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僉事,你這可不像是請人喝酒呀。”
方戟就這樣坐下,抓起桌上的炸豆吃了一口。
“方戟,這位是我義父,羽林軍指揮使袁驥。”
陸洪自然是起身向方戟很正式的介紹。
“袁指揮使。”方戟沒起身,只是抱拳,這態度倒是讓陸洪有些無可奈何,而后是看著袁驥的反應。
那袁驥倒是沒應,只是笑著拿起一個酒杯倒上酒,方戟伸手就要去接酒杯,卻是見那袁驥躲過往上一甩,酒杯置空是落在了他的食指上,那酒是絲毫未灑。
“小兄弟,我的酒可不是這么容易就能喝到的喲,得憑本事。”雖然極力壓低嗓子,但是袁驥的太監音自然是掩蓋不了。
方戟又是吃了顆豆子,很顯然這位袁指揮使是想來一波餐桌上的較量。
方戟大致看了想袁驥的武功,當屬上乘,而且動作輕柔,看樣子很擅長以柔克剛的功夫。
陸洪倒是很識趣,一早退到一邊,畢竟這是袁驥對方戟的“考驗”。
畢竟這是陸洪向袁驥引薦方戟,此次算是考驗,事實上,這是陸洪第一次引薦人,他自然不會看錯,方戟的洞察能力比許多訓練有素的羽林軍探子還要強,更別提方戟的武功還在他之上了。
方戟將一顆豆子擺入口,隨即是向那酒杯發動攻勢,當然這次是虛晃,他知道袁驥一定會閃,只是不確定方向。
緊接著方戟三下抓酒杯都被袁驥晃過,方戟卻是猛的一拍桌子,那桌上的豆子飛起,是被方戟左右手撿起各一個豆子彈向袁驥。那袁驥卻是一個柔韌的閃身躲過,方戟就是要拿到杯子,卻是又被袁驥拋上置空!
袁驥自然很自信,方戟的手沒有他快,那么到時杯子勢必又是會落到他手上。
但是隨即方戟卻是微微一笑,隨即將口中的豆子吐了出去,打在袁驥的手上,而后方戟就是要接過杯子,但是隨即方戟只抓到了背底,而袁驥另一只手是抓到了杯身。
這袁驥確實手快呀。
方戟有些郁悶,就在這時袁驥卻是松了手,杯子自然是落在了方戟手上。
“果真是滑頭一個,不過能想到用嘴吐豆子,確實不錯。”袁驥贊賞的點了下頭,雖然聲音還是依舊的太監嗓。
“感謝袁指揮使賜酒。”
方戟抓過酒杯一飲而盡,隨即是起身抱拳,畢竟他知道是袁驥有意相讓。
“誒,我說了,我的酒要喝到全憑本事,碰到杯子已經是我輸了。”袁驥笑著擺了擺手。
那陸洪自然是有些驚愕,雖然方戟算是有些投機取巧,但是也顯示方戟有著很扎實的武功功底。
畢竟他的義父三十三夜叉,可是出了名的奔雷手,最厲害的便是用三指像公雞啄米一般把人眼珠子啄出來,一品武者里面速度也是無出其右……
“方小兄弟,你與我洪兒是平輩相交,而我這人是很照顧小輩的。日后在洛城有什么瑣事擺不平,拿我這令牌便是。”
羽林軍令牌?
方戟立馬算是知道了袁驥的來意,這是打算收編他呀。
“誒,袁指揮使,我這人向來是有什么事喜歡自己解決,就不勞煩您老人家了。”
“年輕人,我是怕你有些事擺不平呀。”
這太監倒是開始明目張膽威脅了。
“袁指揮使,您誤會小輩的意思了。小輩的意思是,既然出了事,我自當會找陸僉事,我與陸僉事也算是一起患難與共。”方戟此時算是把球傳給了陸洪,他自然清楚這是陸洪的引薦才有了這茬戲。
“義父,方戟為人過于散漫,洪兒現在也覺得不太適合羽林軍。”
袁驥眼見陸洪都這么說了,便是暗道可惜,雖說是陸洪的引薦讓他起了興趣,不過剛才比試,他倒是起了些心思。
這么多年了,只有陸洪這么一個義子,算是他的遺憾。雖說陸洪對他孝順,辦事也是不遺余力,不過人多好辦事也是真的。
當然,得虧方戟不知,要是知道這太監想收他當兒子,指不定要怎樣罵。
“既如此,你們小輩聊著,我這長輩就先回去休息了,方戟。”
方戟聽了又是抱拳,算是尊重袁驥的武功。
“還是那句話,真出了什么事,可以找我。”
“謝指揮使厚愛。”
方戟應了聲,總算是把這尊大佛給送走了。
當然,找袁驥幫忙方戟從沒指望上,畢竟這等于是靠羽林軍這個碼頭,也就等于是靠皇帝的碼頭。
直接聽命于皇帝,當皇帝的狗,對于方戟而言比死還難受。
“陸僉事,你這可是為難方某了。”袁驥一走,方戟算是松了口氣,隨即算是向陸洪抱怨一句。
“是陸某考慮不周,沒想到義父臨時起意,讓方兄為難了。”陸洪算是給方戟又倒了杯酒,而后端酒賠不是。
“嗨,沒事,只不過這看來,你們羽林軍很缺人手?”方戟與他走了一杯,便是問道。
“實不相瞞,羽林軍現在有些多而不精,這也是義父有些頭疼的。”陸洪算是嘆了口氣。
陸洪這人雖然有些死板,但是方戟覺得這人確實為人忠義,來到洛城這么久,陸洪算是他見過的最光明磊落的一個人,磊落到雖然是管理羽林軍,人也有些聰明,但是從不說謊。
而就在方戟與陸洪閑坐聊天時,窗外飛來一只飛鏢,算是被陸洪兩根手指夾住。
飛鏢不快,是有意交到陸洪手上的,畢竟這飛鏢上是釘著字。
陸洪看了紙條卻是皺起了眉頭。
“陸僉事,可是出了什么事?”
“高麗使團也遇害了,加上東瀛使團,兩天里兩個使團接連出事,現在很多使團已經請辭要回國了。”
方戟眨巴了下眼睛,倒沒說什么,畢竟他覺得這些使團離開是好事。當然對于皇帝而言,就有些臉上無光了。
當然,方戟知道,現在皇帝也已經知道了消息。
你問為什么?
這包間的隔壁,剛剛方戟可是聽到袁驥進了隔壁,也就是現在方戟正對著的這面紙墻的里面。
再有,那雙擺在墻上的面具裝飾,方戟覺得太刻意了些,估計有人時不時還透過那面具的鼻孔看著這邊的動靜呢。
而能夠偷看袁驥的,方戟想來除了皇帝應該沒有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