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戟一進門,并沒有看見常威在打來福,而是見到了那太夫人是要打趙苗。
“誒,慢著,太夫人,因何事打人呀這是?”方戟立馬是阻攔,畢竟這太夫人看樣子就是想用虎頭杖打這個重孫子。
這趙苗雖說不算太過瘦弱,但畢竟只是孩童,這太夫人倒像是要打斷孩子腿一般。
那趙苗立馬是來到方戟跟前,又是比劃著什么,而后晃了晃拳頭。
方戟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之前與趙苗說好了,是讓他以后能學習趙家武藝。
所謂的男人之間的約定。
那么也就是說,這趙太夫人是生氣趙苗想習武?
方戟覺得這太夫人有些緊張過頭了,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她的兒子孫子都是死在了沙場,換句話說,都是這“自幼習武”害的。
此時眼見這趙太夫人剛剛應該是火氣上來了,現在倒是緩了些,不過看樣子是依舊堅定不讓趙苗習武。
方戟此時看趙婉的眼色,便是知道方法不能太過偏激,要是硬著和人老太太爭辯,反而會適得其反。
這太夫人畢竟是個強勢的女人,當年趙存出征,這太夫人可也是夫唱婦隨南征北戰,巾幗不讓須眉。
“祖母,叔母,大嫂,二嫂,三嫂。”方戟摸了下趙苗的頭,隨即是對趙家的娘子們一個一個行禮。
而后方戟還莊重的來到趙婉跟前叫了聲:“娘子”,是讓趙婉的心是要跳出來了一般,再看方戟偷偷對她眨巴一只眼,便是知道這家伙又想做些什么了。
“這不沒過門嘛,別瞎稱呼。”趙太夫人倒沒生氣,只是很平淡的說了一聲,一邊走一邊敲著她的虎頭杖。“既然人來了,開飯吧。”
眾人自然都是把目光望向方戟,尤其是這水月夫人,樊大娘和荊三娘,三人都是沒見過方戟的真容,自然對他的長相有些興趣。這吃飯,方戟總不能還戴著面具吧。
而就在此時,他們終于看到方戟準備摘下面具,都是看著真真的。但隨即三人便是各自臉色各異,很快坐在了各自的位子上。
這臭小子,面具之下居然還有一個只露出嘴的面具!
此時趙家算是比較正式的吃飯,那么自然不是一家人圍坐在一桌上,而是在各自的席子上吃,這倒是讓方戟沒想到,畢竟他在醉仙坊習慣了圍桌而吃。
這飯桌上的位子倒是有些講究,坐在主位的自然是太夫人,隨即便是趙婉和水月夫人,而后是三位嫂子,再然后是趙苗。
方戟知道,這便是趙家的“地位”排序,原本方戟以為輪到他了,誰知道在趙苗之后,那廚娘卻也是坐在了他的前面,再接著居然是那趙雯,趙舞,趙櫻,趙潔的“文武英杰”四姐妹。
最后才是他。
“坐呀,孫女婿,別拘禮。”
方戟再看這趙太夫人,雖然瞇眼笑得慈祥,但是他怎么可能不知這趙太夫人盤算著什么。
“既然是你自己要求做我趙府的贅婿,那就得按著規矩來。”如此這般,方戟仿佛聽到了趙太夫人的心里話。
這不老子還沒進趙家大門呢,就是這禮遇,要是真嫁……呸,是娶了咱趙大將軍,那還得了?!
方戟手一攤,是想起了上一世孤兒院附近一處民居的故事。那是老劉的故事,與方戟以往說過的師弟師妹的無限風光的故事不同,老劉的故事簡直是聞者傷心聽著流淚,只因為老劉是贅婿。
方戟依稀記得,是老劉叫他唱的那首:“沒自由,失自由。”,歌詞是描寫監獄生活?不,就是真實的贅婿人生寫照。
要說老劉多慘吧,一字一句。兒子小時候問他,為什么同學是跟爸爸姓,而我是跟媽媽姓呢。老劉只能樂呵一聲,說一句,爸爸也是跟媽媽姓呀。
老劉的妻子,是讓方戟第一次將一個人和天啟坦克聯系起來。而老劉,很明顯不是優秀的坦克駕駛員,畢竟這坦克經常是向老劉開炮,完全不是老劉要求的那種。
慘不忍睹。
離開孤兒院之前,方戟最后一次看到老劉的樣子,他的笑容底下,透著的是哀婉,凄美。
被生活磨平了棱角,這話放在老劉身上并不合適。畢竟老劉沒入贅之前已經磨平了棱角,而入贅之后,是被碾成了肉餅……
回到這趙府里,剛才這么一說,你覺得可能沒什么。
但是換個角度,假如把在場的人性別互換,我們再看一下:
坐在最中間的趙太老爺,其次是真·男性趙大將軍,而后是趙三爺,再接著是趙大公子,趙二公子,趙三公子,再然后是趙大公子的女兒,而緊接著,是趙家的四大家丁我“文武英杰”。
而他,不對,是她!
叫方戟,也不對,叫方方,事先聲明不是那個寫日記的si媽方方,正常人哪個會寫日記呀。
你寫嗎?我反正不寫。
而這個方方只是一個大將軍即將過門的小妾!
這是方方過門前的一餐飯,而她的位子甚至坐在了四個下人后面,迎接著他的,將是這個將門之家對于方方一介女流的壓迫……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女性什么時候才能真正的站起來!
冷抖哭女拳三拳奉上!萬字微博控訴!
現在你們明白了吧,這便是贅婿!還是古代的贅婿!不只是在家里要被壓迫,在外面還要飽受歧視!方方,不對,現在是方戟,他的苦難人生,現在才剛剛開始。
當然,方戟現在并不是很激動,甚至還有些樂在其中。
此時方戟盤腿坐在屬于他的位子上,算是開始正式參加趙府的家宴。
“太夫人,不好了!”
但是顯然方戟這剛坐下,屁股還沒坐熱乎,就聽到那趙府管家吆喝著進來。
這倒是讓方戟有種錯覺,他甚至覺得這管家的存在就是說:“xxx,不好了!”
“羽林軍袁指揮使和康狀元求見將軍!”
這些人收風倒是快呀,這袁驥是羽林軍頭子,他知道方家設宴在正常不過了。
這康狀元又是怎么知道的?
看來又是這在座有人知會了康狀元一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