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槐?羅槐?壞小子!人呢?”
青荷郡主李琳瑯此時是來到約好的小亭前,身上的穿著打扮自然是男裝。
李琳瑯這樣的男裝衣服老多了,畢竟生性喜歡玩但是女子家又不方便,便是有專門貼合身子的男裝。
而換做以往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會粘上假胡子假痔,但是今日里不僅沒有,反而還點了下妝……
“事先聲明,我李琳瑯不是為了什么,只是不想被這壞小子笑話罷了。”
此時李琳瑯等了一會兒便是不耐煩,這壞小子邀她出來還敢要她等?
“臭丫頭,人來了?那走吧?”這羅槐一出現見到李琳瑯在,便就是這么輕描淡寫說了句。
這態度是讓李琳瑯有些氣急,這壞小子的態度……
還是在說,她居然在期待些什么?
李琳瑯覺得自己出門被門磕了。
“你至少告訴本郡主去哪里行吧。”李琳瑯倒是真想把這壞小子打一頓,但是顯然這大庭廣眾之下有些不合適。
“嗨,羅哥請你看戲,哪那么多要求呢?”這羅槐顯得有幾分不耐煩,甚至于他覺得女人都是麻煩的存在,畢竟用他那能記下所有東西的腦子來看,他覺得女人的行為通常有些不可理喻。
當然,這當中柔霜姑娘是要除外的……
想到這里羅槐就是嘆了口氣,上次與柔霜姑娘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呢。
“看戲?”李琳瑯聽了卻是一愣,隨即是小手擺弄了下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就你和本郡主兩個人嗎?”
“嗯。走吧,這望城樓的位子可不等人。”
“明明是你這壞小子遲到好吧……”李琳瑯嘴里是忍不住嘟囔一句。
當然說是這么說,李琳瑯還是屁顛屁顛的跟上。
這樣的感覺,是讓她想起了以前小時候。那時候也是一樣,她嘴里罵著羅槐,然后還是跟在羅槐后頭去玩來著……
只是,當時這壞小子在她落水后卻是不救她,是讓她生了悶氣,雖說也因此認識了趙朗。
當然她心里也明白,嘴上說著要嫁趙朗,其實一直以來,她都是把趙朗當成哥哥看待。至于為什么這么說這么做,李琳瑯始終不肯承認……
槐哥兒是什么人,方戟自然是最懂的。槐哥兒這人很懶,而真要出門那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想去做什么事,而以槐哥兒有些自傲的心理,那是一定會想方設法完成。
羅槐此時與李琳瑯出門去醉仙坊,倒確實有兩個目的。
羅槐自然有留意到李琳瑯自打知道婉兒的事之后,心緒有些不寧,便是想帶她出來散心。
“嗯哼,我羅槐跟你說,這絕對不是主要目的,原本是我那云老弟今日里公務在身沒人陪,才想到這臭丫頭的。所以陪她散心只是順便,而且不是早就想好的,你們懂我說的吧。”
要是問方戟,這槐哥兒和郡主哪里相似,那便是死鴨子嘴硬這一點了。
當然,這羅槐第二個原因,自然是關于望城樓的。
望城樓以前表面上是節西府李家的,但暗地里的人卻是青衣教的人,這點已經是證明了。
當然節西府李家沒作死到與青衣教同流合污,純粹是底下人被腐蝕。
讓羅槐注意到的一點,自然是在方老弟進入暗道的那天白天,他聽說是那韓離與康之問去見了這望城樓掌柜。
而現在,這望城樓也確確實實是太子的……
康之問,也就是郎君,是參與策劃刺殺皇帝的。而太子偏偏是幫皇帝擋刀的。
隨后望城樓由青衣教把持卻是成功又到了太子那里……
再然后,以太子能夠注意到方老弟的眼光,怎么可能看不出康之問有問題。但卻是讓他做了太子洗馬……
羅槐總覺得,最近這洛城還將有大事發生,而這一切都可能與太子有關。
“槐哥兒,你若真要查望城樓,可以見一個老瞎子,就說你是柳如煙的朋友。”
羅槐想起了剛剛去醉仙樓,那正在炒菜滿身大汗的方戟與他說的話。
方老弟應該是比他更了解太子的,亦或者,方老弟也感覺到了什么。
“槐哥兒,查歸查,別把命搭進去,不值得。這太子對自己都這么狠,何況外人……”
看來方老弟也是知道太子故意受傷博狗皇帝好感的事呀。
此時羅槐不讓自己多想,算是要帶著李琳瑯入坐。
“這下邊人多嘴雜,倒不如去上邊二樓,報我父王的名頭就行了。”李琳瑯此時見羅槐帶她去一樓,卻是說道。
“在上面就兩個人,看戲也沒勁,這戲呢,就是要多些人一起看,才覺得有意思。來,帶你感受感受。”
“嗯。”羅槐這么說,李琳瑯是罕見沒有反駁,倒像是聽話的“小媳婦”一般。
當然李琳瑯其實還是更喜歡二樓的廂房,畢竟可以兩個人獨處不是……
此時二人來得倒正是時候,此時和小二要了酒水糕點,這臺上便是準備做大戲,是做的“鎮江南”這場戲。
羅槐這戲倒是看了三遍了,講的是染血將軍趙存打江南,而后義釋江南水師的故事。
這故事倒是把趙存夸上了天,但是羅槐作為史實愛好者倒是認為,這戲夸的并不過分,甚至還不夠。
畢竟在他看來,這趙存確實就是這么厲害的人。
當然江南的事情,只要了解下江南的局勢,便是知道當時拿下江南純粹是江南白給。
不過做戲是做戲,真實情況怎樣,倒是可以改動一番。
其實說起來,羅槐因為這記憶的問題,別人可能會以為羅槐不喜歡看戲。但是正正相反,羅槐很喜歡。
因為就算是同樣的“鎮江南”,這演下來的細節也是不同的。而這些只有真真切切能記住的羅槐能感受到。
甚至于,羅槐覺得在這事情上他有些孤獨,畢竟他那有些像方戟認為的“大家來找茬”式的快樂,是其他人無法理解的。
但其實……
李琳瑯看著正目不轉睛看戲的羅槐,卻是不禁抿嘴一笑,這家伙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看戲。
她還記得那時候羅槐帶她去看幾出戲,在她看來相同,但是這壞小子是能夠給她一一數清楚每場戲里哪里不同的那種認真感……
或許時代在變,我們沒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