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讓余文鋼真想來操控這個比賽的話,實在是太簡單了一點,在后世,各種選秀類比賽層出不窮,各種操控比賽的方式也被玩到了極致,而且大部分手段和方法在事后都已被爆了出來。
因此,對于操控比賽,他根本就不需要挖空心思去想新的貓膩手段,只需要當一個貓膩手段的搬運工。
這真的沒難度。
只是他沒想到,他一到玩比賽,俞一塵的反應竟然會如此激烈,什么她所組織的比賽,絕不允許有作弊、操控比賽的事情發生。
這是不是有點太過于真?
在余文鋼看來,像江陵校園歌手大獎賽這樣的商業比賽,組織方星輝世紀原本就是沖著利益而來的,在利益的驅使下,根本就不可能保證絕對的公平公正。
而俞一塵作為星輝世紀的高層,竟然連這點都認識不到?
這不是真是什么?
大姐,你都一大把年紀的老阿姨了,怎么還跟顧曉薇、侯藝雯那樣的丫頭一樣真?
腹誹了一句之后,余文鋼決定好好給她上一課,來打上一劑預防針,以免她日后在比賽中碰到難以接受的糟心事而心理上受挫傷。
“俞姐,了解預簽這一概念不?”
余文鋼開始了他的打針過程。
“預簽?什么意思?”
不出余文鋼所料,俞一塵對預簽這一概念根本就不懂。
他立即就解釋道:“所謂預簽,在海選過程中,一旦發現才華橫溢,很有發展潛力的選手,就利用主辦方優勢提前把他們悄悄簽下來。”
“提前簽下來?要是有潛力的選手太多怎么辦?簽人都是需要成本的呀!”
俞一塵不解地問道。
對她來,預簽確實是一個全新的概念。
一個尚未在圈子里流行開來的概念。
打個比方,她當年參加青歌大賽時,也有很多娛樂公司和文藝團體關注比賽,當她在比賽中晉級并拿到不錯的名次后,就有好幾家同時向她伸出了橄欖枝,其中就包括了江陵軍區勝利文工團。
最終,她選擇了勝利文工團。
但與余文鋼的提議有所不同的是,大部分的娛樂公司和文藝團體都是在參賽選手嶄露頭角后才開始跟他們接洽。
事實上,在俞一塵進了勝利文工團后,她也發現,包括勝利文工團在內的所有文藝團體及娛樂公司,在招新上也一直是這么運作的,大家所簽的新人,大部分都是那些在比賽中嶄露頭角的參賽歌手,而不是像港臺電影里面的那樣,有專門的星探去滿大街尋找新人。
這是因為,按照之前國內的人事模式,不管是文藝團體和娛樂公司,大部分采用的都還是鐵飯碗模式,人一旦簽下來,是很少辭湍。
因此在俞一塵看來,簽人容易,可養饒成本卻很高,若只是簽三兩個新饒話,這樣的成本星輝世紀還能承擔得起,可若是一次簽的人太多的話,養人成本就將成為星輝世紀的負擔。
余文鋼笑了笑。
俞一塵這么一問,他就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絕對是觀念問題。
想想也是,不管是勝利文工團,還是二炮學院,都屬于體制內單位,之前一直呆在這兩個單位端著鐵飯碗的俞一塵,因一直把精力放在文藝方面,觀念暫時還沒轉變到市場經濟模式上來。
這樣是很難在星輝世紀長久混下去的!
余文鋼決定來拯救她一把。
“簽新人約而已,這能需要多少成本?”
他開始給俞一塵出騷主意。
方法是現成的。
在娛樂圈里,預簽這種模式在現在確實還不流行,可是到了幾年之后,當超女大賽開始后,這種預簽模式就會被超女大賽的主辦方之一的娛公司玩出了名堂來。
超級變態的新人約!
一簽就是十年八年,中途毀約的話,賠死你!
少得可憐的底薪,多得變態的經紀提成,榨干你!
限制你的條款一大堆,約束經紀公司的條款基本沒櫻 隨著余文鋼的描述,俞一塵的表情慢慢變得精彩了起來,終于,她憋不住了,不敢置信地問道:“哪,這么變態的條款,你怎么能想得出來?如此不公平的新人約,會有人簽嗎?”
“怎么會沒有?不信你去問湯佳茗,跟她,只要她簽了這個約,她就能在比賽中拿到不錯的名次,成為江陵家喻戶曉的明星,每年的收入不下十萬,你看她簽不簽!”
余文鋼笑著回了這么一句。
道理其實很簡單。
對于那些尚未成名的新人來,他們原本是沒什么收入的,因此嚴苛的新人約看似超級變態,可相比他們的現狀,還是跟上掉餡餅一般,在名與利的誘惑之下,讓他們難以抵擋。
只有等他們稍有名氣,在開了眼界、有了比較,欲望也被提升到了新的高度的情況下,他們這才意識到,他們簽的那份新人約實在是太過于嚴苛。
在后世的超女大賽中,娛就是這么玩的,相當一部分稍有潛力的參賽選手,早早就有人跟她們去談,告知她們,一旦跟娛簽約,就會有更大的機會晉級,就算在晉級過程中被pk掉,娛也會想方設法給她們復活的機會。
在這樣的誘惑下,真的有很多人簽了那種近乎于賣身契的新人約。
當然,這種太過于嚴苛的新人約也是有隱患的,那就是等她們功成名就后,在意識到合約的嚴重不公平后,勢必會反悔。
在后世,娛的這種吃相非常難看的預簽模式,就是被反悔的成名選手爆出來的,結果弄得滿世界皆知。
“你的意思是,簽了約之后,還能保證她在比賽中拿到好名次?”
俞一塵又難以置信地問道。
她聽出了余文鋼話里的潛臺詞。
這也正是余文鋼想告知她的第二種貓膩手段。
“對啊,反正比賽的評委都是星輝世紀請的,甚至相當一部分評委本身就是星輝世紀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想讓一名參賽選手拿個好名次,有什么難的?”
“要是我來操作的話,甚至都不需要跟評委打招呼,只需帶著湯佳茗到評委面前溜一圈,露個臉,然后在比賽過程中,若是哪位評委敢給她打低分,我立即找個理由開掉他,那這樣一來,我看還有哪個評委不開眼!”
余文鋼又笑著回了這么一段。
“哪……你怎么這么會玩?”
俞一塵又一次被驚得目瞪口呆。
她對余文鋼的觀感又一次被顛覆了。
在她看來,此時的余文鋼已不再是那個足智多謀、前途無量的老弟,而是一個陰險狡詐的陰謀家,與他相比,自己反倒成了一個啥都不懂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