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崔,這次我們來這里,怎么沒見到接頭人呢?”
“再等等。”林崔看著有些急躁的岳家老三,自然是相當嫌棄,也不知為何是讓這岳老三和他走這一遭。
他們平素里負責的是操練水軍,但是呢上洛城這一趟可不簡單。據說搞得好了,還能封個大官。
雖說在洛城當官趕不上在江南做土皇帝舒服,但是嘛土皇帝都是他們主家人做的。
至于岳老三,雖然也是岳家的主家人,但是在林崔看來更像是草包。這岳家送他來的心態,估計就是成了能撈個大官,不成也能趕上趟回去。畢竟他們的船在后,這水軍呢是盡管送進去,有人牽頭會上。
但是這等的時間有點久,就是風平浪靜的讓人看了覺得不舒坦。
也就在此時,有一艘船是逐漸靠近,在遠處是打著信號。
至于船上的人,若是方戟看的話倒是熟悉得很。分明就是藍風和馬濤。
至于旁邊打著信號瑟瑟發抖的,便是他們抓到的家伙。
方戟料到三皇子會有人負責去接應,此時這個人便是三皇子府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廝。
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方戟是經常見到他,便是起了疑心。后來讓尤田這個“洛城通”查了一遭,是知道這人倒是有些“小槐哥”的意思。
為什么說他是小槐哥呢,自然是因為這人的記性也是倒背如流那種。只不過呢,需要的時間是要久很多。
加上家里窮,跟著地痞不學無術,倒是被三皇子看上了眼。
那么方戟其實也就知道了這個人在三皇子那一環應該很重要。因此,讓尤田親自跟了幾天,果然是有些收獲。
三皇子要接應江南的水軍,肯定會用自己的親信。而這支水軍是用作偷襲的。貴在精不在多。
因此這個“小槐哥”便成了接頭人一般的存在。
當然,此時這人在那里手上用旗子搖著的信號便是很基本的,所以這家伙完全騙不了藍風身邊的一大幫走水鏢的。
此時的他們這些水師精銳很簡單,自然是要動手抓住江南水師領頭的人,只要拿下便成。
但是他們這些鯨頭幫的弟兄雖然很有經驗還是有些風險。畢竟江南世家少不得高手,若是真有高手坐鎮那去的都很危險。
而原本與他們接頭的柳如煙和老翁是來人說來不了,他們改道去了青衣教。
但就在這時,來的人倒是出乎藍風的意料。
這是一個看起來有幾分出塵絕世的女子,至少在他看來應該是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而他們竟是羅槐的人。
這個女子是一品武者,手下的幾人都像是二品武者。當然藍風不知道的是這金老鼠和白狼不在,不然這些人加起來就更強。
不過有兩個一品武者坐鎮已經很厲害了。
為什么是兩個,其中一個穆襄竟是不放心跟了上來。
穆襄自然是好奇眼前女子的身份,她說與羅槐相熟便是讓她更好奇了。莫非這些人都是羅槐從那邊帶回來的?
除了這女子,其他人倒也有些奇怪,叫什么木上蟲,火下熊,以及賴土蜈蚣。這木上蟲還是三個人。
穆襄從上了船就摸著頭在想,她總覺得自己應該想起些什么。隨即卻是恍然。
“你們三個該不會是在江南的三個小偷?!”
三位木上蟲聽了自然是一驚,雖然三個小偷聽起來像是罵人,他們更喜歡“大盜”這個稱呼。但總的來說也沒錯。
“姑娘認識我們?我們當年是著名的梁上跳蚤。”
“但是知道梁上跳蚤其實是三個人的也很少才是。”
穆襄此時卻是露出笑容。“我知道是因為我小時候跟著我爺爺的時候見過你們。”
“不知姑娘你爺爺是?”
“他叫穆風。”
而聽到這個名字,三個家伙是嚇得腿軟在地上。不是為何,就是因為這穆風當初打得他們可老慘了。
“穆……穆姑娘……這陳年恩怨,今日我們同在一艘船上,不如……”
“我又沒說要你們怎樣。”穆襄此時是笑道。“可我聽說你們被我爺爺打了之后就有些從良做義賊了,現在又是為何。”
“唉說來話長,這在江南做義賊偏偏得罪了江南世家,你說糟不糟糕。”
當然木上蟲覺得惱火的是沒想到這幽靈谷也是江南世家的,不過所幸谷主和江南世家不對付。
因此總體而言,他們之所以忠于谷主,一方面是因為保命,另一名面自然是不想和江南派系的人混在一起。
“你們和我說說那位女子……”穆襄此時是看著谷如蘭的方向。“她和羅槐是什么關系?”
“穆姑娘也認識羅提邢?”
“算是朋友吧。”穆襄便是點頭道。
“那好說了。這谷主和羅提邢是那種關系……”這木上蟬剛說完卻是一聲“哎喲”聲傳來,竟是那女子彈出的石子彈到木上蟬的腳上。
讓穆襄沒想到的是這個女子的聽力這么好。
不過穆襄沒想到這羅槐竟是和這般漂亮的女子勾搭上了。而且這個女子竟就是谷主……
此時這船也要到了,他們這些人倒是躲了起來,由藍風和馬濤帶著人上去。
藍風這人有些急智,這個任務交給他倒是很合適。原先這事應該是由尤田上的,畢竟尤田幾天里都在跟進這件事。但是尤田受了傷,現在就沒辦法了。
此間藍風和馬濤跟著那廝上了船。現在的他們就等藍風的“信號”。
而且是務求速戰速決。
這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大家都懂的。
藍風此時看著來接頭的人,自然是握緊了拳頭。畢竟有個人叫林崔,他是認識的。
但是他認識不代表別人認識他,雖然他恨林家人,但是更恨的是主家的。因此這情緒倒也能收斂的住。
至于還有個人,倒是讓藍風沒想到,那正是岳家的老三。這岳老三就是草包,不說人盡皆知,但至少那時候藍風就已經知道。
而岳老三在那時候與他打過幾次照面,但藍風覺得這人肯定不記得他。
可不是,先不說那時候還是孩童,就說他藍風小時候也算是胖子,但現在就是個瘦子,反差可以說特別大。
“嗯?就你是接頭人,你們家主子現在是什么情況了?”林崔此時是不耐煩道。
被藍風他們劫持的“小槐哥”倒是指著藍風:“其實他才是接頭人,我其實就是傳話的……”
沒錯,要讓藍風成功拿下,就得讓藍風拿到話語權。此時這么一轉接,所有人便是把焦點放在了藍風身上。
藍風旁邊的馬濤上來除了保護藍風的安全,還有一點是馬濤有點眼力見,至少得知道這船上有沒有高手。
而果然江南世家還是小心的,他這一早就找到了個一品武者三個二品武者。
不過若是這些的話,他船里的各位英雄豪杰應該是能拿下的。
“小的不才,正是三皇子身邊的幕僚。小姓王”
“王公子倒是看起來一表人才。”這林崔看著藍風的模樣倒是覺得順眼。
而且這藍風一看就是聰明人,林崔心想也難怪會由他來接頭。
“不知兩位怎么稱呼……”
“我姓林,這位是岳家的兄弟。”林崔介紹自然只是介紹姓。熟悉江南世家的人聽到這兩個姓,那肯定已經是頗為驚訝了。
而果然沒想到,藍風很配合,是露出有些吃驚的表情:“倒是沒想到江南那邊如此重視。林公子,岳公子,兩位風塵仆仆,若是事成,必定請二位上望城樓喝小酒。”
“嘿,真要喝我要去那醉仙樓。”這岳老三聽到喝酒倒是來勁了,此時是露出笑容:“我聽說這醉仙樓的酒和肉那是一絕”
提到醉仙樓這林崔倒是臉色也些怪,不過也還好。這林家扶持一個什么阮家在洛城開了個醉霄樓,聽說不出半月時間已經是被弄得夠嗆。
而且這醉霄樓打價格戰還不好使,雖然生意還有,但是價格低了就有些入不敷出。
最關鍵的是什么呢,就是這醉仙樓該是什么價還是什么價。去醉霄樓的還是人這么少,哪怕價格已經壓到奇低。
可不是,方戟一早看出洛城的人不缺錢。當然缺錢的人有,而且很多。但是他們通常消費和酒樓是“絕緣”的。就是真要請客不如家里張羅一頓。再好面子,那些中端的酒樓也是可以的。
問題就出在醉霄樓在方戟看來定位是“高端”的。高端市場拼的是什么:排場?服務?歸根起來就是要有“面子”。
醉仙樓現在的營銷走的是“饑餓營銷”,本身酒肉和服務質量夠高了,但是給人營造出有錢你不一定吃得上。而且就是吃,你在一樓吃已經很有面子了。但是你上過二樓嗎?你見過醉仙樓二樓看下來的風景嗎?
方戟知道這話對于那些要面子的公子哥那是有多大的誘惑。不是因為什么,出來玩就是要面子。
更何況洛城的公子哥是真的多。雖說很多是打腫臉充胖子,在揮霍家里的財產。但是嘛也真有不差錢的主。
所以說這和醉仙樓走同樣定位的醉霄樓無疑是死路一條。
他們自然可以降格成中端酒樓,但是嘛,這一降這點蠅頭小利在洛城有什么用呢。
江南那邊很明顯是想打通在洛城的“聯絡線”,但是要這樣的話可以說要拿下的是超過一半的“市場”。為此江南那邊給阮家出了不少力。可以說是花了有幾年的時間。
但是現在就被一個醉仙樓不到半月弄得支離破碎,連開下去的信心都沒有了……
“一定。一定。”藍風是笑道。“而且說到醉仙樓,我們這邊是帶了醉仙樓的美酒,來和幾位舉杯痛飲!”
馬濤此時拿上來一壇酒,那打開酒之后可以說是酒香四溢。
這酒可是下了血本,稱得上是醉仙樓上檔次那種了。
這酒香一到,岳老三倒是立馬舔了舔嘴唇,眼睛都有些看直了。
林崔雖然對岳老三有些鄙夷,但是不得不說這酒香確實也讓她饞得不行。
但此時林崔還在觀望。
這馬濤拿出幾個酒碗倒酒,這剛倒自己就端起來喝了一杯。是立馬被藍風給呵責。
“嘿!客人都沒喝!懂不懂規矩!”這自然是商量好的戲碼。馬濤這“偷酒”喝不僅不讓那些人反感,反而是放心了。
可不是,這說明這酒也不是毒酒了。
“藍風此時端起酒,便是舉碗。諸位隨我一起痛飲此碗。”這馬濤也算聰明給周圍那幾個高手也送去酒。
那三個二品武者倒是立馬接住酒碗,但是那一品武者卻是擺手。馬濤可不敢勸酒,便是端了開來。
此時這些人都是沒喝,那岳老三這個愣子就是要喝都是立馬被林崔按住手。
林崔的意思很簡單,要看對面那個“王公子”喝不喝。
而藍風拿起酒碗很干脆就一飲而盡,甚至于看表情還有幾分享受的意思。
這岳老三看了那是很激動,立馬是甩開林崔的手,白了他一眼。
那眼神的意思很明顯是在說:“人與人之間就不能多點信任嗎!”
說實話林崔被岳老三這么一看,還真有些慚愧。可不是這“王公子”拿出美酒給他們接風洗塵,他這樣還真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過看人“王公子”不在意,這林崔此時也是端起酒碗,喝起了這酒。
“來來來,滿上,還有呀!”馬濤此時端著酒碗,是給人添酒。
但就在這時,這林崔卻是感覺有些不勝酒力。但是不對呀,他酒量一直很好的呀……這不才喝了一碗,剛添一碗還沒來得及喝呢……
此時林崔在暈倒前終于知道了一件事:“酒被下了藥……”
說好的人與人之間得信任呢?
這時喝酒的五人已經是癱倒在地上,那剩下的一品武者見狀自然是拔劍。
而馬濤此時把酒壇子一摔,便是信號,他們船里的幾人也是踏著輕功飛上去,把那一品武者團團圍住。
雖然船上還有一些水軍,但是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無關痛癢。而馳援的船還在百米開外,現在可能還不知道這船上已經出事了。
“你們也喝了酒,怎么會沒事?”
“先服解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