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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邏輯鬼才

  “羅哥,這適才和你走了趟遠門,馬不停蹄,今兒個還要起得比那些雞還早,這日子可不安生。”

  云貫平日里享受慣了,此時倒是板著張苦瓜臉。

  可不是,幾日前羅槐說要出趟遠門,說是帶上他。這云貫當時可高興了老半天。

  畢竟以往這羅哥那是走哪都不帶上他,讓他頗覺得兄弟情有些“破碎”。

  而這次倒好,剛在路上走了沒半天,這云貫就后悔了,悔到腸子里去那種。

  沿路走得小路不說,留宿的小店都找不到,這一日不洗澡是讓云貫覺得相當難受。

  大概這每日里的生活都是被慣壞了,紙醉金迷的生活讓人都被腐蝕掉了。

  云貫第一次這么看自己。

  當然這次回來你指望他悔改?那不可能。

  說什么腐蝕,如果這也叫腐蝕,那我巴不得腐蝕到骨子里!

  “唉,瞧你這身皮,虧你還是練過武的,這都忍受不了。”羅槐對此只得嘆氣。

  這就是大魏的后浪,含著金鑰匙長大的云貫云公子。

  其實羅槐覺得云貫不是因為蠢,而是這么多年養成了不思考的習慣。畢竟他覺得那云伯父這么厲害,他這云老弟不至于如此草包才是。

  現在看來,確實是被慣壞了。

  “所以呀羅哥,我都不知道你跑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做甚,而且見的人也是怪人,讓人覺得膈應。”

  云貫跟著羅槐,是沒想到來到了一處奇怪的村落,這些人見到她們那像是充滿了敵意。

  但是偏偏,這羅哥還能與她們交流,說的話云貫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當然其實也聽懂了一個詞,像是那“差巴”是重復了十幾遍,云貫覺得應該是人名來著。

  不過雖然村落怪怪的,云貫倒是對他們印象不錯。畢竟在那里算是吃到了鹿肉,洗了頓澡,云貫頓覺人生充滿了希望。

  “只是羅哥,那地方是哪里來著,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云貫只記得羅槐帶著他是往南走出的城。

  期間光想著怎么在馬背上熬過去,壓根沒注意這是往哪去了。

  他們兄弟二人同行,倒是帶了幾個捕快,誰知出了城,這羅哥就是把他們撂在城郊。

  這也算是云貫第一次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那種感覺想來有些刺激。

  不過他知道有羅哥在的話,萬事不怕,這膽子又是肥了點。

  “所以我在重申一次,我們去的地方,你千萬不能和誰提,你爹也不行。”羅槐是三令五申,這次也不忘提醒云貫一句。

  “嗨,羅哥,我的嘴你放心,你交代保密的事我都是嘴很密的。”云貫拍了拍胸膛,示意羅槐放心。

  至于羅槐見了,那是笑著搖頭。

  這話是沒錯,但是他這云老弟那是把沒交代的事都喜歡與人說,那敞開話匣子可像萬箭齊發一般。

  不得不說這是云貫的優點,羅槐覺得這云老弟能與人聊天聊個三天三夜不帶重復的,而且口才確實麻溜。

  “那羅哥,方兄弟能說嗎?”

  “自然是不行的,尤其是他,更不能說了!”羅槐再次強調一句。

  云貫只覺得郁悶,只得靠在馬背上歇息。

  此時騎著大白馬與羅槐在大街上慢悠走著,這天色尚早,那是靜得連馬慢走的滴踏聲都能聽到。

  “老弟,你看那邊。”

  云貫順著羅槐指的方向望去,是看到了橋對岸的醉霄樓。

  這對岸可就是煙柳之地,以往云貫倒是常來“尋花問柳”,當然只是圖好玩,真要說什么動情那是沒有的。

  “羅哥,那醉霄樓怎么了嗎?”

  “醉霄樓是阮家的吧。”

  “就是那被咱一刀砍了的阮廷玉他們家?”云貫雖然在六扇門,但是這上任以來親自動手砍的人只有那阮廷玉,因此印象相當深刻。

  “老弟,咱再打個賭?”羅槐是笑道。

  “可別,與哥哥你打賭,咱就沒贏過。”云貫想起上一次打賭,還是在趙家。

  說是讓他當面敢不敢“羞辱”趙家女婿,但誰知,這趙家女婿居然是方兄弟……

  “誒,你且聽聽賭什么。”羅槐是笑得有些機賊。“我賭這不出一月,這醉霄樓就得關門。”

  云貫聽了卻是一愣,再看對岸時常有人進出的醉霄樓,卻是搖頭。

  “這怎么看都不可能呀羅哥。醉霄樓我也去過,那地方可還有個小樓閣,叫客似云來閣,那人多的……”

  云貫此時突然閉口不語,那就像是突然醒悟了。

  他此時覺得自己有個誤區,那就是這羅哥突然這么說起來,卻是怎么都事有不對。

  但是哪里不對,他又琢磨不出。

  “不賭,不賭。”云貫像是給自己提醒一般,便是嘟囔了兩遍。

  至于羅槐聽了,卻是一愣,是沒想到這云老弟學聰明了。

  “那換個賭法,我賭他一個月還沒折行吧。”羅槐見這老弟難得聰明一次,便是想讓讓他,讓他贏一回。

  但此時云貫聽到這里卻是突然警覺,眼珠子轉溜了一圈,卻是突然一拍腦子。

  “哈哈哈,羅哥,我想到了。這阮廷玉是死在醉仙坊,那么這方兄弟和小樓兄弟開的酒樓勢必要與這醉霄樓一爭高低,而方兄弟這人詭計多端,肯定能贏,咱說的對吧。”

  羅槐聽了那是笑著拍掌。

  莫非這智商還能占領高地了?

  “但是你這么刻意與我說,那肯定是知道我會這么想,便是以退為進,說了這么個提案。那么羅哥你現在突然變了,那么說明這醉霄樓肯定折不了!所以我賭它折不了!哈哈哈哈!”

  羅槐聽到自己這云老弟一通分析,那是眨巴了下眼睛。

  確實,這智商短暫占領高地了,但很明顯立馬又是一路滑到低谷去了。

  “老弟,你可真的是鬼才呀!”羅槐不禁感慨一句。

  “哈哈哈哈羅哥,就算你這么夸我,我也不會高興的啦!”云貫這樣子倒是真高興,頗有幾分小朋友被認同的感覺。

  羅槐真的不知該說什么好,他這有意讓一次,這云老弟愣是自己給拒絕了。

  要是方戟來打個比喻,那就是明擺著給你送分送人頭,這家伙居然還自己點了投降基地炸了。

  這便是大魏的后浪代表,云氏家族的繼承人嗎?愛了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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