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不讓他插手,卻又告訴他事情,這件事讓方戟有些迷糊。以至于那時在船上算是吃到了魚粥,更讓他當時無暇顧及這個問題。
那個老人的釣魚水平在方戟看來確實不錯,很快就釣上來一條魚,宰殺去鱗的熟練程度讓方戟覺得這老人刀法嫻熟。
“今天趙府請我吃飯嗎?”
方戟覺得今天還算挺有口福的,在柳如煙那里吃了魚粥,剛剛他去綺蘿商會又是吃了小洛姐留的糕點。
好聽些是有口福,其實說白了就是吃撐了。
“那事不宜遲,方大哥,現在就動身吧。”
那趙廚娘竟是催促道。
“這么急?”方戟有點愣住,拍了拍肚皮,有些飽脹。
這簡直就是中午加下午茶加晚餐再加宵夜直落的節奏。
“方大哥我等你幾個時辰了呀,現在回去我還得忙著做菜招呼你呢。”
方戟這才想起,眼前的這位可真真的是“廚娘”。
戴上面具,方戟正準備跟廚娘而去,卻是見獾子看了他一眼,像是欲言又止。
“我不是說了嘛,同住一個屋檐下有什么事盡管說就是。”
方戟立馬逮住他,便是看他想說些什么。
“昨天里東瀛使團是不是出事了?”
方戟倒是沒想到獾子居然關心這件事。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多注意下來的女真使團,我覺得是他們干的。”
獾子此時卻是嘀咕道。
“可我聽說女真使團這次被限制進入,只有十來個人到了洛城,以羽林軍的本事,自然不可能不查他們的底。”
方戟卻是分析道。
“我覺得有人一起跟來了……”獾子卻是顯得有些擔心,方戟知道他與他兩個妹妹應該是在躲著什么人。
“方大哥,真出了什么事,能不能保我兩個妹妹一條命……”
“放心,既然你現在跟著我混,萬事我罩著你。”方戟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起來一開始方戟因為這小子有幾分“桀驁不馴”,這才買下他。權當是做善事。
不過這些天里相處下來,方戟覺得這個獾子做事倒是挺認真。就拿方戟想他幫廚,這家伙練習起來卻是比他想象的勤快得多。
對其他人方戟還不好說,但至少對他兩個妹妹是真的好。
“所以說,真有一天想和我說說你的來歷,盡管來找我,我們的約定一直到你決定離開那天。”
方戟說罷,便是戴上面具翻窗而出。
“復仇嗎……”獾子眼里有些復雜,隨即便是幫方戟關上房門。
趙廚娘自然是騎馬先行,方戟說了赴約,那自然會去。正當騎馬準備過那石橋,趙廚娘卻是見到三個捕快快馬加鞭不知去何處。趙廚娘自然認得,那是云貫身邊的帶刀侍衛,以前是云貫的護衛,自打云貫進了六扇門,這幾人也是一同進去。一來是讓云貫在六扇門有親信可用,二來也可護三腳貓功夫的云貫周全。
趙廚娘算是喚了聲,那三個捕快聞聲勒馬。
“趙姑娘。”
云貫喜歡的女人,可能是他們未來的主母,這些捕快自然是畢恭畢敬。
“你們這么急,是出什么事了?”
三個捕快面面相覷,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原因。
“今日里高麗使團也出事了……”
“高麗?!”
先是東瀛,然后又是高麗,趙廚娘哪能不想到原因。
與女真隔海相望的是東瀛,而高麗更不用說,與女真相鄰……
“我知道了,和云郎說一聲,晚些時候我會帶方大哥過去的。”
“好的。駕!”那三個捕快立馬快馬加鞭,那樣子像是先去的刑部。
“先是青衣教,緊接著又是使團館……這日子是怎么了呢?”趙廚娘嘟囔了兩句,便是騎著她的小紅馬往趙府而去。
“晚些時候送袋米到醉仙坊。”
方戟又是來到了秋豐米鋪,與這米鋪老板也算是“老相識”了。
只不過這老板倒是裝得不認識方戟一般,照常方戟給錢他收錢。
“客官,這是本店新做的米餅,由南岐那邊的大米做的。”
“哦?來一塊我嘗嘗,那我就先走了。”
方戟拿起米餅,吃了一口,將里面的“餡料”收在手上,看了一眼,算是了然的點了下頭。
出城后已入南岐,青衣教下了江南,我等也已派人前去。有兩人近日里會到洛城,到時守信。
南岐山的幾人應該是順利回去了,方戟算是收到了回信。
事實上,方戟這消息是和槐哥兒共通的,想來槐哥兒好不容易與南岐山搭上線,美夢成真就在眼前。只不過現在洛城局勢不穩,槐哥兒也不放心做個甩手掌柜。
至于方戟,這幾日里自然是想偷偷搞些事情。原本他還沒確定目標,但是現在嘛,他突然決定好了。
現在他有點明白這柳如煙為何不讓他查了。很多人都有這個毛病,方戟覺得自己也有,那便是好奇心。
他想探探司徒府的底。
目前已知的情報,司徒府與二皇子走得比較近。至于與康之問的關系,方戟覺得還算是問號。
說起康莊園,自打聽說他搬出了將軍府住進了新宅,方戟覺得這人都低調了許多。
而就在方戟準備前去趙府之時,卻是被兩人攔住了去路。
這兩人雖然是裝成的賣菜的菜農,不過方戟倒是知道,這兩人是羽林軍的人。
“這位客官,有人請你去樓上雅座一敘。”
方戟一看旁邊的酒樓,臉上寫滿了委屈。
方戟此時又是摸了下肚皮。他等下還得去趙府吃飯的,現在還得去酒樓……
除非有什么下飯的操作看一下,不然他真的吃不下了!
“行行行,雅座是吧。”
方戟上了樓,見到那陸洪又是眉頭一皺,兩只眉毛就是要皺成一眉道人。
這陸洪雖然人不錯,但是說話辦事有些死板,方戟還真的不太擅長與這樣的人打交道。
平日里方戟覺得自己過于輕松自在,但是這一天,各方勢力接連找上門,又讓他覺得有些厭煩。
方戟再一看,這陸洪還不是坐的主位,主位上坐著一個濃眉的中年人,坐姿都相當嚴肅。
這些自然不是讓方戟真正注意到的,這人沾的是那種不細看看不出的假胡子。
方戟算是猜到了這人的身份。
羽林軍指揮使,三十三夜叉袁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