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最厲害的便是手上的一桿銀槍,而趙婉手上的銀槍,來自她的父親銀衣良將。
后面趙朗出征的時候,也是用的這桿銀槍,如今父親兄長身死,趙婉算是繼承了這桿槍。
趙婉手持銀槍,整個人氣質都有些微不同,舞起手中的槍,便是透著股殺伐之氣,但是這殺伐之氣不知為何趙婉越是舞起,越發少了些。
趙家槍其實更適合男兒郎的氣質,想當初家里人也以為趙婉悟不出趙家槍,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趙婉的武學底子好,和這么多哥哥比,也就只有趙朗與她不遑多讓,但是這趙家槍在趙婉手上總是發揮不出最大的威力。
現在這情況,倒是更甚了。
而此時手持雙匕的荊三娘便是殺來,是與趙婉過上兩招,趙婉的槍算是打得荊三娘節節后退,但是最后趙婉怕傷了荊三娘,留了手。
以至于這荊三娘整個人猛撲過來,是把趙婉整個人按在了地上,那匕首是抵在了趙婉的脖子上。
“三嫂,是我輸了呢。”
這是純粹技巧↑的較量,沒有動用自身實力,趙婉倒是笑了聲,只能是認輸。
荊三娘收起武器,是伸手扶起了趙婉。
“你最近的槍法,后半段這勢退得太快……”荊三娘說話自然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算是指出了趙婉的問題。
“嗯。”趙婉只是輕應了聲,便是收起銀槍,算是結束了練習。
“這種情況,是自打那個男人來了之后才有的。”荊三娘指的自然是方戟,也就是她認為的天畫公子。
趙婉聽了先是整個身子有些僵住,但是隨即是裝作沒聽到一般。
“不怪他,是怪我自己的。”趙婉便是輕聲說道。
她想與方戟保持一段恰到好處的距離,但是每次見到他,心中不免想要多靠近些。
“那他是什么人,小妹你真的知道嗎?”荊三娘又是冷聲說了句。
“這個,不知道。”
這個問題,趙婉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方戟是什么人,如果是說他的優點,她能說上許多,亦或者是缺點也能。
但是方戟的來歷,她真的不清楚。
“不過我知道一點,他是真心想幫我的。”
雖說不知道方戟的來歷,但是與方戟相處這些時日,她知道,這是她能相信的人。
荊三娘自然是欲言又止。
首先她個人對于方戟,也就是所謂的天畫公子所知甚少,她這人不喜歡說一些無憑無據的話,雖說她一直都不信任這個天畫公子,但是對他人提及卻又是另一碼事了。
“好啦三嫂,就不聊他的事了,我想和你聊聊你的事。”趙婉便是立馬握住荊三娘的雙肩,笑了聲。
“我?”荊三娘卻是有些疑惑,不過知道趙婉這么問,便是有她的理由。
二人便是在那石椅上坐下,像是要閑聊一般。
荊三娘這人是坐不住的,此時與趙婉坐下聊天,倒是有些不慣。
趙婉見了卻是抿嘴一笑,這三嫂的性格還是和以前一般,看似冷冰冰,但是舉手投足間是有些……
怎么說呢,透著一種反差,讓人憐惜。
“三嫂呀,我想你有聽說最近洛城發生的案子吧。”
“嗯。”荊三娘點了點頭,兩只手抓住衣領,頗有些不安分。
“我收到消息,這兇手第三次殺的是女真人,而他慣用的是雙手劍,但是偏偏殺人是想偽裝成左手劍。”
“左手劍……”荊三娘聽了卻是皺眉。
“三嫂,我知道你的師傅是女真人,而且也是慣用的左手劍。”
趙婉曾經向方戟提到過的,而這人便是荊三娘的師傅。
“小妹,你知道,我師傅已經死了,是我親手殺的。”荊三娘便是答道,這語氣倒是有些平淡,就像是述說的陳年舊事。
“嗯,確實如此,所以我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的師傅是否有其他的門人。”
荊三娘是神秘的刺客,這一點趙婉自然是清楚。當初三哥把三嫂帶回家,便是說過,不問三嫂的來歷。
趙婉算是謹記她三哥的話,因此問問題也是問的有無,而不是問詳細。
“我那一門,的確還有活的,不過已經失去聯絡許久。小妹,精于左手劍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在少數,你覺得這事情與我以前的事有關?”
“這我就不清楚了。”趙婉算是握住荊三娘的手,頗有幾分體貼。“這算是給你提個醒,兇手中了箭傷,我怕他真的是與你師出同一門,到時找你幫忙可就不好了。”
“真要是同門,見到我,應該是拔劍相向才是。”荊三娘便是搖頭。
“好啦,既然與三嫂無關,那我也就放心啦。那么苗兒,你躲了那么久啦,是想做什么呢?”趙婉此時是望著石洞那邊,而隨即這趙苗便是笑著探出小腦瓜子,笑得很開心。
趙苗出來,是手比劃著什么。
“你說你偷學槍法,結果聽到我與三嫂聊天……膽子肥了呀你,忘了祖母怎么抽你的嗎?”趙婉是笑了聲,算是捏了捏趙苗的小鼻梁。
那趙苗聽了卻是不以為然的樣子,比劃著什么,頗有幾分不怕的意思。
“你想學你三叔母打敗我的那招?”趙婉聽了卻是一樂。
這趙苗是來到荊三娘跟前,也是比劃著,而后是做鬼臉,是要逗這荊三娘笑,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這對于趙婉而言都是不曾見過的光景。
而果不其然,荊三娘還是一臉平淡,不過倒是摸了摸趙苗的頭。隨即是主動拿起劍,便是舞起剛才的招式。
“你呀,也就這三叔母疼你了,你想學什么都教你。”趙婉見這趙苗看得癡迷,就差鼓掌歡呼了,便是笑罵了聲。
這趙苗聽了,卻是一笑,比劃著什么。
“那你要失望了,他是打不過我的。”趙婉便是笑了聲。
只是與方戟的婚姻是假的呢,所以方戟什么時候會離去,她不知道,也害怕知道。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