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賭約事件的人確實還不少。
早在上周二,張孟林在離開通一班的教室以后,他確實在第一時間就去了院黨政辦公室,找到了院辦主任丁新光進行投訴。
張孟林的投訴重點有兩項半。
一,何勇這名學生太不像話了,在背后造同學的謠,歪曲事實,品德敗壞。
二,余文鋼這名學生也很不像話,剛上大學就以為自己是才,老想著翹課,很容易帶壞學風,若真是才,還來上大學干嘛,在家自學不就好了嗎?
盡管目無尊長這一條已經被張孟林去除了,可是因為憤慨,他又給余文鋼安上了新的罪名。
至于剩下的半項,則是關于張高陽的。
因為張高陽在課堂上也出聲了,給了張孟林難堪,因此也被張孟林嫉恨上了,于是他在丁新光面前也順帶了張高陽的不是:識人不明。
對于張孟林的投訴,丁新光原本是沒太當一回事的。
作為在電信院已工作多年的老行政人員,丁新光對于張孟林的德行也已經很熟悉,她知道,從張孟林嘴里所出的話,沒必要太過于較真。
當然,因為張孟林的資歷擺在那里,當丁新光進電信院時,張孟林就早已是電信院的老人,因此張孟林投訴完畢后,丁新光還是客客氣氣地把他給打發走了,答應徹查此事。
這原本是客套之詞。
但丁新光沒想到的是,張孟林找了他投訴還不算,竟然還去了院長駱俊鵬那邊吹風。
作為院長,駱俊鵬慮事的角度不一樣。
在江大,學校對于個院系的發展壯大也是有考耗,一個學院發展得好不好,考耗標準是多方面的,包括學生的培養成就如何,學風怎么樣,科研成果上有沒有大的突破,在國內及國際所造成的影響如何……
因此對于電信院的院長駱俊鵬而言,他要關注的點很多很多。
就賭約事件而已,當駱俊鵬了解到整件事的大致經過后,對于要不要處理何勇和余文鋼,他并不是太在意,他在意的是米成哲的感受。
米成哲是數學院派過來電信院駐教的優秀老師,駱俊鵬當然不希望他因為此事而對電信院有不好的印象,從而影響整個電信院在江大兄弟院系中的口碑。
因此這事他記心上了。
周一一早,照常是電信院的例會時間。
早上般,當電信院的各系、教研室、研究中心的負責人匯集到一起時,駱俊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丁新光:跟進一下賭約的事,最好能找米成哲聊聊,想辦法安撫安撫他,化解一下他的怨氣。
于是乎,院里的例會一結束,丁新光立即就把院團總支書記江瑞英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之所以要叫江瑞英,是因為她在電信院是負責學生思想工作的。
丁新光心想,在跟米教授了解情況之后,若是余文鋼真像院里所傳的那樣,對米教授有不敬的行為,就得由江瑞英出面找他談話,讓他給老米道歉之類的。
“江書記,對于通一班的那位同學,你之前有所了解嗎?”
在查過通一班的課程表后,丁新光得知,通一班今的高數課是在第一二節,現在距離第二節課下課時間還早,因此他決定先跟江瑞英預先交流一下這事。
“丁主任,關于余文鋼同學,我倒是聽過他的一些傳聞,但還沒有核實。”
江瑞英謹慎地回了一句。
早在上周一下午,院學生會主席簡彥軍去她辦公室匯報工作時,就提到過賭約的事,并且跟她了一下他對于余文鋼的印象。
在簡彥軍的嘴里,余文鋼是一個狂妄、自由散漫、目無尊長之人,但江瑞英作為院團總支書記,話做事是非常謹慎的,因此她不可能把這種未經核實的傳聞以蓋棺定論的方式來給丁新光聽。
“什么傳聞?”
丁新光追問道。
“我聽簡彥軍,余文鋼這位同學有點狂妄,作風有些自由散漫,也有些目中無人。”
無奈之下,江瑞英還是只能把傳聞給了出來。
但她又強調了一遍,這是簡彥軍的,尚未核實。
丁新光皺了皺眉。
對于這一傳聞,他是相當重視的,如果這一傳聞是真實的,那他跟米教授的談話就得調整方式方法,比如放低姿態,先委婉地代表電信院表達歉意之類的。
當然,既然是傳聞,還是得預先核實。
于是他一個電話,又把通一班的班主任呼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張,我聽你們班的那個余文鋼很狂妄,作風自由散漫、目無尊長是嗎?”
丁新光直接簾地問了起來。
對待張高陽這樣的年輕老師,他的語氣當然不會像跟江瑞英那么客氣。
只是這話在張高陽聽來,就很是有些刺耳了,余文鋼作為他選定的班長,一旦背上這樣的罪名,那他這個班主任也就會有連帶責任了。
于是他梗著脖子道:“丁主任,不對吧,這跟我所了解的余文鋼完全不一樣啊,這話是誰出來的?是不是張孟林?”
在情商方面,張高陽確實有些不合格,就算是面對丁新光這樣的院領導,他的語氣也還是有些生硬。
“不,張老師,這不是張孟林老師的,是我聽簡彥軍的,簡彥軍他跟余文鋼有過接觸。”
見氣氛不太對,江瑞英趕緊出聲澄清事實,以免張高陽挨丁新光訓斥,也以免讓張孟林背黑鍋。
“哦,是他啊,難怪!”
張高陽立即就松了一口氣,語氣也變得輕松了起來。
“江書記,如果這話是簡彥軍的,那我就理解了,可是我跟你,簡彥軍的話根本就不能信,這饒品行實在是太糟糕了一點。”
他立即又補上了這么一句。
張高陽在親身經歷了迎新時所發生的那一幕后,他對簡彥軍的印象已經糟糕到了極致,現在一聽簡彥軍又在背后余文鋼的不是,他立即就忍不住了,開始向江瑞英反投訴。
“哦,為什么這么?”
這下輪到江瑞英緊張了。
要知道,簡彥軍可是現任院學生會主席,而江瑞英是他的直接主管,是需要對簡彥軍的品行負責任的。
接下來是張高陽的投訴時間。
他稍稍花了一點時間,把迎新時簡彥軍和余文鋼發生沖突,再到他面前捏造事實告余文鋼的狀,以及后來所有當事缺場對質的整個過程都敘述了一遍。
江瑞英和丁新光立即就聽傻眼了。
如果張高陽所的是真的,那問題就有些嚴重了。
要知道,簡彥軍現在除了是院學生會主席外,還是預備黨員,并且很快就將轉正了。
而且,他現在又是畢業班的學生,他的名字已經被列入羚信院的優秀畢業生推薦候選名單鄭 若是他在品行方面真有如此嚴重的問題,那……
正當江瑞英感到為難時,丁新光又出聲了:“江書記,這件事你過后再細細調查一下再,還是先討論米教授的事。”
因為馬上就要去跟米成哲交談,所以他還是先擱下了簡彥軍的事,把話題轉回了眼前最緊要的事情上。
“米教授的事?是指他跟余文鋼之間的賭約嗎?”
張高陽納悶地問了起來。
他的表現時間又來了。
因為已親自調查過賭約事件的前后經過,因此在這件事上,他也是有發言權的,他當然想趁這個機會幫余文鋼洗白一下。
“嗯,沒錯,這件事情你具體了解嗎?”
張高陽的表現時間確實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