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雖則是水路發達,但是要說真正開發使用洛河,還遠遠不夠。
也就是說在一些船只經常通行的水道,多是比較平緩的水域,通船自然不是問題。
但是那些多亂石的地方,并不適合船只經過。
不過對于龍王而言,這些算是非常簡單的家常便飯而已。
天剛剛亮,那龍王穿過亂石川,一躍而起,是來到一處天然形成的峭壁前。
而在峭壁下,竟是有個老翁在垂釣,那釣魚的技藝如若方戟在的話便是看出,比那老鬼要高上不少。
“龍王,你來了?”
龍王只是在那里嗚嗚咽咽,又是帶著嘶吼,換做常人應當是聽不清其在說些什么。
“失敗了嗎?不要緊,原本刺殺在我看來就不到三成的可能性,只不過是那些個急功近利的家伙操之過急罷了。”那老翁此時抓起桶里的一條魚,拋給了龍王。
那龍王接過就是一頓撕咬,嘴里滿是魚肉和魚血。
“他們的事情我們就不摻和了,那她找到了沒有?”
那龍王聽到問題,卻是停下吃魚,又是一頓含糊不清的嗚咽。
“是嗎?沒找到。原本以為是意外之喜,到頭來她還是像一陣煙一般消失了。如煙如煙,她這個新名字倒是取的不錯。”
那老翁說罷便是收起魚竿,戴上斗笠,便是起身。
而那龍王也是緊緊跟在他的后面,龍王的身軀高大,那老者在跟前反而是有些矮小了,但是顯然這龍王是聽這老翁話的。
龍王此時又是嗚咽了幾句。
“洛城這邊沒了不是問題,畢竟我原本就有南下江南的打算。圣女也同意了,現在教內狂熱之人太多,這次殺殺他們的銳氣,我覺得是好事。”
龍王啃著桶里的魚,嘴里還在嗚咽幾句。
那老翁一邊走一邊笑道。
“打傷你的那個人,你說你又遇見了?你沒上岸去打他,沒有這么易怒,說明你這病情有改善了。”老翁又是笑道。
“龍王,你看這洛城,今晚是不是看起來牢不可破,輕易把我們弄得潰不成軍,但是我知道,它的心散了,還是很強,但不是可怕的敵人了。”
那老翁與龍王別走別說,如若有外人在,聽起來更像是一人一怪物在自言自語,但是他們卻是確實能夠交流。
“白相,龍王使。”一個蒙著面罩的女人此時在一輛馬車跟前,看樣子是來接老翁離去的。
“那我走了龍王,不如我們比比,誰更先到江南吧。”老翁最后是和龍王笑著說道。
龍王聽后再次說了幾句,看起來有些洋洋得意。
“是嗎?我輸定了。”
龍王點了點頭,便是一陣奔跑,在那高處縱身一躍,直跳入水,而后像一條水里的蛟龍,順南而去。
葵此時把這老翁請進馬車,正要駕駛馬車,卻是欲言又止。
“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說。”
“白相,圣女好像有些生氣,需不需要避避。”
“越是避她,越歇斯底里,倒不如直接見她。”白相嘆了口氣。“圣女的舉措,太過急功近利,行事也有些……罷了罷了。”
“是葵的不是,今日里白相好不容易出來散心。”
“這自然不怪你,要怪只怪復國少不得與青衣教打交道。走吧葵,這次下江南,別讓龍王久等了。”
“是,白相。”
“太子。”
“外邊情況怎么樣了?”太子此時起身,在他床榻旁邊的正是那翠紅樓的的幕后東家,康之問稱為韓公子的家伙。
女人看到這番糜爛不堪的景象雖是皺眉,但看樣子已經習慣了。
“我聽說大軍已經在清理了,大約中午就能復市了。”女人淡淡的說道。
“哦?是嗎?”這太子的長相倒是有皇帝幾分英姿,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陰柔的氣息。“大魏還是依舊強盛呀。”
“太子,早些時候康狀元來了一趟。”
“康之問,你和他說以后就先不見了。”那太子搖了下頭。“那個男人可不喜歡我拉攏太多,再說,我也不急。”
太子稱呼皇帝為那個男人,昨日里看似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三人和睦。實則父子之間,兄弟之間的感情處處充滿了算計。
大概也是因為三位皇子均不是同個母妃所生造成,兄弟情談不上有過。
“如若沒什么事,你就下去吧。”
“是。”女子身穿的是女官服,顯然太子對于這位女官不是很信任。
而太子支開他,看樣子是想與這韓公子商議什么。
“太子,昨天太子寵幸沒空說,今日里說一下昨天方戟與羅槐的事。”
“這個方戟有大才,不正是你說的嗎?若能為我所用最好。”那太子挑起韓公子的下巴,頗有幾分親昵。
“那位方戟自打晚間出了醉仙坊就沒回來過,此次搗破青衣教,我想他應該是有功才是。”
“你是想說這個人必定不會出現在功勞簿,是這個意思?”
“是極。隱藏極深,事出反常必有妖。”那韓公子點頭應道,眉宇間是有幾分妖媚。
“抽個時間,發帖請他去翠紅樓,我當面見見他。”太子說到這里,眼里看著韓公子又是起了邪欲,于是傳來的又是一頓白日宣淫,讓那在門外偷聽的女官只得忍住不反胃。
“言女官,你在做甚,還不叫太子起身?”
“太子妃……”女官此時面露難色。
太子妃聽到這房內的動靜,驚得差點站不住腳,得虧旁邊的侍女扶得穩。
女官此時看著太子妃的臉色是要發怒的狀態,但是隨即像是在隱忍,喘著大氣算是把這怒火憋了回去。
“太子妃,言馨先行告退。”女官言馨自然知道不宜久留。
“慢著言女官,今日之事……”那太子妃顯然動了殺心,但畢竟這位太子的母妃欽點的,實在碰不得。
“言馨蒙貴妃厚愛,太子的事就是言馨的事,一定保守秘密。”
言馨行了一禮便是離去,對于太子妃的殺意自然是不放在心上。
一個女人,攤上這樣的丈夫怎么都是不幸的吧。
可是,這樣的太子為什么會有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