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鋼真的喜歡我嗎?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表白,紀靈月不得不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
如果沒有那天早上的那場沖突,紀靈月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相信這是真的,因為她確實對自己足夠自信,她相信以自己的魅力,足以迷倒學校里的大部分男生。
這確實是有可能的。
在國慶文藝晚會上,一襲白裙的她優雅地站在舞臺上時,她就是整場晚會的焦點,在那種情況下,任何一個稚嫩的小男生對自己一見鐘情都有可能。
可那天早上那場沖突又怎么解釋?
“文鋼,真的嗎?那你那天早上見到我為啥會對我那么兇?”
收斂起內心的欣喜,紀靈月繼續用調侃的語氣把心中的疑慮直接問了出來。
不過她在稱呼上的改變暴露了她的內心。
不叫老板改叫文鋼了!
她果然在饞我的身子!
余文鋼微微一笑,說道:“你不知道那是男生慣用的招數嗎?”
紀靈月:“……”
男生慣用的招數?
是指男生為吸引女生的注意力,所采用的一種特殊手段嗎?
紀靈月立即就想起了男生追女生常用的那些手段,比如說遞情書、裝偶遇、假裝深沉或憂郁、沒皮沒臉地搭訕等。
在這些常用手段里,還有一種較為特殊的,就是裝酷或扮高冷,假裝根本就不在乎你,甚至會故意來打擊你、挫傷你,以引起你對他的恨意。
愛恨往往是交織的!
這樣一種手段,往往會用在那種特別優秀、很多人喜歡的女生身上,因為只有這樣才會顯得他與眾不同。
這么說來,那天他故意兇我確實是故意的?
紀靈月心中的疑慮一下就消除了很多,但她還是認真地察看起余文鋼的表情來,想看看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余文鋼臉上沒有半絲開玩笑的意味。
不僅如此,他又解釋道:“你再想想看,后來你一回來道歉,我不是毫不猶豫地就原諒你了嗎?還有,后來我還主動幫你在俞姐那里爭取了機會,你記得不?”
又一項力證被余文鋼拋了出來。
紀靈月立即又回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沒錯,當她后來跟著鄔靜云回去后,她剛一道歉,這家伙就痛快地給了她臺階下,一點都沒為難她。
后來在聚餐時,也確實是余文鋼主動提起讓她主持校園歌手大賽的事,甚至他還解釋過,在那天早上見到她之前,他就已經跟俞一塵提過這事。
這么說來……
他真的喜歡我很久了?
也難怪他后來那么重任我,二話不說就把新店店長的位置給了我!
至此,她不再懷疑余文鋼對她的情真意切。
那接下來該怎么辦?
是痛快地答應還是……
理智告訴她,不要這么快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女孩子必須得矜持一點,才會被男人珍惜。
于是她又笑著道:“老板,原來你喜歡的是姐姐類型的啊?我可是比你大兩三歲哦!”
確實是有點道行!
余文鋼又暗贊了一句。
換做是那種道行淺點的女孩,他這么情真意切的一番表白之后,估計早就是一副半推半就的羞答答模樣了,可紀靈月卻還在進退有據,用可進可退的調侃話來應對他,在校園內確實算是高手了。
看來得再下點猛藥!
他立即又一本正經地認真回道:“女大三,抱金磚,姐姐類型的更會照顧人,這不挺好的嗎?”
紀靈月:“……”
他不介意比我大!
她心里又是一陣狂喜。
至此,她心中所有的疑慮和隱患都已經被排除,那么接下來……
因為擔心好事失之交臂,紀靈月終于不再打算繼續調侃下去了,而是考慮該用怎樣一種既矜持又含蓄的方式來答應余文鋼。
“怎么樣,行不行,給句痛快話吧。”
余文鋼卻顯得有點急不可耐起來。
“文鋼,給我一點時間考慮可以嗎?我覺得感情的事還是慎重一點為好。”
紀靈月終于也變得認真起來了,不再有調侃的意味。
只不過態度上卻是欲迎還拒。
這是因為旁邊還有柳晨雨和張高陽在,她不能表現得太急切,一口就答應跟余文鋼交往,以免被他們誤認為自己是那種很隨便的女孩。
余文鋼再優秀又如何?
她自己也不差啊!
因此紀靈月認為,兩人開始交往是沒問題的,但確定關系這事,必須得再多幾個來回,那樣才能證明她在余文鋼心里的分量。
余文鋼的臉上卻浮現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說道:“哦,原來紀師姐不愿意啊,那就算了吧。”
紀靈月:“……”
算了?
我哪有說過不愿意?
這轉折來得實在是有點突然,她沒想到,之前還一副情真意切模樣的余文鋼,轉瞬就打起了退堂鼓。
而且,他臉上所浮現出的那一絲笑容,也讓她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她很想說:我沒說不愿意啊!
可這種話她哪里能當著柳晨雨和張高陽的面說得出口?
余文鋼卻又開口了:“我原本還想著,要是紀師姐愿意的話,咱們就一拍即合,去找個酒店開個房,先把房給洞了,再痛痛快快地玩幾天,然后一拍兩散。
“不過既然紀師姐不愿意,那就算了吧,我還是別禍害你了。”
紀靈月更是懵了。
一拍即合?
然后去酒店開房洞房?
玩幾天再一拍兩散?
這算什么?有談戀愛是這么談的嗎?
又看了一眼余文鋼臉上所露出來的一絲玩味的笑容,紀靈月終于反應了過來,有些惱怒地問道:“老板,你在逗我玩是吧?”
“呀,紀師姐終于看出來了啊?怎么樣,我的演技是不是很不錯,是不是差點把你們給騙過去了?”
余文鋼徹底松弛了下來,又顯露出了經常出現在他身上的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這樣真的很欠抽!
紀靈月算是明白了,余文鋼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情真意切的模樣,純粹就是在逗她玩,此時的他眼里,根本就沒有半點情意在。
這真的讓她很難堪。
若不是還有一份工作關系存在,她真想直接甩臉離去。
“老板,我終于明白侯藝雯為啥老叫你渣男余了,你這樣確實很渣!”
紀靈月咬牙切齒地說道。
為化解自己的尷尬,她扭頭朝看得目瞪口呆的柳晨雨說道:“晨雨,我們走,不跟他玩了。”
她真的沒臉繼續呆不下去了。