟攤了攤手,眨巴著眼睛,一副怪我咯的表情。
“那這王公子,云兄弟你就帶回六扇門去領功吧。”
方戟覺得能抓到個冥勾對于羽林軍和六扇門而言已經算是不錯了。畢竟這街上抓的青衣教徒,算是教會里面的邊緣人物。
上次船會見到的龍王與栽贓槐哥兒的那個家伙,卻是不見了蹤影。
這次青衣教的行刺,就連皇宮里的大內高手都沒驚動就被搗破。
也就是說現在的大魏政權要想撼動,不是易事。
趙家看樣子是統帥三軍,但在方戟更像是在夾縫中生存。
現在洛城的底算是談了個大概,方戟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是時候設局了。
“方兄弟,羅哥就交給你了,我還得帶兄弟們做事。”云貫隨即從自己的懷里揣出一個令牌。
“這是六扇門的腰牌,現在大街上亂的很,你們有這個行動方便些。”
云貫說罷與那癱坐著打瞌睡的槐哥兒打了聲招呼,便是指揮下手忙碌起來。
“那槐哥兒,走吧,我的方天畫戟老稀罕了,現在還在破廟上放著沒取回來呢。”
“邊走邊聊。”羅槐倒是還能說話的狀態,看樣子也沒睡過去。
“秦好漢和柔霜姑娘他們怎么出去的?”方戟笑了聲。“你讓綺蘿做的倒夜香的大桶,上面是夜香,下面可是空的。”
方戟沒想到這槐哥兒是舍得讓那柔霜姑娘躲在夜香底下。
“你既然知道還問我?”羅槐不禁搖頭。“這綺羅姑娘和你關系太好,實在守不了秘密。我得多加留意了。”
“其實我還有些不明白的事。”
“簡單,用你的秘密換我的回答。”羅槐雖然一副想睡過去的樣子,但是腦子倒還算清晰。
“行吧。”方戟攤了下手,對于他而言,秘密太多,有些無關緊要讓槐哥兒知道的便透露一些。
“這些個事情之前,你就已經讓綺蘿做夜香的大桶了,你既然知道南岐山的好漢在洛城,那么一定知道原因才是。而這倒夜香的大桶,只是想給南岐山做個人情,方便你日后上山而已。”
槐哥兒明顯是做山賊之心不死呀!
“一個秘密,告訴你我怎么知道的?”羅槐笑道。
“我要入贅趙家了。”
空氣突然有些寂靜。
“嗯?方兄弟,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我要入贅趙家了,站在你面前的是大魏驃騎大將軍,染血將軍趙存的孫女,整個大魏最能打的女人,她未來的丈夫方戟。”
槐哥兒聽到這里整個人從那木輪椅上站起來,沒堅挺住幾秒又是坐了回去。讓方戟一度以為自己創造了醫學奇跡。
而后槐哥兒聽后卻是大笑出聲。
“你,入贅……哈哈哈哈哈!”
羅槐笑完,卻是開始正經解釋方戟的問題。
“南岐山出了問題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這么嚴重。這次秦好漢他們到洛城,不惜進宮,應該是為了取一個冊子。”
“冊子?”方戟聽了卻是一愣。
“關乎前南岐國的秘密。”槐哥兒解釋一遍。“那冊子我看過一遍,這幾日我在大牢里,基本上都是在默寫這個冊子,雖不知道具體是什么秘密,不過姑且我都記下了。”
難怪那秦天和古雨瑞放心離開,原來是收到了槐哥兒默寫的冊子。
“你這腦瓜子倒是一如既往實用。”方戟笑了聲。“那繼續第二個問題,和剛才的問題有些相似,你怎么提前知道會出大事的,畢竟你做這個倒夜香的大桶之前,是在找到青衣教之前。”
“一個秘密。”羅槐又是有些期待。
“說是入贅,其實我是與趙家協議入贅,因為趙太夫人看樣子欠我師傅一大筆錢,我是進趙府享受的。”
槐哥兒眨巴著眼睛,雖然不像剛才直接輪椅彈射起步那樣震撼,但還是有些吃驚的說不出話。
“行吧。方老弟,你這人越來越對我口味了。”
這話一出,方戟此時懷疑槐哥兒是不是兔爺。
“至于你的問題,不是我怎么知道的,而是皇帝告訴我的。”
“皇帝告訴你的?”方戟聽了卻是皺眉。
“準確的說,是皇帝的行動告訴我的,皇帝遠比我們知道的要早,你現在明白了吧。”
方戟望著那紫微城的方向,那位素未謀面的皇帝,或許才是真正的惡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