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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這里是大魏,該滾的是你們吧

  羅槐此時跟著謝神醫走在前頭,倒是不禁捂住鼻子。

  如果幽靈谷還算是能夠正常生活的地方,那么這洞里簡直就是地獄。

  那個木門簡直就是一門之隔,相差如此之大。

  也難怪說看門那個算是不錯了,羅槐進來只聞到惡心的味道,有些監牢里的人都是茍延殘喘的樣子,有的是長得是兇神惡煞,讓人生畏。

  不過這些人見到這謝神醫倒是都在跪下,甚至于在哀求。這謝神醫幾乎是把藥箱的藥一個監牢扔兩包。而顯然這些藥不夠用,里面的人又是爭相打起來。

  那聲音羅槐覺得比起在羽林軍大牢還凄厲,要知道羽林軍最喜歡的就是酷刑招待了。

  羅槐甚至還留意到這里關押著昆侖奴。

  不過明顯不是南邊的昆侖奴,而是從塞外被那些商賈帶來的。羅槐對于這些黑漆漆的黑猩猩自然不感興趣,不過看著黑猩猩口出狂言在狗吠,而且聽不懂說些什么,是讓羅槐不禁皺眉。

  他想起方老弟說起過,在他們家鄉有種叫“尼哥”的類人猿就喜歡這樣叫的。而且這種類人猿因為沒有過“文明”素質低下,最會的就是雙標。

  “所謂尼哥的命也是命,其實就是尼哥的命才是命。借著種族歧視的幌子種族歧視其他種族,這就是尼哥。所以說,干了這碗酒,來世還做獵尼人。”

  羅槐的記憶響起方老弟說的醉話,雖然有些詞不懂,不過大致上這種“尼哥”很符合方老弟的評價:“無可救藥的種族”。

  或許這就是尼哥吧。

  謝神醫自然也是嫌煩,甚至于是罵了句:“賤奴,就應該拉去種棉花。”

  羅槐聽了倒是點頭。因為羅槐覺得自己算是比較博學,也常聽西域商人說起過,基本上是沒用哪個國家是有這樣的人種的。

  換言之,這些家伙本身就是低下種族,甚至于連“文明”都沒有過,也就見怪不怪了。

  謝神醫此時一記飛針,是刺中那“昆侖奴”,昆侖奴隨即便像被人跪住脖子“不能呼吸”了。

  此時跳過黑猩猩,這越到里面光線明顯越是不夠,甚至只能靠謝神醫的火把來探路。

  不過羅槐還是有留意兩邊的監牢,這越到里面越是僻靜,但是羅槐仔細看,分明是能看到有眼睛在直勾勾盯著他。

  那眼神一看就不是善茬。

  “別擔心,這越到里面呢,綁得越牢,而且基本上死了也沒人收尸。”謝神醫淡淡地說道。

  而此時突然旁邊有人是吼了句:“姓謝的!我要是能出去,必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但讓羅槐沒想到,這罵人的謝神醫是多給了他兩包藥。

  羅槐知道,這謝神醫給的藥應該算是外傷藥,對于外傷相當有療效。

  這越罵這謝神醫反而多給兩包,是讓羅槐沒想到的。

  “謝神醫,剛才那人不是對你出言不遜嘛。”

  “沒錯,越是出言不遜,我是越要讓他活久一些,死了是便宜他了。”

  羅槐聽了自然是不寒而栗,這個謝神醫羅槐算是知曉他了,這個人就是長得面善,但心絕對是黑的……

  “謝神醫,這深處是通向什么地方?”

  “等下你就知道了。”謝神醫笑了聲,故作神秘。

  不過在沿著一個臺階下去,這謝神醫推開門之后,羅槐卻是一愣。

  里面算是黑漆漆一片。

  不過謝神醫拿起手中的燭火是點了過去,分明這火竟是順著這階梯一路點了下去,讓下面的燈都通明許多。

  不過羅槐知道,這里面應該是許久沒人進來過了。

  “嗯?你來了?”

  聽到這聲音倒是讓羅槐有些吃驚。畢竟羅槐剛剛還覺得這里面應該是許久沒進來人了。

  畢竟這地上的灰已經蜘蛛網。

  按理來說這么久了,里面有人餓也該餓死了。

  羅槐此時跟在謝神醫的身后,是想看看里面的是何人。

  而里面的人果不其然是蓬頭垢面,讓人看不清是誰。

  “怎么帶人進來了?還是來這里,倒是稀客。”羅槐聽這人聲音倒是有些虛弱,不過聽來年紀應該也挺大了。羅槐覺得和眼前的謝神醫應該是同齡人,至少四十歲出頭。

  “小子,你看這人。被我關在這里幾年……幾年數不清了。我來多久他就被關了多久,也沒人給他送吃的,但是他卻還活著,你知道為什么嗎?”

  這謝神醫沒有理會里面的人,卻是反問羅槐一句。

  羅槐聽了卻是皺眉。

  “可能是他抓老鼠吃活到現在吧。”

  謝神醫聽了卻是不做聲,反而是一笑:“我覺得你可以問問他。”

  羅槐便是問眼前的人,而里面的人卻是一笑:“因為我從這里出去的話,就要生啖這姓謝的,你說呢小兄弟?”

  羅槐聽了就知道里面的應該是謝神醫的仇家,而且是相互巴不得上前自己動手咬死對方那種。

  謝神醫此時聽了卻也是笑了聲:“求生的意志嗎?不錯不錯。”

  謝神醫不禁開心的鼓掌,羅槐知道這謝神醫就喜歡看著自己的仇人受苦。

  不過羅槐想不通的,是什么人會與這謝神醫有如此大的交集,還有如此大的仇恨。

  不過現在謝神醫明顯不準備告訴他,反而是讓他過來。

  羅槐自然是有些小心,畢竟指不定這謝神醫會做出什么事。

  “我先前與你說了,南鳳天被關進去然后逃了出去,就是從這里。”

  羅槐聽到南鳳天的事自然是心里有些激動,畢竟這南鳳天可是他救命恩人。不過羅槐倒是提前準備,臉上都是一副疑惑的樣子。雖然這讓方老弟來看會覺得很假,但是羅槐覺得騙騙其他人應該是沒問題的。

  “那前輩的意思,是這里說不定有通去外面的路?”

  “我來這里幾年,實際上對于谷中也有些不了解。畢竟這幽靈谷的存在比那大魏還長。”

  這謝神醫就是感慨一聲,就是要拍羅槐的肩膀,卻是被羅槐身子一縮,整個躲過。

  羅槐這閃身是讓謝神醫沒想到,此時是眼睛瞟著羅槐,那樣子讓整個氣氛都有些冷。

  “前輩,你剛剛有拍白無常的肩膀吧。然后他就動不得了。”羅槐此時卻是一笑。“你這手夾縫里藏著針,以為我不知情?”

  這個姓謝的帶他來這里自然是沒好事,羅槐一早就清楚。

  畢竟說實在的,這謝神醫雖然每次對他都像是笑臉相迎,但是羅槐卻是感覺不到一絲熱情。換言之他這么做是有目的的,只是他嚴重高估了自己的演技。

  “謝神醫,你不如不要笑。畢竟你笑起來讓我覺得很假。”

  羅槐的話卻是反而讓這監牢里的人一愣,卻是大笑出聲:“小子,你很對我脾氣,不錯不錯?”

  這謝神醫終于是沒笑了,臉上帶著一絲扭曲,那樣子分明是惱羞成怒被羅槐整破防了。

  其實壓根不用白狼提醒謝神醫有問題,羅槐一早就留了心眼。

  此時這謝神醫頗有幾分窮圖匕現,是一步一步靠近羅槐。

  “神醫,我敬重你是沈夏師叔才叫你一聲神醫,你一個老前輩這樣為難小的,不合適吧。”羅槐此時是笑了聲。

  “你說這么多沒用,乖乖吃我一針,我便還是你前輩。”

  眼見著被逼到墻角,羅槐的臉色倒是帶著絕望。這謝神醫終于是露出猙獰的笑容,揮起手上的針是刺向羅槐。

  但是就在他刺上去時,反倒是看到羅槐眼里帶著狡黠,而后羅槐手上竟是多了把匕首,分明是捅了這謝神醫一刀。

  這謝神醫吃痛倒下,羅槐自然是上前把這謝神醫的藥箱踢開。

  “你……你怎么沒事……”

  羅槐此時笑了一聲,掀起自己外面的衣服,里面分明是穿著奇怪的金色軟甲。

  “有一點點你說對了,我和谷主確實關系不錯,谷主是把她貼身的軟甲送我了。”

  羅槐對于這件軟甲有些印象,昨日里溫存之際,分明見谷如蘭脫下過,所以當谷如蘭給羅槐這件軟甲時下意識聞了聞,是讓這谷如蘭羞怒地拿起劍架在他脖子上。

  這里面的人顯然沒想到羅槐會“反殺”,先是一愣,隨即是拍手稱快。

  “姓謝的,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這笑聲倒是真真大,隨即反而卻像是笑到被口水噎了,咳嗽幾聲。

  羅槐隨即翻這謝神醫的藥箱,羅槐說實話對這“迷藥”還算有些見地,一眼就認出了一種常見的“迷藥”,是立馬撬開這謝神醫的嘴,灌了幾口。

  不過心里放心不下,還是多灌了幾口,而后拿起謝神醫的酒壺給他送藥送進去。

  羅槐看著謝神醫腹部的傷口,原本想視而不見,不過尚存良知。算是翻出剛剛這謝神醫發的外傷藥給敷了上去。

  羅槐自然不管這謝神醫會怎樣,畢竟他常聽方老弟說起過,這受了外傷的傷口需要消毒。不過這謝神醫明顯想害他,羅槐哪里管這么多,上了藥死不死全看他造化了。

  羅槐拍了拍手,看了眼監牢的人,兩人是四目相望,呆呆看了幾秒,有些好笑。

  而后羅槐話也不說,調頭就要走,當然這是“欲擒故縱”,現在他占據主動,其實對于這關押的是誰,羅槐心里還是很想知道的。

  “喂!小子!你怎么就走了!”

  “我不走還留在這里做什么?”羅槐卻是笑了聲,此時知道這人上套,便是饒有趣味看著他。

  “嗨,這姓謝的與你有仇,我也與這姓謝的有仇。我們就是朋友了,你覺得呢?不如放我出去。”

  羅槐聽了,對于這邏輯倒是想笑,不過這家伙確實說得有一些道理。

  不過顯然羅槐是想逗逗這里面的人,來到門鎖前,又是收回了手:“你不如說說你的事情,讓我考慮考慮。”

  這里面的人明顯急壞了,罵了聲“兔崽子”,不過隨即倒也是無奈坐下,像是準備與羅槐長談。

  說實話里面坐牢的倒是讓羅槐覺得挺對脾氣。這謝神醫虛偽了幾天,最終還不是窮圖匕現,讓他覺得反感。

  至于眼前的這個人倒是真性情,該罵就罵。

  “你年紀比我大,姑且叫你前輩吧。前輩怎么稱呼?”羅槐自然是給他起了個頭,先問他叫什么。

  “這點我反而想問一句。你與谷如蘭的關系看起來有幾分親密。畢竟你穿的這身軟甲應該是谷家人才有的。”

  羅槐聽了卻是一愣,按理不應該才是。這人若真認識谷家人,怎么可能會被關在這里。

  不過羅槐還是看出了些端倪。

  以一個常年不見陽光,還吃不到什么東西的人來說,這老頭未免太過于“健康”了。

  雖然身子看起來有些虛弱,但是在這里顯然已經算是比之前監牢里的人好上不少了。

  所以,羅槐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前輩在這里應該是有吃有喝,我想還是如蘭給你送的。”羅槐便是給出了答案。如若是谷如蘭,或許知道這里的密道之類的。

  “哦?你小子倒是有些見地。”這人倒是沒否認。“對了,你還沒說你和谷丫頭的關系呢。”

  “我是她丈夫!”現在谷如蘭不在,羅槐自然是該怎么吹就怎么吹。不過他羅某人可不認為這是假的,只不過是把他認為以后會發生的事提前了。

  這里面的人聽了卻是一愣,隨即是大笑一聲:“好好!這么狡猾的小子,如若谷丫頭跟了你便不會吃大虧了。”

  羅槐是沒想到這里面的家伙,不對,是“前輩”說的話是如此動聽。讓這羅某人是好感激增。

  那樣子就像是:前輩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嗨,要是那妞像前輩這么想就好了。”

  羅槐這話又是把這人逗笑了,隨即是撫著他那有些臟亂的須:“好了,既如此,倒是能與你聊聊。”

  “所以,不知前輩大名?”

  “我?我姓付,以前江湖人稱翻云掌付辛,不過如今武功被這姓謝的廢了,淪落至此。”

  羅槐聽到這名字卻是整個人僵住,隨即是眨巴了下眼。

  “前輩,你剛才說你叫什么?”

  “付辛,你小子聾了?”付辛又是罵了句。

  “你真是付辛?”羅槐倒是有些激動。

  可不是嘛,別人或許聽到付辛這名字可能不認識,但是羅槐怎么可能不認識。

  以往他還和方老弟提到過谷裕認識的幾個人,其中就有付辛。而且有傳聞這谷裕和付辛是有曖昧的關系。

  換言之就是太子和韓離那般“擊劍”的關系!

  銳利的劍!銳利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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