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路跑出暗道,羅槐出來看到出來之后的山路,是忍不住罵了一句。
可不是嘛,現在他手頭上的消息對于谷如蘭相當重要。
但問題來了,升靈結束也是晚些時候,到時他就是要見到谷如蘭也是在下方木屋那里才是。
但是這么等可不是辦法,畢竟羅槐知道這事情若是不第一時間知會谷如蘭,是讓羅槐覺得對不起她。
此時羅槐下山之時不忘去看看謝神醫遺物里寫到的地方看看。
那幾乎是在山谷的通風口,一旦打開到時毒霧將會瞬間蔓延谷里的每個角落。
屆時在谷里的人幾乎不可能生存下來。
不得不說謝神醫確實是用毒的天才,而且這開關確實巧妙,讓羅槐看了相當好奇。
但是他又不敢靠近,只得遠遠的看著機關。
這個機關巧妙就巧妙在不需要自己人去開……
此時羅槐看著機關若有所思,便是下了山。想著去升靈那邊找谷如蘭。
但是羅槐經過之時忽聽到腳步聲,立馬是貓低身子。
“誰在那邊,出來……”
此時羅槐一聽,這聲音很熟。抬頭是看到了那戒吃大師。
戒吃大師見到羅槐自然是一驚,隨即是雙手合十:“羅施主,請隨我來。”
羅槐知道戒賭是被請去了升靈,顯然戒吃和戒喝兩位是裝作受了重傷起不來。
羅槐此時跟著戒吃,竟是見到了另一邊像是在望風的戒喝。
“感謝羅施主的救命之恩。”這兩人說罷就是要跪,卻是趕緊被羅槐扶住。
“都是為朝廷效力,兩位大師不必多禮。”羅槐當初接觸戒賭,可就是用的他父親羅海的名頭。換言之這三個和尚認為羅槐是保皇黨羅海的兒子,因此就認為他是自己人。
“只可惜,我救不下戒女票大師。唉”羅槐此時覺得惺惺作態還是要做一波的,這是在二人面前拉好感。
羅槐知道這兩個和尚看起來平時不說話裝高深,其實就是怕說多錯多。是沒戒賭那個家伙來的狡猾。
因此羅槐這么一說,二人臉上都是露出痛苦的神色。隨即是閉眼默念一句:“阿彌陀佛”。
“那兩位大師今晚是作何打算?”羅槐見他二人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做什么好事。
但羅槐隨即一想他本人現在好像也是一個人摸黑……
好吧,那沒事了。
“說來也巧了,我二人聽戒賭說的,準備去找羅施主,也想看看我們找的下谷的路對不對……”
羅槐一聽,這三個和尚敢情是想跑路了。
可不是嘛,雖然是給狗皇帝賣命,但是這么多年就像是被流放在這里一般,沒有等到自己人的支援。
羅槐此時卻是擺手笑道:“兩位大師大可不必急著出去。有我在,便是能保幾位大師下山交差復命。”
羅槐此時是笑得很真誠,至少他自己是這么認為的。
可不是嘛,三條大魚,不好好利用那還是他羅某人嗎。雖然戒賭那個家伙不太好糊弄,但是這兩個老實和尚還是可以的。
此時二人見羅槐這么說,自然是一喜。羅槐救了他三人的命,又是羅海的兒子,按理沒理由害他們才是。
羅槐知道這三個和尚都不是善茬,而且既然是狗皇帝的人,那他就更不能放任他們回去了。
此時眼珠子轉了一圈,羅槐是繼續問二人:“你們說找了幾條疑似能下谷的路,都是哪里?”
“咱有地圖,如若羅施主不知在哪,我們可以解釋。”
“有地圖就行,這谷中的路羅某人已是爛熟于心。”羅槐此時拍了拍胸脯,那是有幾分驕傲。
“羅施主真乃神人也,有你這棟梁之才,實乃我大魏之幸。”
這馬屁拍的羅槐都不好意思了。
要是方老弟聽了肯定笑掉大牙,他羅某人還大魏棟梁,沒把大魏的梁掀翻了就不錯了。
此時那兩個和尚遞過地圖,還幫羅槐打著燈籠,好讓他看清些。
羅槐笑著接過地圖,看到這地圖臉卻是突然僵了。
“你們管這叫地圖?”
“貧僧畫的是有些許潦草……”戒喝大師很明顯臉紅了。
羅槐看了是忍不住揉了下太陽穴,有些尷尬。
“那……你們還是解釋一下吧。”
此時羅槐聽兩個和尚解釋,只是大致形容一下是什么地方,羅槐便是清楚了。
這三個地方都是由高處往下的,不知道通往何處,確實有些可疑。
但是羅槐此時腦子里算是有幽靈谷的全貌,而后此時加入了三個暗道的位置,那么可能的位置應該是在另一邊的東南角。
而三個和尚找的地方當中只有一個地方是在東南角。但羅槐總覺得哪里不對。
若是這么輕易就有一條下谷的路,那沒道理能夠困住這么多人才對。
幽靈谷之所以又這么森嚴的規矩,就是依靠著大家都在谷里沒法下去。講求一個“能者居之”。
所以若是有這么一個下谷的路,那等谷如蘭和閻王開戰,鐵定會讓滋生出另一個派系。
也就是支持下谷的一派。
很多來幽靈谷的基本是為了躲避仇家,而過去這么多年,這些人自然不擔心那些仇家了。此時下谷找個地方過好日子。又何至于在谷中每日受人驅使?
因此羅槐對于這條下谷路的真實性持懷疑態度。但若是這樣的話,謝神醫的藥又是怎么送上谷的……
“羅施主?”
“你們去這個地方試試,若是有收獲,記得回來說一聲。記住,一定小心。”
羅槐指了指東南角的那個地方,而后不忘囑咐二人小心一些。
這二人聽了自然是點頭,對羅槐行了一禮,便是奔赴那個方向而去。
可不是嘛,真有危險,讓這兩個和尚先探個路試試就是了。
對于安排的兩個工具人,羅槐是相當滿意。
此時谷中人都集中在了閻羅殿。羅槐找了個高處貓著,是看看動靜。
此時谷中人幾乎都穿著統一的服飾,在羅槐看來有些像以往大楚那個時候的祭祀活動。
而當中的倒不是谷如蘭,反倒是那閻王。
羅槐轉了一圈,終于找到了谷如蘭,那妞倒是在高位獨自一人坐著。
這樣的話反倒不好直接找她了。畢竟要去谷如蘭那里只能穿過一眾谷民。
想了想,羅槐覺得只得找個地方放把火才是。
其實這個暗示就已經足夠了。
畢竟谷如蘭清楚,能夠活躍在外面的只有羅槐,若是羅槐放火,而且還是小火。說明羅槐是有事找她……
這算是兩人的默契。
此時說做就做,找個堆柴火堆起來,是點的一處獨棟的木屋,以谷中人的效率火撲的也快,不會燒到其他地方。
此時放了火,羅槐就直接原路返回,直接是在木屋那里等谷如蘭便可。
放了火就跑,隨即是下了暗道。羅槐松了口氣。
但是隨即想到又是要經過那石碓的路口,心情就有些復雜。
此時羅槐算是輕聲走路,順帶熄滅了燈籠。這路他走了一遍便能記住,所以就是瞎了也不怕。
此時羅槐經過那路口時,臉色有些復雜。
但他準備離去,腦子里卻是閃過剛剛血喇嘛和谷鳴的事……
幾乎像是把剛才發生的事都在腦中過了一遍。
不對勁……
但是真要說哪里不對勁,他重新想了一遍又覺得不對。
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為了驗證這點,羅槐此時是直接一咬牙,又是跑回了剛剛血喇嘛的地方。
而血喇嘛明顯聽到了羅槐的腳步聲,此時卻是又發出那惡心的笑聲:“怎么?你不是把那姓谷的小丫頭帶來嗎?怎么就你一個人?”
此時羅槐卻也是笑道:“很快我就帶他過來了。但在這之前,能不能讓我和谷鳴前輩說說話?”
羅槐此時卻是顯得比上次冷靜。
“別動粗,谷鳴前輩你在嗎?”
“小伙子,不是讓你別來了嗎?”此時羅槐又是聽到谷鳴有些虛弱的聲音。“別理我。”
而在這時又是傳來了血喇嘛的動怒聲,而后是谷鳴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我說了,別打了!”羅槐此時說得倒是比剛才冷靜。
“我明白了,我現在就讓那谷主過來,很快……”
此時羅槐往回走,臉上的表情也是有些奇特。
原路返回下方木屋,羅槐卻是見到谷如蘭一早在木屋外等候著。
顯然谷如蘭直接從閻羅殿的密道回來,是比羅槐快了不少。
“你剛剛放火,是不是讓我早些回來?”
羅槐也是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你是看得懂的。”
谷如蘭此時有些詫異的看著羅槐:“那你是發現了什么想與我說。”
“這些事先不提,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仔細聽我說。而且聽了千萬別激動。”
羅槐此時是鄭重的看著谷如蘭。
而谷如蘭顯然是被羅槐的樣子給唬住了,便是點頭,想聽聽看羅槐想說什么。
羅槐此時看了眼谷如蘭,便是說起了剛剛經過那里遇到血喇嘛和谷鳴的事。
而谷如蘭一聽自然是坐不住,那樣子就像是瘋了一般。畢竟里面的是她最愛的父親。
如今父親沒死,還被血喇嘛虐待,對于谷如蘭而言不亞于心如刀絞。
“谷如蘭!你聽我說完!喂!”
“那里面的是我爹,你知道嗎!你明白我的心情嗎!”谷如蘭此時是吼了一聲,羅槐拉著他,就是要一掌把羅槐推開。
而在這時羅槐卻是氣急,是給了谷如蘭一巴掌。
原本羅槐以為谷如蘭能躲的,但是誰知道這巴掌卻是結實扇在了谷如蘭的俏臉上。
但是現在不做也做了,羅槐也只能接著往下說。
“你的心情我都懂,你聽我說!事情可能不是你我想的那樣!”
羅槐此時這巴掌加這一聲吼,也算是讓谷如蘭冷靜下來。
谷如蘭此時還是大口喘著氣,不過也是愿意停下腳步聽羅槐怎么說。
于是乎羅槐是說出了他的推測。
而谷如蘭聽了卻是疑惑,還有些猶豫。
“你說的雖有理。但萬一是真的怎么辦?我可耽擱不起。”
“因此就需要你配合呀。等下你這么做……”
此時羅槐在谷如蘭耳邊嘀咕著,便是說了他的計劃。
“這也只是驗證我的想法,既然是要救,那就做好十全的準備。而且你要知道這當中既然是你的事,那就是我的事……”羅槐此時是雙手握著谷如蘭的雙肩。
而谷如蘭是罕見的乖巧點頭,輕應了聲。便是和羅槐趕赴那事發地。
沿路過去,羅槐知道這妞的心情是最忐忑的。但是羅槐現在也知道,這只能看谷如蘭的了。
畢竟她才是關鍵。
而此時聽到兩人的腳步聲,這里面的血喇嘛自然是興奮的大喊大叫:“哈哈哈!這聲腳步輕盈,像是娘們的!是你嗎谷家的小丫頭!”
“血喇嘛,沒想到你竟是沒死……”谷如蘭此時聲音有些冷。
而就在這時,是想起了一個聲音:“是蘭兒嗎?蘭兒……”
這聲音有些虛弱,但是此時卻是聽來有些激動。
而谷如蘭也是沒有崩住,便是上前拍著石頭:“父親,真的是你嗎。”
“蘭兒……我的好蘭兒……”
此時眼看著“父女重逢”的畫面,一旁的羅槐卻是相當的冷靜。冷靜的聽著這一切。
“哈哈哈!這什么父女重逢的我可不敢興趣。小丫頭,只要你答應等我出去讓我離去,我便絕對不為難你的父親。讓你父女團聚。”
而在這時,又是響起了谷鳴的聲音:“不!不!蘭兒,你不能放他出去!這個家伙出去只會為害一方!”
而緊接著又是血喇嘛怒氣沖天的咒罵聲,和谷鳴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谷如蘭聽了顯然受不了,此時回過頭看著羅槐,卻是見羅槐沖她點頭,像是給了她勇氣一般。
“別打了!”此時谷如蘭喊了聲,里面的聲音便是停下。
“那父親……等你出來,我們一起過中秋,一起去看開著的墨蘭。”
“好蘭兒……”里面的谷鳴是傳來了哭泣聲。
但就在這時,卻是傳來了羅槐的笑聲。
“既然如此,血喇嘛,我們就先回去了,就此別過。”
“這!小子,你在說什么瘋話!你不想救這谷鳴了?就是你不救,這小丫頭能不救?”
此時又是傳來了血喇嘛毒打谷鳴的聲音。
“好啦,別裝了。你一個人既要裝作打人,又要罵人,又還要裝谷鳴。累不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