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想問一個人的事……”
方戟嚴格算起來是第二次見到沈夏這副表情。
第一次的時候也是說沈夏有了個“一見鐘情”的女子。
方戟很了解沈夏,知道他這人在感情上屬于臉皮薄的人。
以往沈夏很明顯對王舒有好感,但是王舒香消玉殞了。現在應該是又喜歡上了一個女子。
“你想問的莫非是上次與我說的心儀女子?”
沈夏立馬點頭。
方戟隨即卻是笑道:“那我就覺得奇怪了,你不是說這女子僅僅是一面之緣,你并不認識嗎?”
“但是這女子說她認識你。”
方戟聽了卻是一愣,這倒是讓他沒有想到的。
但是他算起來認識的女子也不是很多。
“那她叫什么名字?”方戟此時是問了一聲。
“她說她叫趙夏依。”
方戟聽到這個名字明顯后退了兩步。
“你那日里見到的女子就是趙夏依?”
“嗯。”
方戟此時有些凌亂了。畢竟趙夏依當初和他認識可正是因為目睹了沈夏殺人。
而趙夏依很明顯與他一樣是來自于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而且有一個武功超絕但心狠手辣的師傅。
其實說起來方戟對趙夏依是有莫名的親切感,這種絕對不是愛情。方戟想來,很可能是趙夏依和他這一世的經歷有些相似的緣故。
但是讓方戟沒想到的是沈夏竟是對趙夏依一見鐘情。這倒是讓他很是驚訝。
“方兄,你可賴不了。她親口與我說你是她朋友,可莫要騙我。”
方戟無奈,沒想到這一心撲到仕途上的沈夏竟是有這么一面。
但是方戟和趙夏依真真是那種“君子之交”,也就是說不能為了什么而背叛對方的友誼。
“我只能說,她來自的地方很神秘,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而且她的武功很高,在洛城是為了找人。”
方戟此時便是細數了可以說但是不侵害到趙夏依秘密的事。
“就這些?”沈夏聽了卻是一愣。“你總得告訴我怎么才能找到她吧。”
方戟卻是苦笑:“我與她雖是朋友,但也就是一面之緣。只不過彼此之間聊得來。”
“聊得來……”沈夏聽了卻是輕嘖一聲,很明顯是有些吃醋的意味。
這大男人的老陳醋方戟只覺得酸的慌,便是立馬解釋:“都說了。我與她只是朋友,絕對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而且趙夏依性情像小孩子,我想她對我是更純粹的把我當朋友。”
聽到趙夏依性情像小孩子,沈夏想起那日里趙夏依對他“笑”,以及對于隨手殺個人如此信手拈來,便也同意方戟的說法。
其實這趙夏依這般,只能說她想法里的道德觀和這普通人確實不一樣。確實有幾分小孩子思維。
“所以你是哪里見到她的?”方戟倒還想見見這神秘的女子,畢竟他和趙夏依真的算是一見如故那種。相當奇怪的感覺。
“你去太子府做菜那天晚上。我見到她殺了個人,還是皇宮里的人。”
方戟聽了自然是眨巴一下眼。如此驚訝的事不知為何,知道是趙夏依做的他卻一點都不驚訝。
“那殺掉的皇宮高手,我怎么沒聽到風聲?”
“那只能說方兄負責收風的人還不厲害。”沈夏這時卻是笑道。
這倒是讓方戟沒想到的。畢竟方戟消息來源是靠尤田和藍風。有這兩人幾乎可以知道洛城里的一舉一動。
當然僅在于民間,至于這死的是皇宮高手,方戟或許還真不清楚。
只是讓方戟不解的是這趙夏依說是來找人,但是這怎么開始殺起人來了。而且還是皇宮的人。
當然,最讓方戟覺得奇葩的,是這沈夏。明知道趙夏依殺了人,倒像是對她更為著迷了一般。
隨即方戟想起,這沈夏不也是因為殺人被趙夏依看到了嘛……
說不定這兩人意外的很配?
方戟此時再看沈夏,那分明是害了相思病,在那里長吁短嘆。
“方兄,你說我能有什么機會在見到她呢?”
“緣分嘛。既然她是我朋友,真見到了我會告訴你的。”方戟此時卻是笑道。
“麻煩方兄你不要再提朋友了。”沈夏此時是嘴里嘟囔一句。“我和她連朋友都不是。”
方戟聽了卻是大笑出聲,這笑聲甚至于還吸引了屋里的三個女子。
“小洛,你那方郎的笑聲……”綺蘿此時是抿嘴笑道。
小洛聽了自然是臉紅,這家伙平時看起來很迷人,但是偏偏有時候笑起來嘛……
莫小曼自然也是抿嘴偷笑,這方大哥如此反差的一面,她倒是很喜歡……
于是乎方某人再次強調“純粹的朋友”這件事,沈夏才很“大度”的原諒了方某人。
“那既然說到了趙夏依,沈兄,我也有事不得不問了。”此時方戟倒是頗為嚴肅。“其實見趙夏依那天,她是跟著你來的。她說你那日很隨意的殺了一個人。還稱贊了你的手法。”
方戟此時說到這事,卻是輪到沈夏開始心虛打馬虎眼了。
“沒有的事哈方兄。”
方戟卻是瞇眼露出笑容:“沈兄也知道是不是說謊我可看得出。”
沈夏看到方戟這樣笑就心里不舒服,于是只能嘆氣:“那我說就是了。”
但隨即方戟卻覺得不可思議,畢竟這沈夏投降的速度比那法蘭西還快。
“其實那天我殺的人,算是我師傅的一個仇家。我只能說這么多了。畢竟這事我誰都沒說過。”
方戟看沈夏一臉嚴肅,便是知道這事對于沈夏而言算是秘密。
而且沈夏很聰明,知道對他說不了慌,便是干脆不說謊。
但是給出的信息又不足以讓方戟查出是誰,確實是個精明的家伙。
“好了方兄,既然說完了私事。不妨說說正事。”
此時的沈夏倒像是換了一個人。方戟很清楚,沈夏這人真的是公私分明。因此私底下和公事上完全是兩個人。
私底下,他是酒友,也算半個知己。
但是這公家里,兩人只能說亦敵亦友。
“我這人很直接,其實陛下親自宣我今晚進宮,估計是讓我伴君左右。”
此時沈夏是直接說出他今晚要做的事。
這倒是讓方戟沒想到。這狗皇帝做事情確實很難猜,不過此時既然沈夏說出來,方戟覺得可以大致知道兩點狗皇帝的訊息。
第一點,那就是這狗皇帝知道今晚會有危險,特意叫了一個“醫生”在身邊。
隨即是第二點,沈夏是太師的人,也是太子座下的新紅人。因此可以看成是陛下和太子關系緩和的訊息。
當然是真是假并不清楚,也沒必要知道。畢竟這不過是給外人放出的訊號罷了。
當然方戟是怎么都沒想到這大魏會有如此奇葩的兩父子。
這狗皇帝方戟覺得必須死,太子的話雖不至于必須死,但是方戟也實在看不順眼。
此時方戟和太子倒不太算是完全撕破臉皮。只能說太子要想在他面前偽裝自己那可就相當難了。
而且方戟清楚的知道這太子其實有些記仇,那晚他走之前分明聽到了太子吐血,便是知道這梁子可算結下了。
但是不得不說,方戟真不想和他關系這么僵。但是這太子把他當成了一個非常有挑戰性的獵物,這點讓方戟覺得很無奈。
就算是他,也不喜歡有人把他當成獵物一般看待。
那么說回沈夏的事。方戟覺得這事算是意料之外,但可以說情理之中。若是太子私底下沒有想“夾帶私貨”的意思,那這對于沈夏而言算是好事。
“那么方兄今晚的安排我倒是不太清楚。不過我想方兄晚些便會接到陛下的邀請。”
沈夏這時卻是突然說道。
“陛下請我?也是為了賞月?”
“方兄有所不知。這陛下在這佳節不是誰都見。而他想見的人,日后必定得到重用。”
皇帝重用他?方戟聽了心里毫無波動,甚至想罵娘。
“如若是這般,那我今晚不是和沈兄同行?”
“若是這般的話,方兄可別使小動作。沈某看到了那可不近人情。”沈夏此時卻是笑道。
“我能有什么?反倒是沈兄,可別藏著什么像針一樣的兇器。”
兩人此時的笑容都有幾分針鋒相對的意思。
當然隨即兩人都大笑一聲,畢竟他們的關系就是這般,夾縫里的友誼。
“不過方兄今晚記得警惕太子,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太子和你的關系好像不對勁。你們那晚莫不是發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沈夏此時卻是一臉恍然的樣子。“莫不是太子求愛不成惱羞成怒。”
方戟此時聽了卻是臉一黑。
這沈夏這么會想,倒不如把筆給他,后續讓他來寫。
“只能說沈兄不太了解太子吧。沈兄記住了,若說伴君如伴虎,那太子絕對也是一匹惡狼。”
聽了方戟的忠告,倒是讓沈夏沒想到。不過他知道方戟越是這么說。越說明方戟和太子之間是發生了什么事。而且太子可能真有他沒見過的另一面。
“既然如此,今晚希望方兄萬事順利。”
“同樣的,萬事順利……”
趙府。
此時白狼倒是一臉淡漠的看著面前的趙苗。
以白狼的身高,這趙苗在他看來就像是個小幼苗一般。
而不會說話的趙苗此時對白狼比劃著什么。
“原來你是小啞巴呀!嗨,早說!”白狼的嘴還是這么毒。此時這句“小啞巴”自然是打擊了趙苗那像幼苗一般的心靈。
隨即趙苗手里比劃著什么,而后雙手交叉。
白狼此時捂嘴,才知道自己又是嘴欠了。說起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心,這張嘴只要他想真真能把人惡心死。
而且眼前的這人可以說是趙家的“獨苗”,因此白狼還算有些愛屋及烏。
“其實吧,你剛才比劃這么多,倒不如寫給我看。我又不知道你比劃什么,是吧。”
白狼此時說了,這趙苗雖然還是不理他,但還是拿出隨身帶的紙和鉛筆寫給白狼。
白狼看到這趙苗拿的筆說實話是很吃驚。畢竟他還沒見過有這樣的筆。
他只能歸結為在幽靈谷的這段時間里真的發生了許多事。
當然,若是他知道這筆是他師弟方戟“帶”來的,估計就會更吃驚。
此時白狼接過趙苗寫給他的紙,看了卻是一愣。
“嗨。你原來就是想和我學武功,早說嘛!”但隨即說完,白狼又是捂嘴。他知道他這人又嘴欠了。
這趙苗要是能“早說”,那還需要用筆?
趙苗只感覺自己幼小的心靈被二度打擊。不過他也算是了解了這個高大的白狼是怎樣的一個人。
當然趙苗聽了自然是心里暗喜的。畢竟白狼還不知道這太夫人不讓他習武。若是騙到這白狼教他武功,那太賺了。
“不過我說實話,我的武功既適合你,也不適合你。”白狼此時卻是一本正經說道。
而趙苗自然是滿臉疑惑。這白狼說話就像謎語人一般。
“我和你解釋一下。我這武功呢,越是打小修行那越是厲害,你這年紀確實剛剛好。”
趙苗聽了自然是眼里帶著興奮,但是隨即白狼下一句卻讓他意想不到。
“但是不適合你,至少不適合現在的你。畢竟你這身子像排骨,練這武功是送死。”
白狼此時卻是伸出拳頭:“看到了沒有,沙包大的拳頭,這拳我能打死一只大蟲。而我的功夫呢,簡單來說就是要很大很大的力氣。”
趙苗聽了,看著自己瘦小的身子,再看看“壯如牛”的白狼,心里確實有些羨慕。
說白了趙苗學不到趙家武學,而能學到的都是從他二叔母穆襄和小姑婉兒那里學到的。
而那是女子的武功,將就的是以柔克剛。因此趙苗的身體素質確實不太行。
雖然比起同齡人健壯些,但是顯然遠遠不合白狼的意思。
趙苗此時看著白狼的“大拳頭”,眼里羨慕。隨即便是對白狼很堅定的點頭。
“對嘛!健壯的身體是男人應該有的。來!今天咱先從舉那大石頭開始。”
白狼此時指的竟是那院子里的石椅……
趙苗看了自然是立馬頭搖的像搖鼓。
“嘿這有什么難的。”白狼上前一只手舉起那石椅,舉過頭頂。“這不是簡單的像喝水一樣嘛。”
趙苗想開口問候一聲白狼,差點就“醫學奇跡”開口說話了。
看來白狼師傅并不懂什么叫“人和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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