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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壓豫州取占先機 猛劉鄧拒領校尉

  荀貞離了潁陰,往去陽翟,短短數十里路,他卻足足走了三天。。。

  這不是因為他行得慢,而是一路上不斷有潁陰各鄉、別處各縣的輕俠、少年前來投軍。

  荀貞是潁川本地人,其名久震郡中,先時黃巾之亂,郡中賴他以安,后他從軍皇甫、出仕冀州,又各立下赫赫戰功,以軍功取封侯,年方三十出頭,就已是二千石大吏,食邑半縣,他這眼看又要征戰,而且上邊還有袁紹等人牽頭,袁紹的家鄉汝南挨著潁川,汝南袁氏之名,便是潁川的鄉人婦孺也都有耳聞,所以遠在荀貞未到潁川前就已有許多輕俠、少年商定要投到他的帳下。

  只是到了潁川后,荀貞在郾縣未停,至了潁陰,又因荀衢亡故而連日不見外客,這些輕俠、少年無從相投,便一直都等在縣外,終於等到了荀貞出縣,就紛紛擁來相從。

  不但輕俠少年、郡民壯士前來投軍,便是潁川各縣的一些士人也都來了。

  這些士人多是曾在郾縣、潁陰縣外迎接過他的那些人,這些人其實當日在郾縣、潁陰縣時就想投到荀貞帳下了,但還是因荀貞未在郾縣多停、到了潁陰后又杜門謝客,他們無路可投,不得毛遂自薦,所以只能等到現在,這才相繼來投。

  荀貞一到潁川,人未至陽翟,便先逼走了潁川太守,剛出潁陰,就得了這么民、士相投,固是因為名望高遠,可其中卻也有荀彧、荀攸、陳群、辛璦等人為他造勢、活動的緣故。

  荀貞雖值哀慟過后,可凡是有人來投,他都強振精神,一一親自接見,待之甚厚。

  三天后到了陽翟。

  這時,荀貞身邊已多了兩三千的輕俠壯士和三十多個各縣的士人。

  老實說,來投的士人倒也罷了,潁川士族云集,哪個縣沒有幾個世傳經術、法律的冠族右姓?當年荀貞在西鄉,后來只西鄉從他的讀書人就有十來個,現下整個郡才三十幾個士人來投,不算多,且這些來投的士人中,沒有一個是能把名字留到后世的,多是中人之才,不值得太重視,但從軍的輕俠壯士在短短的三天里竟就有兩三千之多,荀貞也頗是為之驚訝,他知道以他的名望,到了潁川后肯定會有人來投軍,可卻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么多。

  到了陽翟縣外,荀貞不入城,先領眾來到兵營。

  這個兵營是在樂進的幫忙下,於前幾天剛搭建好的。

  荀成、許仲、戲志才、程嘉等人出迎。

  樂進聞訊,亦從縣中趕來。

  荀貞先向樂進問了幾句陽翟現今的軍政事。

  樂進答道:“太守雖掛印歸,然府中諸吏如功曹郭俊、上計吏杜佑諸君皆久參郡事,今由他們暫掌政務,一切井井有條。太守在時,未嘗過問過軍事,今其離郡,郡兵亦安然無事。”

  “太守離郡,各縣長吏有何反應?”

  “主公威名素著,郡人無不服膺,今大軍在境,外御董逆,各縣求之不得,長吏無有反應。”

  “我今統軍至陽翟,郡府吏員、縣中士民可有議論?”

  “皆歡喜雀躍,悉言吾郡安矣。”

  樂進本即精明能干,經過這些年的歷練,更是言簡意賅,短短一兩句話就能把荀貞關心的問題回答清楚。

  荀貞很欣賞他的干練,又問道:“孔豫州現在何處?”

  “正要稟報主公,陳國借給他了兩千兵卒,他已離陳境,上午剛接其檄文,說是將至吾郡,命太守出迎。”

  孔伷一個豫州刺史,按說是沒資格讓太守出迎的,可他接任的卻是黃琬的位子,黃琬給他留下了一支現成的州兵,他坐享其成,更且現不但手握州兵,還又向各個郡國要了許多人馬,麾下四萬余眾,名雖刺史,實與州牧無異,所以叫太守出迎。

  “命太守出迎?”

  樂進答道:“太守掛印歸家之事,孔豫州或尚不知,故有此一令。”

  “那郡中打算如何安排?”

  “郡無太守,如何出迎?郡府商議,莫衷一是,尚無定論。”

  聽樂進這意思,他是不想去迎孔伷。一山難容二虎,潁川已來了荀貞,孔伷再一來,他二人各擁兵馬,必會爭個主次,而他兩人又一個是本地土著,占著地利,一個是州中之牧,占著名義,這一番爭斗下來,孰勝孰敗很難斷定。故此,樂進尋思著不如干脆給孔伷個下馬威。

  荀貞想了下,征求他的意見,說道:“太守雖掛印歸,但孔豫州既有此一令,郡中不可不理,我意不如請郭功曹前往迎之,我與孔豫州共起兵討董,我既先至,又已知他將到,也不可不遣人出迎,……。”他望向帳中諸人,選中了荀成,說道,“便由仲仁代我與郭君共去相迎。”問樂進,“文謙,你看如何?”

  荀貞話只說到一半時,樂進就明白了他的意圖。

  叫郭俊去迎,又叫荀成去迎,看似是禮敬孔伷,實則也是在給孔伷下馬威:叫郭俊去,是在告訴孔伷郡府已入荀貞掌控,叫荀成去是在提醒孔伷荀貞是潁川本地人,荀氏是本郡冠族。換言之,也就是說,你孔伷雖是豫州牧,可潁川卻是我的主場,你是比不過的。

  只不過這個下馬威比樂進想到的那個下馬威要高明得多。

  樂進那個辦法太過簡單粗暴,荀貞這個辦法卻是綿里藏針。

  樂進應道:“主公的辦法好,就按此行事吧,我這就遣人去通知郭君。”

  “不,你親自回郡府,與郭君商量。”

  雖因與荀貞是舊日同僚,又因荀彧等人活動之故,郭俊、杜佑、王蘭在潁川太守和荀貞之間偏向荀貞,在孔伷和荀貞之間也應是會偏向荀貞,可此數人現下卻到底還不是荀貞帳下的人,所以不能“傲慢”,不可隨便找個人去傳令,得由樂進親去和郭俊“商量”,以示對他的尊重。

  樂進領會了荀貞的意思,應道:“諾。”

  樂進并沒有立刻就走,而是又問荀貞:“太守在時,本定下陽翟為孔豫州的駐兵地,今太守掛印,豫州將至,主公,這駐兵地?”

  “既是已定下之事,就不必再改了。”

  潁川就這么大地方,與其讓孔伷駐兵別處,還不如讓他在眼前得好。況且,就算荀貞不愿他駐兵陽翟,孔伷身為豫州刺史,帳下四萬余眾,荀貞也沒辦法強逼他。

  樂進應諾。

  送走了樂進,荀貞吩咐荀成:“你做些準備去吧。”

  荀成問道:“我帶多少兵馬去迎孔豫州合適?”

  “不需多,選一千精卒,再從玉郎那里選五百精銳騎士即可。”

  一千五百步騎,確實不多,但荀貞既連著說了兩個“精銳”,這選出的一千五百步騎就必會是荀貞帳下諸多人馬中最“精銳”的。

  兵不在多,而在精。有此一千五百“精銳”步騎跟著荀成去迎孔伷,只要孔伷不傻,想來就能從中看出荀貞的深意:我的兵馬雖不如你多,可如論戰力,你卻不一定有我強。

  就像樂進預料的,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孔伷、荀貞兩人各擁強兵,一占名義,一占地利,只要一碰頭,肯定就會火花四射,非要爭出一個主次不可,更且別說,荀貞這次來還打了要問豫州借糧、借兵械的主意,并有圖謀豫州之意,這番爭斗更是難免了。

  所以,荀貞對孔伷雖不太重視,輕他不知兵略,可在孫堅統兵到來前,他卻還是得多加注意,禮敬、示威兩手并用,以免在自己與孫堅合兵前被孔伷占去上風。

  荀成應諾,又問道:“我何時走?”

  “且看郡中怎么說,郭君何時走,你就何時走。”

  “諾。”

  荀成也出了帳中,去準備了。

  荀貞問戲志才:“志才,文臺近日可有信到軍中?”

  荀貞和荀攸不在軍中的這段日子,軍務由戲志才代理。

  他答道:“昨日來了封信。”

  “噢?”

  “孫將軍說他已兵過江夏郡,入了南陽。”

  由南陽再北上就是潁川了。

  荀貞說道:“太好了。”頓了頓,又問道,“路上沒有受阻,未有發生什么別的事吧?”

  “沒有。”

  荀貞聞得此言,放下了心。

  他前世讀書,讀到過孫堅起兵,一路北上,先后殺了荊州刺史和南陽太守。

  他原本早已忘了這兩個被殺之人的名字,但現在則已知,一個是王叡,一個是張咨,此二人皆州郡名士,尤其張咨,還是潁川人,如果按照原本的歷史,坐視不理地看著這兩人被孫堅殺掉,將會大不利孫堅的名聲,間接地也不就利於荀貞和孫堅聯兵,是故,荀貞在孫堅起兵前,特地給他寫了封信去,叫他務必要克制“俠氣”,不可妄殺士人。

  孫堅看來是聽了荀貞的勸告,沒有因為王叡素輕視他為武人而趁機報復殺掉王叡,現在他已到南陽,南陽太守張咨與荀貞同郡,荀貞早就提前給他寫了封信去,信中說道:“我與孫堅共響應袁渤海起兵,孫堅不日就會抵達貴郡,如果途中缺糧,還請足下略作相助。”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了荀貞、潁陰荀氏的面子在,想來張咨應不會再如原本歷史上那樣拒絕供應糧秣給孫堅,而孫堅對他應也會客氣得多。

  荀貞見戲志才似乎還有話要說,問道:“可是文臺信中另有它言?”

  “不錯。孫將軍提及,他剛到南陽,駐兵魯陽的后將軍袁術就遣人來見他,問他往何處去,邀他不如共駐魯陽,言稱愿供其軍需,并言稱愿上表朝中,表舉孫將軍。”

  “文臺怎么回答他的?”

  “孫將軍信中說:他告訴袁將軍的來使,他已與君侯約定,會師潁川,所以袁將軍的厚意只能心領。”

  荀貞心道:“討董的諸路聯軍幾乎全是袁紹這邊的人,袁術在魯陽孤苦伶仃,勢單力獨,也難怪他會如原本歷史那樣,又把算盤打在了孫堅頭上。”

  原本歷史中,孫堅投從袁術,一是因袁術也是袁家子弟,二是因他需要有人為他供應糧械,現下,因了荀貞的關系,孫堅搭上了袁紹的線,以豫州、潁川之糧,也足夠他養兵,他自然就不會再接受袁術的延攬。

  荀貞對孫堅是很放心的,他兩人是過命的交情,還說起了聯姻的事兒,袁術再給許諾,料來也是無用,所以他也就是聽了一聽,問了兩句,便不說此事。

  郡中軍政事物、縣人風評議論、迎接孔伷、問及孫堅,這些事情說完,接下來便是要說荀貞之所以不入縣中、而先到兵營的重要緣故了。

  荀貞把左部校尉臧洪、右部校尉陳到兩人叫到近前,說道:“潁川武庫的甲械分給你們了么?”

  荀貞麾下諸部,前、后、中、騎四部是野戰主力,甲械多全,左、右二部和劉備領的別部是二線預備,原先是伐木為兵,一點正兒八經的兵械也沒有,所以當日在從樂進那里問得潁川武庫存有足夠武裝五千人的甲械后,他即吩咐樂進和軍中,這批甲械弄到手后,先選精良的補入前、后、中、騎四部,余下的就都分給左、右二部和劉備所領的別部。

  臧洪、陳到答道:“我二部各領得兵械二千套,現已悉數發下,雖仍未足整部所用,可大半部的兵卒也都已甲械在身了。”

  “余下不足之數,我再想辦法給你們弄來,現下有幾個當務之急,需交由你二人立刻去辦。”

  “請將軍示下。”

  “文臺已至南陽,將入潁川,叔至,你帶你部人馬立即趕去郟縣,分兵父城,以迎文臺入境。”

  “諾。”

  “子源,我軍已至潁川,不知酸棗情形如何,你帶你部人馬立即趕去長社,分兵鄢陵,與酸棗通聲氣。”

  “諾。”

  應完諾,臧洪略微奇怪地問道:“明公,迎孫將軍入境、與酸棗通聲氣雖都是要緊之事,可似乎卻也不必各以一部人馬前去吧?”

  荀貞麾下除了那兩三千新投的潁川輕俠壯士,共有一萬六千余人,而臧洪、陳到兩部人馬共計五千,一下就分出五千人,只是為了去迎孫堅和與酸棗通聲氣,這未免有點奇怪。

  帳中都是自己人,荀貞也不隱瞞,說道:“后將軍袁術屯兵魯陽,雖同為盟軍,我郡亦不可無人駐守郡界;孔豫州將至,他是豫州刺史,又擁四萬余眾,對我軍的到來會有何想法,你我現在都不能知,亦不可不防。”

  臧洪、陳到明白了荀貞的意思。

  魯陽在南陽郡的最北邊,挨著潁川郡,離潁川郡的父城縣只有六十里,離父城北邊的郟縣也不到百里,袁術、袁紹雖共舉兵討董,但他兄弟二人不和,今袁術又為孫堅為拒,他會不會干出什么“親痛仇快”的事兒,荀貞拿不準,所以必須要分屯重兵在郟縣、父城,名為迎孫堅,實為鎮守郡界。

  長社在陽翟的東北邊,兩縣接壤,而鄢陵又在長社的東邊,這兩個縣是郡東最北邊的兩個縣,

  雖是離酸棗最近,可荀貞分兵在此,主要卻是為了呼應陽翟,與陽翟成犄角之勢,好搶在孔伷入郡前就站穩腳跟。

  同時,陳到在郟縣、父城,臧洪在長社、鄢陵,還能一鎮郡南、一鎮郡東。

  荀貞雖深得潁川郡人的歡迎,可各縣的長吏都是外郡、外州人,他們會怎么想?荀貞不確定,現有了陳到、臧洪這兩支人馬分鎮南、東,而荀貞自坐守陽翟,震懾西、北,那么就算有縣長吏傾向本州刺史,也翻不起什么風浪,或者不敢翻什么風浪了。

  固然,陳到、臧洪這兩部人馬都是新卒,沒什么戰斗力,可到底是幾千壯丁,現又配上了甲械,對付董卓的精兵強將肯定是不行,但鎮壓一下各縣,對付一下同樣是多為新卒的袁術卻是不成問題。

  而至於孔伷將至,他麾下四萬余人馬,荀貞此時分兵,豈不是自弱聲勢?卻亦不要緊。

  一來,荀貞帳下的精銳都被他留在了陽翟,雖只萬余人,戰斗力卻不一定比孔伷的四萬余人差。

  二來,已經知道了孫堅兵入南陽,很快就會到達潁川,雖因了沒有殺王叡、張咨,沒能兼并他兩人之部,孫堅此回帶的兵馬不如原本歷史上多,可據孫堅早前起兵時的信中說,也有萬余之眾,荀貞和他聯兵就是兩萬多人,再加上絡繹來投的潁川輕俠壯士,料到最后,兵馬總數少說也會有三萬上下,這就不比孔伷的人馬差太多了,而且孫堅的部曲亦多是老卒,到時兩軍會合,戰斗力更是會遠勝孔伷,即便出現矛盾和沖突,也足能穩占上風了。

  “現在需要做的,……。”荀貞心道:“唯二事也,一為提早部署,搶在孔伷入郡前完成對全郡的布控,站穩腳跟,二為在文臺到前,我絕對不能在孔伷面前落了下風。”想到這里,他對臧洪、陳到說道,“卿二人這就各歸本部,帶些糧秣,明日即分赴兩處吧。”

  臧洪、陳到應諾。

  說完這件事,又說到了新投的輕俠壯士,荀貞沉吟片刻,對許仲說道:“君卿,阿鄧、伯禽何在?”

  許仲答道:“各在部中。”

  劉鄧、江禽現俱在許仲部中,各為曲君侯。

  荀貞說道:“你去叫他兩人來。”

  許仲應諾,出了軍帳,去找劉鄧、江禽,很快就把他兩人帶了過來。

  劉鄧、江禽莫名其妙,不知荀貞忽然叫他兩人過來作甚。

  劉鄧心道:“莫不是董卓又擄掠了?”

  他耐住性子,和江禽拜過荀貞后即一躍跳起,大聲說道:“將軍,可是董卓那賊又遣軍來犯了?不需將軍親去,只要給我兩曲兵馬,我即可叫他有來無回!”

  荀貞饒是因荀衢亡故,心情不太好,可見了劉鄧這般攘臂好戰、帳中呼叫的姿態,卻亦不免莞爾,說道:“阿鄧,我不給你兩曲人馬,我給你一部人馬,如何?”

  “啊?”劉鄧呆了一呆,不解荀貞之意,不知該如何接口下去,嘟噥說道,“軍中六部,各有校尉,又哪里再有一部給我?將軍莫不是在拿我說笑?”

  江禽聞之,卻是心中一動,心道:“給劉鄧一部人馬?我適才來時,聞聽君卿說,君侯在來陽翟的路上新收得了數千壯士投軍,莫不是?”

  荀貞在廣陵時任命的六個部校尉和一個別部司馬中,許仲、荀成、臧洪、辛璦四人或本就位在江禽之上,或為荀貞宗親姻族,又或為廣陵大吏,江禽對此沒話說,可陳到卻也“撈到”了一個部校尉之職,甚至沒有跟著荀貞出郡的陳褒雖無校尉之名,卻領軍坐鎮廣陵郡界,儼然也有了獨當一面之實,而他江禽卻連個別部司馬都沒有得到,他一直為此悶悶不樂,這會兒聞得荀貞口風,似是也要給他和劉鄧每人一部,擢為校尉,他心中狂喜。

  他豎起耳朵,果聞得荀貞說道:“我來陽翟的路上得了數千壯士相投,彼輩皆你我鄉人,我欲將之分為兩部,分由你與伯禽統帶,……這豈不就是給了你一部人馬?”

  江禽大喜過望,忙下拜說道:“必不負將軍之任。”

  劉鄧卻不大愿意,他說道:“如是這樣的‘一部’,將軍還不如仍舊留我在君卿帳下為一曲軍候。”

  “卻是為何?”

  “彼輩新投之眾,不知軍陣,便是再多人,也沒法帶了上陣,不如我仍帶本曲爽利。”

  劉鄧性猛烈,不喜帶新兵。

  荀貞笑對左右道:“我給他一部人馬,擢他校尉,他反愿去做一個曲軍候,……罷了,阿鄧,你既不愿,我就將此部授予別人就是。”

  劉鄧剛才說的是真心話,這會兒聽了荀貞要把這一部新卒授給別人,半點也不后悔,伏拜說道:“多謝將軍。”

  劉鄧久從荀貞,為荀貞立下過許多功勞,若非他性躁好勇,在廣陵編制的那六部,就會有他的一部,會由他來取代陳到,只卻沒想到他寧愿做個曲軍候,也不愿帶新卒,荀貞亦無可奈何,只能由他,心中想道:“阿鄧既不愿,陳午是個不錯的人選,只是新投的都是潁川鄉人,卻最好能由本郡人統帶,……這樣吧,便由高素來帶,高素性飛揚,需給他配一穩當人為輔,……馮鞏是我西鄉時的舊人,亦從我久矣,雖無高智,勝在穩健,就由他為輔吧。”

  想定,荀貞即命劉鄧回去,叫他把高素、馮鞏叫來。

  等不片刻,高素、馮鞏來到。

  荀貞當下把任命頒下。

  高素、馮鞏卻是不像劉鄧,都毫無異議,大喜應諾。

  高素性本飛揚跋扈,常好自夸,廣陵時見許仲等人各得一部校尉之職,早就艷羨,今亦得此職,雖得荀貞明言告之,是因為劉鄧不樂為之而才輪到他的,卻因素敬劉鄧勇,自知遠不如之,而竟是絲毫不以為意,眉飛色舞,差點就在荀貞面前手舞足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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