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戟扮演的這個參客倒是耿直,此時說出了這話,自然是讓人覺得有幾分“賭氣”的意思。
柳如煙看在眼里,雖不知方戟要做什么,不過也算是積極配合。
此時是起身責怪了他一句。
方戟這扮演的參客自然是眼神里有幾分慌張,畢竟這可是在王妃面前,頗為失禮。
“如若是你道歉,這事情便算是過去了。”陳青林覺得自己與粗人計較,是感覺自己有失身份。
“嘿,陳公子,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灑家還真不道歉了!”此時的方戟卻又是突然上頭一句。
“這樣,我若是念出那位城西書生的詩,公子若是能做出比他好的,在下是跪著給你道歉!”
方戟本身膚色就有幾分小麥色,此時倒是有幾分學得那張翼德,這要是喊一聲:“來來來,我與你大戰三百回合!”那還真有幾分相像。
陳青林聽了自然是冷哼一聲,有幾分戲謔的意思。他倒是不相信這一個參客隨處聽來的詩能夠真真勝過他幾分。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青玉案”一出,自然是勾起了在場女子的遐想,尤其是最后那句“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真真讓人浮想聯翩。
尤其是那伶花姬,聽得這詞,整個人都陶醉在里面。
柳如煙也是沒想到,這方戟玩這么大的。不過聽得最后那句,看著方戟,似也是腦里想著些什么。
“你……你這家伙,這分明是詞,不是詩。”陳青林聽到這“青玉案”顯然是有些著急、確實,這詞好上他剛才的無病呻吟好很多。
方戟此時聽到這里,卻是撓頭,裝作一個懵懂的參客:“這什么詩和詞,我就是一個挖參的,哪里懂這些。”
“那你又是如何會吟這詞的?”此時伶花姬對這詞愛極,便是趕忙問了句。
“這確實是那城西的書生吟的,灑家雖只讀了一兩年書,但是勝在記性好。也是這記性,才去挖參。灑家跟你們說,這挖參可有門道了,要記住的地方多著呢……”
“好了,沒人想聽你挖參,退下吧。”此時柳如煙假意怪了一句,這演技在方戟看來已經能打八十分了。
方戟此時聽到這柳如煙讓他走,那是巴不得,此時是嬉皮笑臉的行了一禮,便是邁著豪邁的步子退下去。
柳如煙對于方戟的那些私底下對她做的小動作是想笑。此時柳如煙倒是起身,給伶花姬和那陳青林賠不是:“這參客就是粗人一個,還請伶花姬和陳公子見諒。”
這陳青林此時自然是一股悶氣,這參客就像是潑皮,氣了他一頓之后。他這脾氣卻是無處發。
陳青林生悶氣,這伶花姬此時倒是笑得開心:“也多虧了那參客,是能讓人聽到這好詞。”
陳青林此時自然是有幾分傻眼,原先這伶花姬就是愛慕他才華才與他有那茍且之事。今兒個忽然殺出了個混球,這伶花姬剛剛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
此時方戟從那里離開,是獨坐船頭。剛才走之前從柳如煙那桌順走了一個果子,此時是逍遙自在的啃著。
就是這胡子有幾分不方便但又不好摘下。
方戟剛才看伶花姬的眼神,便是知道她對于這詞是心動了。那么這樣的話,他們的計劃基本上已經成功了一半。
現在就等找個合適的時機,讓這伶花姬和這柴和來一段真正的“驀然回首”了。
至于陳青林,方戟的人在這短時間里是沒查到他的底細,就連名字也才是他剛剛知道。
其實原因很簡單,方戟雖然見過一面,還能用素描畫出他的畫像,但是真要找一個不知什么名字的人還是難辦的。
更何況,方戟覺得這陳青林這般色膽包天,定然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參客倒是好自在呀。”
方戟此時一聽有人喚他,倒是繼續啃著果子。此時起身,回頭便是看到那林瓊。
現在他說的是大魏的語言,那顯然不是塞外人。
“嘿,小兄弟,看你這樣貌,怎么穿的是那胡人的衣服?”
此時方戟裝成一個胡子大漢,這年紀都像是長了十歲的樣子,此時叫這年輕的林瓊小兄弟倒也無妨。
“我本是塞外走鏢的,倒是兄臺你,常去北上挖參?”
這家伙倒是想查他,倒是有幾分警惕。
“其實吧,世家雖是參客,但卻不是挖參的。”方戟此時是低聲說了句。“灑家這手太粗,人也粗魯,挖參的話反而會破壞了參。不過灑家武藝高,這找參的本事可是正兒八經學過的。”
方戟此時自然知道他的破綻在哪里,那就是他這雙手。此時主動打破這家伙的疑惑,便是能降低一些嫌疑。
當然,饒是這樣,這家伙也不可能完全信了他。
“就憑你能夠穿過女真去挖參?我不太信的。”這林瓊卻是笑了聲,隨即是突然動手。
這一出手便是搏殺之法,方戟此時與他打了個三五合,這才堪堪退下。
方戟打的招式自然不是自己的,反倒是那秦天的。
秦天的武藝自然是一流,這一招一式之間雖然是拿著斧頭。但是方戟看得出,秦天的斧技其實算是一套大開大合的拳法。
方戟雖然只是學到了皮毛,但是這前幾招應付一番,這林瓊是肯定認不出的。
而最關鍵的是,越是這般不太精湛,這林瓊反而是會相信方戟的身份……
畢竟一個參客,頂多學到的武藝也就這么些了。像這成體系的武學絕技,除非核心弟子是學不全的。
“這拳法倒是厲害,剛才林瓊多有冒犯,還請大俠見諒。剛才一直稱呼大俠為參客,不知大俠怎么稱呼?”
“好說了,灑家姓鹿,叫灑家鹿參客便行。”方戟此時倒是真像個粗漢子。“倒是林兄弟,你這般武藝,怎么像是做了女人的侍應。”
方戟自然是佯裝不知伶花姬的身份,便是說道。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塞外的日子那是命懸在褲腰帶上。不如來洛城,賺些生計足夠不說,這洛城里又安全不少。”
方戟倒是想笑,與他一起的那些塞外高手,那可是出手招招致命,可不像是能安分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